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住院
剧情经过了歪七扭八地魔改后，还是在最终回归了正确的道路。
在经历过包厢社死事件后，秦萧海为了避免与莫璃相见时回忆起那天尴尬的经过，不再缠着莫璃要跟她打架。另外，他一睡觉，梦里就是齐玉馨的魔音。没办法，秦萧海被迫开始上课听讲好好学习了。
秦萧海聪明，记性好，老师讲一遍，他能举一反三，知识点记得清清楚楚，几个月便把之前落下的功课给补了回来。
莫璃每天看着升到了百分之九十的剧情完整度和百分之九十二的好感度，倒计时着自己这具身体的生命值。
莫璃不想草草离开，从来不爱拍照的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拍张照片，夹在日记本里。
莫璃给每个认识的人都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希望他们在她死后不要太过伤心。
殷烨枫就如他说的那样，不在乎莫璃的经历与身份，像小时候一样与她亲昵地相处着，每隔个两三天就会在晚上给莫璃打个视频电话。
王伟毕业那天一群人开了场盛大的聚会，王伟也算争气，在莫璃的教训下，最后一年发奋图强，考了个一本，把他家里人高兴的不得了。王伟不会喝酒，拿着杯橙汁跟喝了假酒似的，在ktv搂着莫璃小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莫璃嫌弃他脏，一脚把他踹给了正在唱歌的栋乐。
栋乐现在瘦出了八块腹肌，又高又俊，往台子上一站，ktv里一半的女生都会在后面偷偷看他。他唱歌越来越好听，那张嘴巴一张一合，夜莺般的歌声便会在包厢里环绕起来，而且听说不久前他和一家娱乐公司签了合约，想必很快就能成为大明星了。
莫璃在升入高三后，注意力便就专注到了高考备考上，不再打架。她现在身体虚得厉害，一时不注意就会头晕吐血。她以为她隐瞒得很好，但在元旦这天还是被发现了问题。
秦萧海约莫璃元旦跨年，莫璃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刷刷好感度，就跟着秦萧海出去了。两人漫步在灯光闪烁的跨江大桥上，莫璃走在前面，手里拿着灯笼，眼睛好奇地看着桥下的人与风景。
秦萧海跟在后面，看着莫璃的背影，想起之前读过的一句话，说的是“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不过就是匆匆浮云”。
喜欢一个人，心情总是酸酸甜甜的。秦萧海也不过一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不会什么成年人的甜言蜜语与极致拉扯，他只会时时刻刻黏着喜欢的人。
“莫璃！”秦萧海在莫璃走到大桥最中央拱起的地方时，叫住了她。
“嗯？”莫璃转过头，满脸红光，被叫住后眼中有些疑惑。
“莫璃！我喜欢……”秦萧海心跳如雷，大声喊出了心中憋了好久的话语。
“噗……”
“砰！”大桥边的两岸上在零点时放起了烟花，将莫璃的身影照得更为清晰。
只见少女消瘦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倒下，倒入了秦萧海的怀中，少女的嘴角，手掌中全是刺眼的红色。
“莫璃！”
“莫璃！！！”
……
莫璃陷入昏迷前，依稀听到有人嘶声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
“滴答，滴答……”
消毒水的味道、压低的谈话声、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莫璃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苏醒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秦萧海留着大大黑眼圈、憔悴的俊脸。
“莫璃！你醒了！”秦萧海眼皮子一直打架，昏昏欲睡，但在莫璃苏醒的瞬间他一个激灵就意识到了。
“醒了？”两三个小弟从秦萧海左右探出头来，关切地看着莫璃，“呜呜呜……老大，你吓死人了。”
“总算是醒了。”病床另一边，栋乐像个大家闺秀，关切地望着莫璃，手上不停地削起了苹果，“如实交代吧，为什么瞒着我们？”
“瞒着什么了？”莫璃假装听不懂。
“病危。”秦萧海放在莫璃被窝上的手一下攥紧，眼睛里布满血丝，一动不动地盯着莫璃，“骗子。”
“啊……我骗你什么了，秦狗？”说她是骗子她可不乐意了，她最多是隐瞒不报，骗人可就污蔑人清白了。莫璃推了推秦萧海逼近的额头，歪着脑袋问道。
“我之前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你一直跟我说是心过头了！”秦萧海压着翻腾的情绪，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晕倒，我真的，我真的……”
少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酸楚悲伤担忧，复杂的情绪让秦萧海眼眶酸疼。
“病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是个人就会死，我只是会比其他人死得早一点而已。”莫璃不忍心看病床边一群人悲伤的表情，出声安慰道。
“你瞎说！你才不会死呢！”栋乐手中的苹果皮一激动给削断了，这个当初说话还不利落的小胖子，现在也变成了翩翩少年。栋乐放下刀子，站起身，走到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将阳光放进了病房之中。
栋乐不再贤惠地削水果，而是不言不语地站在窗户前，好像在思索什么似的。莫璃知道这小孩肯定在偷偷掉眼泪，害怕丢脸就转过身，不让她看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病危了呢！”莫璃拿起栋乐削了一半的苹果，啃了一大口，“你们既然告诉了我，应该就是相信我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不是吗？那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不是……我们，我们只是……”没想到这一茬。旁边一小弟说到一半，卡壳了。
莫璃知道小弟们没那个脑子，在紧急时刻还能想着瞒着她这件事，但她想这么说，好让小弟们不要那么紧张兮兮的，看得她心里也不舒服。
“你平时叫我什么？”莫璃指了指一个小弟，问向他。
“老……老大？”
“那就对了呀！”莫璃拍了下手，“我是你们老大，你们害怕死亡，可是我不会害怕啊！这就是老大和你们不同的地方。”
病房里的人被莫璃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我活着的时候快快乐乐，肆意畅快，这就足够了！死了之后，我要我的骨灰被扔到大海里，随着海洋看遍世界的各个角落，这想想就很开心啊！”莫璃温声细语地说道。
“要是我在大海里游荡的时候，你们还在因为我的死亡悲伤难过，那我得多担心啊……”
“喂！”莫璃猛地拍了一下秦萧海的肩膀，少年鼻头红红的，眼睛湿得像晶透的宝石。
“秦狗，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死亡是别离，还是什么来着？”
“……新的开始。”少年没有血色的嘴唇抖动得厉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心脏。
“记性不错！”莫璃笑出了声。
最后的一段时间，莫璃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这个不让干，那个不让干的，她只能无聊的时候缠着系统，和他一起在脑子里上网和别人撕逼。
系统最近沉迷于一个没露过脸的小歌手，每天给他的微博净化打榜，不亦乐乎。莫璃顺便听过几次小歌手的歌，是挺好听的，少年音，纯粹干净。但系统因此就能为了他不分黑白昼夜的做数据……莫璃对此表示相当之不解加佩服。
莫璃住院的这段时间，游戏里的主要角色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轮番过来看她，陪她聊天。
齐玉馨虽然是个白莲花，平时一副不染凡尘圣女的样子，其实是个小话痨，对各种八卦了如指掌。
栋乐，男妈妈，唱歌好听做饭好吃，还能自己一人演一出哑剧的男妈妈。栋乐来的时候，一般会带着她的小弟们，俨然帮派二当家的势头。
殷烨枫，外表高冷，内心小甜甜。在得知莫璃病危后，他是反应最平静的一个，来看莫璃时也对生病这件事不闻不问，如常地给她讲这几年她不在的时间里，莫叔叔或者是他本身经历过的趣事。
秦萧海在经历最初难过期后，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蠢样。只是他每来看莫璃一次，好感度和剧情完整度就会涨一点，估计内心想的和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截然不同的。秦星星有时会黏着秦萧海，一起过来看她。秦星星人小鬼大，比秦萧海说话有趣，这俩兄弟老是因为争宠，在莫璃面前拌嘴。
任宇涵……莫璃是不太敢见他的。但再怎么不想见，还是得硬着头皮见。
“我没有不辞而别！”莫璃抢先开口，“而且我也没有莫名其妙就死掉！”
“……”任宇涵。
“这么怕我，之前还什么都不跟我说。”任宇涵走到病床前，将莫璃扶起来。
住了几个月院，莫璃越发消瘦，身体薄薄一片，让人害怕风一吹就能将她吹倒。瘦成这样，莫璃每天还要进行各种化疗、小手术、药补……各种折腾跟走马灯似的。任宇涵光是想想，就心里堵得慌。
“嘿嘿。”莫璃傻笑，不回答。
“要是不出这事，你是不是还是准备不辞而别？”任宇涵一眼看穿莫璃的小心思，故作严肃地问道。
莫璃难得撒娇，撅起嘴巴，学着齐玉馨的样子说道：“哎呀！别板着脸嘛！板着脸显老，就不帅了！”
“你真是……”任宇涵不得已破功，严肃了没几秒的脸又变回了常态，嘴角无奈地勾起，“要不是我知道还会再见到你，我现在估计要疯掉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那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再也见不着我了呢？”莫璃笑嘻嘻地问道。
任宇涵为莫璃掖被子的手顿了下，抬首弹了下莫璃的额头：“一定会见到的。不管你去哪里，变成什么样，我一定会再见到你的。”
高考结束这天，全国高三生像撒了欢似的，把书本撕碎，从楼顶往下，扔它个天女散花。
莫璃就是在这天晚上，心跳彻底停止的。
“滴——”的一声，大姐头彻底完成了她的任务。
莫璃不敢再多看，她真的看不得她的伙伴们因为她的死亡而痛哭流涕的样子，着急忙慌地就让系统将她传送到下一个任务里。
莫璃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心脏停止跳动，大概一分钟后，一个身影沉重地走进了病房。他看着一旁变成一条直线的仪器发了一会儿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汹涌成河。
这个身影像对待绝世宝物一样，掀起莫璃脸上的氧气罩，俯下身，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期待与你的下次相遇。”
少年低声说道。
【作者题外话】：是第一次亲亲！>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