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姑父,救我
“我,我自摸吧!”
少女紧张地攥紧了小粉拳,唇红齿白,满面娇羞。
“你确定要自摸?好好好!”
“那本少可就……”
“糊了哈哈!”
“罚酒罚酒!”
……
京城,教坊司。
众多富家公子豪掷千金,乐不可支地逗弄着牌桌对面的妙龄少女。
一桌四座,两名少女是标配。
更有一桌上三名少女围着一个少爷玩乐的,莺莺燕燕,推杯换盏,红袖满堂。
“张公子,稀客啊!里面请,请……”
“王少爷,恕不远送,有空常来!”
管青摇晃着折扇,笑嘻嘻站在教坊司门口迎来送往。
半年前,刚从蓝星意外穿越到这个叫大夏的王朝时,他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在蓝星,管青不仅是公司的大区经理,还有一百多万美刀的存款,身份,地位,钱,全都不缺。
即便管青穿越后的身份是国公府的独苗,且他亲姑姑管芳仪是太子妃,他也不稀罕。
然而,在太子姑夫的帮助下,管青做上了主管京城教坊司的奉銮后,他突然就找到人生的乐趣了!
每天从睁眼到闭眼,全是白花花的晃啊晃,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啊!
“咦,这位老爷看着有点面生,可否摘下斗篷?”
就在管青笑呵呵地招呼下一位客人时……
“摘你个头!”
迎面走来的太子妃管芳仪,反手甩出藏在身后的竹节鞭,就朝管青屁股上抽去。
一见这鞭,管青脸都白了!
“姑姑,你来教坊司,难道不怕姑父知道吗?”
管青一边躲闪着鞭子嗷嗷乱叫,一边撒丫子就朝不远处的礼部衙门狂奔。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管芳仪踩着绣鞋,在后面紧追。
突然,管青猛地一停,就在追上来的管芳仪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时,却听管青扯着嗓子朝教坊司门口的两名小厮大喊:“收的钱记得入账!还有明天多订些酒……别忘了掺水!”
喊完,管青继续撒丫子狂溜。
管芳仪气疯了:“有种今天别让我逮着,抽不死你!”
“姑!你可是我亲姑啊!抽死我你就没侄子了!”管青边跑边叫。
“你还知道我是你姑?让你管理教坊司,你在里面开赌场!还敢卖假酒……管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姑,你是姓管没错,但你都是太子妃了,嫁出去的姑姑泼出去的水,管家有我这根独苗当家就够了!”
“臭小子你还敢顶嘴?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个白眼狼,你给我站住!”
管芳仪追着管青,一路追进了礼部衙门。
衙门门口的差役都认得管青,自不会拦。
管芳仪虽然披着斗篷,但手里那根鞭子谁不认得?
更没人敢拦!
管青一路哭爹喊娘,用了吃奶的劲逃命。
管芳仪虽然自幼习武,但一来穿着绣鞋,二来也不想真的把管青给打坏,始终差了一步。
终于,管青逃到礼部别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别院中,那名身穿蟒袍,有些跛脚的儒雅青年。
“姑父救我!”
管青手脚伶俐地绕到青年身后,折扇一开,遮住脸呼救:“姑父,你再不救我,我就被我姑抽毁容了!”
儒雅青年不是别人。
正是当朝太子,管青的姑父,夏胤。
现暂代礼部职责。
教坊司隶属礼部,管青现在教坊司奉銮的差事,就是夏胤给安排的。
“太子,你让开,这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我今天必须替管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教教他规矩!”
看着气势汹汹的管芳仪,夏胤劝道:“芳仪,管青说的也有道理,打人不打脸……你可以换个地方打。”
“不是,姑父,你到底站那边?”
管青瞪眼:“我辛辛苦苦替你打理教坊司,把门可罗雀的破楼烂宇,经营得红红火火日进斗金,你就这么对我?”
夏胤面不改色,板起指头算账,“自你担任教坊司奉銮以来,参奏教坊司赌博,卖假酒,打架斗殴的折子,算上今天早上的,一共二百六十四封……”
“姑父你别冤枉人,打个麻将能叫赌博?京城那么多赌坊他们怎么不参?这分明就是眼红!”
“卖假酒就更是无稽之谈!掺水的酒就不是酒了?哪家酒坊不掺水?我倒酒的姑娘比别家的俏他们怎么不参?”
“至于打架斗殴……男男女女擦枪走火算哪门子的打架斗殴?这要能作数,那他们怎么不去参陛下的后宫?一挑三千有没有!”
管青越说越是委屈。
天天被人叫纨绔也就罢了,连唯一算亲人的姑姑和姑父都这么不理解他。
这……没法活了!
见管青委屈巴巴的样子,管芳仪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父母和大哥早逝,管青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儿子也没区别。
但管芳仪真的搞不懂,本来一个好好的孩子,顶多有点木讷,自卑,胆小,不敢说话……
怎么她才嫁进太子府半年,管青就大变样了呢?
“青儿,你成了今天这样,姑姑也有错,是姑姑嫁人后,对你疏于管教。”
“但你都成年了,也该懂点事了,你姑父虽贵为太子,可一直不讨陛下欢心,加上突患脚疾,更被有心人散播谣言,说他德不配位才遭恶疾。”
“那些个皇子,现在哪个不对你姑父虎视眈眈?你再不知收敛,一旦惹下大祸,你姑父都未必能救得了你,真要有个万一,你让姑姑怎么对管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管芳仪语重心长,让管青暗戳戳心衰。
姑父夏胤虽然是当朝太子,却是步履维艰。
从堂堂太子爷,执掌的却是礼部这种钱少事多的差事就可见一斑。
就算是姑姑,也不好过。
因为头胎生的是女儿,一直遭皇后冷眼……
管青垂头丧气:“行,我知道了姑,大不了,我这个教坊司奉銮不做了,以后天天在家读书练字行不行?”
“真知道了?”
见管青低头服软,管芳仪把手里的鞭子一放,伸手道:“既然知错,那就拿来吧!”
“拿啥?”
“少装糊涂,你在钱庄的腰牌,拿来!”
管芳仪不客气地上前,去掏管青揣在怀里的腰牌。
管青急得脸都黑了:“姑!这可是我的私房钱!”
“拉到!你教坊司的俸禄都是我替你领的,你哪来的私房钱?这肯定都是赃款,先没收,等查清后再给你!”
管芳仪强行夺走腰牌,转怒为喜:“皇后娘娘下个月过生辰,我正愁买礼物的银子不够呢。”
管青欲哭无泪。
看着在一旁毫无表示的夏胤,他现在严重怀疑,他中了来自唯二亲人的仙人跳!
“管奉銮在哪?”
突然,就在这时,一队身穿兵服的差人闯了进来。
为首者,管青也认得,是教坊司常客,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杜庸。
“下官见过太子,太子妃!”
杜庸先是行礼,随后看向管青,冷脸道,“管奉銮,有人举报你与一宗凶杀有关,鉴于情节恶劣,现凶案已归五城兵马司审理,请管奉銮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