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苗疆的某间客栈里,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站在屋内。女子的衣服是中原人的服饰,她长发披肩,头上还带着一顶斗笠。
良久,苛嚟推开了客栈房门,在苛嚟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蒙黑布的黑衣人。他偷偷摸摸的躲在房门外。
苛嚟进了房门后,下跪道:“夫人!苛嚟有负所托,让公主跑了。”
女子缓缓说道:“无妨!公主想救蛊王,就一定会去蛊城。而去蛊城首先就得先入万山洞,万山洞的破解方法在萤谷。只要你们在那里设防,就一定能抓到公主。”
“是,苛嚟明白!”
女子语毕,嘴角露出一抹阴狠邪恶的坏笑,仿佛对此次埋伏,胜券在握。
一片树林中,苗蓉,淳于尧,红衣和兮尘正在歇息。兮尘问道:“苗蓉,你到底是谁?”
苗蓉解释道:“我是苗疆公主。”
红衣笑道:“原来是苗疆公主,我说呢,一开口就这么大口气帮我们拿阴阳卷。我说小姑娘,你这么爽快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吗?”
苗蓉一脸不屑道:“有什么可怕的,苗疆是我的地盘,如果,你们对我真起了歹心,我敢保证,你们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苗疆。”
“这么自信?”
苗蓉点头,“苗疆蛊虫毒物甚多,而苗疆人都会用蛊用毒。如果你们敢对我不利,攻击你们的,将会是整个苗疆。还有,苗疆的蛊虫毒物都是随处可见的,我想对你们下蛊下毒实在太容易了,所以,你们还是老实点吧。”
“我们是来夺取阴阳卷的,你这么轻易就暴露身份,就不怕我们威胁你吗?”兮尘打断红衣和苗蓉的对话,问道
“我看你们三个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我便赌一把。还有,我苗蓉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我信三位一次。只是,我想问问,你们来苗疆,只是为了阴阳卷吗?”
“是,拿了阴阳卷,我们就走!”
苗蓉点头,“那就好!只要你们不做危害苗疆的事情,阴阳卷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咱们还是要先按照规定,你们得先帮我救人,我再带你们去找阴阳卷。”
“好,我答应你!”
“那你要救的到底是谁?”淳于尧问道
“你猜!”苗蓉随口应道
淳于尧想了想,才道:“能让你这么担心,这么迫切想救的,无非三类人,一是父母,二是兄弟姊妹,三是心仪之人。我说的,可有一样在其中?”
苗蓉夸赞道:“真聪明!猜对了!行了,不与你们瞎掰扯了,咱们赶路吧。”
几人语毕后,也歇的差不多了,于是,四人又继续赶路起来。
北狮国的皇宫大殿上,慕玥一身龙袍,高坐龙椅。朝下站着整整齐齐的文武百官。
一个年过半百,身材中等,面貌严肃的女子走上前谏言道:“陛下,依附北狮国的边陲小国东荒国,三天后,使臣将抵达北狮国。一是来送贡品,二是来参加北狮国五日后的篝火节。”
慕玥应道:“朕知晓了,三日后,就由南郁侯去迎接使臣吧!”
谏言的女子行了一礼,“臣,遵旨!”
南郁侯名叫郁灿,她是郁遥容和郁遥雪的母亲,南郁侯膝下只有两子,长子嫁于慕茵琳,小儿嫁于慕之君。
郁灿退下后,一个五官大众,身材中等的女子上前谏言道:“陛下,微臣要状告景王。景王目无王法,随意扣押朝廷命官。”说着,便直接跪下行礼道:“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跪在地上状告慕之君的是当朝丞相昌景依。此次她出面状告慕之君,不用猜也知道,她定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昌海露而来。
慕玥问道:“景王,可有此事?”
慕之君走上前,行了一礼,直言不讳道:“确有此事!但,事出有因!”
“哦?”慕玥不解。
慕之君行了一礼,解释道:“陛下,那日下朝后,昌大人拦住臣的去路,要臣去府上一聚。说是从中原请了几位名厨,要臣去品尝一下厨艺。陛下知道,臣喜爱美食,所以,臣就去了。可去后,才发现,昌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请臣去,是另有要事。她想让臣泄露考题,臣听后回绝了。转身离府。但没想到,她竟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高中,大半夜将昌公子送到景王府给臣侍寝。她以为将自己的儿子送来景王府,臣就会帮她。但是,臣不仅没有帮她,还一力拒绝。最后,昌沫落榜,昌大人便觉得是臣的错,于是,那日昌大人一早,便来景王府生事,辱了臣的驸马,还动手打了臣的爱妾。最后,还当着臣的面,直接砍下臣府上两个下人的人头,陛下,如此行径,实属恶劣,臣气不过,才将昌大人关押地牢,让她反省思过。”
话刚落,昌海露一下站出来,下跪辩解道:“陛下,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景王的面杀人。陛下,景王这是在诬陷臣。臣承认曾找过景王谈泄露考题一事,可当臣将犬子送到景王府上时,景王把题偷偷告诉过臣。”
慕之君嘴角轻笑,“昌大人,你这话可有物证或人证?”
一句话让昌海露噎的说不出话来。慕之君是派高手偷偷潜入昌海露的房间,又用口述的方式告诉昌海露的,所以,人证物证她确实一样也没有。
见昌海露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慕之君眼神变得有些晦暗,阴狠道:“娄大人,麻烦你告诉昌大人,诬陷皇女是何罪?”
娄大人,原名娄苇彤,是慕玥亲封的御史。负责监察朝廷、诸侯官吏的失职和不法行为,同时也负责保管朝廷的档案文件。
娄苇彤对着慕玥行了一礼,又对着慕之君行了一礼,已示尊敬,他解释道:“殿下,按照北狮国的国法,诬陷皇女,处以死刑。”
昌海露和昌景依知道慕之君狂妄自大,但是,她们却没料到,慕之君的狂妄已不是在私底下,而是明面上。如此目中无人,她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取灭亡吗?
慕之君晦暗的目光渐渐平缓,她平静道:“昌大人,你虽没有人证,可本殿却有。”
慕之君说着,向慕玥行了一礼,“陛下,还请陛下派人将臣今早带过来,侯在殿外的人证带上大殿。”
慕玥手一挥,“准了!”
“谢陛下!”
良久,昌妤走上大殿,他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来到大殿的正中央,下跪行礼道:“秘书少监昌海露之子昌妤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回话。”
“谢陛下!”
慕之君问道:“昌妤,本殿且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半夜被人送到本殿的府上,只为用自己来换取此次科举的考题?”
“是!”昌妤毫不犹豫应道
“那你是受何人指使?”
“回殿下,正是小民的母亲,昌海露!”
此话一落,殿上的昌海露顿时暴躁起来,大骂道:“昌妤,你这个贱人,竟敢诬陷本官。”
昌海露暴跳如雷,站起身来走过去对着昌妤就是一顿暴打,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道:“你个小贱人,竟敢诬陷本官!本官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能有这么熟练的举动,可见昌海露不是第一次这样打骂昌妤。今日能让昌海露失了体统,是因为昌海露确实被昌景依宠的无法无天。
这一举动,让满朝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但由于慕玥没发话,众人也就不敢多说什么。慕玥高坐龙椅上,似看戏般,不动声色。由着慕之君他们去争吵打闹。
昌妤被昌海露打的连连往慕之君身后躲去,嘴里还哭喊着,“殿下救我,殿下……”
慕之君的面目又恢复到之前的阴狠,他冷冷道:“来人,将昌大人压住。”
此话一落,两个侍卫走到大殿中,一把将昌海露压到地上,昌海露还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道:“昌妤,你个小贱人,你勾结景王,陷害本官。早知你会背叛本官,本官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时将你掐死……”
“昌大人,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昌大人污言秽语,有辱圣听。昌大人,你就不怕皇上治罪吗?还有,昌大人,昌小公子是您亲儿子,若不是你平时虐待他,他也不至于会背叛你。”慕之君说着,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陛下,昌大人污蔑皇女,还将大殿之上当成民间市场,殿前行为不举,有失礼仪,出口成脏,有辱圣听,陛下,还请陛下将昌大人降罪。”
慕玥点了点头,“诬陷皇女是死罪,殿前失仪,出口成脏,罪加一等!来人,脱下昌海露的官服,罢黜昌海露的官职,打入天牢,三日后,处以死刑。”
慕之君磕头行了一礼,“陛下圣明!”
此话一出,昌景依立刻磕头求饶道:“陛下,陛下三思啊!陛下,臣妹是有过错,可罪不至死,求陛下从轻发落啊!”
而昌海露更是吓的脸色惨白,心脏噗噗直跳,他拼命求饶道:“陛下,陛下,臣知错了,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
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慕玥对昌海露的求情无动于衷,昌海露便转身,爬到慕之君的面前,哀求道:“殿下,殿下,下官知错了,下官求您,饶下官一命!殿下……”
慕之君冷漠道:“是陛下要降罪你,求我何用?”
此话落后,昭翎卫已经走入殿中,一人拉着昌海露的一直胳膊,任凭昌海露拼命挣扎,两人还是将昌海露无情的拖走,而昌海露却还在高声大喊道:“陛下,陛下……”
看着昌海露被拖走后,昌景依双腿一软,瘫坐在大殿上。她死死咬着下唇,眼神变得凶狠,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满心的不甘。她心下暗道:慕之君,我们走着瞧。
朝堂下朝后,众人都散了去。
慕之君回到景王府后,便沐浴更衣,将朝服换下。未时,庭院中,风光无限,慕之君一人来到院中的某个小亭子里,她吩咐郁遥容给她做了几盘糕点一壶茶水端到亭中,放到亭中石桌上,她就一人一边欣赏着院中风景,一边吃着糕点,品着浓茶。
良久,昌妤来到亭中,见到慕之君后,下跪行了一礼,“昌妤拜见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昌妤站起身
“今日朝堂上的事,你做的不错!”
昌妤行了一礼,“是殿下聪明过人,昌妤不过只是听令行事。”
“你身上有什么重要之物?”慕之君问道
昌妤不明白慕之君的意思,便问道:“殿下何意?”
“你不死,无法离开北狮国。丞相不会放过你,本殿也不敢留你在世间。”
昌妤听后,便明白了慕之君的言下之意。慕之君思虑周全,想要昌妤的一件贴身之物,来证明昌妤已经死了。丞相与慕之君有过节,而今日在大殿上,是因为昌妤的作证,才会间接害死昌海露,若以后,旧案重审,那丞相第一个要抓的便是昌妤。但今日慕之君如果杀了昌妤,那么丞相只会认为,是因为昌妤帮慕之君办事,慕之君害怕昌妤以后会背叛自己,从而灭口,这样,昌妤一个死人,丞相即便有心重审旧暗,可昌妤却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也少了重要的人证。这样对慕之君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昌妤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红绳,递给慕之君,慕之君接过后,昌妤解释道:“殿下,这根红绳,是昌妤从不离身之物,现在交给殿下。”
慕之君点头,“好,本殿在后院安排了马车和三民侍卫,护送你和知惜离开。”
昌妤听后,心下明白,慕之君派人护送,无非是要确定昌妤离开了北狮国,她才会放心。
昌妤跪下,行了一礼,郑重道:“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昌妤没齿难忘!”
慕之君挥了挥手,“去吧!”
“是!”
语毕,昌妤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