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北狮国的皇宫书房中,慕玥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门外一个宫奴走进来,毕恭毕敬的禀报道:“启禀陛下,沐亲王求见。”
沐亲王原名慕若,是慕玥的亲姑姑。此人为人古板木纳,又喜欢固执己见。慕玥每次见她只觉头疼,但又碍于她的身份是长辈,所以不得不见。
“宣吧!”
宫奴行了一礼,“是!”
语毕,一个身穿素衣,发髻高挽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人一米六的身高,年近四十岁的年纪,脸上一脸严肃之相。
慕若下跪行了一礼,“老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姑姑免礼!”
慕若站起身来,谏言道:“陛下,景王殿下性子贪玩,做事又桀骜不驯,如让她负责科举,是否太过草率?”
慕玥轻笑,“那依姑姑的意思,何人合适?”
“老臣认为,祁郡王家的独女慕昧,品学兼优,满腹才华,做事稳重,若陛下能给她一个恩典,让其做监考官,老臣想,她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慕玥听后,心下不由讽刺,还真是为了得到帝王重视,不择手段。
那慕昧是慕玥的表妹,这个表妹别人不了解,她还不了解吗?从小娇生惯养,虽也苦读寒窗十载,可却心思不正,沉迷美色和财宝,府中养了二十多位面首,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慕玥轻叹气,她知道,若是不答应慕若,她又会倚老卖老,喋喋不休的教训个不停。慕玥可没有这精力和她吵,于是应道:“那就让她和姑姑您一起去监考吧,只是姑姑,希望她真的能为朕分忧,选出一批优异的学子,否则,她若是选不出来就别怪朕,治他的罪了。”
慕若行了一礼,“是,老臣遵旨!”
“那姑姑还有何事?若没什么事,便先请回宫吧!”
慕若再次行了一礼,“老臣告退!”
语毕,便退了出去。
待慕若走的没有人影后,慕玥才道:“出来吧!”
淳于寒霜从后边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慕玥道:“刚才朕与沐亲王的对话,你听到了吧?有什么想说的?”
淳于寒霜行了一礼,“陛下,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天子面前,在下不敢多加忘言!”
“无妨,朕恕你无罪,大胆说!”
“那好,既如此,阿桑便斗胆谏言了。陛下,听陛下与沐亲王的说话语气,陛下似乎对这位沐亲王很是反感?”淳于寒薇猜测道
慕玥直言不讳,“是!”
“那祁郡王的独女应该不像沐亲王说的那般品学兼优,满腹才华,做事稳重吧?”
慕玥轻笑一声,“你这么污蔑祁郡王的独女,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淳于寒薇坚定道:“陛下不会的。陛下,当您说,若祁郡王的独女没有将此事办好,您便要治罪时,阿桑就猜到了。阿桑笃定,这位祁郡王的独女绝不像沐亲王口中说的那么好。陛下,自古帝王登基,最难应付的便是皇室宗亲,沐亲王和祁郡王都是皇室宗亲,我猜,陛下应该给了他们一个有名无实的职位,要不然,科举只是一件小事,他们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千方百计来争夺圣宠,引起陛下的注意。”
慕玥嘴角扬起一抹笑,听了淳于寒薇的话后,只觉此等知音,相见恨晚。
“继续说!”
“陛下,我猜陛下之所以答应沐亲王,正是因为笃定了祁郡王的独女没有那等才能,所以,陛下才会让沐亲王一同前去,目的就是想让沐亲王亲眼看着祁郡王的独女出丑,而后,在施以惩戒,既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又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所有的皇室宗亲,警告他们安分守己,别再兴风作浪。”
慕玥听后,连连鼓掌,夸赞道:“说的好啊!阿桑,朕觉得,像你这样的奇才,朕若不封你一个官职,实在是埋没人才啊。”
淳于寒薇笑道:“阿桑哪有那么厉害?只不过是陛下谬赞罢了!”
慕玥想了想,“阿桑,你武功高强,头脑灵活,要不以后,你便做朕的谋士吧,如何?”
淳于寒薇行了一礼,“多谢陛下赏识,臣,定会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临近午时,盘县的马匪寨中,楚徽音正在后厨烧火做饭。午时三刻,饭便做好了,寨中的下人将饭端到各个营帐里,给寨中的兄弟吃。
做好饭食后,她又提了两个食盒,转身跑去了后边的马房里。马房有五个马寨的兄弟看守,现在有三个兄弟还在喂马。另外两个守着的兄弟见到楚徽音,其中一个问道:“你不是大小姐房中的那个丫鬟吗?来我们这干什么?”
楚徽音笑道:“今日寨中的厨娘有事回家了,于是,我奉大小姐之命暂替厨娘的位置,给各位兄弟做饭。”
“哦哦,是这样啊!”那兄弟一边应着一边从楚徽音手中接过食盒,打开后,一阵香味扑鼻。这食盒分为五层,每层两个菜,荤素搭配,还有酒。
那两个兄弟刚准备吃饭,楚徽音问道:“你们不叫他们过来一起吃吗?”
那兄弟人很随和,随口应道:“他们啊,他们给马喂完饲料,就过来吃了。”
“喂饲料啊,那正好啊!我替他们喂吧。”
“你,你会吗?”那兄弟质疑道
“我跟你说,我没来盘县之前,我父亲是开客栈的,他忙不过来时,我就会去他的客栈帮忙。有时帮忙做饭,有时帮客人喂马,所以啊,这喂马我特别有经验。而且,饭要趁热吃才好,不然等他们喂完,饭都凉了。所以,让他们来吃吧,我来喂。”
那兄弟听楚徽音说的头头是道,便点点头,朝那三个兄弟挥手,“兄弟们,过来吃饭吧!”
那三个兄弟听后,放下手中的活就聚了过来。楚徽音走过去拿饲料喂马。楚徽音好歹是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喂马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楚徽音一边喂马一边偷看那五个兄弟,只见那五个兄弟将饭吃的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楚徽音闲聊道:“几位兄弟,大当家此去争夺邻县,要很久才能回来吧?”
其中一兄弟一边喝着碗中的酒,一边应道:“很久倒不至于,最慢也应该三天吧!”
“争夺一座邻县为什么会这么快?”楚徽音不解道
“这就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大当家可是存了一屋子的炮火弹药,去邻县只需要用那些炮弹一轰,这县城就会被我们大当家收入囊中。”
这人刚说完话,只觉咽头开始有灼热感,接着口渴恶心,最后直接吐出一口血后,倒地而亡。
这人死后,剩下的四人警惕起来,但没想到,这四人也发生了同样的症状,最后,他们四人才意识到,酒菜有毒。
盘县大街上,华轩和马琴闲逛着。华轩笑道:“大小姐,今天想去哪玩啊?”
“今天随意逛逛吧!”马琴随口应道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采芝斋的糕点铺前停下,华轩笑道:“大小姐,这家糕点铺的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很是出名,要不,咱们进去买一些试试?”
华轩的温文尔雅让马琴心中不住着迷,他发现,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无关外貌身形,她好像真心喜欢上他了。
马琴笑道:“好,都听你的!”
两人说着就走了进来。
淳于寒薇和虞笙今日是初到盘县的大街上卖香囊,她们在街上兜兜转转,找了好些地方,才在采芝斋对面,找到了几处摆摊子的空位。
找到这空位,实属不易。两人高兴极了,他们将香囊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摊上,进行售卖。将香囊摆好后,两人才坐在自己带来的小凳上。
虞笙和淳于寒薇闲聊着。
“寒薇姐姐,你说我们今天能卖多少个香囊?”虞笙一脸天真的问道
淳于寒薇摇摇头,“我不知道!能卖一个是一个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从采芝斋里出来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看到青衣男子的那一刻,淳于寒薇心中一颤,轩哥哥,华轩,真的是他吗?
淳于寒薇大惊,久别重逢的辛酸,喜极而泣的泪水同时出现在眼中。
她就知道,她的轩哥哥一定会来找她的!
“华……”刚准备叫住华轩,却发现,从店里出来的竟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对华轩动手动脚,拉拉扯扯。
那女子的举动让淳于寒薇欲言又止,生生将“轩”那个字哽咽在喉。淳于寒薇的双眼掉下两行清泪,华轩,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华轩,轩哥哥!
淳于寒薇在心中无声哭泣。
虞笙见了,很是不解。她关心道:“寒薇姐姐,你怎么了?”
淳于寒薇将眼泪擦干,强忍泪水,摇头道:“没事,就是想父皇大哥了,虞笙,我们,继续卖香囊吧!”
虞笙虽然不太懂怎么回事,但她见淳于寒薇不想说,便也不再多问,于是,两人就继续卖起了香囊。
楚徽音来到大寨里,到处巡视了一遍,只见寨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绝了。楚徽音刚准备去城墙时,碰到一个从外面回来的寨中兄弟,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布袋。
一回来,楚徽音便直接从后面袭击,将刀架在男子的脖子上,男子手中的布袋一松,袋中的香囊便全部掉了出来。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徽音不答反说道:“你寨中的所有兄弟已没有一个活口,都死光了。现在,你要是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饶你一命!”
那男子很倔,眉头一蹙,心下一横,硬气道:“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楚徽音冷笑一声,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威胁道:“你知道吗?每个男人身上会有两百零七块骨头,如果你不说,我就会找一个小铁锤,把你的头骨一块一块敲断。我曾经审过一个犯人,他也是个硬骨头,后来我就是用这法子,他才招了,我记得,他还挺有骨气的,我敲断了他第一百根骨头的时候,他才说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血肉模糊,整个身体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他求着我,跟我说,只要能赐他痛快一死,他什么都招。所以,他能撑到我碎掉他一百根骨头,而你,又能撑到第几根呢?
光听着楚徽音的描述,男子就被吓的腿软。他心下暗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男子害怕咽了咽口水,想了想,才问道:“如果我招了,你能放我走吗?
“能!”楚徽音爽快应道。
“好,你问!”
“你们大当家的炮火弹药都藏在哪?”
“地下仓库!”
“地下仓库在哪?”
“在大……”
男子话还未完,一只飞镖就从男子的喉部穿透过去,男子只觉脖子好像断了,刚准备尖叫时,却发现自己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男子死后,马琴直接施展轻功,飞到楚徽音面前,两人不由分说,就与楚徽音开打交战起来。
马琴的武功不是很高,她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
只见楚徽音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直接在空中挥舞起来。楚徽音好歹也是九品高手,对付一个武功不深的马匪,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啪啪啪啪,几招过后,马琴被楚徽音点住穴道。
华轩从身后走了出来,他走到楚徽音面前,行了一礼,“将军,你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在下也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看到华轩向楚徽音行礼的那一刻,马琴双眼一红,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华轩,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马琴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啊,如果不接近你,怎么才能消灭你们这群马匪呢?而且,在下当初也没想过要接近你,是你自己蠢,非要来骚扰我,所以,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呢?”华轩说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马琴听后,心中已气氛的恨不能与华轩同归于尽。
“华轩,我待你一片真诚,你,你居然骗我?”马琴哭泣道
华轩轻蔑道:“马姑娘,自古兵不厌诈,行军布阵时,对陌生人的真诚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马姑娘,我不是朝廷的人,所以,也不知朝堂会怎么处置你,若朝廷轻判,留你一命,你记得以后学聪明些,若不轻判,那下辈子,马姑娘可一定要做一个聪明的人。”
马琴被华轩贬低的羞愧难当,正当华轩准备离去时,一旁的香囊却引起华轩的注意,华轩立马走过去,看着一袋香囊上绣的金丝雀,心中立刻不镇定了。他脸色大变,突然想起那日淳于寒薇给他的香囊上,也绣过这只金丝鸟。
难道,难道寒薇一直都在盘县城中。
想到这,华轩心中不淡定了,从地上捡起一个香囊,便转身快速离去。
“华轩,华轩,你回来……”马琴嘶声力竭的大叫了两声
华轩充耳不闻,看着华轩离去的身影,马琴流着泪,悲痛难挨下,她在心中诅咒道,华轩,你这负心薄情之人,我咒你,咒你即便有情有爱,也会被这情爱伤的体无完肤,心碎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