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刹那即永恒

    二人吃完饭，正要出门，芝心来了，芝心脸色很难看，却保持微笑。她将做好的鞋子塞到赵晓智手里，一句话没吭便走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赵晓智再次感觉莫名其妙，他拿着鞋子看了几眼，鞋子一半做得很细腻，一半做得却很赶工。

    赵晓智并不在意，跟着东升去了村口，村里的人见了赵晓智都会和他打招呼。赵晓智在村里很勤快，大家都夸他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赵晓智笑着，应承着，走了几步，东升突然说，“不知道你会不会难过，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落泪。”

    赵晓智只感觉莫名其妙，“你傻了吧。”

    走到村口，东升指着远处红色马车，“等下马匪就把芝心拉走了，就坐那个马车，香红死了就不用去了。”

    “你说什么，拉到哪里去？”

    “哼，谁知道呢，有可能卖到帝都，也有可能马匪窝里做她们的玩物，反正没一个好地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晓智双手卡住东升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里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骗鬼去吧？”东升狠狠地把赵晓智的手打开。

    东升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我本以为你会娶芝心，没想到，她俩竟是这个下场。”

    赵晓智愣在那里，大脑里一段一段地闪过画面，他明白了老村长给他说了香红，还说了芝心。他明白了，香红的死，更明白了芝心那天一直给自己示好，赵晓智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好蠢。”

    说完向村里跑去。

    东升往前面走着，后面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娃，“村长叫你去清潭，他在那里等你呢。”

    说完便跑开了，东升不知道这个时候村长叫自己去山上干嘛，也没有犹豫，扭头向山上清潭走去。

    赵晓智没有走多远，刚好和芝心照面。

    “我要娶你，你跟我回去吧。”

    赵晓智脱口而出。

    芝心满面热泪，“真的吗，哥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的，”说着赵晓智拉住芝心要离开这里。

    芝心没动，边上的陌生人，怒斥道：“早干嘛去了，规矩已经定好，现在晚了。”

    “你回去吧，知道你会娶我，我很开心，不管真假，我比香红好多了，你说的对，不相爱怎么能在一起呢？”

    “什么爱不爱的都是狗屁，你跟我回去。”

    芝心抹了抹眼泪，不再哭泣，很认真地说道，“你回去吧，我是自愿的。”

    赵晓智上前想要再次劝说芝心。

    “嗨嗨，我们大当家的已经相中她了，”马匪把赵晓智支开。

    芝心再次擦了擦泪水，笑着说：“我很想把鞋子给你做好，实在是时间来不急了，你回去吧，好好活着。”

    她的每句话都很平淡，却句句扎着赵晓智的心，也许刚才说娶是为了救芝心，可这一刻，赵晓智的想法开始变了。

    赵晓智心中恼怒，双拳紧握，就要动手打死这两个马匪，这时背后一人拉住了赵晓智，“你想害死全村里的人吗？”

    赵晓智回头看了一眼，是龙山。

    赵晓智有些无法冷静，龙山怒道，“想死，自己离开村子，你们这些人都是自己作的。”

    说完，龙山拉着赵晓智，赵晓智看到芝心满含泪水，她在马车上望着自己，望着这个村子。这里，她深爱的地方，长大的地方，她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

    赵晓智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娶这个并不很漂亮，带着两个浅浅酒窝的姑娘，也很想和她过一生。赵晓智见过很多女人，漂亮的，妩媚的，丑的，聪明的，阴狠的，等等……

    但就是爱上了这个人，轻易打动他的人，芝心走的一刹那，仿佛变成了永恒。

    “我不动手，我看着她离开，”赵晓智冷静下来。

    龙山默不做声地站在赵晓智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