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校园四方台—36
“要是按照你这么分析，杀死华楠的人就肯定是赵丹砂了呗。华楠发现赵丹砂劈腿，来找赵丹砂要说法，赵丹砂奋起之下杀掉华楠一了百了，校园爱情立马变激情杀人事件。这可比什么你说的校园霸凌靠谱多了。”
林玖不爽说话就变得阴阳怪气，他就故意跟秦归一对着干。
你说周朵朵，我就说赵丹砂；你说罗倩云，我就说华楠，反正就故意不跟说到一块去。
秦归一觉得林玖说这话有些好笑，他也不戳破林玖这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行，既然说华楠，就顺着这事继续往下说呗！
秦归一将目光放在了面前华楠的尸体上面，华楠身体表面裸露出来的肌肤损伤较轻，头部左侧着地面容向右，大面积的挫伤主要集中在左侧眉弓及头部左前额处，这可能伤害到了左侧的颅脑然后导致头部流血形成大片血迹。
死因可暂时归为高空坠落导致的死亡。
秦归一兜里的手帕纸已经被井里的水浸湿粘成了一团，根本没办法使用了，秦归一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能够代替手拨动华楠身体的物品，有且仅有的就是林玖脚尖前方的那把蛋糕刀。
“把刀给我。”
秦归一朝着林玖在的方向伸出了手，林玖看他一眼，没理话，内心挣扎纠结了几下，还是把蛋糕刀捡起来放到了秦归一的掌心里。
林玖虽然侧着头不想去看秦归一，但是他的视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看看秦归一在做什么。
秦归一察觉到林玖看向他的目光，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去看林玖，然后林玖便会很快地再扭过头去，偏生不要和秦归一对视。
“嗯…口腔大量出血。”秦归一不是法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故作专业地说上一句两句话来吸引林玖的注意力，“呦，这两只眼睛的眼睑也皮下出血了，青紫青紫的，都变成医学上的熊猫眼了啊。”
林玖果然向前移动了一小步，他微微侧头过去，想要听听秦归一怎么说华楠的死因。
见人靠近，秦归一大臂一展，揽住林玖的肩膀，把人扣在他身边，压着林玖的身子想让他看清从华楠嘴里涌完血液之后的嘴巴里有什么。
林玖被秦归一拽得不舒服，身形不稳一下子就半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几乎与华楠面对面贴上了。
华楠那双涣散的瞳孔，清楚地映入林玖眼帘，林玖试图挣扎了一下，但这让秦归一更用力地压着他了，林玖甚至都能感觉到秦归一身上浸满了水的衣服弄湿了他的上衣。
刚才递给秦归一的那把蛋糕刀已经被秦归一塞进华楠的牙缝里撑开了她的嘴，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玖赶紧捂住了口鼻。
“看见她嘴里的东西了吗？”
林玖听见秦归一毫无波澜的问话稍稍愣了一瞬不再挣扎，他凝神去看便看清了华楠上颚中斑斑点点的虫卵。
“这什么？”
林玖觉得这东西恶心，便赶紧仰着头与华楠拉开了距离。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又被挡住一小半，明亮的月光照在四六那头亮眼的头发上，简直堪比亮在夜里的霓虹灯，非常的引人注目。
但就算这样，大厅里的那两个活人也没人朝她施舍过来一点目光。
四六将手臂搭在窗框上，伸手杵住自己的脸，从她的视线看过去，秦归一正亲密地搂着林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对着华楠的尸体在干什么。
若是大厅里没有躺在地上的华楠，四六可能还会以为这两个人正在相互拥抱取暖调情，可现在这个场景明显不是这个氛围。
四六看了一眼华楠，突然间觉得她们两个多余了。
“蜘蛛虫卵。”秦归一给出了答案。
林玖眨了眨眼，他犹豫地问道：“蜘蛛虫卵一般不应该都是在蛛网上被母蜘蛛用蛛丝紧紧盖住形成卵袋保护起来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归一松开了揽住林玖肩膀的胳膊，他拉
着林玖的胳膊，让林玖蹲好。
“因为母蜘蛛觉得这里安全，所以把虫卵藏在了这里，如你我所见华楠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虫卵温床。”
“我想再过不久等到华楠身体里的蜘蛛孕育出来，我们的高考可就要增加难度了。”
林玖抓了抓自己后脑的头发，他之前也只是猜想下水道穹顶和墙壁上的内容在指向某种有着八只脚的动物，但他还没去看过属于秦归一那口井的下水道。
现在秦归一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出这句话，难不成是属于秦归一那口井的下水道上的线索要比他和四六两个人方井的下水道加起来的线索还要指向性明确？
“你是从下水道墙壁上的给出的线索概括出来的吗？你那口井的下水道壁上的内容是什么？”林玖将疑问问出了口。
秦归一本不想说这件事，既然林玖问了，秦归一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是人皮。”
“嗯？”林玖头顶问号。
四六惊得手都托不住脸了，得亏她刚才没直接用手去拿，要不然现在能恶心死她。
秦归一被林玖这幅呆蠢的样子取悦到了，他轻笑一声问林玖：“你知道蜘蛛会怎么吃掉它的猎物吗？”
“不就是直接吃吗？”林玖疑惑开口，但在看到秦归一脸上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不是了，于是他将话头转了个弯，把问题抛回给了秦归一：“那还能怎么吃？”
“蜘蛛会先用它的毒牙麻痹它的猎物，然后在猎物的腹部咬开一个洞。”秦归一阴恻恻地说着，然后出其不意伸出手指戳划在林玖的腰腹上，他低头靠近林玖耳畔小声继续说道：“蜘蛛会往这个洞里吐进去大量的消化液，等到这些消化液把里面的肉全部都融化成液体之后再一口一口地吸进腹中，等到这些液体全部被吸食干净，外面那层没有办法被融化的皮就会一直黏在网上，风干、缩小、硬化，直至变成硬邦邦的黄色蜷缩物掉落在地上。”
“人也一样。”
林玖没觉得这段话有什么恐怖害怕的，就只是感觉秦归一在他耳边说话让他的耳朵有些痒痒的。
他伸手揉了揉耳朵，耳廓就红了起来。
四六蹲在华楠尸体的另一侧，看着她面前这两个视如无物恨不得马上就能耳鬓厮磨的人咂了下嘴，“够了昂，你们对面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粉色的人型电灯泡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好歹我这也是花了大几百金币自己漂的头发，你们不尊重我，最起码尊重一下我头上这金光闪闪的金币好吗？”
四六用力地甩了几下头，她头发上的水珠便四处飘散甩落在她对面的林玖和秦归一身上。
秦归一先是蹭了蹭脸上的水珠，然后就横迈了两小步与林玖拉开了距离，他又开始与林玖保持距离了。
林玖刚才才稍好一些的心情瞬间就又被秦归一这幅模样打回了谷底，他的心情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落落，哐叽一声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啊？”四六察觉到了对面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僵硬，这弄得她都有些尴尬，“我不过就是甩了个头发，不至于吧……”
秦归一也不再说些可有可无的废话，他站起来穿好披在身上的外套，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林玖，林玖的头低着根本就没有想看秦归一一眼的意图，秦归一移动视线看向四六，四六看着他上挑了一下眉毛，像是在询问他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平安见到对你很重要的林玖了，那这里就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这句话四六感觉秦归一应该对着她说才对，但是她为什么感觉秦归一虽然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这句话，怎么她总感觉这句话另有所指呢？
不过出于礼貌，四六也只得说了句好。
秦归一在得到四六应答之后停在原地等了一两分钟，没等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窗边的月光暗了又亮，林玖才敢去瞧一眼已经没人
在那儿了的窗外。
“啧。”四六见不得林玖这磨磨唧唧的样，“哎，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直接上手追，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方一棠的，毕竟在‘监护人’眼皮子底下耍朋友才最刺激嘛，你放心，姐姐我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永远跟你统一战线。”
“我保证，就算方一棠拿十个金币筒来收买我，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四六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林玖支吾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咬牙说道：“我已经向他表白过了，但他拒绝了。”
四六不信，她看秦归一那样可不像是拒绝了林玖表白的样子，“你怎么表白的，说来听听。”
林玖一五一十地跟四六说了昨天晚上他跟秦归一说的那一番话。
四六听完之后很生气，她瞪大了眼睛问林玖：“所以我在井里世界拼死拼活找证据的时候，你跟秦归一在井外世界里表白？”
“不对。”四六反应了一下，觉得她关注点似乎有些偏了，刚吃了瓜的四六决定可以暂时不计较这件事，“你跟那句话叫表白？是你傻还是秦归一傻？我都跟你说了别遮遮掩掩的说一些像是扯把子的话。”
“你这还不如直接跟人家说我想跟你睡觉来的直接呢！”
林玖扭捏了两下，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用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