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冉郁妗买好酒精纱棉签,还有些日常可以用到的感冒发烧药,走出药店,拦下计程车回家。
到家后,冉郁妗把卡妲拉和许轲以及冉喵喵都放出来。
她撩起裤子,把棉裤往上缕。卡妲拉刚要上前,许轲动作比卡妲拉快,甚至使用了疾步,出现了残影。
他单膝跪地,拿起那袋药给冉郁妗处理擦伤。
卡妲拉神情一滞,紧跟着上前,淡然的眸中闪过一丝好笑,为了能亲自给冉郁妗上药,就使用疾步,至于么?
不过瞧着许轲轻柔的举止,认真的表情,抿起的嘴唇,仿佛是在雕刻什么珍贵难求的玉石,小心翼翼,偶尔抬头柔声问:“疼吗?”
这样的许轲和传闻中的“炀”截然不同。
“嘶~”尽管许轲已经很轻了,冉郁妗依旧觉得疼,她能感觉到许轲对她的状态,加上卡妲拉在旁边。有人宠着,人就会变得软,便点头道:“疼。”
“那我给你吹吹。”许轲轻轻对着她的膝盖吹气,动作更是小心,眉头也皱起来,心里对那群探险队有了怨言。
冉郁妗有些害羞,腿往后收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
许轲不悦,“别动,还没好呢。”躲什么躲,又不会吃了她。
冉郁妗勾了勾唇,目光灼灼盯着许轲,视线扫过他整张脸。长得真好看,比她都好看。
体内的多巴胺直线上升。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了卡妲拉的目光,抬起头,拍着身边的沙发,“卡卡,站着干嘛,坐下呀。”
卡妲拉一把抓住脚步跑过去的冉喵喵塞进冉郁妗怀里,她没有坐在冉郁妗身边,隔了两个人的位置,目光落在许轲身上。
冉郁妗不是个容易接触的人,想让她放下疏离客气,需要长时间的接触。所以卡妲拉很好奇,许轲为什么让冉郁妗变得这么快?
卡妲拉对着冉郁妗挤眉弄眼的,用下巴微微指着许轲,对着口型,“什么情况啊?”这才几天,两个人关系发展的前所未有的快。
冉郁妗疑惑,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呀。
什么都没有么?
卡妲拉不信,她总是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火花,许轲对冉郁妗好像很不一样,特别的…温柔。曾经见过“炀”出手,对面是个女生,被打的不成样子,差掉就死了。
她有仔细观察了一下,卡妲拉发现:或许…小妗儿是看上许轲这张脸了?
冉郁妗有前科,看颜值选卡牌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还抢过别人的卡牌,就是为了那张脸。
伤口处理好后,卡妲拉非常确定许轲对她家的小妗儿有企图,不过就是一点点擦伤而已,硬生生弄了二十分钟。
许轲把药物收拾了,还很自觉点给两位女士倒水喝,给冉郁妗准备了水果零食,最后坐在了冉郁妗身边。
这明显意图,卡妲拉看透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冉郁妗主演的电视剧,古装权谋,爱恨纠葛,虐恋上演,阵容演技服化道都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冉郁妗饰演角色的这个人设好像有那个大病,被污蔑退婚,爱他;全家因他入牢,爱他;母亲死了,失望了。结果人家只是虚晃一招,就屁颠颠往上凑。
客厅安静得很,三个人都认真看剧。
卡妲拉神情看似淡定自若,实则拳头捏紧,嘴绷直,眼眸含着怒气,瞧着剧中那张和冉郁妗一样的脸,她真想下一秒就弄死那个狗男人。
她旁边的冉郁妗倒是一脸笑意,看着电视里的自己觉得特别搞笑,不过原身冉郁妗演技是真不错的。
许轲同样面无表情,可眼神满是挑剔,这种人渣也能看得人,是眼瞎了么,非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明明是个聪慧人设,偏偏还有恋爱脑,脑残编剧。
*
沙河小区,外面突然引起了大动静,引得卡妲拉走到窗户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挑眉说:“找茬的上门了。”
冉郁妗爬到卡妲拉背上,头踮起脚尖往下探,“我的茬?”是谁?又是脑残粉?
咦~怎么是她啊?有够晦气的。
卡妲拉点头,一只手搭在冉郁妗的腰上,另外一只手指尖微亮,是一颗暗红色的霉果,她道了一句:“去!”
霉果窜出去,落到外面亲民的冉郁青身上,她一边笑着,一边接过纸笔给人签名,突然脚下一滑,脸朝地,可坏了鼻子,助理扶她起来,只是助理也没站稳,还连带着把冉郁青的脸又往地上按了一下。
冉郁妗看在眼里,不带任何训斥意味的训斥:“卡卡,不可以这样哦,如果筝员知道了,就有可能不给你居民卡呐。”
提到居民卡,许轲心里有怨言,冷声道:“为什么你不给我申请?”先前听见时,他就很不满,都是人物卡牌,为什么厚此薄彼?
冉郁妗语塞:“呃,”许轲的脸色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沉下来,眸中柔意也不在,她赶紧解释“会给你申请的。当时因为卡卡就在我身边,我就先给卡卡申请了,后面能下来,我就给所有人物卡牌都申请一张,冉喵喵我也给它办个证。”
一碗水就要端平,谁都不能多喝。冉喵喵的也不能落下。
此刻,冉郁青已经到门口了,敲着门,“姐姐,我是青青啊。”
冉郁妗瞬间心情不好了,晃着卡妲拉的手臂,软软的撒娇,“啊~卡卡我不想理她,看着烦。”
许轲站在一边,眼神似是——嫉妒,心里想:她什么时候能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呢?
卡妲拉帮不了她,而且不能出现在冉郁青身边,只能安抚她,“没事,咱们手里证据,看着烦就打,打不过咱用卡牌,总归不能被欺负了。”
冉郁妗点头,“好吧。”
她把三只收进卡牌后,去开门了。
门口站着女生一身白色羽绒服看着人畜无害的,脸冻得红红的,笑着说:“姐姐,我来看你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冉郁妗直接问,也不顾她身后站着的几位沙河小区居民会怎么想她,她心里不爽的时候,什么都不在意。
反正她的名声也不会比这还臭了。
冉郁青笑容僵了一下,“是赵哥哥告诉我的。”
“赵嘉义是怎么知道的?”冉郁妗记得那次之后,她没有联系过赵嘉义,更没有告诉他,她搬家了。
冉郁青答不上来了,“我也不知道啊。”无辜的眼神求助助理,身后的居民怼冉郁妗,“那你去问你相好啊,在这欺负妹妹算什么本事。”
“就是,看来已经是惯犯了,这种难道不属于家暴行为么?报警抓她啊。”
有人附和,觉得有道理。
冉郁妗横眉竖眼,“你是哪位?噢,住楼上是吧?我听见你每天晚上打孩子呢,孩子哭得巨大声,好辱骂他,你这是不是也算家暴啊?”
那人怒了,反驳,“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说话,少多管闲事。”她家孩子调皮不好好学习,她只是骂了几句而已,谁家不打孩子啊?都是正常现象。
“我管不着,你也少管我,狗都没你多事。”冉郁妗娇滴滴的脸,和硬气的话气质完全不符,接着看向冉郁青,厉声问:“有事?”
冉郁青轻轻点头,“嗯,爷爷生病了,想让你回去看看。”
冉郁妗脑海中浮现出两对老人,她反问:“爷爷?柳爷爷?”
“不…不是,是我们亲爷爷。”
柳爷爷是冉郁妗母亲的父亲,她一向把外公叫爷爷,外婆叫奶奶,至于亲爷爷奶奶,完全不认识。
“喔,他病了找医生啊,找我要什么用,我又不会治病。”按照冉爷爷对冉郁妗的厌恶程度,不被冉郁妗气的更重就算是好事了。
冉郁青一下子眼圈红了,这眼泪哗哗就往下流,“姐姐,爷爷真的很想你,每天都念叨着你呢。”
这话冉郁妗不信,记忆里那位恶毒的老人只会骂冉郁妗,而且骂得好难听,拖妈不说还带着祖宗一起骂。
“呵,我信了你的邪,你是不是演太久了,生活中也在演,他恨不得我去死,压根就不会想见到我的。”
她身后那群人看热闹就看热闹,还非要插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好歹是你爷爷,去看看怎么了?白眼狼一个”
冉郁青又可怜巴巴地劝说几句,一副我是为了姐姐好,为了爷爷好的样子,你不去就是你不孝,你蛇蝎心肠,
那群居民也跟着起哄,“就是去看看又怎么了,老人家喜欢热闹,平时骂上几句没什么,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
“刀子嘴豆腐心,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不能说开。”
“人都要没了,你去看看怎么了?死者为大,你要是不去,我就到网上再把你的恶行加上一条。”
冉郁妗诧异忘了那老妇人一眼,“他只是病了,还没死呢,六十来岁的老人,还有个三十岁的老伴,你怎么咒人呢。”
那老妇闭嘴了,心里琢磨,三十岁的老伴?
顿时和旁边几个嘴碎地聊起来了,六十岁的老人找了个三十岁的年轻女人。
那女的图什么,肯定图钱呗。
冉郁妗想了想,也不拒绝了,“好吧,那就和你去一趟吧。”她进屋拿了居民卡还有钱包手机。这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不过也没在意。
冉郁青就在门口站着,眼神使劲往里面瞟,见冉郁目光望来,她解释:“我听说姐姐养了一只猫,怎么没见啊?”
冉郁妗的猫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见过,这下她心里有了底,“哦,送人了。”看来以前那个房子被人安监控了。
邹高逸迟迟赶来,他大步走到房门敲了很久,没有动静,就在他准备让人撬门时,有人路过好心提醒,“冉郁妗啊?她和冉郁青走了,好像是要去看爷爷,说起来冉郁妗果真是和晚网上说的一样,蛇蝎恶毒…”
话没说完,就见邹高逸怒气冲天捶了一下门,冉郁妗要去帝都?那这边的怪物怎么办?
那人见他这么生气,又看他穿着制服好奇地问:“她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邹高逸冷着脸回答:“冉郁妗现在是筝国重要人员,不得污蔑谩骂,网上谣言不可轻信。”
那人一愣,重要人员?就冉郁妗?
邹高逸离开沙河区,立刻给曾飞翼打电话,“你没和冉郁妗说,她现在很危险加上西北市局势严峻,不能随意离开西北市吗?”
他又气又急,额头青筋暴起。
审上次抓到的三个反社会组织的人,得到消息,他们知道消灭怪物冉郁妗是重要人员,所以准备杀了冉郁妗。
时间就在今天,他急匆匆赶到沙荒区,冉郁妗已经走了,保护她的卫军也没有联系,又有人说冉郁妗是和冉郁青一起走的,说要去帝都。
邹高逸扶额,开车去机场。
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反社会组织的人什么时候行动,冉郁妗是不是已经离开西北市了。
总之一句话:找到冉郁妗后,一定得把她看严了,让她别乱跑。
西北市机场。
开始冉郁妗走在冉郁青身边,周围很多的冉郁青的粉丝涌上前,这次没人冲着她来了,都是看冉郁青的粉丝。
只有部分黑粉急着拍冉郁妗的丑照,发到网上博关注,并且引诱人骂她。
冉郁妗无所畏惧,就大摇大摆地坐在候机大厅,让这群人拍。
而她侧头看着人群里的冉郁青,突然似乎发觉了不对。这群人不是粉丝,是兼职。
冉郁青为了营造自己很受欢迎的假象,特地花钱请人造势的。
黑粉们就是喜欢看冉郁妗这样落魄,见她朝那边看,报复地问:“是不是很失落,以前你都没这阵仗现在你已经从天坛上下来了。”
贱女人,让你勾引我家哥哥,活该。
她们就是要看冉郁妗不爽,冉郁妗过得越惨她们越开心,这些落魄照片不仅能赚钱还能让自己快乐。
冉郁妗没有回答,像是好学生一样发问:“她们都是粉丝?为什么手里的手机摄像都没打开?为什么明信片都不是她?为什么那个人要了七八次签名?”
黑粉一下看过去,确实发现了不对,于是她把矛头转向冉郁青,架起摄影机拍摄,在小本本上记录,开始写她的稿子。
冉郁妗看出来了,这人不仅是她的黑粉,还是名专业的记者或者狗仔。
这群人的站位恰好把冉郁妗包在里面,外人压根看不见里面坐了一个人。
冉郁青那边虽然人多,但是有条不紊地,突然发生骚动,五个男人冲进粉丝中,发出一声又一声尖叫声。
接着他们疯狂散开,逃命一样大叫,慌不择路,地上掉了几十张明信片,冉郁青的签名、手幅,还有应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