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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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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芙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为了养活我,在码头给人干活,八岁时,父亲不慎溺水身亡。自那后,我一人四处流浪,为活命,我在小摊上偷过食物,做过乞丐,也去布置过陷阱,猎杀动物,饿到极致时,我甚至会去乱葬岗,挖出死人,吃人肉。

    我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活命而已。

    我一直以为,我会这样过一生,但却没想到,在我十二岁时,我竟会遇上这样一个人。

    他一身白衣,仙气飘飘,我记得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绝美的面容吸引,他就像天上的谪仙下凡一般,很美,美到令人窒息,他的嘴角总会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我每次只看他一眼,就会因他的容貌沉迷其中。

    我记得,十二岁初见他时,是在桃花镇南街小巷的月拱桥上。那月拱桥的地面是用白玉所做,地面晶莹剔透,很漂亮。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去桥上走一走,特别是天气晴朗的时候,桥上人山人海,我最喜欢上桥偷人钱袋。那桥大概有三尺长,桥下是一条长长的河流,天气好的时候,河里总会有船只行过。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桥上坐着晒太阳。可他却从我身边走过,他一身白衣,仙气飘飘,气宇不凡,我想她应该是个有钱的公子,所以,我动了歪心思,想从他身上偷上一笔,却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觉得我可怜,便将我带回他的府邸,那时的我不识字,也什么都不懂,傻傻的跟着他回了府。

    他留我在府邸一个月,这一个月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每次看到他后,就不想他离开。

    一个月后,他请人教我读书识字,学琴棋书画。他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还说,琴棋书画倒可以只学皮毛,可若不会写字识字,那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可那时的我却只喜欢跳舞,我将我的想法说与他听,他听后,便告诉我,只要我认真读书识字,他就让我学跳舞。只他一句话,我便认认真真的开始读书识字。我留在他府上的第二个月,我才明白,原来此人是宁傲国的侯爷宣平侯,孟子砚。

    孟子砚的父母早已远离宁傲国,去乡野养老去了。所以,年纪轻轻的孟子砚便早早的继承了父位,虽然是一方侯爷,但皇上可从来不重用他。

    我明白了他的身份,可我还是与她相处的很随意。

    记得我生出时,父亲没有给我取过名字。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一直叫我丫头,他说,女孩叫丫头,好养活!所以,这一叫就叫了我八年,直到我遇到他后,他却说,丫头不好,他要给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她说我的眼睛像桃花,但容貌嘛,如出水芙蓉,所以,她给我取名芙荷!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就坦然接受了。

    记得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参加宁傲国的花朝节,花朝节俗称花神节。那一日,姑娘们会穿着漂亮华美的衣服,去踏青赏红。而在一些酒楼里,也会有许人文人墨客齐聚一堂,饮酒赋诗,好不自在。

    我记得那一日,我也穿了一身粉红衣裳,到郊外踏青,我们坐着马车,马车一路缓慢前行,直到一颗桃花树下,才停下。我和孟子砚下了车,看到这颗桃树花开满枝,我情不自禁的在树下开心的转起了圈,衣裙随风而起,桃花飘落满身,而他依旧是一袭白衣,站在树下,他温柔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我……

    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此生难忘……

    十六岁那年,七夕节

    宣平侯府中有一颗桃花树,三月份开的时候极美,只是现在到了七夕节,桃花全谢了。整颗树上光秃秃的,委实不好看。

    离桃花树不远处,便是我的书房。今日的我在房中读着诗经,突有一篇诗经,我记得极好,便兴冲冲的跑到孟子砚的房间。

    我还像往常一样,毫不犹豫的打开她的房门,他正躺在床上午休,见我进来了,立刻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走到我身边,温柔的笑道:“小丫头,来找我什么事?”

    我没脸没皮,口无遮拦的笑道:“我今日翻看诗经,有一首诗经,我觉得很适合你。”

    孟子砚听后,爽朗的笑了两声,“还有适合我的诗经,你读出来我听听!”

    我点头,“好!”说着,还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孟子砚听后,笑意更甚,“小丫头,你这是在夸我吗?”

    我点点头,“对啊!”

    孟子砚轻叹一口气,玩笑道:“小丫头,你把我夸的这么好,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孟子砚仔细想了想,才拿定主意道:“这样吧,小丫头,在你眼中我这么好,不如你十八岁,桃花盛开时,我就娶你吧。”说到此处,孟子砚还凑到我耳边,呵气如兰,轻声道:“这样,你就能看清,我到底有多好!”

    听到这些话,我突然心跳加速,脸瞬间被羞的通红,我推开他,转头就往外面跑去。而他却站在原地,不停的笑着。

    七夕节,本就是男女互定姻缘的日子。那天下午,他带着我去月老庙里,求了一份我与他的姻缘。

    我们在红布条上写着彼此的名字,还在上面写上我们的愿望。我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

    他写着,定不负相思意!

    我俩将红布条绑在一起,挂在姻缘树下。

    这些美好的回忆,能让我一辈子珍藏在心,永不忘记。

    而五天后,便是我十八岁的生辰,也是孟子砚娶我做妻的时候,我心中除了开心还有期盼,期盼我们成婚后,能执手朝朝暮暮,相伴生生世世!

    宣平侯府中,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他便是当今新皇——宁宇晨。

    孟子砚听到新皇光临府上,便整理好衣服,亲自出去迎接。来到宣平侯府大门前,只见宁宇晨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下人正服侍着宁宇晨下车,孟子砚跪在地上,行礼道:“臣孟子砚,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时!”

    “谢皇上!”宣平侯起身后,便接待着宁宇晨来到大堂之上。

    待宁宇晨上座后,丫鬟才将茶水奉上。

    待大堂里的人全都下去后,宁宇晨才笑道:“老侯爷自从将侯府的位置传于宣平侯之后,宣平侯就再也没有为皇室效过力。一腔抱负才华皆埋没于此,想来,这心中甚是不甘吧?”

    孟子砚轻笑,“皇上,臣身为臣子,自当是听于皇上差遣。家国动荡时,臣自当为君分忧,但家国安康时,臣就在这宣平侯府中,饮酒赏花,作诗舞剑,也乐的自在。”

    宁宇晨点头,心中对他很是欣赏。

    宁宇晨笑道:“宣平侯,朕初登大宝,根基不稳,正是需要宣平侯这种有才能的忠臣前来辅佐。”

    孟子砚一听,便知道宁宇晨的意思。孟子砚走上前,行了一礼,“皇上,臣食君俸禄,自当担君之忧!皇上如此信得过臣,是臣的福分,臣定当尽心尽力,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宁宇晨笑意更甚,“好,有宣平侯这句话,朕,十分欣慰啊!宣平侯,朕此来却有一件要事,听说,阴阳卷出现苗疆。”

    孟子砚一听便知其意,应道:“皇上,臣愿明日动身,为皇上一探究竟。”

    宁宇晨摇头,解释道:“宣平侯误会朕的意思了,此去苗疆,不知何时能归。而朕的朝堂上,可少不了像宣平侯这样的忠臣啊!”

    孟子砚不解,“那皇上的意思是?”

    “此事,可交给宣平侯的心腹去做!”

    孟子砚听后,行了一礼,“臣遵命!”

    宁宇晨大笑,夸赞道:“宣平侯可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呐!朝堂上能有宣平侯这样的臣子,实乃朕的福分。宣平侯,天色也不早了,那朕,便先回宫了。”

    宁宇晨语毕,便要离去,孟子砚听后,转身,朝着宁宇晨的身影行了一礼,“臣,恭送皇上!”

    宁宇晨上了马车后,车马缓缓驰行。宁宇晨掀开车帘,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他车旁路过,这女子引起了宁宇晨的注意。

    宁宇晨命令道:“停车!”

    车便停了下来,宁宇晨仔细看了看这从她车旁缓慢而行的女子。

    这女子生得肌骨莹润,肤色白嫩。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如桃花,黑发如墨,手指纤细,腰身修长。

    看见她,宁宇晨心中一时五味陈杂,说不出是怎样的情感,因为这个女子竟长的与她的娘亲楚姬太像了,准确来说一模一样。

    宁宇晨五岁丧母,当年,宁宇晨的娘亲生下宁宇晨后,遭宁浩的母亲迫害,所以才会死。宁宇晨的母亲死后,宁宇晨跪求在宁岳的寝宫前五天五夜,求宁岳为其母申冤,结果,直到宁宇晨病了,被人抬回去了,宁岳也没有答应替她母亲申冤,所以,这么些年,宁宇晨一直都恨宁岳。

    宁宇晨看着那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回想到曾经,他的母亲告诉过他,人死后会转世投胎,转世投胎后,那个转世的人会忘却生前的记忆,重新做人。

    他想着楚姬的话,心道,难不成,这姑娘就是母亲的转世吗?他轻叹一口气,吩咐随行的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男子道:“暗地里将前面那女子的身份,姓名,家住何方,底细全部调查清楚。”

    “是!”

    男子应了一声后,便离去,偷偷跟在那位女子身后。

    男子走后,众人便继续前行。

    自从楚徽音将盘县收复后,便将带的五百士兵放入盘县,埋伏在盘县中。

    楚徽音还派人在大当家房中的地窖里找到了二十箱炸弹火炮。

    盘县大街上,华轩和楚徽音派的一众士兵还在四处寻找着淳于寒薇的下落。华轩带着两个士兵,拿着香囊在街上,小摊贩前,店铺里到处询问,问香囊的来历。

    每家每户,仔细盘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家布庄问到线索。而这家布庄,正是风大娘的布庄。

    华轩刚进布庄时,风大娘正在店中经营。华轩礼貌问道:“请问,可曾见过画中女子?”

    华轩说着,便将图纸递给风大娘看,风大娘看后,心中起疑,便留了个心眼,问道:“你们找画中女子做什么?”

    “看来你知道她在哪,快说!她在哪?”华轩有些激动道

    她一番激动,让风大娘更加觉得华轩不是什么好人,但又怕这些人是淳于寒薇的亲朋好友,便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华轩听后,便知是自己情急失礼。他解释道:“寒薇是当朝公主,如今流落民间,我们奉皇命,前来寻找公主。若大娘知道公主的下落,还请尽快告知,朝堂必有重谢。”

    风大娘听了一番解释后,被吓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恰巧这时,淳于寒薇和虞笙提着卖布的篮子,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后面的两个士兵见到虞笙和淳于寒薇,立刻下跪行礼道:“拜见公主,拜见佳宁郡主!公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轩回头,看到淳于寒薇的那一刻,立马走了过去,他轻唤道:“寒薇!”

    失而复得的喜悦,已让华轩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轩,轩哥哥!”淳于寒薇说着,便一把抱住华轩,埋首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淳于寒薇的心中有许多难过,委屈,痛苦和挽救不回的伤痛,而在此时,全部发泄了出来。

    听着淳于寒薇的哭声,华轩是满心的心疼,他知道,这些时日,淳于寒薇定是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华轩的手抚上淳于寒薇的后背,一遍遍抚摸,似是在安慰一般。

    找到淳于寒薇后,华轩为了淳于寒薇和虞笙的安全考虑,没有让他们住在驿站,而是给他们一人换了一间上好的客栈。

    傍晚,淳于寒薇沐浴更衣后换了身衣裳。淳于寒薇坐在椅子上,单手支额发呆。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淳于寒薇的思绪,淳于寒薇问道:“谁呀?”

    “华轩!”门外人应道

    淳于寒薇走过去将门打开,华轩站在门口,他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三盘糕点。

    华轩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淳于寒薇将门关好,生气的坐到床榻上。华轩不懂,淳于寒薇为何不高兴,便问道:“寒薇,你见我生气,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找到你吗?”

    淳于寒薇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华轩不解

    淳于寒薇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再三思量下,她还是问了出来,“轩哥哥,那日我在街上本是看到你了,你从采芝斋糕点铺出来,我刚想上去和你相认,但却看到,同你出来的,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她,她对你拉拉扯扯,你们关系好像很是亲密。”

    华轩听后,心中一阵自责,原来他们早就相遇了,都怪自己大意,不然,他早就找到了淳于寒薇。华轩轻叹一口气,“原来你是为这事在生气啊!”

    “那不然呢?”

    华轩走到榻前,弓腰低头,他的脸离淳于寒薇的脸很近,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淳于寒薇,淳于寒薇被他看的有些脸红,便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寒薇!”华轩轻唤一声。

    “啊?”淳于寒薇抬头应道,刚一抬头

    “唔~”

    华轩便立刻吻住了她的唇。淳于寒薇气还没消,恼怒之下,双手一把推开了华轩。

    华轩后退两步。

    看着淳于寒薇又气又恼的模样,华轩笑意更甚。华轩走到床榻边,与淳于寒薇并坐,劝哄道:“薇儿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而且,那个女人,我也没有喜欢过她呀。薇儿,她是马匪大当家之女,这次楚将军进县剿匪,我不过配合楚将军演戏而已。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可,可那个女人与你拉拉扯扯,举止亲密,她,她是不是已经和你……”有了肌肤之亲这六字,淳于寒薇实在是说不出口,便在心中补了出来。

    “傻薇儿,我华轩的身子只给薇儿一人,所以,薇儿放心,我定会为了薇儿守身如玉的,薇儿别委屈了,好不好?”

    “你,你真的肯为我守身如玉?”淳于寒薇有些不信道

    华轩点头,“真的,如若薇儿不信……”华轩凑到淳于寒薇耳边,呵气如兰,魅惑道:“若薇儿不信,今晚就可以亲自来验验,看看我的身子是不是处子之身!”

    淳于寒薇被华轩说话的语气给魅惑住了,她虽是害羞,但却还是大着胆子,将华轩按倒在床上,还技术生涩的吻着华轩的唇瓣。

    华轩的唇瓣冰冰凉凉,鲜红欲滴,华轩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淳于寒薇闭着眼在他唇瓣上毫无技巧的胡乱亲吻着,嘴里笑靥如花。

    房中的灯火逐渐熄灭,两人折腾了半宿,寅时才得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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