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动心
“快半年了,掌门说我可以出去历练了,南荀师兄可愿做我的护花使者?”琅华开玩笑般地说道。
其实此次出玉门宗,她还想要去查查那想要女子魂魄的幕后之人,这件事虽然拖了很长时间,可她从未忘记,主要是因为阳城好似也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所以她那时便也没有立刻探查。但据玄澜说,青城倒是有女子失踪事件,她此番打算去好好探查一番!
“好。”沈斐言应了。她出去历练,他当然要陪着,万一她受了伤可不好,有他在,定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她!
沈斐言向掌门言明自己想再去历练一番,掌门欣然应允,而后沈斐言将玉门宗内的一些事务交代给若虚和风鸣二人,而后便同琅华踏上了历练的道路。
而原本,灵韵哭着闹着死活也要跟着沈斐言一起去,被掌门拒绝了,掌门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灵韵说:“韵儿啊,爹希望你还是再多练习练习基本术法,莫要急于求进!”
其实,灵韵的修为并不低,只是常常不够稳定罢了,而在同人打斗之时,这一点足以致命!身为灵韵的爹,于炀掌门还是希望她能好好修行的。再者,看了琅华的修行速度和实力,掌门越发觉得他必须得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严厉些了,可不能让她丢了他的老脸!
“爹……”灵韵不满极了,同时十分委屈地唤着掌门,掌门却未再多说什么,他做下的决定岂能随意更改,说不行那就是不行!灵韵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一路上,沈斐言和琅华都并不着急着赶路,尤其是琅华,她已经好久没有出来过了,一直待在玉门宗,其实真的很无聊!而且,她最开始出来寻找沈斐言的时候,也还没好好看看这人间的大好河山,而这一次出来,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十分新鲜有趣,最重要的是沈斐言在她身边,她的心里便很愉悦,同时也很安心!
琅华在前面兴奋地逛着,沈斐言则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跟着,看着她那似乎全身都洋溢着的欢喜,他的心也柔和了不少!突然,琅华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停住了,沈斐言正欲上前,便见琅华突然回头看向他,用她的纤纤玉手掀开了戴在头上的白纱帽,美目盼兮,笑意盈盈,沈斐言听见她说:“南荀,你快过来看!”
沈斐言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她唤他“南荀”,而并不是“南荀师兄”,他突然弯起唇角,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竟有种旖旎的感觉,原来,他的名字竟会如此好听!
见沈斐言迟迟未有动作,琅华有些疑惑,又唤了两声:“南荀,南荀……”沈斐言眼中笑意更甚,快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柔声询问道:“怎么了?琅华?”
琅华刚想说有支钗子很好看,她很喜欢,便见那摊主打量了一下这对璧人,眼里都带着慈爱,她对沈斐言说道:“公子,你家小娘子喜欢我家这钗子呢!不如给夫人买一支,小娘子如花似玉,戴上我家这钗子就更美啦!”
说完,那摊主倒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这公子当真是俊美,小娘子也好看,他俩光是站在一起,都让人从心底里觉得舒服,想多看上那么几眼!
夫人,小娘子,琅华听到了摊主的话,眼眸里都有了笑意,她想,这摊主真是会说好话,然后她便侧过脸去打量着沈斐言,只见他的耳朵有些红了,脸上倒看不出什么,真是好一本正经的样子!
琅华突然心生出一股恶趣味,她忽的凑近了沈斐言,打趣地说道:“夫君是不是舍不得给琅华买?”语气中已然有了委屈。
沈斐言惊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琅华会这样说,他刚刚还想向那摊主解释清楚他同琅华是师兄妹,不是,不是夫妻。可琅华这样一说,他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言不发地看着琅华。
“公子,看来夫人真的很喜欢,公子便送夫人一支吧!”那摊主的声音又响起。
沈斐言蹙了蹙眉,琅华疑心不好,沈斐言这人雅正端方,怕是禁不起这样的玩笑,于是琅华敛了笑意,正欲向摊主解释,她开了口:“其实,我们不是……”
话刚说了一半,便听旁边传来沈斐言的声音:“买吧,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琅华一愣,突然笑了,甚至笑出了声,沈斐言越发不好意思,脸色也有些变红,琅华便对那摊主说道:“老板,我要这根红梅簪和那个玉兰钗,哦,对了,还有那个兰花的步摇。”
倒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沈斐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这时,琅华突然看向他,沈斐言没来得及移开目光,他听见琅华说:“夫君,这些可以都买吗?”她看着他,无比温柔的眼神,沈斐言也同样看着她,他听见自己说:“好。”那一刻,还有心动。
琅华于他而言,果然是不同的,他平素并不喜欢不守规矩,举止不端正之人,所以他一惯对灵韵冷眼相待。
可琅华的举动何止是不端正不雅正,简直能算得上有些轻浮,有些放肆,他心中觉得是不可取的,女子怎能随意称呼他人为夫君,这不合乎礼节。
可是,他看着琅华,她那样开心的样子,他苛责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她能欢喜便好了,其他都不重要!为了她,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原则,足以说明琅华她,真的很特别!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沈斐言思虑更多,他不信他会如此轻易对一个女子产生好感,这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他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平素也一贯不喜欢张扬至极,太过美艳的长相,他觉得自己喜欢的应该是端庄温柔,小家碧玉的女子,可琅华的确是没一点儿符合,可他,偏偏就是对她有好感!
明明他根本还不太了解她,对她的事,仔细想来的话也是知之甚少,可是她确实能够轻易地牵动他的心绪,这又该如何做才好?沈斐言一时有些疑惑!关于情爱这一点,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他甚至突然觉得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