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冷初寒没正面回答夕夜的问题，只是模糊地回了句。
[私聊]乍暖初寒：她家里做生意的，独生女。
这么一说，对方马上明白了。
[私聊]夕夜：难怪！
眼见对方没回复了，冷初寒想着先下线去找小兰兰聊聊，结果退出游戏的菜单都调处来了，忽然又收到一条私聊。
[私聊]叫我陆哥：在哪里？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找自己，但冷初寒还是停下退游戏的心思，回复了对方目前的位置。
[私聊]叫我陆哥：等我，我马上过来。
于是几分钟后，叫我陆哥就出现在冷初寒眼前。
“有事？”眼见他脸色有些奇怪，冷初寒不由地问了句。
叫我陆哥却摇摇头，只说了句。
“这两天小兰兰没上游戏，你能找到她吗？”
“怎么了？”
“夕夜刚才告诉你了吧，小兰兰自己花钱请工作室的事？”
冷初寒闻言点头，接着就听见对方道。
“她花的不是小钱，我之前听夕夜说，小兰兰现在还在上大学，为了天道轮回没必要花这么多钱。你如果能找到她，跟她说一声，让她上游戏，给我个收款方式，我把钱还给她。”
听到这儿，冷初寒才明白，叫我陆哥这是觉得小兰兰花的钱太多了，过意不去，所以打算退钱。
“……不用了。”她于是道，“小兰兰应该不会收的。”
冷初寒清楚小兰兰的性格，她花出去的钱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尤其是上次她在自己面前义愤填膺地骂战天下的人，冷初寒就知道，这件事小兰兰绝对不会退让。
而且那两三万块钱，对小兰兰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她平常出去逛街，光吃顿饭都是几千，买衣服包包就更不止了。
小兰兰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她以前还出过事，因此就更心疼了，在吃穿用度方面从来都是纵着她的。所以才小兰兰的心里，对钱根本没有太多概念。
但这话她又不好跟叫我陆哥说，否则别人还以为她在凡尔赛。
于是眼见叫我陆哥坚持，她只能暂时应下来。
“那好，等回头我跟她说一声。”
至于小兰兰接不接受，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说完这件事，冷初寒还特意看着叫我陆哥，郑重道谢和致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狸梨霜会因为我而针对整个天道轮回，也很谢谢你之前带天道轮回的人来帮我。”
“不用道歉。”叫我陆哥道，“我帮你一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二是因为我也有私心。”
“？”听到最后那句，冷初寒有些不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吗？”叫我陆哥问。
“记得。”
那两次他和夕夜他们都被冷初寒的切磋技术教做人了。
但显然，叫我陆哥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两次我都曾邀请你入帮，但是你都拒绝了。”他看着冷初寒，“一直到现在，我都很看重你的技术，也很希望你能到天道轮回来。”
听得这话，冷初寒不由地一怔。
“抱歉，我不……”入帮。
她的话还没说话，叫我陆哥就直接道。
“我知道，你没有入帮的打算。这点小兰兰跟夕夜说过了。”他道，“我也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而已。”
“不管怎么样，天道轮回一直都欢迎你，如果你什么时候有了要入帮的想法，希望你能先考虑天道轮回。”
对方都把话说的这诚恳了，自己如果再拒绝就真的不近人情了。
冷初寒于是想了想，最终道。
“好，如果我想入帮了，第一个去天道轮回。”
叫我陆哥这才露出一个笑容。
“随时欢迎。”
乍暖初寒下线后，叫我陆哥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地图。
就刚才他和乍暖初寒说话的的一小段时间里，私聊频道已经炸了，都是催他赶紧回来打对战场的消息。
原来刚才他刚打完一把从对战场退出来，就看见夕夜私聊他，说乍暖初寒上线了，他瞬间当机立断，表示自己要去处理点事情，让队友等他回来再打。
这下处理完了，队友也等得不耐烦了。
[私聊]澜生：大哥，你好了没有啊？
[私聊]断肠人：陆哥快点啊，我们都等着的，这都快二十分钟了！
还有其他队友的催促，叫我陆哥刚才一个都没理，现在才挑了一个回了句。
【马上过来。】
然后就开始过图。
等到过图完后，他刚一落地，眼前就出现一把大刀，拦住他的去路。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狸梨霜。
但又不止她一个人。
对方站在最前面，身后还带了四五个人，有奶有dps，甚至还有个切了t的隐刺。
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有事？”眼见这种情况，叫我陆哥根本没怂，问了句和刚才冷初寒一样的话，只是语气要冷漠得多。
狸梨霜在确定他只有一个人后，冷笑一声。
“找你要个交代。”
“我和你没有关系，要给你什么交代？”
“之前我帮会的人被工作室仇杀时，你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都传遍了，是你帮会的人请了工作室的人来仇杀战天下的帮众，这事你身为帮主，不应该给个交代？”
原来小兰兰找工作室反击的事是自己干的，连冷初寒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叫我陆哥他们了。
所以当一开始战天下的人和天道轮回一样突然被工作室仇杀，死后被人踩在角色的尸体上说“退帮不杀”时，狸梨霜曾经找过叫我陆哥。
但那时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特别正义地回复说这件事跟天道轮回没关系，战天下的人会被仇杀纯粹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人。
一直到昨天，狸梨霜听了自己帮会有个人说，自己在天道轮回有个亲友，对方亲口承认，是天道轮回的小兰兰花了钱找了另一个工作室专门和战天下对着干。
所以咽不下这口气的她，本来想找小兰兰的麻烦，但从昨天等到今天都没等到小兰兰。
而刚刚听说了叫我陆哥的行踪，她于是带了几个人专门来堵对方。
本意是想要个说法。
毕竟叫我陆哥是天道轮回的帮主，她也不想真的和对方结仇，带着奶和t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本以为听了自己的话后，叫我陆哥至少会给个解释，谁知道对方竟忽然笑了一声，然后说。
“这要什么交代？打你们不是应该的？”
一句话让狸梨霜顿时愣住，回过神来后不由地怒意升腾。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做人不要太双标。”叫我陆哥道，“先找工作室的是你吧，我帮会的人不过反击而已，我还没先找你，你反倒来找我要交代了？”
“你不要以为你是天道轮回的帮主，我就真的不敢动你！”
叫我陆哥无所谓一耸肩。
“杀不杀我随便你，我反正也不在乎死这么几次。不过算起来，这些日子，你帮会的人被仇杀的应该更难受吧？”
原本叫我陆哥还觉得小兰兰花这么多钱找工作室反击不太划算，但现在想想，对付狸梨霜他们这种人，就应该以牙还牙。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也明显刺激到了狸梨霜。
原本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冷静的主，且因为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因此养成了不能让人忤逆的性格，在游戏里也是说一不二的。
之前之所以不动叫我陆哥，不过是想到对方背后还有天道轮回，但眼下她被刺激的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再加上本身就带了好几个人，于是头脑一热之下，就把攥紧手中的刀，然后对着身后喊了句。
“动手！！”
之后的事简单极了。
尽管狸梨霜带来的人也不怎么想和叫我陆哥起冲突，但毕竟狸梨霜还是他们的副帮主，同时是整个战天下的金主，如果今天他们不出手，以后就很难在战天下混了。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和对方一起出手。
但没想到的是，叫我陆哥的操作也是真的厉害。
他们这么几个人，dps、奶妈和t都齐全了，愣是没办法快速把对方杀死。
而且叫我陆哥在这期间还时不时冒出几句。
“真的菜，多打一都打不死。”
“难怪你们战天下被天道轮回超过了。”
他其实不说还好，这一说，狸梨霜就更生气了。
尤其是在发现自己这边几个人都杀不死对方后，眼睛都有些发红。
“你们打他啊！”她吼道，“这么多人打不死一个吗？！”
很显然，就是打不死。
叫我陆哥全程基本没还手，就是各种躲，有时还会丢控制技能去控一控对方的奶或者狸梨霜。
但无论他个人操作再怎么厉害，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围攻，也总有失利的时候。
眼见着他身上的药吃完了，技能也基本都cd了，就剩一点血时，狸梨霜原本郁气无比的心终于好了一些。
她握紧手中的刀，正打算最后一击结束对方，结果技能还没来得及按下，就发现叫我陆哥的血条忽然回复了大半。
“——！”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旁另一个刚过图落地的奶妈给他奶了一口。
对方也是天道轮回的人。
见此情况，狸梨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那个奶对着叫我陆哥道。
“陆哥，我刚才在帮会发消息了，知道你被人仇杀，现在好多人都在过图了。”
这话其实是说给狸梨霜他们听的。
意思就是告诉他们，不要再想仗着以多欺少。
而这时，战天下的几个帮众也回过神来，知道再这样下去要坏事，因此都收了手，劝狸梨霜离开。
“霜姐，要不算了吧，再打下去，估计真的要开帮战了。”
“是啊，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就闹起来。”
“霜姐……”
“闭嘴！”听到身边的人都在劝自己，狸梨霜怒吼一声。
与此同时她看向跟前的人。
此时叫我陆哥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天道轮回的帮众，各个手里都拿着武器，显然只要狸梨霜这边一出手，他们也会马上动手。
心知现在就算再对上自己也是吃亏，尤其是天道轮回已经来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如果自己去帮会也叫人，很可能真的就发展成帮战了。
但狸梨霜心里清楚，现在的战天下和天道轮回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天道轮回虽然是这两年才冒出头的帮会，但恰恰因为这样，他们帮会的帮众活跃，且都是典型的pvp好战分子。而战天下经过这么几年原本的那些老帮众早已经a的a，退帮的退帮，现在帮会里多数都是一些进帮养老的pvx党。真要这会儿两个帮会对上，战天下只会吃亏。
于是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收起了武器。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天道轮回这边的帮众看不过她之前以多欺少，现在要溜之大吉，于是开口嘲讽了句。
“这就走了？还以为多厉害呢。”
“就是，刚我们没来时不是很威风吗？”
“哎呀，留人家干什么？谁不知道战天下的人就是擅长以多欺少，一碰到对方人多马上就怂了。”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战天下不就是欺软怕硬的吗？”
天道轮回这边的人一唱一和，引得战天下那几个帮众脸上神色十分难看，而狸梨霜更是气得眼神泛红，但她还有一些理智，没有再冲上去和对方的人打起来。
最后离开时，她只是恨恨地看了眼站在最前方任由自己帮会的人拱火的叫我陆哥。
“今天的仇我记下了！”
下了游戏后的狸梨霜又一次气得把整个房间里能看见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接着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边似乎在忙，很久后才接通。
要是平常狸梨霜肯定会质问对方为什么才接电话，但现在她已经没这么多心情想这些了，那边刚问了句怎么了，她就直接道。
“你现在赶紧回来！”
那边听得这话显然一怔，又说了什么，但狸梨霜根本没听，不管不顾地要求对方赶快回来。
“我不想听这么多废话，你现在赶快回来，要不然你就别在公司干了！”
狸梨霜和叫我陆哥对上的事早就下线的冷初寒并不知道。
她只是从游戏舱里出来后，给小兰兰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在游戏里的事跟对方复述了遍，同时问了句。
“你突然在游戏里花钱，孙伯父没问吗？”
那边的小兰兰回说。
“问了呀，他知道我要花钱找工作室就说我拿这些钱吃吃玩玩或者买点衣服鞋子不好吗？”
“然后呢？他怎么就同意了？”
小兰兰：“我就跟他说，游戏里有人欺负我，专门花钱找人盯着我打，我很不开心，我爸爸他就不管我了，还给我打了好多钱，让我去找工作室打回去。”
冷初寒：……
好么，果然是孙父做得出来的事。
毕竟让自己这个女儿高兴，对他们夫妇来说是最重要的。
“那你们帮主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冷初寒又提到叫我陆哥要给小兰兰退钱的事。
“哎呀，都是小钱，回头我自己上线跟他说一声就好了。”小兰兰显然不理解这有什么好退钱给她的。
而听得对方这么说，冷初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以后上游戏要多注意。
“嗯嗯知道啦，谢谢寒姐姐！”那边小兰兰似乎还想跟冷初寒说什么，结果冷初寒另一个工作手机响了。
“小兰兰，我要先处理工作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冷初寒对手机那边道，“你先玩自己的吧，回头我再陪你玩游戏。”
小兰兰也知道她每天都很忙，不像自己只需要上课，于是也没再打扰她，说了再见后就挂了。
而这边的冷初寒放下手中的手机，接着接通了工作手机的电话。
“怎么？”
“什么公司？……他们的标书通过审核了？……那行，安排一下，我下午过去看看。”
又说了几句后，那边助理才挂了电话。
而在助理去准备的这段时间，冷初寒也没闲着。
她先是给公司的副总发了个消息，让对方代她主持今天下午原定的会议，接着又打了个电话给新项目的负责人。
“竞聘的公司暂时定下了，我下午就去那边看看，如果合适，我会让那边准备详细的材料，到时项目就可以启动了。”
做完这些后，她去卧室换了身衣服，接着拿了车钥匙出门。
到启明建材时，正好下午两点。
启明的副总亲自出来接了她和助理，接着带着两人往公司里走去。
“冷总，我们总经理已经在会客室等着您了。”
冷初寒嗯了一声。
到了会客室后副总就先离开了。
冷初寒带着助理敲门入内。
两个小时后，启明的总经理亲自送她出来。
“冷总，如果没问题我们就按照刚才谈的，五天内，启明这边会再交一份详细的材料到贵司。现在我先带您看看我们公司的相关部门……”
启明的总经理边说边带着两人往办公区走去。
显然启明这边是提前告知了员工们下午挥会有合作方的人来参观，因此冷初寒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好奇。
只是有正在工作的人偶尔抬起头来，看见她时，都会下意识顿住。
“……看见刚刚过去的人了吗？”过了一会儿，办公区的几个小姑娘，在确定总经理他们已经离开这里后便凑在一起小声开口，“听说她就是暮冷集团的总裁，我的天哪，也太好看了！”
“是啊，我刚刚趁她不注意悄悄抬头看了眼，惊呆了都。果然上天是不公平的，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大集团的总裁，长得还跟明星似的。我们就只是平平无奇天天加班的命。”
“我觉得她太a了，浑身都是气场。总经理平常多厉害一人，在她面前竟然完全不够看了！”
“对对，我也觉得。刚才不知道总经理和她说了什么，我看到她忽然笑了笑，眼神里我竟然看出了杀气。”
“这就是大佬的气场吗……”
这些小姑娘说的话冷初寒一句都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跟着启明的总经理到了研发部。
这也是这次启明要和暮冷集团合作的部门之一。
“冷总，这里就是我们的研发部，这位是研发部的部长……”
因为这次合作研发部比较重要，所以启明的总经理专程介绍了这个部门。
冷初寒本着官方的态度和对方的人一一打招呼，然后就看见总经理似乎顿了顿。
“林总，怎么了？”她于是问了句。
总经理回过神来忙说没什么事，只是看了眼研发部的部长，接着便说带冷初寒再去别的地方看。
冷初寒听后没拒绝，谁知几人正要离开时，忽然见一个人匆匆从外面跑来。
“林总，抱歉，我刚刚忽然有点事去了。”
那人一回来便赶忙向总经理解释。
眼见他这样，总经理下意识就要呵斥，却又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于是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下去，换成了别的。
他看向冷初寒，带着些歉意，“冷总抱歉，这是我们研发部三组的组长齐远。”说着便示意刚来的齐远，“这位是暮冷集团的冷总。”
齐远闻言忙转过来跟冷初寒打招呼。
“冷总您好，我是齐远。”
冷初寒闻言看向他。
他的模样生得斯文，整个人看上去白净秀气，就连声音听着也是温和的，只是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眉心有些皱起。
齐远的话说完后，就等着冷初寒开口，可几秒过去了，始终没等到，犹疑之间，他正想着要不要再打个招呼，却听得总经理先一步开口。
“冷总，要不我再带您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显然，总经理以为冷初寒是因为齐远来晚了而不高兴。
但事实并非如此。
“你叫齐远？”没有接总经理的话，冷初寒反而看着眼前的人问了句。
被忽然这么一问的齐远整个人一滞，回过神来后忙道：“是的，我，我叫齐远。”
他以为对方特意问了他的名字，之后应该还会再说什么。
没想到在确认了他的名字后，冷初寒只说了句“哦”，接着便转而看向总经理。
“林总，请问贵司的洗手间在哪儿？”
总经理闻言忙说自己带她去，冷初寒却摆摆手说不用，只要跟她说位置她自己过去就行。
于是总经理只能给她指了个位置，接着冷初寒就带着助理离开了这里。
眼见着她的背影消失，总经理才转过头来看向齐远。
“我早就跟你说过，今天下午暮冷的人会来参观，让你们好好准备。别的组长都在自己办公位上待着，只有你不见人影！齐远我告诉你，你来这里是工作，不是享福来的。要是以后还发生这种事，你趁早收拾东西滚蛋！一天天不好好工作，迟到早退，工作效率低，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人撑腰就能在这里为所欲为，启明还不是你齐远一个人的公司！”
总经理显然很不待见齐远，因此根本没给对方留情面，当着整个研发部人的面就将他痛骂一顿。
而被骂的偷学淋头的齐远却不敢反驳一句，只是一直低着头，说是自己的问题，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而一旁研发部的员工听到齐远被这样当众讥讽，也没一个人同情，反而脸上都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齐远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待见自己，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接着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上已经有七八个未接来电了，都是同一个人打回来的，可他只是看了眼，眼中浮现出说不出的情绪。
半晌后，他把那些未接记录全删掉，接着翻出一个号码，打了一句话后，点击发送。
另一边洗手间里，冷初寒正打算推开隔间的门出去，就听得两个小姑娘进来的声音，且边走还在边说着什么。
“看刚才齐远那样就解气！”
听得齐远这个名字后，冷初寒原本要推门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此时外面那两个小姑娘的声音还在继续。
“就是，总经理骂他简直骂到我心里去了。本来就是，他也不是经过正经招聘进来的，无缘无故就空降，还成了我们的领导。要是能力强就算了，偏偏工作能力也不行，平常也还总是迟到早退，整天就拿着个手机和女朋友聊天打电话，有时候程序要审核通过都找不到人，还要我去找部长才行。”
“本来他不空降，这组长的位置都是安姐的，结果他一来就把安姐挤下去了。人家安姐在研发部做了三年，同时期的都升了，就安姐还是原来的岗位，我都替她不平！”
“对啊，齐远也就是欺负安姐脾气好，之前我还听到安姐去找他商量项目的事，他自己心情不好，倒把安姐骂了顿，真的大无语！”
“啧，谁让人家虽然工作能力不行，但是会找对象呢。齐远的女朋友，那可是董事长的亲女儿，弄不好以后整个启明都是齐远的，咱们啊，没事还是少说点他的话，免得以后被针对。”
“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离了这个工作就会饿死，大不了那时候离职就是！就是看不起这种软饭男！”
两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一直说到离开。
而等到整个洗手间再次安静下来后，冷初寒才缓缓推门出来。
她站在洗手台前，眼神虽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却一直想着刚才的齐远，和那两个小姑娘说的话。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响，拿起来一看，发现又是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
【明澜，你还在玩天问吗？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朋友吧？】
看到这条短信，冷初寒依旧没回复。
从洗手间出来后，助理马上走了上来，说启明的总经理还在等着。
“走吧。”
说完这句，她和助理往原本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经过那个印着三组组长几个字的办公室时，她的眼神稍微停留了一秒。
很快又移走。
洗手间的两个小姑娘说的话再次在冷初寒耳边响起。
她不由地摇摇头，唇边勾起一抹笑。
却不带什么情绪。
原来……这就是当初他选择之后的结局。
也难怪最近他总是给自己发信息了。
男人啊……
冷初寒心中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