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着手
“王爷只说借还是不借。”
杨宁馨有些蛮不讲理的说道，一双杏眼熠熠发光，如同星子一般。
见秦廷彦似乎是犹豫了，她还是把整个计划都讲了一遍，很快就看见男人笑意更加深沉。
“自然是借的，王妃若还有什么尽管去寻李承霖。”
李承霖低低应是，心下却十分惊奇。
王爷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予取予求，王府内的暗卫都是王爷亲自练出来的，竟然这么轻易就借了出去……
杨宁馨已经醒了过来，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秦廷彦很快就离开了。
坐在桌边正准备写方子，她忽然想起来自己那对古代人来说如同鬼符一样的字，有些发愁。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空学写字，更不用说专门找个人替她动笔了……
余光一扫，阿水低着头送茶上来，额上满是细小的汗珠，手却端得很稳。
“阿水，你会不会写字？”
“奴婢幼时学过一些。”
眼前一亮，杨宁馨立刻重新换了文房四宝来。
“若是你能帮我一个忙，在你伤好之前都不用来伺候了。”
“王妃？”
阿水有些糊涂，心里更是迷茫。
“把我说下来的东西都写在纸上就行！……我写字太丑了，不方便行事。”
眼含鼓励地看着阿水，杨宁馨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殷切，倒是让阿水有些不好意思了。
“奴婢身体没有什么，王妃不必……”
“就这么说定了！快写吧，一会儿就要用了。”
杨宁馨飞快地敲定了，阿水也不好拒绝，落笔在纸上时心头暖意涌起，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她手指微颤。
明明是她做错事受了罚，王妃却压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甚至还要想这样的办法让她休息……
将拟好的方子说完，杨宁馨看着纸上流利的小楷，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今后我还会找你，没准儿还要请你教我写字呢！”
“……奴婢不敢。”
“你快去歇着吧，我说话算话！”
杨宁馨快人快语，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把方子给徐侧妃了，没有注意到阿水情绪深深地眼眸。
徐侧妃的症状就是宫寒，若是在古代确实需要长期调理，但是结合西医的理论，能够大大缩短时间，她写得方子不过是治疗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她附加的西药。
这东西整个宸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有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害怕徐侧妃不遵守约定。
把信封装好，杨宁馨在药箱里配好了三天的药，便揣进袖子里准备去找李承霖，没想到前脚还没有踏出房门，身后凉风吹窗的动静让她有些不安的回头。
“哎呀！”
第一次真正碰到大变活人，杨宁馨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门外守着的秋月听见动静就要进来。
“没什么事，先别进来。”
知道杨宁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秋月便继续待在外面。
杨宁馨心怀好奇地看过去，黑衣裹面的少年垂着头，只能看出他是一个男性，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就是王爷派过来的暗卫？”
“是。”
嗓音有些萧瑟，少年依旧不曾抬头，杨宁馨看着他的头顶，完全放松下来。
没想到能够亲眼见到所谓的暗卫，感觉和现代人常说的忍者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这个东西需要你送到徐侧妃手上，她会派人在长安街上接头，不过接头的地点我还没有详细说……”
杨宁馨边说边把东西交到少年手上，对方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的顾虑，黑影一闪，再次消失不见了……
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杨宁馨下意识的开窗扭着脖子看向屋顶，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连忙叫了秋月进来，询问她有没有人出现时，秋月更是一脸不知所谓。
这就是暗卫吗？！
怪不得有权势的人都喜欢培养这样的人才，简直太神奇太炫酷了吧！
不过杨宁馨还是有些担忧那个男孩能不能东西准确送到，心神不宁地坐到了晚上，连晚膳都没吃几口。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看了几页医书，书边的烛火抖动了两下，人影再次魔术一样出现在她不远处，杨宁馨虽然没有再惊叫，还是被吓得手抖了两下。
“东西已经送到，属下前来复命。”
“好……好的。”
没由来的信了对方的话，杨宁馨点点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她实在是很想知道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
十二被这样灼灼的目光盯着，简直如芒在背，连起身都有些僵硬。
然而杨宁馨没有如愿以偿，十二的身影没入了阴影中后便再难探寻，尽管没有被满足好奇心，但她丝毫没有气馁。
夜色笼罩下，十二身影几个错落就来到了后花园的小院。
“怎么样了？”
秦廷彦坐在案前，狼毫沾墨饱满，正凝神看着手上的折子。
“已经把东西交给了徐氏的人，王妃那头也回禀过了。”
面无表情恭敬地答了话，十二单膝跪地纹丝不动，直到秦廷彦眸光扫过才站起身来。
“本王让你替王妃跑腿，你可有不愿意？”
“王爷的吩咐，属下不敢不从。”
轻笑一声，秦廷彦怎么能听不出他口中的不忿，但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王妃如今到了王府，就是王府中人，她多次救本王性命，是有功之人。”
再次单膝跪下，十二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暗卫应该只服从命令执行任务，不应当有自命不凡之心。
“王妃的事情暂且都交给你，你是本王一手教出，别让本王失望。”
“属下遵命。监视王妃的事……”
“不必了，好好护在王妃身边。”
秦廷彦的命令十分干脆，十二消失得也迅速，房间内安静下来，冷香弥漫，他的思绪却一反寻常，不由得想到了杨宁馨。
如同不知道她身怀医术一般，不曾想她心眼也这么多，可出身官宦之家，有这样的心机也不奇怪，可难就难在她似乎又毫无戒备之心，将那么多事情都对着他全盘托出……
奇异的感觉在心间浮现，秦廷彦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被人信任依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