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后续
派了一大波太医去照看弘历后,弘历很快苏醒,被雍正留在了养心殿,父子俩一起养病。
因此,雍正难免多说弘历两句,怪他不知道爱惜身体,但父子之间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更加亲近了。
因为雍正醒来,所以相关的消息也不用隐瞒了,其他人这才知晓原来皇上也感染了时疫,但已然康复了。
同时四阿哥照顾皇上感染时疫被留在养心殿养病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四阿哥纯孝的名头打了出去,同时众人对于四阿哥的受宠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弘历呢?”
昏迷了三天,但积攒下来的政务却不少,雍正闲不下来,病中还在处理奏折,但如今却多了一个习惯,就是问问弘历的去处。
“回皇上,四阿哥在偏殿温书呢,说是好几日的功课都没做了,害怕自己遗忘,想着温故知新呢。”
苏培盛奉上一盏茶,笑着回禀道。
雍正嘴角含笑,眉头却微微皱起,“还病着呢,那么着急看书做什么?”
“依奴才看啊,四阿哥不光是这长相像您,勤恳好学也是像足了您,您这不也是病中还在批折子嘛。”
听到弘历像他,雍正自然高兴,笑道:“苏大总管,这是管到朕的头上来了?”
苏培盛连忙赔笑:“奴才哪敢呀,只不过太医说了,您身子还未好全,最好是少劳累些,奴才这也是心疼您。”
“你呀你……”
雍正笑着摇了摇头,倒也真的放下了折子,吩咐道:“弘历那叫人看着,不许看太久,最多半个时辰,就要他出来走动走动。”
“是,奴才知道。”
待苏培盛退下去后,雍正面上的笑意渐渐落下,冷声唤道:“夏刈。”
“奴才在。”
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长相普通、存在感稀薄的太监。
“去查,莞贵人是怎么得的时疫?”
“嗻。”
夏刈领命离开后,雍正往椅背上一靠,转着佛珠,神色冷凝。他天生多疑,并不相信感染时疫全然是巧合,虽然迁怒甄嬛,但也知道她不是源头。
就是不清楚,这次事情到底是冲着莞贵人去的,不小心牵连到他,还是冲着他这个皇帝来的,莞贵人只是个靶子呢?
……
“小主,喝药了。”
浣碧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坐到了甄嬛的床头,见她躺在床上默默垂泪,柔声安抚着:“小主莫哭了,郁气伤身,病还没好呢。您好好喝药,等病好了,再让温太医帮忙调养调养,说不定就、就好了呢。”
“好不了了。”
甄嬛哽咽着摇头,以她对温实初的了解,若是有一分恢复的可能,温实初都不会表现的那么为难。她轻轻摸上自己的小腹,语带悲泣:“浣碧,我再也做不了额娘了。”
“小主。”
浣碧也红了眼眶,难过的望着她。
浣碧的性子素来冲动,此刻她一如既往的莽撞,大胆猜测:“小主,怎么后宫其他地方没有时疫?偏偏咱们碎玉轩,偏偏小主得了时疫呢?定是有人看不过小主受宠,故意谋害小主!小主要快点好起来,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闻言,甄嬛难得打起精神,看浣碧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胡乱猜测,但她越想越觉得有点道理。顿时心中生出一股力量,支撑着她好好活下去报仇。
“你说得对。”甄嬛在浣碧的搀扶下坐起身,将汤药一饮而尽。
“流朱和小允子他们如何了?”
这时,甄嬛想起来关心其他人,时疫不负其“一人传一室”的感染力,整个碎玉轩,除了浣碧和一些洒扫的小太监,其余人都倒下了。
浣碧这几天忙着照顾甄嬛,还要主持大局,肉眼可见的憔悴。
“小主放心,服了药,大家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甄嬛点点头,更是加深了对旁人害她的怀疑,不然都得了时疫,怎么独独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呢?什么身体娇弱,之前的病症没有养好,这样的理由她才不会相信。
她一定会查出来的,到底是谁对她下手?华妃吗?
……
“我这一生……过得可真没意思……”
齐月宾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轻轻笑了起来,看着透过窗沿洒进来的阳光,她有些意动,伸手想要碰一碰,指尖却停驻在了触碰到的前一刻。
“算了……”
齐月宾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啊……四面楚歌……月宾在下面等着你……”
含笑呢喃完最后一句,齐月宾趴伏在桌子上,嘴角流出一缕鲜血,缓缓闭上了眼。
“吱呀”
大片大片的阳光顺着被推开的大门洒进来,撒到了齐月宾的身上,苏培盛神色莫名的走进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对着身后的小厦子点了点头,“走吧。”
回到养心殿,苏培盛躬身回禀:“回皇上,端妃娘娘去了。”
雍正用力攥紧了手上的珠串,闭了闭眼,沉声吩咐道:“传出去吧,就说端妃病逝了。”
“嗻。”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延庆殿久病的端妃娘娘去世了,殿中的一众忠仆也都跟着去了,皇上发怒,觉得是宫里人怠慢了端妃,所以打杀了不少各处的宫人,特别是内务府,更是清算了一大批人。
一时间各宫人心惶惶,行事更是小心谨慎。
翊坤宫,收到消息的年世兰一愣,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齐月宾就这么去了。
“娘娘……”
面对颂芝关切的眼神,年世兰摇摇头,“本宫无事,只是没想到……”
齐月宾去的太突然了,再加上皇上的一连串动作,华妃不信端妃是病逝的。自打知晓皇上被甄嬛感染上时疫后,年世兰的心中就有些惶恐不安。
当时怒火上头,就这么干了,但牵连到皇上身上,不能说当初她完全没有想到,只是真的事发了,年世兰难免有些不安。
查到她无所谓,但害怕牵连到年家,就在她懊恼的时候,端妃却去了。
这很难不让她多想啊,难不成齐月宾也出手了?还是对皇上下的手?可齐月宾为什么对皇上下手?
越想,年世兰的指尖越是发凉,心中生出更大的惶恐,她很难不想到当初她那个六个月流产的男胎,齐月宾是经手人没错,但如果主使不是齐月宾,能使唤的了她的还有谁呢……
年世兰忍不住浑身发冷,“颂芝,去查,本宫要知道,齐月宾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