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政保局 十
愚园路许家。
许睿阳看着一封密电,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只要是华夏人,都会为这件喜事感到开心的。
“睿阳,到底是什么消息,居然让你高兴成这样?”吴娅清好奇的问道。
“这是川岛芳子给我的最新消息,冈村宁次本来想出出风头,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出了一个大洋相,被地下党搞得灰头土脸。”
“虽然山城政府的蒋总裁和戴老板,总是把地下党看做是洪水猛兽,但地下党让日本人倒霉了,我就要为他们的行为感到高兴,这是两码事。”许睿阳笑着说道。
川岛芳子派人向许家住宅投递了一个日军华北方面军的绝密情报,本月十七号的时候,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邀请了华北地区一百八十名少尉军衔到少将军衔的军官,到冀省的一个地区,观摩他创立的“铁滚扫荡”新战术。
这种战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日军和伪军通过挖封锁沟、建造据点和炮楼的方式,布置成一张巨大的封锁网,把地下党的游击根据地割裂而后打散,通过不停的扫荡和围剿,妄图把地下党的武装力量和根据地彻底消灭。
结果这个日军的绝密消息,却被“观摩团”所经日军据点驻地的一个村长,意外从负责沿途警戒的日军嘴里获悉了,立刻通知了当地的地下党武装。
凌晨三点的时候,地下党军队到这个村周围的土崖埋伏,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观摩团”进入伏击圈,只花了半个小时,伏击的部队就把观摩团打的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百八十名军官和将官,有两个装死没有被击毙,一个人逃脱,其余的全都结束了罪恶的生命。
不但冈村宁次的脸被这件事给打肿了,就连日本军部对这样的惨重损失也感觉极为震惊,对冈村宁次进行了严厉的斥责。
恼羞成怒的冈村宁次,对据点的守备中队进行了一次清洗,大尉军衔中队长被枪毙,几个中尉军衔和少尉军衔的小队长被勒令切腹,守备中队所属的日军第六十九师团师团长井上贞卫中将,成为这件事的替罪羊,因为“疏于管理”的罪名被撤职编入了预备役。
“太好了,这一百多人可全都是日军的军官,他们的死,对日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培养一名合格的军官不容易,也是地下党方面为抗战做出的杰出贡献,我们要不要上报给局本部?”吴娅清笑着说道。
她是地下党的成员,当然要为这次漂亮的伏击战感到高兴,一百多个鬼子军官,价值是相当高的。
“报,当然要报,这是我花钱买来的情报,是要给川岛芳子报酬的,局本部得给我报销。去年年底的时候,华北方面军刚刚被馆陶事件搞得颜面无光,这次又出了被伏击损失一百多名军官的事情,活该冈村宁次倒霉!”许睿阳笑着说道。
馆陶事件,是民国三十一年年底的时候,发生在冀省馆陶县的一件日军抗命丑闻,其性质的恶劣,甚至要比这次一百多个军官遭到伏击还严重。
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日本华北方面军陆军第五十九师团下属独立步兵第四十二大队,从馆陶县的第五步兵中队抽调六名士兵到大队部报到。
没想到,这几个士兵对这次调动很不满意,喝酒之后殴打小队长和中队长等军官,破坏营区,胡乱开枪并且乱丢手榴弹,最后跑到大街上,把馆陶县的伪公署砸了,商店、旅馆、饭店也遭到他们的打砸,带来的影响极度恶劣。
这件事发生后,六名士兵被大队逮捕,中队长福田大尉自杀谢罪。
东京的日本军部闻知此事大为震惊,东条英机下令严惩,今年的三月份,军部对这个事件做出了处理决定。
负有领导责任的独立步兵第四十二大队长五十君直彦大佐、步兵第五十三旅团长大熊贞雄少将、步兵第五十九师团长柳川悌予中将、陆军第十二军军司令官土桥一次中将等人,全部遭到了撤职。
“距离政保局成立可是没几天了,作为警政总署最大的对手,万里浪手里拿着佘介这张王牌,如果大肆破坏军统局在华中地区的地下潜伏组织,势必会得到日本人的青睐和信任,有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万里浪也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他肯定想着攫取更大的权力,说不定会把矛头对准你,谁都知道你的海昌贸易公司,最大的客户就是军统局,你私下里和军统局之间肯定有联系!”
“正所谓百密尚有一疏,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以后万里浪此人,会成为我们极大的威胁,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击措施?”吴娅清问道。
她也想到了,政保局正式成立后,万里浪肯定新官上任三把火,借助佘介的能力,对军统局的地下潜伏组织大肆进行破坏,迅速为政保局这个新机构打开局面,也稳定住他的宝座。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政保局取得的“成绩”越大,势必会让许睿阳的特高署,在日本人心目中的价值越来越低,政保局的崛起,对许睿阳的地位自然造成很大冲击。
许睿阳这个军统局的“天狼星”,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与他的“功劳”密不可分,当日本人感觉到他的利用价值降低,就不像以前那么重视,获取情报的渠道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许睿阳不只是对山城政府和军统局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对地下党组织来说,也是获取日伪高层和山城政府高层重要信息的来源,吴娅清不希望看到有衰败的那一幕场面。
“你啊,看到政保局是万里浪在负责,又是日本军部反情报部门、梅机关和汪伪政府扶持,有着特殊权力的军事情报机构,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可能是我最近的一些安排,让你过于敏感了,局面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不过是喜欢把事情做在前面,应对更加从容而已。”许睿阳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