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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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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知熹来时,宁云舒正一只手紧捏宫女的脸,另一只手将毒药强迫灌入其口中。

    阳光炎热,她站在阳光之中,脸庞清瘦,凤眸犹如寒潭。

    她松开手,药瓶摔碎在地,那清脆的声音,让院中数百宫人备受惊惧,纷纷驼着头生怕下一个便轮到自己。

    被灌了毒的宫女忙不迭用手抠喉咙。

    “公主赏你的便好好受着!”桂嬷嬷一声厉斥,那宫女停下动作,眼泪直流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敢跑到贤妃娘娘那儿乱嚼舌根,公主留你一命已是仁慈!”桂嬷嬷冷冷斥责,目光也同时扫过院中其余宫人,“若日后再有妄言者,一律如她做个哑巴!”

    彼时那服用了毒药的宫女药效发作,痛苦倒在地上,用力挠着喉咙处,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气管之中撕咬。

    宁云舒浓密的睫毛在凤眸上投下一片荫翳,她眼神晦暗紧盯着那宫女,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唤道:“嬷嬷。”

    “公主。”桂嬷嬷上前。

    “她唤什么名?”

    “回禀公主,这贱婢名唤如烟。”

    宁云舒若有所思地颔首:“瞧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叫人怜惜。”

    桂嬷嬷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讳莫如深。

    宁云舒正欲在吩咐些什么,余光瞥见院中那银杏树下立了一抹白色身影。

    她定睛看去,二人视线对在一起,她唇边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

    “张大人何时所至?”她缓缓走下台阶,一众宫人连忙朝两侧退去给她让出道。

    张知熹上前,行礼:“见过长公主,微臣刚到。”

    宁云舒停到他的面前,他垂着头,白衣一尘不染,青丝束管,鬓间一缕拂过脸廓。

    微风不惊,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似松柏般淡淡的笔墨香气夹杂在风中。

    特殊的味道似一把开启尘封记忆的钥匙,嗅到这特殊的香气时,宁云舒脑海中那些久到几乎遗忘的回忆又清晰起来。

    七年前,面前之人还只是一个区区员外郎。

    和亲史官最是苦差,要跟随和亲队伍一路抵达匈奴,再行原路返回。

    那时刚以金科状元身份入了尚书省,也不知得罪了何人被安排了这苦差。

    他随她的和亲队伍一路,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无论发生何事,他总能波澜不惊执笔录下,她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公主回朝八方来贺,贺礼已到殿外,公主是否过目?”他开口,淡漠疏离。

    宁云舒眸中染上几许不明意味的打趣:“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好东西。”

    张知熹目光朝殿外示意,早已等候的侍卫将一个个红木箱子往里抬,足足摆了大半个院子。

    “劳请大人替本宫一一介绍。”宁云舒微微挑眉。

    他却始终未曾抬眸看她,而是上前打开第一口箱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起来。

    “此乃幽州郡守献礼鲛人珠,传说将其珠碾磨成粉乃美颜圣品……”

    “此乃治华县县令献礼鹿茸,乃补气益血圣品……”

    “此乃……”

    宁云舒一直盯着他的侧颜,他脸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都清晰可见。

    忽然,她顿住了脚步,面露疑色。

    幽州、治华县……这都是大肃一些弹丸之地,她回宫的消息竟然传得这般快,而且送上的东西不是美容养颜便是强身健体,看来连她回宫的状态,这些人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宁云舒目光看向高高的红墙,这宫墙困住的,到底是只有人。

    张知熹见她停下这才抬眸看去,顺着她的视线,他只看到了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宫墙。

    “公主可是对贺礼有疑?”他问。

    宁云舒收回目光恰好与他对视,漫不经心似的道:“本宫想知道,张大人你献了何礼?”

    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垂下视线拱手道:“微臣惶恐,未曾备礼。”

    一直跟在后方的桂嬷嬷恰时上前附耳低声解释道:“公主,张大人身居礼部尚书,若是献礼不合规矩。”

    宁云舒闻言静静瞧着他。

    原来回宫这些日子常听宫女私语念叨之人便是他。

    那个从一介草民到御前红人,不到而立之年便官拜一品尚书的传奇人物。

    说是他乃是皇上的智囊,替皇上出谋划策,凭一己之力便让林胡、柔然等多地不战而降,避免了战火荼毒。

    宁云舒轻笑,七年,他既无帮派依傍,亦无显赫世家为盾,从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员外郎,一步步攀升至尚书高位,倒真有几分本事。

    “如此。”她开口,打趣之意更加显然,“尚书大人既然未给本宫准备礼物,那不如在接风宴抚琴一曲以表祝贺如何?本宫可是听说大人一手琴技冠绝都城。”

    闻言面前之人抬眸看来,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诧色。

    一众宫人亦是纷纷震惊于她提出的无理要求。

    张知熹的琴技确有盛名,但是他向来不喜在人前展露,哪怕是皇上生辰也未尝见他以琴音贺寿,又怎么可能为公主回宫而破例?

    公主真是在痴心妄想!

    “怎么?还是说大人并不欢迎本宫回朝?”她微微睨眼,透出几分危险之息。

    二人对视,她眼中满是戏谑与威胁,而他眸色依旧如清风似霁月。

    良久,他终是垂下头拱手行礼,语气听不出喜怒:“微臣,领命。”

    桂嬷嬷等宫人皆是震惊,这位大人竟然如此轻易便答应了如此无理的要求?!

    他竟毫不犹豫地应允了公主的请求,如此轻松就为公主破例?!

    宁云舒亦是眉梢微扬,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

    看来七年过去,当初之事他也从未忘记……

    她勾唇一笑,满意地转身而去:“这些东西都送去库房吧,本宫乏了。”

    张知熹目送她走进殿内,然后他目光落到地上的一箱箱献礼,嘴角漾开一抹不被察觉的苦笑。

    幽州等地如此偏远又岂会大费周章送来这些贺礼呢?

    这些东西……

    他沉默着收回视线,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行动。

    殿内,宁云舒惬意地尝了一口御膳房送来的解暑冰饮。

    这冰,哪怕是炎炎夏日送入口中依旧是如针刺般感觉。

    桂嬷嬷面露担忧:“公主,张大人再怎么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命其在接风宴上登台献曲,恐惹人非议。”

    “嬷嬷是觉得本宫会遭人非议,还是他?”她微微抬眸,嘴角含笑。

    “老奴不敢妄言,可是公主,张大人向来刚正不阿,今日竟然答应了您的要求,实在令人匪夷。”

    她闻言低笑,目光透过窗看向蓊郁的银杏。

    是啊,都说他乃渊清玉絜的真君子,可她偏偏想要让他坠入深渊。

    今日的要求,不过只是对他最初步的试探,她要看看他到底能在她面前妥协到何种地步。

    “嬷嬷你说,将一朵高岭之花折下神坛,岂不是有趣至极?”她语气轻蔑,带着几分玩味。

    她需要一枚棋子,一枚如同棋盘上的車能够横行肆意铲除一切的棋子!

    张知熹合适至极,毕竟谁能想到儒雅的笔也能化作杀人的利器呢?

    桂嬷嬷不敢应声,但见她如此胜券在握的模样,也大抵能够猜到几分,她是想将张知熹收作己用。

    可那位大人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从不搞结党营私那套,她想要收他,怕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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