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大牛家
用小推车把粮食推回来,石头压根不用喜鹊帮忙。
这么多粮食也不能都放在厨房,本就地儿不大,还落灰。
先放在院内,喜鹊泡上壶野茶,先喝了半壶。
这天气,带的水早喝完了,喜鹊早渴了。
喝完水,简单用水洗了把脸,就进了厨房。
昨天晚上腌好的两条鱼,得赶紧炖上,再放容易变味。
点上火,先把锅刷干净,等锅热后又放入了油。
鱼做不好,可没法吃。
喜鹊先把鱼用油炸了下,锅里放上调料,辣椒放的多,酒也多倒点,加上清水就开始炖。
趁着炖鱼的功夫,又把米蒸上,这次是白米和糙米混着蒸的。
都弄完后,喜鹊就把盆里养着的小鱼都收拾了出来。
再不收拾,这小鱼儿也要死了。
这么小的鱼儿,得用油炸,炖可没法吃。
收拾完后放盐,腌上后又放到了水缸边。
昨天晚上炖的兔肉还剩一小盘,焖的豆角还剩一盘,有这个就够俩人吃的了。
石头则是把白米白面各拿出一半,又把糙米全拿出来放厨房。
在院墙边,还有一个地窖,不算大,原先他娘在时还能存放些东西,现在里面是空的。
把米面都放到了地窖里,又把推车放到了后院的杂物棚子里。
看缸里水不多了,索性先把水打满。
来回三趟把水打满,他这才在水潭边洗了下。
“石头哥,吃饭啦?”
“哎,来了。”
看着桌上摆的炖好的大鱼,还有已热好的一盘兔肉和豆角,石头觉得肚子更饿了。
喜鹊端着盛满米饭的碗过来,“赶紧吃吧,这一上午肯定早饿了吧?”
“是饿了,你也赶紧吃。起那么早,一上午都没闲着,下次若没重要的事我就一人去,你就别来回跟着受累了。”
“这受什么累?哎呦,那小狗崽儿呢?你放哪儿了?”
石头先回来时,就把背篓里的东西都背了回来,当然顺手也把小狗崽给拎了回来。
“还跟筐里呢。”
喜鹊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这么长时间了,小狗崽也得吃点东西啊。
把小狗崽抱起来,这小东西呜呜的呻吟两声,在喜鹊手上舔了舔。
肯定是饿了渴了,喜鹊忙找了一个破口的碗,给它舀上点清水。
这么半天,小狗仔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哪能不饿?
凑到碗边先闻了闻,伸出小舌头就吧嗒吧嗒的喝起了水。
“你先喝点水,等吃完饭我再给你。”
“喜鹊,先吃饭吧,这玩意儿不用那么精心养,一会儿剩下喂它吃口就得。”
“知道啦。”喜鹊转身回了屋。
小狗崽见喜鹊走了,抬头望了望,又低下头继续喝水。
吃完饭,喜鹊把剩的一点米饭浇上了一点点炖鱼的汤,拌匀后给倒到了缺口的碗里。
“赶紧吃吧,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得记住,你要看家护院,来了坏人得把他赶出去。”
小狗崽探着鼻子闻了闻,张开嘴大口的吃了起来。
石头看喜鹊去照顾小狗崽,就把桌子上的碗筷全收了起来。
搁到厨房后说道:“也就你有这待遇,谁家小狗崽吃大白米饭啊?”
石头从杂物间找出一个有些破损的背篓,简单的修理了下,这个先当小狗崽的狗窝吧。
俩人都收拾完,喜鹊说道:“下午没事,陪我到翠嫂子家去一趟吧,我还不认识她家门呢。”
“行,我也好几天没见到大牛哥了。”
跑了一上午,喜鹊收拾完就上了炕,她得睡一会儿,歇一歇。
看喜鹊都躺下了,石头自然也挨在身边躺下了。
睡一觉立马精神头又足了,拿出小背篓,把要装酱的瓷坛放进去。
又把上午买的肉割下一小块放进背篓,俩人就去了村里。
大牛家在村子中央,和他爹娘那儿隔着一条街,但也并没有很远。
两人一路走来,石头认识的带着喜鹊打声招呼,更多的是直接略过。
他本就和村民接触不多,点头之交的都少,所以没必要套热乎。
可奇怪的是,人们看他俩的眼神很奇怪。
大牛家小院门开着,俩人进去后,石头才在院中喊道:“大牛哥,在家不?”
这时就听屋里翠嫂子的声音,“谁呀,来啦?”
不过翠嫂子没出来,是她两岁的儿子推门对着石头笑了。
“狗蛋,叫叔。”
狗蛋咧嘴乐,哈喇子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喜鹊捏了捏狗蛋的脸,真软和。
“是喜鹊来了,进来吧。”
石头把狗蛋抱起来,夫妻俩进了屋,一进屋,喜鹊才瞪大了眼。
“翠嫂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翠嫂子这会儿正在缝衣服,脸上青紫一片,脖子手臂还有抓痕,隐隐透出血丝。
“嫂子,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严重啊?抹药了没有?”
“没事儿,这叫什么严重,还用得着抹药,你俩坐。”
石头也问道:“嫂子,咋回事啊?大牛哥呢?他咋没在家?下地了。”
翠嫂子把衣服叠好,重重的摔在一旁,说道:“下什么地,让他爹娘叫过去了。”
“这是又咋了?”
石头可知道,大牛哥的爹娘有多难缠,恨不得把大牛夫妻俩榨干才好。
“早上不是在河边洗衣服吗?老二媳妇成心和我呛呛,我俩就打了起来。说起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算个事儿,可那老两口偏心眼儿啊,把大牛叫过去就一顿骂。”
随后又说道:“其实他们更想骂的是我,可我压根就没过去。这倒好,把大牛叫过去,从上午到这会儿都不放人回来。”
“咋的,还留大牛哥吃饭啊?”
翠嫂子冷哼一声,“想得美,我们一家三口,哪吃得上他们一口东西。也就这实心眼儿的大牛什么都不计较,算了,不说了,说出去还当我们有多不孝呢。”
大牛家的事儿,喜鹊可不清楚。
“照我说,大牛哥过去应该把二牛揍一顿。弟媳妇和嫂子动手,还有理了,不能打女的,那打她男人一顿总可以吧?”
石头一笑,“我觉得也成。”
翠嫂子也笑了,“喜鹊你说的倒容易,要真动了那金疙瘩,老两口敢死我家门口来,我们两口子也就甭做人了。”
偏心眼儿的老人哪村都有,喜鹊也不是没见过。
可现在有个孝字压在头上,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怎么说都可以,如果真遇上这样的爹娘,做小辈的还能咋办。
这也是当初李老爹乐意宋家的原因之一,就一个儿子,没得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