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看来还是他比较俊
两个人隔得很近,气氛有些暧昧。
安玲琅又看了一会儿楚煜城,不知不觉竟看得呆了,脑袋犯晕,脱口而出道:
“你你真好看!”
楚煜城:
知道她又神思恍惚了,楚煜城手上轻微一松。
安玲琅瞬间被拉回神志,
“啊啊啊啊——你干什么?”
没有了楚煜城的力量支撑,她险些从悬梁上掉下去。
被这么一吓,才看清此时的情况,磕磕巴巴道:
“我我们下去吧。”
不停的自我吐槽,安玲琅啊安玲琅,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
还好脸上带着面具光线不明,不然被楚煜城这个狗男人看到她那样子,不知道又会怎样嘲笑她呢。
楚煜城唇角微扬,将安玲琅的花痴和被拆穿后的慌张全部看在眼里,安玲琅对飞夜可没这样过,看来还是他比较俊。
从悬梁上飞下来,确定银环蛇真的褪去,楚煜城才抽回放在安玲琅腰上的手,负手而立。
“对了王爷,你衣衫底上有剧毒,千万不要用手去触碰,不然会中毒。”
安玲琅提醒,忽而想到什么,又从空间里拿出两粒白色的药丸,是挫骨散的解药,以防万一不小中毒,提前服下解药,也还有时间医治。
这场人蛇大战,以安玲琅的胜利而完结。
避开地上一节一节的蛇身,安玲琅走向床上躺着的男子。
等她走进时,发现男子正睁着眼睛,看向他们。
男人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多情的桃花眼。
只是瞳孔上覆着一层异样发白的膜,这双眼睛应该看不见了。
想到李大壮缺失的眼球,原画取来就是准备给他替换的。
男子知道眼前有人,从他们推开门,他就知道有人进来了。
只是他看不见,身上也动弹不得,在一阵打斗声停止之后,一切又归为安静,来人便走到了他的床前。
听他们说话的声音,是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是画儿叫你们来的吗?”
男子开口道,声音很好听,温柔透澈。
由于常年病毒缠身,他的脸早已瘦得脱相,骨瘦如柴,眉宇和五官却很好看,年轻时一定是位温柔俊雅的美男子,和那时古灵精怪的原画,应该是很多人羡慕的璧人。
可惜命运弄人,到了现在,一人疯魔,一人被病毒折磨,可悲可叹。
“我是来帮你看病的。”
安玲琅在床边坐下来,指腹探上他的脉搏。
触手冰凉,脉上显示元气衰竭,胃气已败,是死脉,就算这次原画再为他移植器官,他也撑不过去,甚至很可能还会在移植过程中断气。
“画儿医术那么高明都不能救我,你一个小姑娘比她还厉害吗?”
男子无奈而虚弱的笑道,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每次我睡了过去,都以为再也醒不来了,可每次画儿都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么多年,我还笑说,我的命真硬呐,连阎王爷都不敢收留。”
男子睁着眼,看着上空,仿佛忆起了与原画在一起的美好回忆,瘦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安详又平静。
看着他这样子,安玲琅有些难受。
他一定不知道,原画杀了多少人,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每次从鬼门关将他拉回来,
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会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你放心吧,过了今晚,你就会永远好起来的。”
安玲琅安慰道。
其实等不了一晚了,他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生命,从此就从这个世界消失。
安玲琅叹气,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就让他带着对原画的美好回忆离去,
到那时,原画也不会独活吧,只有他死了,她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希望借你吉言,只是苦了画儿对了,画儿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比以往任何时候要累,如果她还不回来,等会儿我睡过去了,可就见不到她了。”
男子苦笑着,眼底皆是疲倦,如果不是原画执意要将他留在人间,他怕是早就想去了吧。
“我,我在这儿呢”
门被撞开,原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衣衫凌乱,浑身是血。
幕华张还是手下留情了,刺了原画无数剑,却剑剑避开要害,终究是不忍心,
还是她杀了那么多人不想让她痛快的死去而一剑一剑的凌迟,个中心情,只有他才知道了。
径直跑向男人,原画伏在他身上,没有了疯魔的样子,安安静静,宛如见到心爱之人的小女子,神情缠绵。
“长青,我在这儿呢。”
原画柔声道,与刚才的痴狂判若两人。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小姑娘的医术在你之上呢,说我明天早上就会好起来。
呵呵,我累了,希望她没有骗我,等我一早醒来,就不痛了,眼睛也能看见了,
这么多年没见画儿,不知道画儿是否还像以前一样,面若桃花,只看一眼,便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长青幽幽说着,想到从前,嘴角带着缱绻的笑意。
原画抬起身来,嗔笑的看着他:“你以为我是仙女,不会老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不是你记忆里的小原画了。”
回想两人在一起的甜蜜,再看看现在他们的样子,原画湿了眼眶,眼睛也变得清明,
仿佛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所爱之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幕华张从外面进来,神色凄怆,白色长衫些微凌乱,染着星星点点的红,
不知道是原画的血还是他自己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外面,正在打斗的原画,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收手跪地求他,让她进屋看看男子。
或许是知道他命不久矣,想去见他最后一面,疯魔癫狂状态的原画,在那一刻恢复了理智。
“师兄,他快不行了,你就让我进去见见他,好不好。”
原画哽咽着,这一声久违的师兄,幕华张好多年没听过了,这一刻,他破防了,心软了,最终还是念及同门情谊,放她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