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封光霁的书房内。
柳含端正的站立在桌案旁，提笔在纸上写道：“听说五皇子最近与二皇子走的很近？”
封光霁写道：“是。”
柳含一双艳丽的桃花眼似带了钩子，鄙夷地白了封光霁一眼。
封光霁竟从柳含白的这一眼读出了些许意味，仿佛在说你不是去劝解了？这是把人劝解到二皇子的正营了，真是没用。
封光霁莫名感到一丝心虚，但还是努力维持阵势上不输，写道：“五弟太过愚钝。”
对，就是五弟太过愚钝，才不是他无能。
柳含写道：“你不会只给了他个提示让他自己悟吧？”
封光霁：……
更心虚了怎么破？
柳含见封光霁姿势僵硬，迟迟不下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放下笔恼怒的朝封光霁的臂膀捶了一拳。
封光霁抓住柳含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柳含扯进自己怀里，语气温柔道：“夫人可是手累了？”
柳含嗔怪的瞪视封光霁，没好气道：“放开。”
“夫人，你我两人许久未喝酒喝个痛快了。”封光霁岔开话题道：“为夫肚子里的酒虫馋了，既然夫人手累了，那你我两人痛饮一杯可好？”
柳含明知封光霁这是在岔开话题，还是没忍住的接话道：“什么酒？”
“哈哈……”封光霁被柳含可爱到了，在柳含额头上落下一吻，保证道：“夫人定然会喜欢。”
柳含无语的拿袖口擦拭额头，古人不应该矜持些吗？这封光霁怎么如此无耻。
封光霁今日从酒窖中拿出来的是瑞露酒，也就是著名的三花酒。
这酒据说是只有在漓江才能被酿造出，水得是漓江象鼻山深潭下冒出的地下泉水，米得是漓江的米，酒曲更得是漓江特产的草药制成，除此之外，还得在漓江的石山岩洞中放置珍藏，才能成就这坛佳酿。
柳含此时鼻尖萦绕的全是酒的芳香。
她催促封光霁道：“你动作快些。”
封光霁瞅着柳含那馋嘴的小模样坏心的故意放慢了速度。
柳含等不及了，直接从封光霁手中抢过酒坛，三两下便将酒坛打开。
醇厚的酒香一瞬铺散开来，激的柳含有一瞬的迷醉。
柳含凑近了酒坛，耸动鼻子，满心满眼都被眼前的这坛瑞露酒占据，竟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正不舍的将整坛酒搂入怀里，一副没打算与封光霁同享的模样。
“夫人，倒酒。”封光霁眼中是难掩的笑意。
柳含这才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的为两人斟上酒。
秋白和嘉禾也刚好端着下酒小菜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柳含在先吃菜与先品酒之间犹豫了。
她如今酒量虽长进了不少，但不垫垫肚子总是更容易醉酒。倘若垫了肚子，嘴中残留了食物味道定然品不出这美酒的美好滋味。
要不就先小小呡一口瑞露酒？柳含就差给自己拍手称赞机智了。
柳含珍惜的捧起酒盏，酒水清澈透明，酒香薰得她似乎已经神智迷离了。
酒水入口醇厚，回味时有股甘甜，柳含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沾了酒渍的双唇。
在封光霁看来，柳含媚态横生的桃花眼蒙了层雾气，迷离的看向他，湿润的红唇微张，粉嫩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再配上那淡漠出尘的面容，活脱脱勾引人而不自知的模样。
封光霁失了分寸，一下捏碎了手中的酒盏，杯中酒撒了他一身，封光霁仓皇起身。
柳含心疼的看向封光霁衣服濡湿的地方，心想，这么好的酒，可惜了。
封光霁被柳含盯的不自然，逃也似的转身朝自己的卧房奔去。
他怕再晚一步自己的意志力都得土崩瓦解。
柳含才不管封光霁怎么了，他走了正好，没人跟她抢酒吃了。
翌日，柳含是在封光霁怀里醒来的，她揉揉昏沉的脑袋，昨天饮酒饮得太多，她怎么不记得封光霁什么时候回来的。
“砰……”
柳含毫不含糊一脚将封光霁踹下了床，她渴了，要起床喝水，封光霁太过碍事了。
封光霁一脸懵，烦躁的抓挠了两下头发。
他昨日不但回去换了身衣服，为了冷静还泡了个冷水澡，待心绪平静下来回来时，柳含已经爬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封光霁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回到卧房。
结果就是他看着怀中吐息间竟是酒香的柳含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柳含一脚踹下床给惊醒了。
他真是……自己找罪受。
五皇子那边，收到封光霁地警告不但不收敛，反而应着跟在二皇子身边更加的肆无忌惮。
二皇子面上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夸赞捧高五皇子。背地里却借着五皇子的名义拉拢了不少官员。
愚蠢的五皇子还真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才受到众多大臣的拥护。
柳含看着影卫报上来的消息微蹙起眉头，写道：“五皇子这事越来越难办了。”
封光霁也是一脸的严肃，他五弟真是，单纯的愚蠢。
“是。”封光霁写道。
柳含写道：“若在不解决五皇子之事，日后五皇子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封光霁写道：“夫人可有妙计？”
柳含光想撬开封光霁的脑袋看看，你可是权谋文里运筹帷幄的未来皇帝，怎么什么都问她？
柳含挥笔在一个“无”字占了满张纸，然后撂下笔走了。厨房今日做了她爱吃的绿豆糕，她得去瞅瞅好了没。
背对封光霁离开的柳含若在此时回头，就会看见封光霁时常高冷的面容满是宠溺之色。
又是几日，影卫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关于二皇子养私兵一事有线索了。
柳含在纸上写道：“你有何打算？”
柳含得意地瞅着自己笔下的字迹，多亏了这些日子用笔书写交流，她的字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
封光霁微不可查的浅勾起唇角。
只要柳含在身边，封光霁的注意力几乎全黏在柳含身上，怎么会没注意到柳含这得意的小模样。
封光霁一挥而就在纸上写道：“无中生有。”
柳含不解地看向封光霁，见他轻挑眉毛是以柳含窗外有人。
柳含立刻会意，明白了封光霁这个“无中生有”究竟所为何意。
不亏是男主，脑袋瓜子真好使。
“哎，对了，夫君，近些日子府上的账目记录了一笔数十万两的支出，妾身不敢定夺，还望夫君明示。”柳含似是突然想到了一般问封光霁。
封光霁轻点柳含额头，真是个鬼机灵，语气上冷严道：“不用管，以后此笔款项莫要在问。”
柳含躲开封光霁的手，要不是窗外有人，她准一巴掌拍开了，最近这封光霁是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了。
柳含：“是，夫君。”
柳含与封光霁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出现在二皇子的桌案上。
现在百姓的生活富足了，年支出也不过二两左右，数十万两的支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不得不让二皇子怀疑钱款的用处。
二皇子仿佛从这一丝线索中窥见了扳倒封光霁的未来，露出的笑容邪恶不比，“命人查一查。”
“是。”得令后下人匆匆离开，从始至终没敢窥伺一眼二皇子。
风平浪静的几日后，早朝上，五皇子公然参封光霁豢养私兵，有不臣之心。
皇帝恼怒，将奏折扔在封光霁脚边，让他自己看。
封光霁恭敬地捡起奏折，神态镇定自若道：“为证明儿臣清白，儿臣愿意暂时收监，接受三司会审。”
皇帝威严道：“刑部、大理寺查，督察院督办，退朝。”
御书房内，太子看着五皇子递上来的折子，忧心道：“父皇，五弟之事……”
他着实担忧单纯的五皇子在这权谋斗争中失了本心。
“身为王储这是他必须经历的。”皇帝看似说得冷漠却不无道理，太过顺遂的确不是件好事，尤其对于身在帝王家的他们。
刑部和大理寺根据五皇子提供的线索确实查到城中的确有大量私兵存在的迹象，这让五皇子更加得意，殊不知，他之所以能得到封光霁豢养私兵的证据都是二皇子有意为之。
二皇子这是想玩一招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柳含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找叶如茵聊聊天、逛逛街，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也确实没她什么事，除了偶尔听影卫报告一下刑部和大理寺那边办案的进度，就目前来看，事态在一步步朝他们计划的那样发展。
柳含比起关心牢狱中的封光霁，更关心芸姨娘。
芸姨娘病了，柳含也就三天两头的往柳府上跑，结果在外人看来就是柳含多次回娘家想请父亲帮忙却惨遭拒绝。
刚开始柳含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也懒得管，让人误会着也挺好，正好可以掩饰柳文瑞与封光霁联合之事。
没错，柳文瑞在考虑了两日之后为了柳婉柔更为了日后的小命，决定暗地里投靠四皇子，明面上则依旧与二皇子虚与委蛇。
柳文瑞此做法可以说是相当明智了，不过他也不是没什么条件。
条件自然是柳婉柔，救她且放她一马。
柳含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不想同柳婉柔计较，是她一而再的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事之后若柳婉柔能不再招惹她，她自然会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