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病尉迟细说栾教师,李寨主规劝孙提辖
孙立此刻的脸色,比紫茄子还难看,也对,毕竟他多少是被裹挟着上梁山的。
“李寨主,不知道在梁山上,可有我施展的机会……”
孙立在过了一会儿之后,逐渐的接受了自己要上梁山的这个事实,询问李寒笑道。
“当然有,你有多大本事,我便有多少胆略去做事。”
李寒笑回答道。
“孙立兄弟,我不也是在梁山之上了吗,你也不算委屈了,我听说这梁山泊上有的是成名的江湖人物,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渭州城三拳打死镇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还有一位武松武二郎,前些日子在梁山后山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虎,李寨主更是文韬武略,望尘莫及,我与他切磋,他可是破了我秦家的撒手连环锏,这等人物与你为伍,不枉了吧!”
“金面佛”秦致和“病尉迟”孙立平日里是有交情的,也知道他孙立的毛病,清高又自视过高,所以秦致给他泼点冷水。
孙立在后世被吹得武艺似乎可以拳打鲁智深,脚踢卢俊义,实际上武艺只有地煞星水平,并没有拿的出手的战绩,和“拼命三郎”石秀打,那是商量好了诈败,作者还钦点了石秀武艺不比孙立差。
打“双鞭”呼延灼,他上前单鞭对双鞭打了三十回合,就被吹爆了,实际上呼延灼此时不仅体损,而且很多地煞星都能打出这个战绩来,“毛头星”孔明还能和呼延灼打个二十回合才被生擒,后面“打虎将”李忠也能和呼延灼打二十回合全身而退。
此前呼延灼已经跟林冲,大战了五十回合以上,随后又跟“一丈青”扈三娘恶斗了近二十回合,反观孙立却是以逸待劳,而且心态没有受到影响,就是正常的去应战,就是这样被打车轮的呼延灼,孙立还得跟他恶斗三十回合,但是这三十回合,孙立没捞到便宜。
然后就是又被后世读者吹爆的征辽打死寇镇远,很多人看见描写战斗精彩就说寇镇远实力厉害,结果这个寇镇远根本在原著里没有实力定位,要说实力定位,只能把他看成和搭档“李金吾”李集同一水平,这哥们可是几个回合就被“霹雳火”秦明给开瓢了!
最后一个就是他最大的败笔战绩,歙州之战,围殴王寅。
卢俊义破城之后,兵部尚书王寅突围,枪法神出鬼没,先后干掉了李云跟石勇,最后被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将围住,就这都不能强行收割。
而且,王尚书“奋勇力敌四将,并无惧怯”这是原著的原话,这四个根本奈何不了王寅,群殴打不过,没准还得死一个。
但随后林冲加盟群殴,形势就急转直下了,原文写的是:“林冲这个又是个会厮杀的”,然后王寅就挂了。
会厮杀的是林冲,不会厮杀的是四将,包括“病尉迟”孙立,这就是会厮杀与不会厮杀的区别。
林冲并不是压死王寅这匹骆驼的最后稻草,而是反败为胜的最大变量。
林冲不打团的话,王寅打四将毫无压力,闹不好就突围出去了,但是林冲加入,形势急转直下,同样是天罡与地煞的区别,也是五虎将与小彪将的区别。
孙立在现在的梁山上,武力值也算不得一流水平,他不服,他自命清高?那也得忍着,实力就是这么碾压。
原本他在登州和“金面佛”秦致动手切磋,是连秦致都无法打赢的,秦致甚至都没有用家传绝学撒手连环锏。
秦致就是想告诉他,别自命清高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孙立一听,也是哑巴了,他本以为自己的本事在梁山上应该也是少有人能敌,没想到牛人一大堆,自己根本比不过。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有这么多能人在梁山之上,这也是侧面说明了梁山泊日后是大有前程的,自己跟着,也有盼头。
“原来水泊梁山有这么多的英雄好汉,是我孙立有眼无珠了,请李寨主见谅!”
孙立说道。
“孙提辖不必如此,今后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听说孙提辖有个师兄名叫‘铁棒’栾廷玉的,现在郓州独龙岗祝家庄做兵马教头,不知道提辖和他还有没有联系啊?”
李寒笑问道。
“啊……是的,我与我这位师兄幼时同师学艺,只不过多年不再来往了,当年学艺,说好了要报效国家,但他贪图安逸富贵,后来做了那祝家庄的教头,帮助他们欺压乡邻,为富不仁,我看不起他,故而多年不曾往来。”
孙立叹了口气,他和那“铁棒”栾廷玉原本是在少林寺学的本事,后来年轻时他和栾廷玉曾经一起参与了收服河湟之地的朝廷大军,在军中得遇天朝教师,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指点了他们两人的武功,教给了孙立“提神枪”法,并指点了他可以左手枪,右手鞭,自创鞭枪联合技的路数,至于栾廷玉,则是传授了他一路飞锤绝技和棒法。
后来此战孙立立功后就任职登州,栾廷玉没有立功,觉得朝廷不公,就离开了军中,后来去了祝家庄,两天人也就算是分道扬镳了。
“我们水泊梁山,替天行道,要做的是大事,上杀贪官污吏,下除土豪劣绅,这祝家庄祝朝奉与其下祝家三子在独龙岗上作恶多端,欺压乡邻,为非作歹,是地方一霸,莫说百姓,就是一旁的李家庄和扈家庄都多受其欺辱,早晚我要挥师去荡平了此地,还望孙提辖日后可以和我详谈一下这栾廷玉的本领和爱用何等兵法。”
李寒笑对于祝家庄可是早就想动手了,原著里这里的祝家庄那就是地方豪强的实力,几千兵马外加堆积如山的粮草,梁山泊搬回去够用几年的。
但是,李寒笑也去调查了一下,这个祝家庄究竟名声怎么样,因为原著里因为一只鸡闹出这么大的干戈来,李寒笑还多少觉得祝家庄有点倒霉啊。
后来,李寒笑调查发现,祝家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原著里面写的一样。
原著里作者给祝家庄的定性就没把祝家庄当好人写,而且后面百姓还把祝家庄拆了,百二十回本里还特意加了一句“地方恨土豪欺压”,“一是祝家庄当败,二乃恶贯满盈。早是祝家庄坦然不疑。”“乡民百姓自把祝家庄村坊拆作白地。”
这个村庄的武装力量其实也是王安石变法的产物,祝家庄的庄主祝朝奉其实就是祝家庄的祝保正。
根据新法中的保甲法规定,家家户户抽调壮丁组成乡兵,乡兵属于宋朝军队体系禁军、厢军、蕃兵、乡兵中战斗力最差的一个兵种。
而祝家庄合法的在某一地区上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对这一地区的百姓基本上就是灾难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据调查,这祝家庄在附近地区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大搞土地兼并,欺压百姓,强强民女,放高利贷,坐地抽一,借一还十,还强买强卖,虚田实租,大进大出,用大斗秤加收苛捐杂税,强征佃户农民给他们祝家庄做无偿劳役,为了收租子,每年至少暴力打死十几口子人。
祝家庄长子祝龙,在独龙岗人送外号“祝骡子”,为什么呢?因为其非常好色,又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家里有好几房的妻妾,这还不够,经常外出渔色,强抢民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别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必须得手,闹得百姓苦不堪言,家破人亡,他事后只是丢个银子,免一年佃租了事,据说有不服往上报官的,结果一家子都在其手下没了命了。
次子祝虎,不好色,这小子练武之余,还喜欢射猎打猎,经常带着猎犬外出追逐野兽打猎,我在独龙岗上践踏田亩,甚至还因为围捕把野兽 把野兽赶进了农民田地里面,毁了人家的全部青苗,致使其全家不是饿死,就是因为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活活逼死。
三子祝彪,是最遭人恨的一个,都叫他“白面太岁”,此人专横跋扈,自小娇生惯养,又极其自傲,根本不把佃户的姓名当人命,逼租子,放高利贷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办理的,手下血债累累。
原本他们的势力还只在那祝家庄,后来便不断的发展势力,现在独龙岗上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祝家的胃口了,所以他们开始向两侧发展,准备逐渐吞并西边的扈家庄和东边的李家庄。
至于扈家庄,祝朝奉采取了联姻的办法,因为他们祝家庄是三庄里面实力最强的,所以他们以高压态势强迫扈太公把女儿“一丈青”扈三娘和自己的三子祝彪强行成了娃娃亲,意图日后软刀子割肉,夺取扈家庄基业。
扈家庄实力最弱,依附于祝家庄,也是无可奈何,而东边的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少吃一点他,家财万贯,其本人武艺更是高深莫测,祝家庄虽然不敢直接与其发生冲突,但是明争暗斗也已经早就在暗地里发展了。
基本上,那就是属于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种的土豪劣绅。
李寒笑非常知道他们这种人的手段,无疑还是地主通过土地兼并把小农的地全吞到自己的名下了,自耕农不得不变成佃农,否则就会无田可种而饿死,随后受尽那些祝家庄王八蛋欺压的情况。
所以,他们去打祝家庄,也算是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之上,师出有名了。
李寒笑想着,除掉祝家庄之后,也可以想办法吸收扈家庄和李家庄的力量,扈家庄原本就是胁迫于祝家庄,所以在祝家庄对他们丧失了控制之后,没有靠山的他们也不太好过。
至于李家庄,则是困难一些,“扑天雕”李应家财万贯,而且生财有道,非常会赚钱,完全没有必要非得上梁山去和李寒笑一起混,他可以老老实实的去做富家翁,没必要招惹是非。
不过,这些不管难度如何,都得是建立在李寒笑能够打下来祝家庄之后,才有机会也吞并这两个庄子,不然,都是虚的。
“啊……这……”
“病尉迟”孙立听了李寒笑的话,有点犹豫,虽然他已经和那“铁棒”栾廷玉断交了多年,不再往来,但他们到底还是同门师兄弟,有着同师学艺的情分。
孙立也不太想坑害这位师兄。
“祝家庄害民,我必然要取,但是栾教师若不曾害民,我也定不会伤他性命,我这辈子最为敬重有本事的人,若是栾教师被我捉了,便劝说他同上梁山,共襄义举,如何?”
李寒笑的这番说法,倒算是给了“病尉迟”孙立一个承诺,及不会害了“铁棒”栾廷玉的性命。
孙立转念一想,虽说自己现在是跟着李寒笑占山为王了,但是这李寒笑口口声声说梁山泊替天行道,不坑民害民,这也难得,再者他去救援萍水相逢的“独角龙”邹润,也是很讲义气的。
所以,“病尉迟”孙立也选择相信李寒笑的话。
再者,他仔细一想,这“铁棒”栾廷玉在祝家庄当教师,给祝家人张目,这些祝家人坑民害民,几乎是无恶不作,虽然表面上并没有犯法,实际上还不如强盗呢。
栾廷玉在他们那里待着,也得要被戳脊梁骨的,还不如上梁山跟着李寒笑干,好歹是能落到实处,真给百姓做点事情。
“这……罢了,反正他的武功,我最清楚,他的兵法,我也清楚得很,李寨主既然已经如此承诺,大丈夫千金一诺,我信你,便把这些告知你如何?”
孙立一拍巴掌,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终于下定决心,他也希望他们师兄弟在日后的日子里面,能联手干点大事,就像他们当年年轻时发下的弘誓大愿一样,为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着实做出一点什么实事来,纵使是粉身碎骨,这辈子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