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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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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顷口腔里的水泡被他舔破,疼痛开始蔓延,眼泪失禁。

    唇瓣上也沾染上咸咸的味道,但都被他舔舐掉,吞入腹里。

    阮顷不回应,他便一遍一遍地教她。

    他依旧咬着她的舌尖,声音蛊惑,恳求般地叫她名字。

    “小阮。”

    终于——

    阮顷学他的样子,笨拙地勾过他的舌头,然后在贝齿间轻咬。

    像小猫似的。

    不仅止不了痛,甚至咬得人心痒。

    很难受。

    甘渡笑,手循到腰际,然后用力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俩人前胸贴着。

    他动作粗鲁地按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用力。

    但她只会哭,明白不了他的意思。

    最后甘渡松开她,拢着她凌乱又粘在唇边的头发,低声嘲笑她:“婴儿吮吸都比你用力。”

    阮顷抹掉泪,忍着疼,开始破口大骂:“这是老娘初吻啊啊啊呜呜呜呜你他妈还嫌弃。”

    “甘渡,等你退烧了老娘真的会杀了你!”

    “啊呜呜呜我嘴巴真的好痛!”

    ……

    但骂完依旧泪眼朦胧地望着甘渡,然后问他:“还疼吗?”

    甘渡点头。

    “我不敢使劲儿。”她不敢结实地坐他腿上,腰和大腿受力,身子悬空,担忧地问他:“咬破怎么办。”

    “怕我疼还是怕流血?”

    “都怕。”

    甘渡按下她的腰,膝盖微微弯曲,把她卡在腿上不能动。

    “不使劲儿的话,”他拉着她的手轻点自己肩膀、后背,胸口、腰腹:“这里这里都疼,破了只疼舌头。”

    他带着她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唇,笑着哄她:“出血不难办,舔一下就可以。”

    他把如此难为情的事情说的理所当然,语调暧昧不明,撩拨着阮顷神经。

    阮顷还是下不去嘴,直到甘渡趴在她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疼得大呼小叫,一边怒骂一边去抓甘渡的衣领。

    然后甘渡趁机吻了上去,她报复性地咬上他的舌尖。

    重重地,鼻息交缠,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

    凌晨四点。

    阮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幽幽吐出来一句:“衣服脱了。”

    甘渡舌尖痛,嘴巴开合幅度小,语速缓慢,但慵懒调情意味十足:“干嘛,食髓知味,上瘾了?”

    拖着尾音,阮顷能感觉到他舌尖扫过上颚堂,溢出的笑都带着刚刚的暧昧。

    他身上疼痛缓解,来了劲儿,支着脑袋不正经得逗她:“哥哥身子吃不消,缓缓。”

    阮顷见他吊儿郎当,皱着眉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比咬他的劲儿小,但这次他没任何防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起身去扒他的衣服,甘渡没看懂她什么意思,身子往后撤,赶紧捂住下摆。

    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殆尽,板着脸,仿佛刚才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可人的不是她,冷漠又严肃地吐出来两个字:“松手。”

    “约法三章,不能占我便宜。”

    甘渡脸上笑意敛去,知道她没在跟自己玩闹,冷了声音制止:“小阮,别闹。”

    “松手。”

    她又说了一遍。

    甘渡盯着她,从眼里看出坚决,知道拧不过,松了手。

    凡是脆弱且能被衣服遮挡的地方,都被勾勒出图案。

    线条密布交织,绘了过往的五年。

    甘渡看她的目光从上往下走,瞬间捂住裤腰:“下面没有。”

    阮顷摸了摸他后腰处的蓝色酒瓶,问他:“是不是因为这些疼的?”

    她最初以为他是身上有伤,才执意让他脱衣服。

    不料入眼的只有纹身。

    她知道纹身不会痛,但还是可笑地问了。

    甘渡笑,扯回她的手:“笨蛋是吧,纹身怎么会痛。”

    “那到底为什么,还有哪里有伤口我看不到?”她现在只能胡乱猜想,不放过一点可能性。

    阮顷眼睛潮湿,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生气。

    俩人僵持着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甘渡躺平身子,眼睛没有看她:“如果我说,是脑子呢。”

    话音落下,阮顷心里的狐疑渐渐明了,忍不住开口确认:“所以上次去摸烟头也是……”

    “对。”他打断,跟她解释:“也是因为身上疼,但那时候还不至于这么娇气。”

    说起娇气这俩字,自己还自嘲地笑了笑。

    “这次是因为发烧,才……”他在斟酌措辞,一向巧言善变油嘴滑舌的甘渡也会有一天开始斟酌自己的话。

    他不知道怎么用词才合适,不至于吓到她。

    “才疼得不受控。”

    他说完,散漫地朝阮顷笑了一下。

    盯着她的眼睛,在等她的反应。

    三十秒——

    一分钟——

    阮顷利索下床,推开柜子抱出那床喜被,放在床上。

    甘渡愣住。

    “甘渡。”

    “干什么?”

    “我们的订婚作数吗?”阮顷认真地问他。

    “决定权一直在你。”

    “好。”

    “那我们把订婚仪式补办了好不好?死也要死的圆满。”她带着哭腔问他。

    因为她以为,甘渡脑子有病,可能活不长了。

    甘渡没说话。

    ……是没敢说话。

    -

    “疯了是吧,他亲口说的爱你?”

    在医院走廊,梁矜意听到阮顷的话,错愕地起了高调。

    阮顷靠着墙壁,脑袋抵着,脸微微仰起,心不在焉地回她:“没有。”

    “那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阮顷觉得站着想费劲儿,直接蹲在地上。

    那晚她说完这些话,甘渡长久地没有回应。

    直到五点半的闹钟响起,他起身关了夜灯。

    借着天光,他问她有没有想清楚。

    她说想清楚了。

    “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不知道该怎么熟视无睹今晚看到的事情,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只能问你为什么疼,”她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可明明这一切跟她无关。

    “但如果是恋人,”她抬眸:“我可以吻你。”

    “就像五年前我带你出万翎巷一样,今晚我依旧心软。”

    她在他面前总是绷不住脸,被哄一下撒个娇就轻易原谅。

    嘴硬心软,说的就是她。

    她终于想起甘渡说的什么话,偏过脑袋仰头看着梁矜意:“他说,他这辈子只吻过我一个。”

    “就这?”

    “是。”

    -

    阮顷出去找半仙儿算卦,算了个好日子。

    订婚就放在两个月后,九月九号。

    寓意长长久久。

    甘渡忙着出一周后的设计图,顾不上操办这些东西,只有阮顷忙前忙后。

    她知道爷爷会不同意她把这门婚事昭告天下,五年前就是家里人亲近的人坐在一起吃了饭,算是礼成。

    豆豆甚至是方天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这次依旧瞒着老爷子,只告诉了阮唐生。

    阮唐生只顾着他的古董,听到阮顷通知,也只是说知道了,到时候会去。

    阮顷对阮唐生的感情没有爷爷深厚,因为她总觉得阮唐生不够爱她。

    于是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口,又回了头。

    “爸,你和妈妈是因为相爱结的婚吗?”

    阮唐生没懂意思,看了眼架子上沈穗伊的照片:“是啊,我和你妈可是自由恋爱。”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爱我,我感觉不到。”

    都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但是阮顷一直觉得自己在他们俩人的爱情里不是结晶,是多余。

    阮唐生拿着沈穗伊的照片往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头柜上。

    阮顷跟着他进去。

    “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每个人的爱都很有限,有的可能装满一个陶瓷碗,而有的只能装满一瓶盖,浓度一样,体量不同,你不能拿它们做比,不管多少,那都是他们的全部。”

    “很不幸,爸爸是那个瓶盖。”

    阮唐生的视线从相册挪到阮顷脸上。

    “那你把爱都给妈妈,没给我是吗?”

    “不是,我给了你三分之一,那三分之二是妈妈的,但因为体量少,你总是忽视。”

    阮唐生难得正经地给她讲道理,这是沈穗伊去世这么多年,父女俩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

    “妈妈为什么能感觉到?”

    “因为她是那个陶瓷碗,她不会管我这份体量大小,她只确定一点,我是不是爱她,她生来爱意充盈,能很快捕捉到我贫乏内心里的感情。”

    “两个都是瓶盖的人会很难相爱,因为找到和确定彼此就已经是困难重重。”

    阮顷终于明白了。

    阮唐生不是不爱她,只是不够爱她。

    如果她和妈妈同时落水,爸爸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先救妈妈。

    也是。

    她突然觉得荒唐,怎么还吃上自己亲妈的醋。

    奇怪又感伤的气氛在俩人之间蔓延,阮顷觉得不能这样,好歹是大喜日子,不能总是说些不高兴的东西。

    她过去挽着阮唐生胳膊,俏皮又撒娇地冲他眨了下眼:“那我订婚,你有没有什么要嘱咐交代的吗?”

    “虽然是第二次,你估计也都烦了,但总得走个流程,说点儿什么吧。”

    阮唐生想了想。

    “希望甘渡能弥补你三分之二的空白。”

    能吗?

    阮顷不确定,两次都是她主动提的订婚,他只是点头答应。

    不过她希望可以。

    因为他说他只吻过自己。

    对旁人来说这连个承诺都算不上,但对她而言无比重要。

    蓝色酒瓶是她的“甜度”,她突然问阮唐生:“爸,那甘渡是陶瓷碗吗?”

    阮唐生在摆弄沈穗伊的照片,漫不经心地回她:“瓶盖。”

    “那我呢?”

    “也是瓶盖。”

    阮顷愣住。

    都是瓶盖的人会很难相爱。

    刚刚他说的。

    阮唐生看出阮顷的失落和震惊,扭头又笑着安抚她:“可你爱上他了,不是三分之一,是百分之百。”

    一切皆有天定。

    可人又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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