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二章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听上去很舒服，但是，这种专注学习的静谧氛围，或许只有学霸才能感受得到……
“那个，凛酱……？”黄头发的可爱女孩碰了碰旁边女生的胳膊，“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喔。”
“……啊，好的……仁花、酱……”
凛的眼皮子已经快要黏在一起了，眼前国语书上的文字已经开始重叠，就连手上记的笔记，字迹都开始模糊不清了起来，估计连本人看了都不知道自己写得啥玩意儿了。
这也不怪她，最近正值考试，而且还事关升学，高三的压力非比寻常，所以他们几个才计划了这一场四人升学复习小组活动。
“要不睡会儿？”山口笑道。
“这样估计就一睡不醒了吧。”月岛托了托眼镜，一脸无情。
“阿月，这说法有点……？”山口无奈，两年过去了，这家伙的毒舌功夫倒是跟着拦网技巧一起增进了。不过以前明明只有对青木不太毒舌的来着，最近不知怎的又开始了。
月岛看着对面已经趴下打算一秒入睡的女生，举起一本练习册，轻轻敲到凛的头上。
“来做这个，恢复一下注意力。”
“……？”凛努力抬头，眨巴了一下晕晕乎乎的眼睛，眼前复杂的数学公式映入漆黑的眼瞳，就像是深夜里的火炬，一下子点燃了她的斗志。
“……一般，会有用数学题提神这种方式吗？”山口对对方竟然真的开始聚精会神做起数学题感到诧异，无奈笑着挠了挠脸，“要是我的话，对着数学才容易犯困呢。”
“奇怪的家伙哪里都有吧。”月岛撑着自己脑袋，看着对面的女生，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凛酱，国语是最弱的呢，真意外……”仁花拿过凛手边的笔记本，翻看起来，“笔记倒是记得很棒。”
“青木是中日混血啊，我记得。”
“哈～但是这么多年了，国语还能这样可真让人意外。”
“嘛嘛～这才是我们一起学习的意义嘛，对吧，月岛君？”
与月岛同身为学霸组的仁花打着圆场。
“还有，山口……”但是没想到月岛突然转移了火力，一副黑脸摆在了发小眼前。
山口：“……！”
“你的英语练习做得怎么样了，记得上次考试也错了不少吧，还有功夫关心别人？”
“……啊…是……”
仁花：总觉得月岛君今天…火力全开呀……
“啊！山口君，时间好像差不多了！”仁花低头一看手表，倏地一下站起。
“已经到这个点了啊，要去体育馆了。”听到仁花的话，山口也开始整理桌面上的书本，“那，我和仁花酱就先去了。”
“我也……！”听到动静，凛突然从数学题中回神，猛地站起。
“？你也——什么？”然而对面月岛冷冰冰的声音将女生瞬间冻住，僵在原地，在月岛暴风雪一般的黑脸中瑟瑟发抖。
仁花和山口对凛报以同情和自求多福的表情，一起离开了，而凛也默默地拉回椅子，老老实实地开始做题。
“我说，阿月啊……不和山口一起去真的没关系吗？”
眼前再次被对面的家伙推过来的国语练习本上的阅读理解让人头大，抱着对方可能会松口的祈愿，凛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拿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瞅着对面的男生。
“完全，没有问题。”月岛低头写着东西，笔唰唰地响，“那家伙好歹也是主将了，不需要再老是……”他突然顿了顿，才接着道，“总之，没问题。”
但是对面的女生可没有放过他这一瞬间的犹疑，凛捂着嘴，不禁噗得轻笑出声。
“呼呼……阿月也会觉得寂寞吗～以前总是依赖你的小山口已经不见了的，这种事～”
“……啧。”月岛抬头，昂头皱眉，就差把不爽两个字直接写脸上了，“我说啊，对着正在对自己进行教学的人，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哈啊？”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月岛老师请原谅我！”一连串话语一气呵成，在学霸的光辉面前凛只能立马认怂——为了成绩和大学！
虽然几年来能跟这家伙拉进关系是不错啦，像是可以叫他阿月，或者一起复习之类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关系变好了的原因，连带着毒舌的功夫有时候也会作用到自己身上……真是的，明明像以前那样的相处至少还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来着……
低头做题的凛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在心里默默流下了泪水。月岛撑着下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写自己的东西去了。
“呐，阿月啊……”但是没过一会儿，凛转着笔，小声开口。
“……不做数学你的注意力就跟你同桌的脑仁一样小吗？不，不对……应该说是根本不存在吗？”
“……好过分？日向听到绝对会哭的吧？！”
“哈……”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月岛放下笔，反正他要写的东西也写得差不多了，而且今天的确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这时候实在集中不了也是情有可原，“所以，什么事？”
“你说，”凛勾勾手指，示意月岛把耳朵凑过来，但是月岛满脸写着拒绝，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凑过去了，“山口和仁花，他们俩有没有希望啊？”
“……哈？”
“哈什么啊？你不知道吗？山口可是说过觉得仁花很可爱啊！”
“不……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竟然还有空关心这个？”
“这可是朋友的事，阿月你不关心吗！”
“……啊，也不……”
“而且！八卦可是人类的天性啊！”
“……”
当看到男生突然灿烂微笑的脸时，凛就知道这次自己玩脱了。
“呀～……这可真是我无·法·理·解的「天性」呢～”说着，月岛将手中刚刚写完的东西和蔼地推到凛的面前，然后收拾好了自己的包站起身，对看着那习题册秒变豆豆眼的女生柔声道，“那么，在我回来之前要全部做完喔，辛苦了～”
听到对方远离的脚步声，凛恨不得一脑袋撞到桌上冷静冷静。
【那家伙是恶魔，是恶魔……这么多怎么可能做得完啊！！】
“但是……阿月都亲自帮我整理了也得找一天好好感谢他……诶？说起来……”女生突然回过神，“什么啊，那意思是说等会儿训练完还要回来吗……？”
另一边，在去体育馆路上的山口与仁花。
“月岛君最近有点紧张兮兮的，是我的错觉吗……”
“哈哈～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是因为春高吗，还是高考？还是几天后的测验呢……但是月岛君应该不用担心考试……山口君知道些什么吗？”
“唔……”山口仰头想了想，“打个比方啊……如果，仁花酱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毕业之后可能就会离得很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会有［如果那家伙能跟我进同一所大学就好了］这种想法呢？”
“诶诶，肯定会有的，因为不想分开啊！”
仁花突然激动起来，抬头看向山口的大眼睛都闪闪发亮的，一下子戳到了男生的萌点，可惜他的面红耳赤还没被瞧见，仁花已经低下了头。
“因为你看……要是大学距离很远，诱惑又那么多，要是对方被哪里来的美女吸引，然后抛弃了我，我肯定会大受打击的……然后从此一蹶不振，在校园里看着别人你侬我侬，进了社会也因为阴影再也不敢谈恋爱，从此一辈子就……啊！孤独终老！”
说着说着，仁花好像要晕倒了。
“可怕，太可怕了……大学，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别想了仁花酱！”山口连忙弯腰，有些无措地安慰，“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仁花酱这么可爱，没人会抛弃你的啦！”
“可爱？我吗？”仁花抬头，有些困惑。在她单纯的视线中，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山口脸颊瞬间一个爆红。
“……那边的，是主将吗？”刚从部活室出来的高一部员抱着球，跟旁边的同伴确认，“旁边是谷地学姐？”
“诶是的呢……在撒狗粮呢，呀嘞呀嘞～”
……
“阿月！来了啊！”
“嗯。”戴上运动眼镜，月岛开始热身，“来晚太久可不行吧，不是还有要练的配合吗？”
众后辈：“月岛前辈qi——嘶！”
“喔。”
“青木同学没有一起吗？”山口走到他旁边笑道。
“那点题都做不完的家伙没资格休息。”
“……哈哈，今天的阿月很无情喔～”
（此时图书馆里的凛-奋笔疾书中：唔哦哦哦哦哦——！混蛋阿月！看不起谁呢！不就一点题，回来一定让你刮目相看该死的啊——！！！）
“多谢夸奖。”月岛不以为意，“不过，嘛…和单细胞笨蛋呆久了的好处就是这样了，容易热血上头，倒让人觉得容易多了呢。”
一边路过的日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莫名感觉被骂了！”
“闭嘴，快去把头发剪了吧，小个子难道还想用那点头发撑身高吗？明明是个小个子。”
“等比完赛我就会去啊！还有不要重复两遍啦月岛你这混蛋！！”
……
显然凛高估了自己对国语的忍耐力，虽然凭借着誓要月岛好看的强烈报复心刷刷地干掉三分之一的练习，但在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地方女生还是败下阵来。一想到到时候那家伙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嘲笑表情……凛趴在桌子上，捂着头，有点难受。
升学的压力非比寻常，虽然青木先生表示只要尽力就好，但凛还是希望可以回应父亲的期待，希望自己可以用优秀的结果来报答父亲这么多年来辛苦的养育之恩。周围的同伴们都很优秀，都有自己坚定的梦想和目标，只有她，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要被扔在原地了……
对面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还有放下包的轻声，凛知道那是谁。
“想笑就笑吧……”她没有抬头，“我还没有做完……是不是很差劲……”
练习册被人拿走了，女生听到了翻页的声音，不久之后，脑袋上又被轻轻地放了什么东西。
“开始修改吧。”出乎凛意料的是，月岛并没有嘲笑她，而是在把本子批好还给她后，坐到了她旁边。
“怎么？”注意到她的视线，月岛挑眉。
“啊，不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嘲笑她，竟然还有耐心帮着批改，现在还一副准备辅导到底的样子，这可真是稀奇，毕竟她也有看到过月岛对日向和影山的复习，妥妥的一副受职责所迫你们俩傻蛋爱听不听的样子。
“干什么，一副傻样，果然是被日向那个单细胞传染了吗？还是说……”男生突然挑眉坏笑，嘲讽十足的嘴脸虽迟但到，“不被我说一顿就心里不舒服吗？是吗？是这样吗青·木·同学～？”
“stopstop！！我知道了啦，这样说话太吓人了拜托停下啦！”
“……”身边女生已经开始嘟嘟囔囔地修改起错题，月岛看着她皱眉思索的侧脸，不久前的对话突然钻入了脑海……
“升学啊，阿月已经决定好要去的大学了是吗？”
“啊，也就在那两所里面选吧。”
他们并肩坐在学校院子的树下，他记得那时女生抚摸着手中盒装酸奶的边角，有些强打精神的模样。
“我……偏科有点严重，只能尽己所能地往高分考了呢。到时候就要和大家分开了，还有点舍不得呢……要是，能和谁考到一所学校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但只能看到女生的发顶，仔细想想，这家伙最近似乎都只让自己看着头顶，虽然他个子很高是一回事，不过对方总是低着头也是个大问题。
他知道女生在以前因为一些事没有什么朋友，在高中时才好不容易遇到乌野的他们，还在合宿期间，奇迹一般地把落在各校的久远牵绊都给拾了回来。所以，会比一般人更加珍惜友谊，会有更加不愿与朋友们分开的心情，也是情有可原。
“……抱歉！”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女生连忙对着他摆了摆手，“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幼稚，所以……”
“努力不就好了。”
“……诶？”
“又不是没有时间。”他看着手里的饮料瓶，低声说道，“我，也会帮你的，用空闲的时间，然后……”话语停顿片刻，他转过头，看见了女生的脸，真好，总算不是头顶了，“然后，要是还没有什么具体想法……就先以我的目标学校为参考吧，姑且算得上优秀，专业什么的也有适合女生的……”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感觉耳朵似乎也有些烧。
该死的，他只是在正常提建议而已啊……又不是真的在希望她和自己一个学校，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忍不住皱眉看向了一边，颇有点想把泼出去的水再兜些回来的倔强。
“……嘛，反正都无所谓，你要是不想我也……”
“阿月——！！”没等他说完女生已经泪眼汪汪地一下子凑过来了，“你，真是个好家伙啊！虽然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竟然……！我太感动了！好人啊——虽然平时看不出来！”
“……喂，有什么奇怪的话重复了两遍。”
——没错，他会帮她的，然后，要是真的拼上了同一所学校……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
“真对不起，阿月……”在月岛再次修改她做完的练习时，凛看着旁边的男生，一脸认真，“害你废了这么多时间，这份恩情绝不会忘，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多半是不会有的放心好了。”
“……哦是吗……”被打击地停顿片刻，凛表示很不甘心，“那不讲以后，等会儿路上就请你吃肉包！”
“哈……比起肉包更想补充一些糖分。”
“请你喝百分百果汁！”
“……成交。”
最后两人终于成功收工，踩着月色并肩慢悠悠地晃在空荡的街上，只有晚风倾听他们清闲的聊天。
“阿月你知道吗，有种鸡尾酒叫卡路尔牛奶，感觉绝对很对你胃口！”
“我们还是未成年吧，看不出你这么叛逆～”
“才不是，是我爸之前带我尝过的，真的很不错！”
“啊是吗，等以后有机会再试试吧。”
“唔啊……敷衍。”
“知道就好。”
“……（气）”
……
最终的结果虽然没有那么完美，但也绝对算得上让人满意。
凛与月岛并没有考到同一所学校，并且分数相差的也说不上很小，但是幸运的是，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两所优秀大学间虽然有些距离，但是这点距离对于想要见面的人来说，自然是算不上什么的。
凛抬头看着自己的目标书籍，深感无奈，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想要的书都在这么上面，而且周围还没有可以借用的梯子。
“是要这本吗？”
“啊是的，谢谢你，阿……”
当看到那男生脸的时候她才猛然刹住嘴。
“麻烦了，同学，谢谢。”
“不客气喔～”
挥手笑着与那男生道别，凛紧了紧怀里的书，突然想起自己与月岛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俗套，但是也很巧合。那时她被笼罩在身后的阴影下，虽然是有些瘦弱的身躯，却也不禁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凛回到座位上，摊开书籍。
是因为正好明天要跟月岛见面吗，所以才会想起这些事。
话说，现在那家伙，在做什么呢……
……
这家店有些特殊，虽然是喝下午茶的地方，但也有些雅致的酒水提供，而且还是和书店一体的，店面位置离自己的学校蛮近，而且环境也很幽静，放着一些纯音乐，店长似乎钟爱米津玄师，总是放一些相关曲目。月岛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家店打发时间。
“……？”菜单上多出了新品，名字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后，月岛叫来了店员。
“请来两杯这个。”
“两杯？”有意思的是，那位女店员意外地小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确认。
“是的。”月岛回道，有些疑惑，“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是……因为客人平时都是一个人来的，所以不小心……两杯是吗，知道了，请稍等。”
说着，店员对他笑着点头离开了。月岛回首，看向旁边的玻璃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
当凛打开店门的时候，门口的风铃声动，明亮的音符轻盈悦动在这片温馨的小小空间内，让她忍不住轻慢了脚步。
进店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看到了那个人。
男生穿着休闲的白衬衫与毛衣，白色耳机搭在肩上，袖口被挽起了一节，正在阳光的沐浴下静静地看着书。
那是一片宁静到让人不忍打扰的区域。
“小姐，请问……？”
“啊对不起，我有约了，在那里。”被店员的声音一惊，凛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停住了，不好意思地解释后，她放轻动作坐到了月岛的对面。
“来了？”
“嗯，来了哦。”
月岛合上书，将饮料推到了凛的面前，但是对方的注意力显然还不在这上面，而是看向了那本书的封面。
“是夏目漱石老师的书呢。”
“啊，是的。”
“说起这位，有句句子可是广为流传的呢，阿月应该也知道吧……”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凛一愣，对面抢答的家伙撑着脑袋，嘴角微微弯起，正笑看着她。不知怎的，凛突然感觉有些热，是店里暖气开得太足了吗……
“咳……是的，这句表白可是很经典的呢，不愧是夏目老师。”为了掩饰动摇，凛拿起刚刚月岛推过来的饮料，抿了一口，然后又愣了一下。
“不过也许因为太经典，使用者变多了感觉反而没那么惊艳了。”月岛低头翻了翻书，“书，还是非常好看。”
“但是不可否认也很浪漫啊，如果有人真的在合适的场景下用这句话，很难不心动吧。”
“嗯哼……”看着凛，月岛拉长了音调，若有所思。
“话说这个！”凛没注意到他的样子，有些激动地指了指杯子，“这是卡路尔牛奶吗？”
“是的。”月岛移开眼神，不以为意，“以前不是说过吗，有机会就试试。”
“感觉怎么样！”
“……嘛，”看着对面女生期待起来的神情，月岛移开眼神，“还不赖。”
“嘿嘿，我就知道～”能从这个人嘴里听到还不赖的回答，凛就知道这是很满意的意思了。
阿月也真是的，这么久了还是在某些方面非常不坦率，对直球也很应付不来。还说什么不够惊艳，这家伙明明才是最适合夏目老师所说的含蓄表达的类型嘛。
凛又喝了一口卡路尔牛奶，一边想着一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等下，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感觉很微妙，所以能拜托停止吗？”
“……你会读心吗？”
“是你太好懂了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凛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对方看透地太多，产生了小小的反抗情绪所以选择不说话，月岛则是看着自己眼前的卡路尔牛奶，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脸，反光的眼镜里什么神色都看不见。
“所以，你觉得，那句话的后半句应该是什么？”
“嗯……”兜兜转转不知为何话题又回到了起点，但是凛正巧也很有兴趣，便跟着思索了起来。
“听说中国那边有网友是这么接的呢，我想想，翻译过来的话……”她顿了顿，理理思路。
“「風も優しい」（风也温柔）。”
当她说出这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凛看到，对面那男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就像是黑夜之中，闪烁在明亮弯月边的璀璨之星一般，耀眼，而又短暂，转瞬便消失不见，徒留被惊艳之人的遗叹。
“是吗，接得真不错。”月岛低下头，轻笑出声。
“虽然现在不是合适的夜晚，但是……嗯，感觉还不赖。”
男生笑了，看上去竟有些月色温柔。
“……还有拒绝的版本，很好玩哦，要不要听听看？”不觉有些看入了迷，凛脱口而出。
还想，再看到更多这样的笑。
“不，不用了。”但是月岛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又恢复了寻常冷冷淡淡的样子。
“为什么啊！真的很好玩的！”
“完全不感兴趣，这个话题就到此了。”
“别、别啊……！”
真是的，她还有机会吗，能再看到那种笑容出现在这家伙脸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