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能负责
图东唤了几声,泽布都没有反应,他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士兵在他眼前断手断脚他也没这么慌乱。
他同手同脚的将人抱上床,然后在泽布的柜子里一顿翻找,然后猛然想起自己都不知道泽布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揉揉脑袋,坐在床边。“泽布我不知道你生了什么病,我可能要去找邻居帮忙,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可现下是逼不得已。”图东还没忘了泽布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事情。
他刚想转身就被泽布虚虚的扯住了衣摆,如同大漠里他抓着她一样。
图东低头,这才发现泽布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已经顺着纱布的缝隙渗了出来。
“怎么会受伤?”图东小心拆开纱布,伤口很深,看着像是刀割的。
“无事,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无事又是无事,图东有些气恼,每次说不到两句话,她就无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无事。
他也不管泽布的话,从药箱里取来东西,学着泽布的样子给她重新上药包扎。看着她脸色苍白,手上又流了血,他在药柜中翻了些补气血的药,就着水让泽布服下。
泽布实在太虚弱,意识模糊,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中间图东半步不离,每隔一会儿就摸摸泽布的鼻息。她的呼吸太清浅,但是坐在旁边他感受不到,刚看见她那苍白的样子又让他恐慌。生怕自己的疏忽让泽布出了别的事。
将近中午的时候,总算看得见泽布脸上有了些血色,故意绵长。
他努力回想之前他生病泽布照顾他的步骤,按着时间看该吃饭。
他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厨房,对着灶台发愣。他会生火,在军营他们经常跟着士兵生火烤烤羊肉。他看了看外边的小羊,又想起泽布逗弄它的样子。还是算了,做个粥应该没有那么难。
他将米放在锅里,添了些水,将燥火烧旺,约摸时辰差不多开锅,水都不见了,好像有些干,他又添水,接着煮,不一会儿水又没了,他想着一次多添点不然太费劲就倒了半锅水。这回用总不至于干的。煮了半天总算有点样子,他将粥小心翼翼的盛出来端到泽布的屋子。
泽布还没有醒,她睡颜极美,一头乌发如云散开,长睫轻颤,眉目如画。许是图东的目光泰国灼热,泽布睡的并不踏实。她睁开睡眸,就映入了图东痴迷的目光。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她的眉目染上冰霜,不复柔和。
“你手腕受伤然后晕倒了,我不放心你才……”自己偷看被抓包他又开始思绪混乱。
“出去,我不需要你照顾。”泽布冷冷声开口。
泽布态度变化太快让图东摸不着头脑,他悻悻的离开屋子,出去才想起来忘了让泽布吃饭。
他回首敲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没有将门关严,竟然一碰就开了,泽布正在里边换衣服。侧目正好对上了图东的目光,眼里怒火中烧。
图东下意识的后退,脚下一空,踉跄着直接摔下台阶。
泽布开门,衣衫已经穿戴整齐,她走到图东旁边,“你该走了。”她瞧着图东,眼神比声音更冷三分。
图东低头不敢看泽布,待人走开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屋子收拾东西。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泽布现在一定认为他是一个登徒子,这么想他也没错,他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收拾妥当,他想同泽布告别,在门口来回踱步就是不敢敲门。他不知道泽布还想不想见到他。犹豫的功夫外边来了一帮人,在门口大声叫嚷,“泽布你给我出来,我儿子的手被你治废了,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泽布开门,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图东并未说话,就往门口走。
看到泽布露头,那女人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硬是说泽布将她儿子的手给治废了,要么赔偿,要么报官。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这明显就是来讹钱的。而且这家人平常在村子里什么德行大家有目共睹。有些呈了泽布恩惠的忍不住开口帮她说话,被后边跟着的那群混混拖到旁边一顿毒打。剩下的想开口问不敢了,只能眼神惋惜的看着泽布。
“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牵扯无辜的人,那天治病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儿子的手保不住,你是聋子么?”没了往日的和善,她现在像是一只炸毛的老虎。
“我当时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把她治好,你说治不好,我也未答应让你动手,现在我儿子出了事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哪里有那么容易,今天你所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砸了你这药房,哎呀我那可怜的儿子呀!你还没娶媳妇呢!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呀!”女人越说越离谱,后边跟着声音都压上了韵。
泽布对着旁边的邻居说了两句,有人将刚刚被打伤的人搀扶着进了院内,泽布连个眼神都没给那泼妇,就将大门甩上了。
那几个人眼看计划不成,恼羞成怒,直接从栅栏跳进去院内去拉扯泽布,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看见泽布这样貌早就馋的不行,难得有机会怎么能错过,几个人互相递了个颜色就将泽布落在中间。伸手想要拉扯泽布。
“你们再动她一下,今天就休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图东长剑出鞘,挡在泽布身前,快到几个人都没有看见他是怎么过来的。感觉眼前一晃就多了个人。
几人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呦,我当你是什么圣洁的白莲花呢!合着你这自己在屋子里边养了一个,怎么那天天过来接你的老家伙满足不了你?你看我们这几个也年轻力壮的,不然你也试试说不定比这个小白脸好呢?”男人脸上挂着□□,一口大黄牙,看着就让人泛恶心。相由心生这句话在她身上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算你都族人么?”图东回头问泽布。
“嗯?什么?”泽布点头又摇头。“这种人渣不算。”
“哦,那就好。”图东看着身边的几人,眸色凛冽。
泽布身旁的人抓着机会就想去扯她,转眼身手分离。那男人愣的半刻,才恍然自己的胳膊被人砍断了。鲜血喷涌,周围的人吓的僵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半天那男人啊的一声,才想起来大叫。可现在谁也不敢上前。
图东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常年战场的拼杀,让他沉静的时候带着摸骇人的肃杀。
泽布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图东下手会这么狠。想要喊人将受伤的人带进屋子若是快的话还能留下一条命。可她出声,刚才还大言不惭的人都纷纷后退,她又看了眼外边,看见杀人,村民们早就惊慌失措的躲在家里边。不敢露头,恐祸事临头。
图东像向刚刚言语调戏的人走过去,一步一步又一步,那人被盯的头脚发麻,半步都挪不动。想下跪,腿却打不了弯。
图东长剑划着地面,血液顺着剑锋淌在地上,形成一条血线。
图东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那男人双腿大颤,被直接吓到失禁。
泽布眼看着图东又要动手,连忙上前阻止,“够了图东,让他们走。”
图东恍惚回神,这还是泽布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他回头盯着那男人悠悠开口,“今天泽布在,她说让我不要动你,那你就还有命活着,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保证你比那人惨上一百倍。”他长剑向后划去,带起一阵劲风,剑尖直指断臂的男人。
“是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男人连声求饶,小跑着出了院子。走的时候还不忘拖走撒泼的女人。
“帮我将人带到屋子里。”泽布望了一圈,四周的人早就跑的没影了,再拖只怕这人就交代了。只能向图东开口。
图东盯着地上躺着的人就片刻,就是不见动手。
“你若不想帮忙就滚出去。”泽布想要动手抬人。
图东连忙扯住泽布,“他刚刚想要伤你,你还想救他?”
“你是敌方将军,我不是也救了你?”
图东哑然,拖着那人的另一只胳膊就往屋里拽。本来一个胳膊就疼的死去活来。现在感觉这只胳膊也要断了。
他自己想着要不就别救了他了吧,让他现在死了倒是解脱。可惜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泽布将人安置好,就给那人止血,血流的太快,她按不住,喊图东过来搭把手。图东站在旁边抱着剑即是不情愿。眼看着泽布又要变脸,才恨恨的上前,用纱布怼着对方的伤口。疼的那人直接昏过去。
泽布瞥了眼,没说话,也省了到时候上药疼的死去活来再咬舌自尽。半刻钟,泽布将汤药和金疮药一并带了进来。让图东将药灌下去,她负责包扎。
人躺在床上,受伤的又是靠里侧的那只手,泽布不得不伸着胳膊去处理伤口,细长的手腕,被纱布包裹的地方又透出血迹。图东低头看了眼,没有说话。只是灌药的动作更加粗鲁了。
处理完这个紧急的,泽布转身又去处理被打伤的邻居,一场闹剧,折腾到月上柳梢头才算结束。
一天水米未进,加上本身就体虚,猛的停下来,她就有些犯晕。还好图东眼疾手快扶住她。将人安置在侧房,又急匆匆的出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放米的时候直接添上半锅水。省的来回折腾。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冒泡,图东坐在灶台前盯着火光发愣。
突然灵光一闪,他跑到泽布的房间敲门,这次他隔的很远,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听见应允声,才小心翼翼的开门。
将粥放在桌上晾凉,他一本正经的搬了个凳子坐在泽布对面。
泽布瞥了眼冒着热气的粥,又合上眼睛。
“泽布,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图东紧张的抿了抿唇。
泽布忍着怒气睁眼,“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我今天很累。”
“不行,必须今天说。”图东摇头。
“好,那你说了就快出去,我头晕。”
“我觉得我可以对你负责!”他郑重其事,声音铿锵有力。
泽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没听见他们说我在外边还有情人么?那天晚上你不是也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