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打一折还狠一百倍
张教授的考验已经开始。
这场考验的难度并不大，因为泥塑人俑有非常典型的器型特征。
只要平时用心学习，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不难。
把泥塑人俑给陈凡之后，张教授微微点了点头，对老赵示意东西没问题。
看到张教授点头，老赵心里算是有了准谱。
收购流通的珍贵文物进行保护，最怕的就是看走眼，造成用专项资金买到假货的事故。
曾经就闹出过那样的事故，让不少参与鉴定的专家名节不保。
“你怎么看？我觉得这个具有汉代特征，估摸着是东汉的。”柳翩翩小声询问。
“女侠好眼力，确实是典型的东汉陪葬俑特征，造型，陶土用料，以及色彩脱落痕迹，都是教科书一般标准。”
“那这个就是真的了？”
柳翩翩经验不足，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并不敢直接下结论。
而且这结论还关系到期末的成绩，所以她非常谨慎。
陈凡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陪葬俑，感受着陪葬俑落下时的分量。
“欸，你这是干嘛，小心点，摔坏就麻烦了。”
柳翩翩看的眼皮直跳，觉得陈凡的动作太大胆了。
鉴定古玩的时候，轻拿轻放的规矩已经深入人心，有时候还要带上白手套。
当然了，并不是鉴定所有古玩都要带白手套。
比如看瓷器的时候就不用，带着白手套拿瓷器容易打滑，反而增加了不安全系数。
只有看字画这类怕被手上汗气浸染的物件时，才会带上白手套。
鉴宝类的电视节目中，为了装逼和节目效果，随便看个什么物件都要带上白手套。
陈凡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别紧张，这也是鉴定的一种方式。”
“这样能鉴定？你不会是在蒙我吧。”柳翩翩不大相信。
“我在感觉陶俑的重量，仿品外表可以做的非常像，但很难做到和古物使用完全相同的材质，材质有差异就会造成重量上的差别。”
这可不是陈凡信口开河。
他从残魂中得到的驳杂知识里，就有不少鉴定知识，这是其中一点。
尤其是鉴定陶瓷器的时候，古今之物会有比较大的重量差异。
通常古代的陶瓷器会偏重一些，后仿的会偏轻。
“好像有点道理，那你觉得这个，是不是真的？”
“这可不好说。”
“怎么能不好说，你都掂量半天了，要是不告诉我答案，就把吃了我的都还回来。”柳翩翩使起了小性子。
使完小性子后，柳翩翩愣了一下。
似乎除了对父亲使过小性子之外，从来没有对其他异性使过小性子。
一般来说，只有关系比较亲密的时候，女生才会对男生使小性子。
完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柳翩翩越想心里越乱，像是心里揣着一窝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吃了的怎么能还给你，难道让我吐出去？吐出去了你也不要···嘶，疼。”
陈凡的注意力在张教授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柳翩翩的神情变化。
在他贫嘴的时候，柳翩翩直接伸出手，在他的腰间软肉上掐了一下。
“你怎么还掐人，我还一直认为你是淑女呢。”
“那是你不够了解我，再说了，谁让你先气我的。”
柳翩翩嘟起了嘴，脸上写满了快来哄我。
挠了挠头，陈凡笑了一下：“我也没气你，要通过重量鉴别，也得我掂量过体积相似的真品才行，可惜我没掂量过啊。”
“······”
这下柳翩翩是彻底无语了。
“断代东汉是肯定没问题的，至于真假，你看看老张不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柳翩翩还没明白过来。
“他们都跟摊主谈价了，你说什么意思。”
被陈凡这么一点，柳翩翩顿时恍然大悟。
如果是赝品的话，张教授和老赵肯定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
“以后对我温柔点，我能教你的多着呢。”
“臭德行，谁要你教了。”柳翩翩娇声说道。
陈凡打趣了几句后，闭上眼睛运转望气术。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仔细看起了东汉陪葬俑。
白色的光芒有点刺眼，显然这东汉陪葬俑不是真的。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陈凡仔细的看起了手中的东汉陪葬俑。
不得不说，这赝品做的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
通过所学的知识找了几个关键点去看，那些关键点竟然全都吻合。
可以说这尊东汉陪葬俑是高仿中的战斗机，已经仿的和真品丝毫不差了。
“老哥，这人俑怎么卖？”老赵问道。
抽着烟袋锅的摊主，黝黑的脸庞布满了褶子，沧桑的面容看起来年岁不小。
“我这是正经东西，好货不卖贱价，五万。”
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摊主歪着头继续抽起了烟袋锅。
不得不说，摊主的高冷范儿摆的挺足。
要是女神用高冷这招的话，肯定能让不少男生跪舔。
可惜摊主一点都不美，这样高冷的狮子大开口，反倒容易吓跑客人。
“五万太贵了，你给个实价。”
“那你还个价嘛，让我说就是五万。”摊主昂着头说道。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在古玩市场练上几年摊，绝对能练成人精。
这位在地摊上倒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摊主，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虽然装的很高冷，实际上一直在偷摸的观察张教授和老赵。
通过观察，摊主心中已经有数。
确定张教授是老赵很有掏钱买货的意向，所以准备狠宰肥羊。
要说什么生意最没有底线道德，古玩生意绝对能够排在前列。
坑蒙拐骗制假售假等等，在古玩行里都只是小儿科。
古玩行里的高手但凡出手做局，那都是奔着一次坑人好几个小目标去的。
“你这是漫天要价，那我们落地还钱，这破玩意一看就是刚做出来的假货，还烫手着呢，最多值五十，多一分都贵。”陈凡突然说道。
正准备讨价还价的张教授和老赵，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陈凡。
这是怎么讨价还价的？
五万还价到五十块，比打一折还狠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