第15章 第十五句
一群人盘腿坐在客厅里，李绡把果盘放到两人面前，这才好奇地问道：“我爸给你们算完了？算出什么了？”
五条悟竖起大拇指，道：“他说这个。”
刘卫明摊开手，道：“爸爸不会说日语啊，没办法，只能比这个了。你这个‘六眼’同学不一般啊，将来肯定是龙傲天。”
这种事情李绡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时候就心有所感，只是接着问道：“那夏油君呢？”
刘卫明打了个哈哈，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他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平时还不是照样给村子里的人算卦，如果自家亲爹都不愿意透露，十有八九是有什么问题。
李绡还没说话，刘卫明接着开口道：“绡绡啊，你说你又不是日本人，怎么天天这君那君的。”
听到自家亲爹奇怪的关注点，李绡抽抽嘴角，“动画和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
“你就不能叫人家小杰、小悟之类的吗？什么getokun还有gojokun，太没劲了。”
李绡：“……？什么玩意儿？”
刘卫明对她挤眉弄眼地问道：“爸爸的意思是……这两个男同学你就没有偏好的？”
李绡原本听着对面的三人，听到这话心里立刻警觉起来，道：“爸，你别诈我，我真没有早恋，我对那个没兴趣。”
刘卫明看到女儿十分警惕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摊开手道：“爸爸就是那么一说，你要是真的谈恋爱了，爸爸还能棒打鸳鸯？你把爸爸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很宽宏大量的！”
李绡一头黑线，坚决不相信亲爹的每一句话，毕竟他那张嘴也是祖传的满嘴跑火车，能信才有鬼，这一秒还好好的，要是李绡真的谈恋爱，说不定下一秒他就抄起菜刀要和对方一决雌雄了。
为了避免陷入这种奇怪的话题里出不来，李绡开口道：“总之今晚晚饭就交给老爸你了。”
刘卫明骄傲地挺直了身体，道：“那肯定啊，看我今天让你们尝尝正宗的川菜！我现在就去那边找你赵叔买鸡！”
对面的三人对这对父女的谈话内容一无所知，只看到两人说了几句话，刘卫明露出“诡异”的笑容之后就出门了。李绡就当作没听过自家亲爹说过什么，向三人介绍起了这边的咒术师的情况。
“培育咒术师的都是官方设立的学校，除了学习咒术之外，还会进行战略和思想教导，在正式咒术师执行公务的时候可以旁观。学生考级后就算是有了最基础的编制，每个月会有补贴，只有成年并且入职官方机构才是正式编制，还需要考察战术、策略之类的，因为选拔相对困难，所以咒术师会比普通的公职人员工资要高一点，但是也不会像东京那边那么离谱啦，只是正常的五险一金加心理辅导之类的社会福利。一般情况下有咒术师巡逻可以最大程度的排除危险，虽然也有富豪有一些‘私密’需要出资聘用所谓‘顶级’的咒术师，但大部分都是网络骗子，或者是徒有其名，只会选择官方派遣的咒术师。相对而言，咒术师有来自官方的保护，也承担官方给予的责任，比如昨天考试的时候和我见面的叔叔，如果咒术师非法营业是要进局子的。”
相比之下，高专简直就是雇佣未成年进行非法交易的黑心工厂。
夏油杰若有所思，“这样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的避免诅咒师的出现吧。”
“有一些灰色产业还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人口的基数实在是太大了。”李绡说完想到东京那边的情况，赶紧补充道：“但是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像高专那样出现诅咒师击杀咒术师的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第一次听夜蛾正道说起诅咒师的事情，并且详细说明了某个诅咒师曾经杀死过两个一级咒术师的事实之后，李绡觉得自己的三观出现了震撼。
虽然做咒术师在祓除咒灵时确实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但是要和同是咒术师的人类面对面战斗，这种事情还是超出了李绡的想象。
但是想到那边咒术师都属于自由职业之后，李绡觉得……情况不同，习惯就好，她只要自己注意安全就可以。
家入硝子忍不住感叹道：“真好啊。”
毕竟没有诅咒师的话，她这个可以使用术式反转的高级人才就可以不用天天被关禁闭了，尽管她早已经习惯了那种时刻被人盯着却无比寂寞的感觉了。
李绡拍拍自己的胸口，承诺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再加上我家大姐，想要申请带硝子你出去应该没问题的。”她的另一只手牵着硝子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五条悟揽住夏油杰的肩膀，道：“还有，老子和杰可是超强的，杰也说之后我们会升级吧，出去逛逛什么的就是小菜一碟。”
家入硝子一手托腮，带着清浅的笑意，“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夏油杰忽然开口道：“但那是没办法根除这个问题的吧，绡今年结束之后就不会继续留在东京高专了，如果我和杰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对于硝子来说一切都是没意义的。”
说起这个，其余三人都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但真正的方法是什么，他们都没有头脑，或者说没有真正具备可行性的方案。
五条悟切了一声，“杰你最近一开口就是这么沉重的话题，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苦情剧看多了吗？老子最烦正论了。”
李绡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夏油杰。
夏油杰的想法要比五条悟更加细腻，这一点李绡能够明确地感知到，对于作为咒术师的潜在的使命，夏油杰的责任感要更强，但是理想与现实的冲突难免会让夏油杰感到冲击，心态的调节就显得尤其重要。
夏油杰没有理会好友的玩笑，只是道：“我对绡所说的这些非常认同，也很羡慕，在看到绡考试的时候的情况，我更加确定这一点。”
如果让咒术高专的评级也改成考试制度，根本没办法抽调这么多咒术师来筹备考试，更不用说此外还要进行日常巡逻。
李绡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随后道：“那个，这件事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是我想现在向你们透露应该也没什么，而且五条君的家族在高层也有人，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五条悟有些疑惑的挑眉，“什么？”
李绡听说过五条悟已经在处理一些五条家族的内部事务，但是没想到他的消息灵通程度居然这么差，但还是解释道：“我之前借用现代咒具的申请应该会在九月之前尽量通过，除了简单枪械，还有比较重型的武器，我希望能够把我知道的一些相关知识介绍给大家，当然，高层有可能不会采用，但是这也是很宝贵的体验，如果能够促成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院门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刘卫明，是不是又偷偷打麻将？三天不骂你你是不是耳朵又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绡立刻探出头，“妈！”
“绡绡？你怎么回来了？”李灿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随后又瞄了一眼她身边坐着的三人，不动声色地敛起了表情。
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旗袍，外面披着防晒开衫，长发被烫成了卷发，虽然一眼就能够看出她的年纪，但气质出众，让人忍不住乖乖地喊一声“阿姨好”，最重要的是那双和李绡一样的金色的眼睛。
李绡听着后面齐刷刷的“阿姨您好”，赶紧解释自己怎么突然回来。
李灿听到她是回来考级的，这才放松一些，开口道：“原来是你的同学啊，我还以为你是逃课回来的。”
李绡背后的三人自觉无视了那一份心虚，假装无事发生。
“没有，东京实战的机会多，我就想着先考级了。”
李灿打量了三人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准确来说是他的耳朵上，随后用日语流利地开口道：“你们就是绡绡的同学啊，一看就知道是好孩子，平时绡绡在学校多亏有你们关照，她平时有没有给你们分好吃的啊？之前我还托她堂哥给你们寄好吃的了呢。”
总算有能够沟通的对象，好孩子三人组立刻把李绡一顿猛夸，坐在一旁的李绡差点都吃不消了。
“阿姨，您的眼睛好漂亮。”
李灿笑眯眯地开口道：“这是祖传的，和生得术式有关。”
五条悟摸摸下巴，道：“难道是那个《西游记》里面的‘火眼金睛’。”
李绡：“……”居然还看过《西游记》。
夏油杰：“……”这人怎么什么都看过。
家入硝子：“……”不愧是他。
李灿被他逗笑，道：“可以这么理解，没想到五条君居然还读过《西游记》。”
李绡看着和自家亲妈聊得火热的五条悟，忍不住抬手扶额。
五条君不会是做过功课来的吧，居然能和她妈一起聊过去的事情，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