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四天（中上）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教师办公室的门还是关着的，在敲了三下门仍旧没有回应后，青木凛拉开了门。
嗯，果然没有老师在啊，昨晚走地是有多急啊连门窗都没有关好……
青木凛看到几张文件被从窗口缝隙处透出的风从桌上吹下，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收拾了起来。
【嗯？】
瞄到纸上这些眼熟的照片，青木凛手一顿。
【是白鸟泽队员的训练报告……那这张桌子是……？！】
青木凛脑子里不禁回忆起日向抖着身子向自己吐槽过的白鸟泽教练，她也曾远远的看到过老人家几次，怎么说呢……是个很精神的老人家。
“喂。”
“是！！”被苍老声音吓一跳的青木凛马上转身立正，看到白鸟泽的鹫匠锻治教练站在办公室入口处看着她。
“我、这个是……啊早上好……！这个被风吹下来了我就……！”青木凛舌头打了结，晕晕乎乎的说不清楚话。
“啊我知道了。”鹫匠教练看了眼后面没关牢的窗户，“麻烦你了，乌野的小姑娘。”
“啊、嗯……请不要客气。”青木凛把文件放到桌上，看着鹫匠教练端着明显是刚泡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坐到了自己座位上。
【鹫匠教练来的好早。】
“话说回来……”
“啊是！”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鹫匠教练抿了口茶。
“我来……”
“起晚了起晚了！”青木凛正要开口的时候，武田老师一把拉开了门，身后跟着还在打哈欠的乌养系心教练，“别这么急啊老师……咦！”
看着办公室里望着他俩的青木凛和鹫匠教练，乌养惊了一下。
“两位早上好！”青木凛笑着打招呼。
“啊，早。”乌养移开眼神。
【鹫匠教练还是这么犀利（叹）】
“早上好青木同学！”武田老师笑着回应，然后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有什么事吗？”
“想来问老师拿点感冒药。”
“诶？有谁感冒了吗？”武田老师紧张了起来。
“那群笨蛋会感冒？”乌养教练在后面一脸不可思议。
“今早月岛君有点咳嗽，药只是预防万一，老师别紧张啊。”青木凛连忙摆摆手。
“这样啊……我去找找，你等一下哦。”
乘着武田老师翻箱倒柜找药的时候，乌养教练有点贱兮兮的凑到青木凛身边，“你是……这次随行的乌野一年级吧？”
“是的。”
这个问句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乌养当然早就注意起青木凛了，他想起目前为止自家队员对女生照顾有佳的样子，再仔细想了想其他队的队员对她的特别态度，不禁弯起了八卦的嘴角，眯起了滑稽的眼神。
“呐，青木，你最喜欢我们队里谁？”
青木凛：“……”
“这个……”
看着青木凛犹豫的样子，乌养明白的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别的队的？啧啧~那群小子太惨了。”
【青木凛：啊……？】
“有在这里八卦的时间不如去看看球员们练得怎么样了，乌野的年轻教练。”鹫匠教练在一边缓缓出声，制止了乌养的继续提问。
“！”乌养表示自己的确很对付不来这个理念和自家老爷子完全合不来的老人家，所以他滴着冷汗拍了拍青木凛的肩，“回见，青木。”然后迅速开溜了。
“谢谢……鹫匠教练。”虽然云里雾里但觉得还是道个谢比较好的青木凛向鹫匠教练弯了弯腰。
“青木同学……药好像，没有。”武田老师推了推因为翻箱倒柜而落了灰尘的眼镜框，有点灰头土脸的，“跌打药倒是有，可能是因为当初没料到感冒的情况，啊……是我的失职，能麻烦青木同学去买一点吗？”
“我很乐意，老师。”接过老师给的零钱，青木凛准备出门。
“乌野的小姑娘。”青木凛又被鹫匠教练叫住了。
“是？”她已经觉得这位老人家并没有那么可怕了，虽然气势还是很强大的~
“牛岛，也不错。”鹫匠老师看了她半天，然后有些生硬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青木凛：“……？？？”
“教练？”
啊，说曹操曹操到。
牛岛走到青木凛身边。
“早上好，凛。”他低头看着女生，先打了招呼。
“早上好，牛岛前辈。”青木凛轻松笑着点头。
看着眼前俩小年轻的互动，特别是牛岛嘴角不常见的弧度，鹫匠教练看了眼桌上本来要交给牛岛的训练要求，在中意球员的恋情和白鸟泽的训练中挣扎了一下，然后他选择……当然是全都要了。
“把这个交给白布。”鹫匠教练把训练计划交给牛岛，“然后和乌野的小姑娘去买些药回来。”他又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些零钱塞到牛岛手上，完全无视那下一格抽屉中还有多少没有用完的药。
“啊……是。”牛岛眨了眨眼，不太明白既然要交给白布，为什么还要叫他来，买药似乎也是突发事件。
“白鸟泽的药也不够了啊……”青木凛歪歪头，她原本以为如果是豪强高校的话，对各方面的准备都会很充足呢。
“对。”鹫匠教练眼都不眨一下，“去吧。”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口，虽然刚到不多久但是目睹了全过程的猫又老师坏笑着开口，“呀嘞呀嘞，鹫匠教练真厉害啊~”
鹫匠教练看了他一眼，听懂了花猫的话外音，“过奖。”
“……”猫又老师脑门上嘣出一个小井字，“虽然牛岛若利君的确不错，但是我们队的黑尾也是一个好男人哦~”
鹫匠教练脑子里浮现出音驹那个笑起来和猫又老师七分像的主将，顿时有点小不爽。
“是吗，猫又老师，男人还是要沉稳一点好吧。”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貌似波澜不惊地回击道。
“这种观念已经过时了啊鹫匠教练，现在能逗女孩子开心的男人最受欢迎哦~”猫又老师也放下手中的点心。
“哦？你是说那种轻浮的男人？”
“不要偷换概念~是有趣的男人！”
看着俩老人家略显幼稚的争吵，青城教练表示虽然自己也很想为及川争取一下，但是回忆起及川过去的种种表现……
……轻浮的帅哥。
对不起了及川，只能想到这种形容词的教练实在是没办法帮你了啊！
〔此时球场上的及川打了个喷嚏导致发歪了球，然后砸到了岩泉的后脑勺上……
“那个、我错了岩酱……别又打脸啊啊啊啊！！！！！？？？？”〕
但是吧……想起队里可靠的岩泉和狼犬系的京谷，青城教练突然觉得，自己队胜在人多啊！！！
看着冷静嘲讽的白鸟泽教练，有点脸红脖子粗的音驹教练，还有偷偷暗笑的青城教练……
“原来教练们对青木同学也这么上心啊……”武田老师无奈扶了扶眼镜框，“还有这种争儿媳妇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捂脸）……”
“我们队的小伙子们明明也不差的……”他不禁暗自嘟囔了一句，然后他发现自己突然成了目光焦点。
“呵，现在的年轻人真会说。”
“哦哦老师！还是这么会说啊！！今晚继续用酒局来决一胜负吧！！！”
“不要啦！昨天不是已经喝过了吗！！”
而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于话题中心的青木凛刚和牛岛去体育馆转交完训练计划给白布，此时和牛岛走在去药房的路上。
“我买点感冒药就好了，牛岛前辈要买什么药吗？”
“……”牛岛没有回答。
“牛岛前辈？”青木凛侧头看了眼身边高大的男生，意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这一侧头她就撞进了对方专注的眼瞳中。
这一瞬间，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啊！”回过神来青木凛马上转过瞬间红起来的脸，一只手疯狂给自己扇着风。
“买点感冒药吧。”牛岛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教练让他出来陪女生买药的目的，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白鸟泽从来没有缺过必备的后勤和药物。
【谢谢您，教练】
两人进药店买了些感冒药，在结账的时候还被暖心的店员分别打趣了一下。
“啊啦~小姐的男朋友好帅哦，但是要好好关注女朋友的身体啊。”
“我们不……”青木凛涨红了脸。
“嗯。”牛岛淡淡应了一声。
然后他们在店员的挤眉弄眼中走出药房。
“牛岛前辈……刚刚应该要否认的啊。”青木凛红着耳朵双手捂着脸，手上的袋子早就被牛岛给提走了。
“嗯。”
“……别总是嗯啊，牛岛前辈，这样以后肯定也会有误会的啊，啊！说不定以前就有过了……”
侧头看着身边女生无奈的样子，牛岛很想说，以前并没有过这种误会，但是……
【如果被误会的是你和我，感觉，并不坏】
青木凛很想再说几句，但是因为迎面而来的欢笑声而硬生生刹住了车。
“请来这边，牛岛前辈。”
牛岛只看见女生突然僵硬的微笑和变化的脸色，就被青木凛拉着手躲到了转角的小巷子里。
她的手软软的，很纤细，还有些凉，拉住他的力气并不大，但牛岛有种错觉，似乎只要是她的牵引，那他会心甘情愿去任何地方。
小巷里有点窄，牛岛的手肘不得不撑在青木凛头顶的墙上，两人间的距离很近，牛岛可以看见女生圆润的耳垂，细腻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这让他有种想将头靠在女生颈窝处的冲动。
如果不是动摇着的瞳孔注意到了女生异样的脸色，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
顺着青木凛的眼光看去，牛岛看到了对街上一群嬉笑着的少年少女，他们的聊天中心明显偏向于中间的一男一女。
女生一头淡粉色的长发，长相甜美，穿搭时尚。
男生是棕咖色的短发，从他们视角看到的侧脸尽显帅气。
这只是客观的描述，毕竟对于牛岛来说，他对帅气或者美丽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的女孩现在很紧张，也许还有点害怕。
因为她无意识地拽着自己的衣摆，紧攥出了皱褶。
直到那群人笑着离开，她才像是恍然惊醒一般转过头看着牛岛笑道，“抱歉牛岛前辈，我只是……”她移了移眼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说，我们回去吧……”
这勉强的笑容让牛岛觉得有点刺眼，所以他顺从内心伸手将女生拥入了怀中。
青木凛没有说话，微笑就像是被冻在嘴角一样的不自然。
怀中的身躯娇小而僵硬，牛岛想起小时候被安慰时的场景，于是轻轻拍了拍青木凛的背。
轻轻拍一拍，再轻轻拍一拍……
男生的怀抱温厚有力，落在后背上的手掌有些温柔而笨拙，这些让青木凛舒缓了紧绷的身躯，人有的时候一旦放松下来，脱下那层伪装的硬壳后，总是会变得有些脆弱敏感。
青木凛伸手，回抱住了牛岛，把脑袋彻底埋进了牛岛怀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温暖而怀念的味道，平复着心情。
女生的回抱是出乎意料的。
心跳，有点乱了。
不知相互依偎了多久，青木凛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牛岛后背。
牛岛慢慢放开了她。
“谢谢你，牛岛前……呜……”
牛岛捏了捏青木凛的脸，看见了她如往常一般温暖的笑。
“给你添麻烦啦~”
“嗯，走吧。”他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小巷。
在快回到排球馆的时候，牛岛突然停了下来。
“凛，别害怕。”他看着青木凛淡淡地说道。
这句简单的话触动了青木凛心里软软的一角。
“……我……”她开口。
“哈哈哈是青木桑诶！喂――青木桑青木桑！！！”刚鱼跃完一周的日向瞧见外面熟悉的身影，马上蹦哒了起来，和周围瘫倒一地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哦不，一边的影山似乎也还很有精神的样子。
“去吧。”牛岛抬手摸了摸青木凛的头发。
青木凛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抱了抱牛岛，是个很轻很快的拥抱。
“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牛岛前辈。”留下一句话后，青木凛向着乌野小跑了过去。
“啊，牛岛前辈回来了。”白鸟泽那里看来也是刚打完比赛，白布擦着额头的汗出来迎接王牌，“鹫匠教练的训练安排可真是乱来啊……牛岛前辈，你不舒服吗？”
“不……我先去热身。”牛岛半捂着脸向场馆走去。
【应该，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