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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一次擦肩而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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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雁夜叔叔的朋友——面对以诺修斯这套说辞,远坂凛是一点都不带信的。

    虽说从陌生人嘴巴里听到好久没听见的名字确实令人意外,但她也早就不是那个七岁就敢跑出去调查杀人案件的愣头青了。

    这种一看就和诱骗小女孩看金鱼一样的怪大叔发言,那是万万不可信的。

    就算他长得就不像坏人,也一样不能信。

    “骗人。我印象里,那人早就离开魔道世界,到外地去经商了。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种怪……家伙?”

    远坂凛说到一半,看着被以诺修斯扶起来、扛到肩上的爱尔奎特,连忙止住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改口道。

    糟糕,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个能把怪物拧掉头的超级危险人物,为什么偏偏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

    危机感太微弱了,以致于不自觉地就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感受着自己已经完全变成软脚虾的身体,远坂凛很明智地选择从心。

    逃又逃不掉,那还能怎么办?

    化身乖乖宝宝,问什么答什么呗。

    难不成非要作死,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她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这就是缘分啊。人与人的交集总是会发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像我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

    “命运(fate),很神奇吧?”

    以诺修斯随口敷衍着,用肩膀掂了掂亲爱的公主殿下。

    头被拧下来之后,只要放回原位,就会在短时间内重新接好——这种作弊一样的不死性,正是她并非人类的最佳佐证。

    得益于爱尔奎特的这种顽强生命力,以诺修斯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而是能够把她像这样直接扛在肩上。

    但很快,他发觉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于是又把她薅下来,改回公主抱的形式。

    爱尔奎特身上还是经典的上身白衣、下身短裙加黑丝加长靴的日常穿搭,而不是专门用于战斗的礼服。

    看来她的状态也不好啊。

    也是,要是爱尔奎特真的处于正常的战斗状态,远坂凛怎么可能跑得过她呢。

    靠对地形的熟悉程度把公主大人甩掉?

    别逗了,哥们儿。

    你真觉得真祖会跑不过人类啊?

    就算是压制了吸血冲动的爱尔奎特,也能轻易到达十数倍于人类的速度。哪是专精于宝石魔术的远坂凛能比得上的。

    而且那些墙也好,房子也好……

    在冬木这地方,对爱尔奎特来说能被称之为“障碍”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那些水泥建筑对状态良好的真祖来说,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更别说现在在这里的可是位于真祖顶点的白姬——爱尔奎特。

    就算她一路大开狂暴把半个冬木市掀掉,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实话,远坂凛居然成功在爱尔奎特的追杀下活下来了,还没怎么受伤——这才是真的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按照爱尔奎特之前袭击以诺修斯的速度来看,怎么也不可能让远坂凛逃出半座冬木市这么远。

    以诺修斯几乎可以肯定,她对自己的行为有着一定程度的知觉,并且已经有在努力地控制。

    但很可惜,爱尔奎特现在还是“缺陷作品”,没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

    于是就有了“鬼畜白毛男临时起意、大手一挥,金色吸血鬼人头落地、摸不着头脑”的地狱画面。

    不过没关系,谁叫公主大人心善呢?

    就算被以诺修斯杀了一次,大概率也不会生气的。

    君不见她被鬼畜眼镜男破门而入砍成十七块,也只是要求他做自己的队友而已。

    更何况这次是她先动手的,以诺修斯是正当防卫。

    照这么一看,说不定以诺修斯还能收获一个真祖当己方战力,就像爱尔奎特对袭击她的远野志贵所要求的一样。

    不过这得等到爱尔奎特醒来之后再讨论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远坂凛这个“向导npc”好好利用起来。

    身为远坂家家主,冬木管理者,圣杯战争参赛者,想必我们的远坂凛小姐一定保管着许多珍贵的情报,等待着他去挖掘。

    这么想着,以诺修斯决定先从最基本的开始。

    “凛,我问你,今年是几几年。”

    “……?”

    远坂凛有些介意他的称呼,但也没有特地纠正,只是嘟囔两下。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除了2004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回答?”

    “我说你啊,该不会……”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吐槽的权利,远坂凛不禁瘪起了嘴。

    “是吗,但是很不幸。根据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似乎大家都觉得现在是1999年。”

    “诶?”

    “怎么可能啦,你看……”

    远坂凛手忙脚乱地翻出已经碎了好几个角的手机,按下开机键。

    然而,出现在亮起的屏幕的角落里的,不是熟悉的年份,而是——

    “19,99……”

    “呜……”

    远坂凛不可置信地抱住脑袋,发出悲鸣。

    以诺修斯凑过去,瞧了眼她手机上的数字。

    嗯,1999年12月18日,10点01分。

    “看来没错,时间也因为世界重叠而被修改了啊。”

    “1999,世纪末吗……”

    以诺修斯若有所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远坂凛见以诺修斯似乎知道些什么,赶紧问道。

    “只是世界毁灭级别的危机而已,别一惊一乍的。”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以诺修斯抱着昏迷不醒的爱尔奎特,自顾自地赶往间桐家。

    远坂凛小跑两步,赶紧跟在他后面。

    转过弯,又走了一段路,平坦的路面上,一个突兀的小坑进入两人的视野。

    “嗯?”

    以诺修斯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坑。

    和他凿出来的那个坑,好像……

    有点像啊?

    “啊,就是这个坑!害得我在地上滚了好长一段路!”

    远坂凛咬牙切齿道。

    “别让我逮到弄出这个坑的罪魁祸首!”

    “不然,不然——!”

    少女的脸气得涨红。

    以诺修斯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

    应该是想多了,毕竟连世界都不一样了,怎么可能是他做的好事?

    没可能的呀!

    “咳咳,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嗯?哦,好。”

    “话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间桐家,找间桐樱。”

    “你找樱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是间桐雁夜的朋友。”

    “……那居然是真的?”

    “不,是假的。”

    “喂!”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通过一路上的交谈,以诺修斯算是把远坂凛知道的全都榨出来了。

    而作为交换,远坂凛也从他这里得知了一个“大惊喜”。

    ——即便这个“惊喜”大到她宁愿不知道。

    现在的远坂凛,已经面色惨白,随时都要化成灰一样,开始“阿巴阿巴”了。

    她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连从者都没有的自己,插手这种级别的事务,那不是找死吗?

    但问题是,这件事就发生在冬木,发生在她远坂家的管辖范围内,她不得不管。

    没有为什么,只因她是远坂家的家主。这是她的责任。

    但……这真的看不到一点希望呀!

    就算把宝石剑拿出来……

    自己真的把握得住吗?

    ——接连遭受打击的远坂凛小姐,此刻已经开始幻视“远坂凛的一百种死法”了。

    而以诺修斯呢?

    没有太过在乎此刻心如死灰的远坂凛,他尝试着把时间线串起来。

    你知道的,大家没有这么脆弱。

    远坂凛也一样。

    所以不用太过担忧,她会自己振作起来的。

    相信吧,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样相信着,以诺修斯完全无视了身旁的流泪猫猫凛,没有一点要安慰她的意思。

    关于时间线。

    首先,是圣杯战争的开始。

    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即将召开的这个节点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作为监督者的言峰绮礼离奇地失踪了。

    圣堂教会连夜发布紧急通知,宣布圣杯战争的事宜暂停,等到新监督者抵达后才能再开。

    这个时候,远坂凛因为言峰绮礼失踪而被刚好找上门来的各种事务缠住。

    之后,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差错,灵脉变得异常活跃,凛手上的令咒一直发烫,导致她只能选择尽快召唤从者。

    但是就在这时,远坂家掉链子的传统再一次发力——她看错了时刻,直接将仪式的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召唤术式当场出错,召唤出了比弓兵红a还要让人难绷的暗杀者。

    ——静谧哈桑。

    随后,因为间桐樱一整天没有出现在学校里,远坂凛有些担心,偷偷摸摸到间桐家周围观察。

    然后被戴眼镜的紫发女人驱赶,灰溜溜地离开。

    时间来到昨天。

    路过的远坂凛发现卫宫邸被爆破,于是进入到废墟里,找到了头破血流快要失去气息的卫宫士郎。

    为了救他,不出意外地用掉了远坂时臣留下的红宝石项链。

    随后,回到家中,得知了游乐园爆破事件和“光之巨人”——也就是光体化爱尔奎特的消息。

    第二日早晨,她前往新都,实地调查。

    而结果很明显了。

    从者被爱尔奎特手撕,自己也狼狈逃窜,最终遇到以诺修斯,终于得救。

    就是可怜了我们的静谧小姐,一次脸都没露过就堂堂退场了。

    ——远坂凛视角的故事大致就是这样。

    虽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量的情报,更多的是远坂凛对自己如何如何凄惨的哭诉,但也不算毫无收获。

    至少解决了以诺修斯的一些问题。

    他之前一直以为言峰绮礼是被阿赫里曼侵蚀了,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最开始遇到的那个言峰绮礼是真货,而之后出现的,恐怕是从这个世界偷渡过去的“假货”。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言峰绮礼前后反差这么大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处于迷茫之中的代行者言峰绮礼,而是嗜好偷税的麻婆神父。

    至于真的言峰绮礼去哪里了?

    大概是被杀了吧,或者是被黑泥吸收成养料了,又或者是被做成了替身,甚至“电池”……

    鬼知道那个偷税怪会对另一个自己做什么?

    以诺修斯抱着爱尔奎特,在前面边走边想。

    远坂凛则是跟僵尸一样呆滞地吊在他后面。

    很快,他们来到大门紧闭的间桐邸的门口。

    叮咚——

    以诺修斯按下门铃。等待数分钟后,毫无反应。

    再按,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一脚踹飞了间桐家的大门。

    砰!

    门板连带着门框一起脱落,砸到七八米外的地上。

    “喂!你在干什么啊?!”

    远坂凛一下子被巨响吓回原形,从灰白状态恢复了色彩,慌张道。

    她一个姐姐,怎么能像个土匪一样强闯民宅,还带着其他人一起拆妹妹的家呢?!

    到时候樱看着她来一句——“就是你小子把鬼子引过来的”,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啊?

    不过,以诺修斯没有理会她。

    他走进屋内,从玄关到客厅,将每个角落都扫视一遍。

    “没人?”

    以诺修斯转头看向远坂凛。

    “看来是没人呢!”

    不知是何时醒来的金发吸血鬼小姐微笑着举手抢答道,双眼闪闪发亮。

    ——————————————

    那么,间桐邸内为何空无一人呢?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1999年12月18日,上午9点43分,间桐家。

    “樱,别生气了好不好……”

    拥有一头柔顺紫发的某人看着一言不发的御主,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是故意……也不对……”

    性子冷淡的美人有心想要辩解,却发现不论怎么说都不合适,不禁苦恼地蹙起了眉。

    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也许是这样的。

    地上那滩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已经凝固的血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它们原本的主人已经因为想要对怪物动手动脚,而惨死在她的手下。

    而怪物——美杜莎对此完全不在乎。

    不过是杀人罢了,和杀魔兽没有什么区别。

    身为怪物,冷血是最基本的要素。

    ——可架不住一时冲动杀掉的那个家伙是御主的亲人啊。

    面对这个不知为何让自己很喜欢的,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在此默然垂泪的,名叫“间桐樱”的御主,美杜莎实在有些头疼。

    如果是其他形态的她的话,说不定还能缓和一下关系,但她自己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情。

    实际上,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有很复杂的原因的。

    刚刚从某个片场赶回来的美杜莎本就心情不好,结果一落地又碰上让人讨厌的海藻头,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

    这也就算了,他要是安静一点,美杜莎也可以当他不存在。

    但他偏偏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自己。

    拼命地想要抓住恋爱的余韵、不甘心就这样沉入到寂寞之中而为此感到忧愁的美杜莎,哪能受这个刺激?

    她当场就怒上心头把他给宰了。

    很快啊,就那么一下子。

    “啪”得一下,那个蓝色海藻头就变成了碎块。

    间桐樱当场就愣住了。

    美杜莎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脆弱,也跟着懵圈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既然是拿着圣遗物召唤出她,那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怪物?

    既然知道她是个怪物,自己还是个超级弱鸡,又是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

    ——美杜莎想了整整一晚上。不是她想明白了,而是天亮了。

    自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天。

    樱一直在哭泣。

    她并不闹,只是安静地流泪,眼中没有一丝色彩。

    空洞得让美杜莎都有些心慌。

    但无论她怎么道歉,也不见樱有所好转。

    美杜莎最终只能等待她自己停下。

    期间,某个黑色双马尾的女孩在周边游荡过,还有叫做“卫宫士郎”的男人想要登门拜访。

    不过他似乎不清楚圣杯战争的内幕,所以美杜莎没把具体情况告诉他,就这样把他打发走了。

    她现在倒是开始后悔,那个时候是不是该把他放进来,让他来安慰樱会比较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有生你的气,saber。”

    间桐樱抬头看了美杜莎一眼,那双眼角还带着浅浅泪痕的哀伤的眼睛马上又暗淡下去。

    “我只是难过,哥哥他总是这样,不懂得收敛。”

    “从以前开始,他就一直有这样的坏习惯,喜欢把别人当成自己的东西随意使用。”

    樱轻声说着,眉眼低垂。

    美杜莎瞥了眼放在桌上的日记,嘴唇蠕动了一下。

    她似乎有些意动,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压下了唇角。

    “虽然在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之后,状况好转了一些……但也许是我过去太顺从,把他惯坏了,才害他丢掉了性命……”

    间桐樱的声音有些颤抖。

    “都是我的错……对,是我的错……”

    “所以,saber你可以不用自责。因为你只是做了一个纯洁的女孩都会做的事情,对吧?”

    间桐樱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空洞的眼睛中倒映出美杜莎不忍心的表情。

    “……”

    说这种话,完全就是骗人的吧?

    你眼中的那个倒影,真的不是想象中的自己吗?

    你还真是没主见啊,樱。

    不仅没主见,还自卑。

    总是把毫无干系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这一点,也和某个紫色头发的蠢蛋很像。

    但是啊,和我(怪物)不一样。

    你根本一点都不脏啊,樱。

    “……”

    美杜莎沉默着,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抱歉。”

    美杜莎低下头。

    “樱,这就是我的错。”

    “不要贬损自己。你应该质问我,为什么要杀掉你的兄长,然后拿起刀砍在我的脖子上——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是的。

    不要再这样释放懦弱的善意了。

    因为这善意什么也做不到,只会刺伤你自己。

    ——到最后,能做到的,就只有“自我伤害”这一件事而已了啊。

    不愿看到眼前的少女再这样一点一点地陷入到自毁的沼泽,美杜莎拒绝了她的好意。

    听到从者的回答,樱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

    美杜莎闭上眼睛,不敢再面对樱的视线。

    “对不起,樱。对不起。”

    ——她轻轻地念道。

    这歉意是真的,因为她知道,失去家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美杜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尤其是在送樱回房间睡觉,结果意外发现她的日记之后。

    间桐慎二就是该死——美杜莎很确信这一点。

    他就是个人渣。

    “……”

    间桐樱的表情痛苦地扭曲了一瞬后,转变成一个有些柔弱的,无力的微笑。

    她用手指压掉眼泪的痕迹,摇了摇头,不愿再提这件事情。

    樱不想为难美杜莎。

    她已经做了两个晚上的梦。

    ——关于美杜莎的过去。关于美杜莎的现在。

    美杜莎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樱确实有所憧憬,将自己的影子寄托在这个此前从未见过的女人身上。

    她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对自由的渴望、对幸福的憧憬、对命运的不满,全都被樱当成干枯的可悲残骸中唯一剩下的那么一点“好的东西”,拜托给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说起来,saber是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呢?”

    “你有什么,属于自己的愿望吗?”

    樱的声音传过数米的距离,抵达美杜莎的耳畔。

    美杜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狠狠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圣杯战争……”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状况。如果和神有关的话,我并不是那么期待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但,假如只是说愿望的话,确实有那么一个——”

    美杜莎缓缓说道,让间桐樱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回答。

    ——她背对着紫色的、遮蔽了阳光的窗帘,冷峻的表情逐渐软化。

    “我……想和他再次相遇。”

    ……

    吹过的风撩起了帘子,阳光打在美杜莎的身上。

    樱看着那毫不掩饰喜爱之情的“自己”,刻意埋藏在阴影之中的某种心情忽然猛地跳动。

    啊……

    前辈……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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