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不是问题少年（十五）
大概是因为最初在篮球世界, 表现出来的就是爽朗又可靠的“后辈”的样子，这个世界的仁王的人设便一直偏向于这个定位。虽然仁王本人始终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但系统自动演化出来的他的经历和一些“小故事”都是走这个路线。
但三井前辈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单独在三井前辈面前表现得特别……任性吧？
“我又不是在帮你。”单独特训时, 三井板着脸，嘴硬道，“我是在解决湘北可能发生的队伍问题。”
“puri，那不如前辈去调解一下流川和樱木的关系。”仁王说。
“开玩笑吧, 那两个人根本不需要调解。”三井啧了一声，“让他们吵就是了，我和赤木不也从一年级吵到现在吗？也没什么配合问题。”
虽然樱木和流川完全不想和彼此配合，但是……
“反正你会负责调配球权的, 对吧？”三井说。
“前辈这么信任我啊。”仁王笑道, “压力好大。”
“你根本不知道‘压力’这个词怎么写吧。”三井吐槽道。
他认识仁王以来，仁王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有压力”的样子。哪怕当初克美说要将部长的位置给仁王, 说仁王总是训练到很迟似乎压力很大，他偷偷去看仁王训练，却没从仁王的身上感觉到压抑。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多少也了解了, 仁王的训练量很大, 和压力无关，是仁王就是给自己安排了这么多训练量。
人的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体力，力量，速度，仁王现在拥有的一切基础能力，都是仁王本身努力训练所得到的成果。三井跟过仁王一起做体能训练, 但最终他承认那种程度的体能训练会给他的身体带来负担。
“承受高强度体能训练也是需要天赋的啊, 前辈。”仁王安慰他, “就像是有的人注定能长到两米二一样。”
“你认识谁长到了两米二？这不是天生的中锋吗？”
“非常遗憾，那位前辈是很优秀的网球选手。”仁王说。
三井：“……”
我怀疑你是想转职网球选手，所以在开我玩笑。身高两米二怎么可以不打篮球！
另一个世界的越知月光：……有点冷。
没过几天就是县大赛的初赛。
湘北是去年的八强，这个排名没什么“优惠条件”，照样从第一轮开始打起。
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安西教练看好樱木的身体素质和天分，每一轮都放樱木上场。这并没有打乱原本的首发队员安排，因为樱木每场比赛在球场上坚持不到十分钟就会因为五次犯规而离场。
篮球比赛攻防轮替，一次进攻回合最长攻击时间是三十秒，也就是说一分钟通常会有两三次组织进攻，而樱木的最高纪录是上场五次攻防之后就攒满了五次犯规，直接下场，这意味着他有过上场三分钟不到就行下场的经历。
樱木为此而恼怒生气，并且想尽办法让自己在场上待得久一点。
他对篮球越发认真了，也留下来加训，和晴子一起特训时重心也不总是放在晴子身上了，篮球在他心中变得越来越重要。
但转折点，还是樱木去观看武园高中与海南高中的比赛。
和小田的纠葛，被小田认为是哗众取宠的人，重新见到叶子，甚至在面对小田的冷嘲热讽后唤醒了小田对篮球最本质的喜爱……在湘北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樱木心中经历了一次心灵上的升华。
到八赛位置，都属于预选赛，进入四强以后，赛制会换成循环赛制，叫做联合决赛。
实际上八强中只有四支队伍是通过今年的预选赛进来的，另外四支队伍则是去年的四强。
“如果去年湘北能拿到四强的成绩，我们今年就直接从这一轮开始打就行了。”三井说。
他非常遗憾去年止步八强。
仁王则在想，在比赛中途换了另外一种赛制的打法，果然是不太严肃的县大赛。真是好久没有为了县大赛出线名额而奋斗了，这么想的话，作为立海大出来的选手，他确实是有着最基础的“傲慢”。
湘北之前的几轮比赛，考虑到湘北现在的轮换人员，并没有完全固定下五个人的首发名单。
仁王是第一顺位的控球后卫。安西教练没打算闲置宫城，因此也有在教导他们双控卫的打法。但打双控卫时，和仁王一起配合的也不一定是宫城。目前练习赛和战术跑位的结果是，他和三井的配合要更好一些。
宫城在为此而努力，他已经意识到，如果自己和仁王的配合没有进展，那么他以后上场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安西教练看上去温和，但依然是“白发魔”。他只会选择实力更强的人上场。而仁王不仅实力强，性格稳重（至少在湘北的大多数人眼中非常稳重可靠），还是个优等生。
优等生总是会得到优待。
除此之外，樱木会被安西教练在场中的时候安排上场，通常是代替流川。这是为了把控流川的体力。目前首发的球员里，体力最差的是流川。
仁王总是调侃三井体力差，但实际上三井没有空窗期，又为了看住仁王天天拉着仁王特训，训练量也不知不觉被仁王带着变多了。他需要调整体力，更多是为了调整手感。
赤木是无可替代的主力中锋，樱木正在往大前锋的位置培养，主力得分卫当然是三井，仁王是控球后卫，小前锋是流川。
这是湘北在前几轮比赛里上场频率最高的首发球员。
其实安西教练原本是将宫城当做仁王的替补，但很快他就发现，仁王对自己要求严格，严格到他灵魂里的“白发魔”非常欣赏的地步。这让他意识到，如果他给宫城的定位是仁王的替补，那么宫城将几乎不再有机会上场比赛。
那对湘北来说有点浪费。毕竟看板凳深度，湘北约等于零。
比起培养宫城其他方面的能力，去挖掘仁王的能力是更好的选择。仁王能做到，也有这个天分。
仁王原本就在安西教练的教导下开始训练锋卫自由人的打法，平时战术跑位上也在不断尝试。
预赛的对手很好对付，因此也利用前几轮的比赛做了相关的战术预言。当然，最精髓的部分是不会提前展现的。湘北在神奈川也算是“黑马强队”了，海南和翔阳都会提前来看湘北比赛，透露太多情报对湘北不利。
四强赛的对手是翔阳，安西教练在翔阳赛前松了口，允许一部分在练习的战术可以在比赛中使用。
但私下里他还是找了仁王。
“我相信你可以把控战术。”安西教练说。
他语气温和，带着一点对仁王悟性的惊叹：“你对战术的理解能力很强。在球场上随机应变，藤真会是你的好对手。”
“我也觉得我可以。”仁王说。
安西教练再一次感叹，能在执教末期遇到这么有天分的选手，真是太幸运了。在仁王进入湘北以前，他见到的武石中学的仁王已经非常耀眼了，但真正和仁王接触，才会明白，教导这样的学生是多么让人愉快，又是多么让人惆怅。
学得太快，意味着很快就能出师。甚至仁王没有任何不良习惯，自控能力很强，对自己的训练安排也很严格。
如果年轻时遇到仁王，他一定会非常兴奋的，安西教练这么想。
仁王能感觉到安西教练对自己的重视。不过考虑到关于安西教练的隐藏任务，他还是这一次来篮球世界才完成的，因此他也不觉得这样的重视有超过一定限度。
对比一下同年级的其他人，确实是我又乖又天才吧？仁王这么想着，自顾自笑了一阵子。
丸井和切原都经常自称“本天才”（切原的“本大爷”是类似的效果），他则没说过这种话。但现在想一想，他其实也有说“本天才”的条件的。
和翔阳的比赛，从热身开始，湘北其他人就非常紧张。
去年湘北就是倒在通往四强的路上，赤木和三井心中对于这场比赛都有负担。他们都觉得自己应该带领队伍进入四强。
仁王很久没见到三井前辈紧张到不断跑厕所的样子了。
“这只是县大赛。”他和三井说，“至少到全国大赛决赛再紧张到这种程度吧？”
三井斜眼看他：“你比我狂多了。”
“我记得前辈入学的时候喊的目标是称霸全国。”仁王说。
三井语塞。
他嘁了一声：“是这样没错……烦死了，被你提醒这一点。”
仁王试图通过语言让三井放松，有效果但效果有限。仁王再去看赤木，果然更紧张。而剩余的两个人，流川看上去还好，倒是樱木……
第一次在开赛就作为首发球员出场的樱木，紧张的大概不是翔阳这个对手，而是首发出场这件事。
仁王掰着手指头点兵点将，想算了，果然只有自己最可靠。
那第一球就我自己来吧。
先声夺人，打响气势，第一球……
啪地一声，仁王直接切掉了花形拨向翔阳现在控球后卫的传球（藤真还没上场），运着球冲向翔阳的半场。
这可真是令人眼熟的一幕——
“仁王！仁王！仁王！”专属于仁王的啦啦队尖叫着喊起了仁王的名字。
就像是仁王打过的许多场比赛一样，穿着湘北队服的仁王，和粉丝们眼中，穿着武石中学队服的仁王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平均身高吓人的“长人军团”，在起步慢了以后根本跟不上仁王的速度。
高速变向，带球直切篮下，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高高跃起——
灌篮！
哐当一声，篮球被按进篮筐。仁王在空中荡了一下，落地后转身看向被他甩在身后的翔阳和湘北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