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相认
正待林楚被人带走沐浴更衣时。
曹公公将萧珏安排到林楚的牢房中，由他贴身护卫，又差人将吃食酒水一并送来。
“萧公子，陛下到来之前，林大人的安全就由您负责了。”
“陛下圣旨，自当尽力。”
吩咐完后，曹公公便独自离开了天牢。
“林大人，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狼狈。”，萧珏为林楚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此时的林楚也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正在拿面巾将头上的水滴擦去。
“谢谢。”
林楚接过热水开始回忆这一路发生的事。
还未出中原，随行的护卫便感知到有高手跟踪，所以将原先庞大的队伍分为了三路人马。一路走官道，一路走山林小路，一路先绕道去东川，再由东川走海路进京。
而自己这一路人马则是原地不动，待到前三路已经上路半日后才重新从官道北上进京。
正如他所料，三路人马全在进京途中遭到伏击。
哪怕在自己这路，也是化妆成随行杂役混在队伍里，由一位潜龙卫化妆替代他坐在马车中。
一路上平平安安，却在即将到达京都前遭遇了数名高手的劫杀，若非自己藏在死人堆里，恐怕是难逃一死。
“好凶悍的杀手。。。你此次进京早有人猜测，是带着康王通敌的账本来的，可是康王动的手？”
萧珏猜测到。
“绝无可能，若是康王动手，下官绝无可能活着走出中原。”
林楚向萧珏分析了一波。
此次劫杀，武功都俱属一流，目的就是奔着那所谓的账本来的，按理说，一把火将那账本烧了，顺带毁尸灭迹，岂不是更好。
为何杀人之后还挑挑拣拣的将账本取走。
定是有人想迷惑众人的视线，将脏水泼给康王。本次他虽说是带着证据来的，可大多都是不疼不痒的证据，无非就是想诈康王一下。
现在却诈出了另一波人。
入夜，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惊醒了正在休息的萧珏。
“如此警觉，后生可畏啊。”
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萧珏的耳中。
“老。。。老赵？”
“大胆，还不快来参见皇帝陛下！”，有几名军士提醒道。
“无妨，应龙卫执行任务期间，见皇不跪。”，赵济慢步走进牢房。
此时的他，身上哪还有半分酒馆老板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本色。
萧珏的第一印象便是此人贵不可言。
“萧公子，陛下要和林大人谈谈，您且外出等候！”
曹公公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轻声细语，但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强硬。
此时的他，不再是传旨太监、大内总管，而是帝王心腹。
“无妨，珏儿不是外人，听听也好。”
赵济安端坐在牢房内的长椅之上，此景象让萧珏想起来前世一部电视剧里的台词。真龙天子就是坐在一块木头疙瘩上，那也是真龙天子，若不是真龙天子，就是坐在一座金山上也是沐猴而冠。
林楚见到赵济安，连忙跪拜。并从之前脱下的血衣夹层中取出了牛皮纸包裹着的一本账本。
“这是臣在洛梁城经营二十载所收录的康王私吞税款，与在中原各处所藏兵马粮草。皆记录在此，且臣已掌握之前暴死的两名同知手中与北狄交易的密信。请皇上裁定。”
“做的不错，平身吧。”
赵济安接过账本，上面一笔笔的记录可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半晌，赵济安将账本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可惜这些证据，还动不了他。。。这虽是康王的字迹，却无印无名。”
“康王这些年经营的甚是周密，想找到能定罪的证据并不多。但能斩其手足，是夺回朝堂大权的第一步。”
萧珏在一旁附和道。
“林大人，你不是说这东西被抢走了吗？”
“萧公子，此事干系重大，怎能不做两手准备。”
林楚严肃的说。
皇帝令曹公公将林楚带下去休息。自己则是带着萧珏换了身贫苦百姓的衣服，走在去赵氏酒肆的路上。
“是不是有些话想和朕说？”
赵济安见萧珏一路上默不作声，开口打破了宁静。
“臣，不敢。”
“少来，喝醉了想和朕拜把子，偷朕的茶叶，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说起来，你还得喊朕一声姨夫。”，赵济安语气温和，目光中满是长辈的慈爱。
“我差不多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朕会在一家酒肆内对不对？”
萧珏听闻此言，点了点头。
“众人皆知，自拒北关镇北王身死兵败，朕已经有五年不曾上朝了。可有用谁知当时那场刺杀的凶险。。。也怪朕没有及时的察觉到老九和老十四的野心，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赵济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沉重和疲惫。就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突然间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起来。
“关于你父王的事……唉！我也是在遭受重创昏迷之后方才知晓啊。整整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等我好不容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赵济安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和自责。
听到这里，萧珏连忙出言安慰道：“这不怪您，真的不怪您……这件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变成这样。”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但萧珏的脸上依旧难掩失落之色，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哀伤与无助。
“你放心，你父王的事我定会给你个交代。。。应龙卫的差事今日起你便卸了吧。。。去拒北关，去沙场建功！萧家儿郎就该在沙场上建功立业！”
赵济安笑了笑。
“此次一试探，发现幕后不止老八，或许老十四也参与其中。。。京都这摊水越来越混了，你就不要卷进来了。一切有朕来安排，朕会让你以镇北王世子的名义重返北境，去跃马疆场，去告诫世人，镇北王府没有孬种！”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