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宁王府中,房间里,念兹让人摆了一桌美味佳肴,还命人去请慕昭落过来。
念兹坐在桌上,手中紧紧窜着一个小瓷瓶。念兹看着小瓷瓶,心中是一阵恐慌,一阵犹豫不决。
他该怎么办?今天便是第三日之期,他要下毒吗?母亲和慕昭落,他该选择谁?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两边都是他最为重要的至亲至爱,不管选择谁,都会令他痛苦一生。
老天可真是残忍,若非要做出这样一个选择,那为何不能牺牲他,来换至亲至爱的平安与幸福?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这一生,从小给人为奴为仆,日子过得贫穷艰苦。如今,好不容易受到上天眷顾,遇到一个疼爱他的殿下,可最后,却又要做这种两难的选择。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念兹轻叹一口气,母亲为他操劳了一辈子,虽然没有保住他,但已经将他护的很好了。母亲已经这么老了,他不愿意再让母亲受伤了。
殿下,念兹,愿陪你一同赴死!
念兹握着小瓷瓶的手不停颤抖,全身都在颤抖害怕,豆大的泪珠不断掉落,心里更是害怕到了极点。
念兹是一个胆小惜命的人,他确实怕死。为奴为仆时,他只想怎么能好好活着。他也因为想活着,而努力去讨好身边的人,可这一次,他遇到了真心的人,虽然他还是怕死,可若没有慕昭落,他的心也会陷入绝望,最后生不如死。
少顷,慕昭落推门而入。
慕昭落笑道:“念兹,听下人说,你找我。”
念兹将脸上所有的表情都隐去,他笑的一脸温柔。慕昭落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念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慕昭落,慕昭落接过后,刚准备喝一口,念兹却站起身,主动在慕昭落的唇瓣上小酌一下。
慕昭落调笑道:“你比我接你回来的时候,胆子要大的多。”
慕昭落将茶杯放下,她伸手将念兹往怀中一拉,念兹便一下倒在慕昭落身上,念兹坐在慕昭落的腿上,乖乖的靠在慕昭落怀里。
慕昭落的心跳的很快,铿锵有力,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慕昭落伸手,将念兹的下颚轻轻抬起。慕昭落低下头,一把吻了上去。
“唔……”
慕昭落准备小酌一下就离开,谁知这个吻,念兹却变得特别主动,这是念兹第一次大着胆子伸出丁香小舌在慕昭落的香唇檀口中索取着。
慕昭落以为他在肆意挑逗,而念兹却是贪婪着慕昭落身上的一切。这是一个缠绵甜蜜的吻,也是一个告别的吻。
慕昭落笑意更甚,便伸手扣住念兹的后脑勺,让这个吻变得更为深沉。
好一会,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念兹温顺的躺在慕昭落怀里。
少顷,念兹才从慕昭落的身上下来。念兹比划着,慕昭落看不懂,只能盲猜。
“你是饿了?渴了?还是累了想休息?”慕昭落不解道
念兹摇手,表示都不是。摇手时,手腕上的玉镯被他晃的闪着白色的光亮,衬的他手上的肤色更加白皙。
那是慕昭落送他的夫妻玉镯,他与慕昭落一人戴了一个。寓意是,生生世世在一起,白头到老两不离。
慕昭落猜不透他,便问道:“那你是想做什么?”
念兹拼命的指着自己,慕昭落疑惑道:“你自己?莫不是王府待腻了?你想出去走走?”
念兹摇头,心中已是无语。
殿下,我想让你给我念诗,念我名字的来历。
念兹又指自己,慕昭落又开始盲猜,“你?跟衣食住行有关吗?”
念兹摇头。
慕昭心中腹诽,这还真是,哑巴说话——只可会意,不可言传。
慕昭落叹气,显然失了耐心,她随口问道:“难不成,和名字有关?”
只是这随口一句,念兹便拼命点头。
“还真和名字有关,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念诗吧?”
念兹点点头。
殿下,那首诗很美,我想听你念!念给我听,念给我一个人听!
慕昭落笑道:“我一边写一边念吧!”
念兹笑着点头。
慕昭落就着念兹房中的檀香木桌,摆上了笔墨纸砚。念兹站在一旁给慕昭落磨墨。念兹磨墨时,动作娴熟。
慕昭落不解问道:“你会研墨?”
念兹眉头一蹙,心头一紧,完了,我是不是暴露了?
看念兹吓的脸色苍白,慕昭落知道是自己吓到他了。慕昭落明白,像他这种奴隶若被有钱人家买回去,是需要经常伺候人的,会磨墨也不稀奇。
慕昭落笑的一脸温柔,解释道:“念兹,你别怕,我就随口一问。我知道你以前受过很多苦,有钱人家买了你,定是逼着你去学磨墨,没事,念兹,日后你想学就学,不想学也不会再有人逼迫你。”
殿下,我只是一个奴隶,我很卑贱,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对我这么好?殿下,这不值得!
殿下,你对我,我却还要害你!我真不是人,我还希望,你能就此发现我,然后杀了我,我死了就不会做这样两难的选择了。
念兹是个哑巴,有口难言,只能将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母亲生他养他,为他吃尽苦头,慕昭落宠他爱他,将他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
面对慕昭落,他的心还是痛了,泪水不断掉落下来。慕昭落以为是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便安慰道:“念兹别哭,今日我们不提过往,不提那些伤心事。”
慕昭落说着,还伸手帮念兹将眼角的泪水逝去。慕昭落将宣纸摊平,上下压上镇尺后,又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白纸上一边写一边念道:“念兹,相知相恋亦相思。相依相伴长相忆。相携朝暮,相扶白首,相守一生归。
灵犀,双花双叶并双枝,双栖双宿飞双翼。双莲漪露,双鸳共水,双醉暖罗帷。”
慕昭落写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下笔干净利落,一撇一捺,苍劲有力。
念兹听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幸福的笑。
两人在此研墨写诗,远远看去,还真是金童玉女的一对。只可惜,命不由人,两人偏偏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本想时光静好,奈何生不逢时,今日一切的甜蜜幸福,如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破碎之日,不远矣……
陈府外,一辆马车赶到陈府大门口停下。从马车中下来的,正是慕之君。
慕之君进陈府,从来都不客气,都是直接走了进去,而陈府的下人见到慕之君,也是纷纷往里面请,对她毕恭毕敬。
慕之君一进陈府,就毫不客气的直往陈天裕卧房走去。陈天裕与慕之君从小到大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可避讳。只是陈天裕家教甚严,从小就被母亲灌输着,君臣有别,所以,她进景王府时,会很客气。
来到陈天裕的卧室时,慕之君听到了响动,以为是陈天裕在房间里,可走近一看,却发现屋子里是陈歌。
慕之君生性多疑,看到陈歌在陈天裕房间里东翻西找,让她不得不起疑心。她没有出声,只是在门外静静的看着。
只见屋子里的陈歌在陈天裕的卧室里把所有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后,又将东西全部还原。看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应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府家教虽严,可陈凯将军对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一视同仁,没有偏差。陈歌虽身为男子,但从小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想要,父母和陈天裕都会满足他,他实在没必要偷偷摸摸做贼,来陈天裕房中偷东西。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很有可能被人利用,在陈天裕房中寻找凤符。可奇怪的是,凤符不是已经被陛下收了上去吗?
不对,朝堂的官员都知道凤符被上缴给劈下,但他却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他。
慕之君想不通,能利用他的是什么人呢?陈歌因为父母和家姐的关照与偏爱,从小心高气傲,小时候他就说过,嫁给权贵,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虽然那时,大家都只当他是童言无忌,可从小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些让人担心啊!
“权贵!”慕之君在嘴中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她在心里细细琢磨,天下最大的权贵,莫过于几位殿下,慕昭落性情率真,是绝不可能娶她的,除去慕昭落和自己以外,那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哪怕背叛父母姐姐也要偷到凤符的,那就只剩下慕茵琳了。
眼看着房中的人找完东西要出来了,慕之君施展轻功,一个移形换影后,便离去了。
泫澜宫的庭院中,淳于奕正在院里四处溜达着,少顷,一个黑影飞身进入院墙。他走到淳于奕身侧,下跪道:“主子,这有一封您的信!”
淳于奕接过信后,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淳于奕不紧不慢的打开信,信上写着:玉碎國仇緣起天,深宮閨苑奈何鳳。韶光易逝落繁華,人世變遷唯滄桑。
今日午时,墨莲居一见。
——华澈
淳于奕手上燃起真气,信封便燃烧起来。
是时候,去见见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了。
永昌王朝的大街上,华澈带着姜凌竹四处闲逛。永昌王朝毕竟是泱泱大国,接道上有许多好东西。逛了片刻,姜凌竹只觉腹中饥饿,便停下了脚步。
华澈关心道:“是不是累了?”
姜凌竹转身看着他,轻轻的摇头,那模样既乖又高冷。
华澈又问道:“那便是饿了?”
姜凌竹笑意加深,“这的饭馆,哪家好吃?”
“我常年不在洛阳,我哪知道?你自己去挑,看中哪家,我们就去吃。”
姜凌竹转身,在街上看到一家大型饭馆,便走了进去。小二看见二人,便连忙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华澈知道,姜凌竹不太喜欢人多嘈杂之地,便包下一个小间,点了一桌他平时喜欢吃的菜。
两人在小间中,对坐在蒲团上。姜凌竹拿起筷子,举止优雅的吃了起来,华澈并不是很饿,就坐在一旁陪着他,时不时就喝几口酒。
姜凌竹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师兄不饿?”
“我不饿,你吃吧!”
不知是吃的太急还是说话噎着,姜凌竹一下咳嗽起来,华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又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姜凌竹,姜凌竹接过后,华澈才道:“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姜凌竹没有接话,只是喝了一口茶,继续吃了起来。
华澈站起身,“凌竹,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等会我来接你。”
姜凌竹点了点头。
华澈转身离去,出了房门。刚下了客栈二楼,却在客栈一楼看到一抹青衣身影,正是华轩。他坐在一楼的客桌上,点了一壶茶和一盘花生,一边吃一边喝。
华澈走了过去,华轩看到华澈,笑着问道:“华澈,你怎么会在这?”
“我今日约了一人,午时相见。现在时辰尚早,我就来这吃了个饭。”华澈一边解释一边毫不客气的与华轩对坐。
“你呢?华轩,你在这做什么?”
“我在这等一个人!”
华澈点头,“华轩,你今日午时可有事?”
华轩摇摇头,“无事!”
“华轩,我觉得那个人,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见一见。”
“他是谁?”华澈谨慎问道
华澈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用手沾水,在桌上写到,华墨!
待华轩看明白后,华澈才将茶水全部泼在桌上。华轩点头,“好,我与你一起去见见。”
“好,午时,墨莲居见!”
华轩点头,华澈便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后,只见姜凌竹还在慢条斯理的吃吃喝喝,一桌饭菜吃了这么久,就好像没吃一样,每一碗里面,只挑了一小口。
但华澈从来都不介意,华澈与姜凌竹都不是喜欢节省之人。特别是给姜凌竹花钱时,他可从来不会节省,在他看来,他的凌竹就应该全身上下,吃穿用度,都是要用最好的,差一点都配不上他。
华澈走到桌前,坐到蒲团上。
“吃好了吗?”华澈关心道
“师兄是有急事吗?”姜凌竹一边问一边用帕子擦着嘴。
华澈笑道:“时间还早,我不急,你要是没吃饱,就在这慢慢吃,若还觉得缺什么,我去叫小二送上来。”
“我吃饱了!”姜凌竹说着便站起身,“我们走吧!”
华澈不太想让姜凌竹碰到华轩,便将姜凌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姜凌竹不知所措,不悦道:“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不从大门走,从窗户走!”
虽然不知道华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解释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从窗户走。”
华澈摇摇头,“不行!”
姜凌竹轻叹气,好声好气解释道:“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能别在这闹了吗?”
华澈坏笑道:“你叫我一声夫君,叫的我开心了,我就放你下来。”
姜凌竹无奈,只能伸出双手,搂住华澈的脖子,将头凑在华澈耳边,一字一字,极尽诱惑的叫了句,“夫~君!”
姜凌竹的头刚离开华澈的耳边,就被华澈一把吻住。
“唔!”
华澈只在姜凌竹的唇上小酌了一下。
华澈将姜凌竹放在地面,两人走到窗边,施展轻功,离去了。
午时,墨莲居中,一个隔间里,华澈和姜凌竹坐在隔间的蒲团上。华澈解释道:“我去见位故人,就先不带你了。”
“什么故人?”姜凌竹不温不火,平淡如水的问道
“我的亲哥哥,华轩和华墨!”华澈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姜凌竹
姜凌竹点头,华澈道:“我们等会就在一楼谈事,你从这隔间上的窗户,便能看到我们。”
“知道了!”
华澈从窗外看去,只见华轩已经到了。华澈笑道:“我先过去了。”
“去吧!”
两人语毕,华澈离去。
出了房间,直奔华轩而去。华轩见到华澈,华澈选了一个客桌,这个桌子离姜凌竹的隔间很近,方便姜凌竹听的清楚,看的明白。
其实,华澈对姜凌竹没有戒备,他们两人相恋,华澈对姜凌竹都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欺骗和隐瞒。
华澈和华轩点了一桌菜和酒。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一边等,片刻后,一个身穿便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华澈和华轩看这男子走路时气宇不凡,便猜他定是淳于奕。
华轩起身,走到淳于奕身侧,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姓华!不知公子?”
华轩笑道:“一样!”华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待淳于奕和华轩坐到了椅子上时,淳于奕才不解,“约我来的不是一位?”淳于奕双眼谨慎的看向华澈,“那这位是?”
“我是华澈,约你来的是我。”华澈解释道
“那他呢?”
“华轩!”华轩应道
“原来是两位哥哥!”淳于奕颔首,“华墨方才失礼了。”
“自家兄弟,无需多礼!”华轩解释道
淳于奕笑道:“姑姑临走前,便与我说过,大哥在永昌王朝民间的客栈栖身,我本想寻个机会来见见,却不曾想,今日托着二哥的福,可算是见到了。”
华家人本就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三兄弟虽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见面后,也是都将彼此都当做最亲最信任的人,毕竟血脉相连,血浓于水,心中有什么话也都会说出来。可奈何这里是帝京,帝京里,与朝廷沾边的达官贵人太多了,怕隔墙有耳,他们三人只能谨言慎行,以免,被有心之人听到,大做文章。
华轩轻叹,关心道:“这些年,你们过的还好吗?”
“谢大哥关心,我挺好的!”淳于奕应道
华澈点头,“我也挺好的。”
“一别十年,你们都长大了。父亲若是知道你们都平安,九泉之下也能含笑瞑目了。”
“三弟,我此来有一事相求!”华澈道
“何事?”淳于奕问道
“三弟,这事我说出来,你尽力就行。三弟,北虞侯府家的二公子与我有些交情……”
华澈话还没完,淳于奕打断道:“你想让我救世子?”
“是!”华澈直言不讳
淳于奕轻叹口气,“这事对我来说不难,我可以帮你救人,就当是我们十年不见,第一次见面,我送哥哥的一份大礼。”
华澈以为淳于奕误解了自己,便解释道:“三弟,你无需如此,我待你一颗心绝对真诚,绝没有害你利用你之心。”
淳于奕笑道:“我知道,如果我不信你,我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帮你救人。”
“好了好了,兄弟重逢,别说伤和气的话。华家人向来一心对外,以后的重任还得是我们团结一致方能帮姑姑的大忙。”华轩缓和气氛道
“说得对,要不干一个吧?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华澈道
淳于奕帮三人倒满了酒,三人碰杯后,便干下了酒。
景王府中,慕之君和陈天裕坐在大堂里。慕之君把今日在陈府中看到的一切都与陈天裕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陈天裕原本不信,但又听慕之君的解释与分析后,还有那日他在书房中看到陈歌在乱翻她书房的那一幕,细细揣摩后,也不得不信了。
陈天裕心中对陈歌是满满的失望,她叹息道:“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从他出生时,陈家便没有亏待过他,现如今,他居然因为权贵,背叛陛下,背叛陈家。陈家有此败类,实乃家门不幸。”
“天裕,我们试一试他。如果,他真的是慕茵琳派到你身边潜伏的,我念在我们的情分上,不让陛下知道,放他一马。”
慕之君说着,便在陈天裕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
陈天裕听后,站起身行了一礼,“殿下,天裕代陈歌谢谢你!”
慕之君将陈天裕扶了起来,“不必客气!”
两人商定后,陈天裕便转身离去。
客房中,姜凌竹正慵懒的躺在榻上,门外,华澈推门而入。
姜凌竹闭着眼,没有说话,华澈以外姜凌竹睡着了,便慢慢走近他,刚走到床榻边,姜凌竹立刻一掌打去,华澈步伐轻盈的躲开。
“凌竹,你谋杀亲夫啊?”
姜凌竹依旧闭着眼,不温不火,平静如水,淡然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闯了进来,下意识出手防备。”
华澈再次走到床榻前,轻叹气,“凌竹,我要回渔阳郡了。你一个人,自己多加小心一些,若有事情,就来渔阳郡找我。”
姜凌竹轻轻叹道:“嗯!”听到这软弱无力的呓语声,便知他没有睡醒。
华澈从身上拿出一个圆鼓鼓的钱袋,放到姜凌竹床榻上,“钱若不够,记得找我。”
“嗯!”又是一声呓语,这声音沙哑中带着一□□惑,好在华澈已经习惯了,经得住诱惑。
“凌竹,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姜凌竹没有回答,似睡着了一般。
华澈帮他掖了掖被子后,便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替他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