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药
贾东旭带贾张氏回到家,把秦淮茹支了出去。
贾东旭把药放在桌子上,蹲在地上,两只手狠狠地抓着头发。
他不明白,怎么就真能出这事呢?
要是贾张氏真想找一个,他也不会拦着,给老贾守寡这么多年,也算是做的够好了。真找一个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怎么就是偷人呢?这让他以后怎么去见他爸啊。想着,贾东旭掩面而泣。
“东旭,你相信妈,妈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爸的事。”
贾张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回家住一段时间,这怎么还弄了个孩子出来。
“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你一个人能生孩子吗?你要是真想找一个,我也不会拦着,可你不能……”
贾东旭并没有大声说话,怕被别人听到。丢人啊!
“妈没想着找,妈这辈子就你爹一个男人!”贾张氏急忙解释,她不能离开贾家,她只有儿子这一个依靠了。
“你好好想想,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三个月,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三个月前,村里有几个二流子……”
贾张氏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在乡下的日子。
三个月前,那时候农村已经很少有荤腥了,不过还是尽吃管饱,贾张氏每天吃了饭,象征性的干点活,大家都一样。
然后回到屋里睡觉。
贾张氏的老家叫张庄,也在四九城周边。跟其他村子一样,张庄也有那么几个年轻的,年老的二流子。
平常这些二流子拿点东西支援一下寡妇,也能去寡妇家喝两口水。这事在村里也不是啥秘密,总不能让人饿死。
可吃了大锅饭后,就不行了。都能吃饱了,谁还愿意做那勾当。
那些二流子们哪能忍得住,正好吃的白白胖胖的贾张氏就入了他们的眼。
于是几个人开始跟她套近乎,拉关系。
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几个人弄了点药,……
后来农村又不好过了,寡妇重操旧业,贾张氏自然就被抛弃了。
谁也不知道,哪一天哪位高手有了好种子。
贾东旭听完,猛地站起来,一瞬间只觉得天昏地暗,脑子缺氧。他踉跄着扶着柜子,缓了一会。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没有脑子吗?还能让那些人给算计了?你不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他们凭什么对你好啊!”
贾东旭这个时候真的感觉到了无助,他不明白,自己父亲老贾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物,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人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贾张氏坐在地上开始痛哭,那些天她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会感觉的到,即使第二天身体有异样,她也感觉是干活导致的。她都多少年没那事了。
“别哭了,这孩子不能要,我去把那副药熬了,你当着我的面喝了。”
贾东旭不想再听贾张氏说话,早点把孩子打掉才是正事。
还好熬药的砂锅就在家里,没有别人要用。(四合院应该就一个熬药的锅)
熬好了药,贾东旭冷眼看着贾张氏把满满一碗药喝光,而后又盯着她看了几分钟。确保贾张氏真的把药喝进肚子里以后,他才放心。
“妈,以后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啥都别说。以后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我说过,我会给你养老送终,可你不要再给我找事情了。”
贾东旭漠视地看着贾张氏,眼里只有那么两分感情,三分薄凉,五分的漫不经心。
“我,我知道了,东旭,妈以后都听你的,绝对不给你惹事。”
贾张氏低声下气地说道。
秦淮茹很聪明,她看到了贾东旭带回来的有药,说明事情是真的。贾东旭把她支出去买菜,这是告诉她晚点回来。
所以她带着棒梗和小当,在外面待到了快中午才回来。
“东旭,菜买好了,我去做饭吧。”
“嗯,我帮你。”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难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给你打了斤酒,就是没有票,贵了点。”
“贵就贵点吧,正好我今天也想喝点酒,这两天妈不舒服,你多照看着,以后我不在家里,你说了算。”
“嗯。”
接下来几天,贾张氏门都没出,就待在家里。
倒是秦淮茹出门跑的很勤快,棒梗也被她放飞了,天天在外面跑。
贾东旭没想着回张庄或者报公安找真相。他知道都三个月了,根本找不到。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再给自己弄个爹回来?
许伍德找了几天,转遍了大半个四九城,总算是找到了一位男科圣手吕大夫。
据说这位吕大夫多次为别人诊治,治好了不少人的肾精亏虚这类的病症。解决了不少家庭子嗣艰难的情况,可谓是功德无量。
在腊月二十七这天,许伍德带着许大茂登门拜访吕大夫。
“吕大夫,一点心意,您收下。”
许伍德出手大方,一送就是一根小黄鱼。不过他也不心疼,只要能治好许大茂的病,一根金条算什么。
要是真治不好,大不了自己再掏把劲,努努力。贾张氏这么大岁数都能整上,没道理自家老伴不行。
“九九成,稀罕物。”
吕大夫拿起金条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手指一捏。
“小小心意,您笑纳。”
许伍德弯着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行吧,看在你这么纯的心意的份上,我就帮你儿子看看吧。”
吕大夫一眼就看出来,今天来看病的是这个“虚”弱的年轻人,而不是面前这个损耗正常的中年人。
“吕大夫果然是神医,我还没说您就知道来看病的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大茂,赶紧给吕大夫问好啊。”
许伍德一记马屁奉上,赶紧让许大茂过来见礼。
“吕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啊,我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虚下去啊。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男丁啊。”
许大茂也是人精,直接就跪了下去。至于尊严什么的,在子孙后代那边都不算事,要脸?能生儿子吗?不能就滚一边去。
“行了,起来吧,把手伸出来。”
许大茂赶紧把手递过去。
吕大夫把这脉,表情一会疑惑,一会舒缓,变化无常。这让许家父子俩都提心吊胆地。
“你这个病,对我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
吕大夫收回了手,拿起茶碗轻抿一口。他倒没有夸大,许大茂的虚弱远比他想象的厉害。
他也不明白,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正是有“力气”的时候,怎么就成这样了?
“吕大夫,您帮帮忙。”
许伍德又是一根小黄鱼不动声色地塞入吕大夫的袖子里。
“我不是要你的钱,而是要用你的钱来治你儿子的病。你儿子病症的棘手程度,要比你想的严重。
即便是我行医多年,也很少见到。这个治疗过程起码也得一年半载的。”
“吕大夫,只要能治好,花多少钱,我都认。”
许伍德十分坚定,这让许大茂感动不已。
“行,等着。”
吕大夫回屋里,不多时,拿出来几包药出来。
“这药是第一个疗程,调理用的。还有服药期间,禁酒,禁欲,手也不行。怎么吃,注意事项都在里面,等吃完了,再来找我。”
“谢谢,谢谢吕大夫,您就是我许家的救命恩人啊。”
许伍德的眼泪适时地流了出来。
二人告别了吕大夫,出了门,许伍德又给了许大茂一脚。
……
在四九城的鞭炮声中,五八年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