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鸳鸯戏水
屋子里的人隐约听到的人的谈话声，大声呜咽这，可却因为嘴中塞着的破布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如玉不知为何自己被人从身后一棍子打晕就关在了这里。
门轻轻动了一下，月光渡在那人身上，如同神灵，却让如玉止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是苏二狗，是她，她为什么要绑自己。
苏清是缓步走进黑暗之中，缓缓在如玉面前蹲下，她一回府就偷偷让人把如玉关在这里，等着送给林晚一份大礼。
“很惊讶我绑你来的理由吗？”苏清是看着那双疑问的眸子问道。
“家里有个和别人一起想要我命的人，果然还是不放心。”
而后苏清是的手抚上如玉的侧脸，手指温柔的在她脸上移动，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如玉忍不住颤抖。
“我向来不喜欢虐待下人，所以啊，你活不了。”
而后示意如玉看向一侧的麻袋，麻袋里似乎装了什么东西日出乱窜，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苏清是嘴角荡开一抹笑容，如同盛开在黑夜里的曼陀罗摄人心魄，“你知道三天不见光的老鼠到了人的肚子里会怎么样吗？”
如玉觉得从心底蔓延的那种害怕已经让她感觉到窒息，眼前的笑的妩媚的女子让她感觉恐惧，身体早就颤抖的不成样子，眼角泪水早就布满一脸，可依旧没让女子心软半分。
“他们在肚子里会疯狂的打洞，因为和你一样渴望着光明。”
苏清是伸手就将那麻袋拽了过来，如玉吓得用脚蹬着地面只往后退，疯狂的摇着头，觉察到女子的无动于衷，再也忍住不内心的恐慌。
我错了，王妃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吧，我错了，如玉疯狂的对着苏清是磕头，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觉察到害怕了？白氏姐妹二人死的时候也如同你这般害怕吗？”苏清是自顾自的呢喃道。
如玉一时间停下了动作，忽然想起白露二人梦中要与她索魂的场景，全身忍不住的颤栗。
苏清是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如玉在退到角落里狂摇着头……
寂静的夜里突兀的想起几声敲门的声音，一辆马车驰聘在安静的小巷中，一抹狼狈的身影从马车上掉落，直直滚到门边。
“谁啊？”开门出来的是迎春，这是苏府后门，直接在林晚院子里的，迎春一看到地上的人影连忙进屋去唤林晚出来。
林晚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在地上趴着奄奄一息的如玉，“如玉，你怎么了，如玉。”林晚大声唤道，苏清是还没死，她的人还不能死。
如玉脸色铁青的勉强抬头看了一眼林晚，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夫人……”
林晚抓住她的手，大声吼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如玉眼中的泪流的更是汹涌澎湃，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猛的瞪直，嘴中溢出了些许血迹，直直盯着林晚。
“万物终有报……”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来这一句话。
而后发生了林晚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事，从如玉嘴中竟然活生生跑出了一只带血的老鼠，林晚尖叫着往后退，奈何自己的手还拉着如玉的手，紧接着，从如玉身下的肚子里一只接一只带血的老鼠，隐约还能看到，有些器官的残碎，一根红色的肠子生生被一只老鼠扯了出来。
“啊……啊……走开，走开啊…”林晚哭着尖叫着，去挣脱如玉的那只手，奈何死人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不肯送。
呆住的迎春在林晚身后连忙扯了林晚一把，这才将林晚扯过来，林晚吓得有些神智不清，一直呢喃着“万物终有报…万物终有报…。”
马车直直行驶到了落芳楼，落芳楼门口门庭若市，一身灰衫的男子缓步而下，一时来来往往的人都有半刻噤声。
“呀，有个好生俊俏的公子哥儿，姐妹们快来看。”女子这一出声将二楼屋子里的姑娘都引到了窗台。
烟雨依坐在窗台边的软塌上，支着头看向对面酒馆，闻言将视线收回，看向楼下。
“真是好生俊俏。”
“也不知他是那家公子。”
“诶诶，我上次见过他，好像，好像是来寻红柳的。”
“二人难不成还有一番缘分……”
一位女子大胆猜测道。
“苏公子…”
苏清是站在门口，红柳从里面奔出，男子依旧是灰衫不染半分尘烟，那股子仙风道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苏清是将手中掂着打包好的肉包子往红柳面前一伸，“肉包子，吃吗？”
红柳眼中都是笑意，点头接下苏清是递来的包子。
“红柳，你若是吃胖了，这位公子该不要你了。”楼上一女子朝着二人调笑道。
“就是，万一这位公子寻上了其他姑娘，你就抱着糕点哭吧。”
红柳一笑朝着楼上道，“姐姐们莫要在寻我开心。”
倚在窗台的烟雨向苏清是点头示意。
其实我是来找梨长欢睡觉的，，，，老板我被人赶出房……
忽的低头斜着了街上的几道人影。
叶间沉着脸一手拖着一个从一侧的酒馆走出，这俩人发起疯来，简直不能看……
苏清是往楼上的方向看去，见烟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身影。
“外面风大，回屋里去吧。”
红柳轻声应下，向落芳楼里退去。
“叶侍卫。”
叶间停下脚步抬头便看见了立在前面的苏清是。
“王妃。”叶间恭敬唤了一句。
“这里有马车一同回去吧。”
苏清是看着神智不清的两人道，叶间点了点头。
翻身上马车时，叶间下意识的回眸望向二楼，只见空空的软塌，而后沉着脸进了马车。
见马车渐渐行远，烟雨从柱子一侧露出衣角，看着马车消失在街尾。
本就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为何却处处重逢，叶间，你可知我二人之间隔的不是山也不是纱，是无法泯灭的血海深仇，我二人只能站在漩涡对面相看而立，即使你有情，纵然我有意，这漩涡终不会消失，可……只是遥遥相望却足以让我情深不许。
眼角滴下一滴泪，无声的落在地板上。
已经到了后半夜，月亮悄悄从乌云中露头，月光倾泻而下，映出静音远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苏清是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夜倾玄，脱了鞋小心翼翼往自己的地铺移去。
“去哪儿了？”
男人忽然出声让苏清是足下一颤，而后看向床上依旧闭眸的夜倾玄。
“去吃了夜宵。”苏清是随口道，然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
屋中气氛瞬间像是在冬天的寒风中，吹的苏清是都快站不稳。
“跪下。”夜倾玄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人拒绝冰寒。
这死女人开口闭嘴就是扯谎，让他反感。
苏清是乖乖听话面对着床上的夜倾玄跪在地铺上，我真的出去买肉包子了，苏清是在心中无声呐喊。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沉稳的呼吸声回荡在屋内，苏清是悄悄抬头，男人双眸微闭，薄唇微抿，看着夜倾玄的睡颜，苏清是微微勾起嘴角，不由得想起那时在二黑家中摸他肚子的场景，要是天天都能搂着睡，折寿十年苏清是也愿意。
早晚有一天，能……上床睡。
夜倾玄醒来的时候，转头就看见了，跪在地上低着头，头发披散的像个女鬼一样的苏清是，不由的有些兴趣，悄悄走向书桌前，举起画笔，不一会儿，一个身披白衣的女鬼，赫然涌现。
为了不让苏清是天天出去鬼混，夜倾玄专门让绣娘教她刺绣，让宫里的嬷嬷教她礼仪。
当苏清是头上的第五只碗碎掉的时候，云姑姑脸上有了一丝裂缝，苏清是微微抬眸小心看着她，碧荷说云姑姑是欣妃身边的人，专门负责训练刚入宫的小宫女，出了名的脾气好，可是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
云姑姑僵硬的脸上慢慢挂上笑容，“按我教你的方法，挺胸抬头慢慢起步往前走。”
苏清是刚迈出一步，双肩上的两只碗哗哗落地，云姑姑直接看直了眼，这真的是相府的女儿？确定不是哪个乡野村妇？
“云姑姑……”苏清是试探出声。
云姑姑脸上的笑已经绷不住了，“王妃，您要不先去学刺绣？”
而后苏清是百无聊赖坐在亭子的绣架前，教她刺绣的绣娘让她看着湖里的鸳鸯找画面，而后一点一点告诉她穿针的要领。
“小七，不是说你的王妃在学刺绣吗，咱们一块去看看如何？”夜渡羡出口笑道。
几人在湖边的小道上一边欣赏景色，一边悠然散步。
“咱们这样贸然前去合适吗？”夜修杰缓缓开口道。
夜渡羡搭着他的肩膀，“有什么不合适的，小七这媳妇儿可是个妙人儿。”
“是吗？听王叔这么一说，倒是越发好奇。”而后夜修杰转头看向夜倾玄小心翼翼问道，“七哥，我们能去吗？”
夜倾玄淡淡看了夜渡羡一眼，“有什么不能去的。”
夜渡羡只觉得身上泛冷，不由得搂的夜修杰的手紧了紧。
“你看你看，你七哥又瞪我。”
苏清是一开始还有些兴致，而后慢慢觉得无趣。
趁绣娘去了茅房，拿块儿白布一遮，转身向厨房走去。
“王妃，王妃，去哪儿了。”绣娘在亭子里到底唤了几声。
一行人在绣娘身后浩浩荡荡的进了亭子，
“皇嫂似乎不在？”夜修杰看了看四周亭子低声问道。
绣娘闻言转过身来，赶忙福身一礼，“见过二位王爷，八皇子。”
“怎么不见我侄媳妇儿身影啊？”夜渡羡泛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的那绣娘脸上泛红。
“王妃想必是绣完先走了，不若我去找找看？”那绣娘小声回到。
“不用了，她绣的是什么？”夜倾玄开口问道。
绣娘连忙引着他们往苏清是的绣架前走，笑着用手掀开苏清是遮在绣架上的布，“王妃绣的是鸳鸯戏水。”
绣布上隐约看的出一只圆滚滚的黄色不明物体……
而后夜渡羡看到那绣架上的东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叶间面无表情的脸也动了一下，秦钟珂直接捂着嘴，强迫自己不发出笑声来，夜修杰轻咳了下，也忍不住嘴边的笑意。
夜倾玄一脸阴森的盯着绣架的不明物体，绣娘见他们的反应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直接黑了脸，虽说这是第一次，可这苏清是好歹也是个世家小姐，本想着功底也不差，怎的……
“哈哈……你确定这是鸳鸯戏水，不是小鸡啄米？”夜渡羡笑着问。
这王妃绣的这玩意儿，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秦钟珂忍住笑，看了看自己王爷那张脸，不由的更想笑。
苏清是端着绿豆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神色古怪的盯着绣架，迈进亭中一步，立刻又跨回来，转身向外跑去。
“王妃……”看到她身影的绣娘忙唤道。
一行人转头就看到了苏清是慌慌张张逃跑的身影。
“七哥，你娶了个宝啊，哈哈……”夜修杰拍了拍夜倾玄的肩膀。
“没错没错，可要看好你这宝贝疙瘩了。”夜渡羡跟着道。
夜倾玄淡然的看着那抹身影，“没事，回来打断她的腿。”
怎么觉得有股子寒气，夜修杰识相的放下了手，跟夜渡羡身后一同拱手告辞。
苏清是带着碧荷出了府，两个人在人来人往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
“二狗子。”
常波老远就冲着苏清是叫唤，苏清是被这一声吼的转过头来。
常波从远处跑来，“二狗子，你又出来逛青楼啊。”
眼看就要扑向苏清是碧荷忙将他挡了下来，“谁要去逛青楼，你离我家公子远一点。”
“哦，这是没想到要去去那家青楼啊。”常波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你胡说什么，你才要去青楼。”
苏清是轻咳一声，“你有什么好去处？”
“当然有，走走走，我带着你去。”常波一把拉起苏清是就跑。
“你干嘛，你松开我家公子……”碧荷一只手指着常波在身后追赶着。
苏清是抬头看着眼前东风起三个字，大门前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黑衣人维持秩序，许多人拥挤在前面。
常波带着苏清是走向一旁的侧门，将一块儿符文般的东西递给门前那黑衣人，黑衣人看了一眼，做出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