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无能为力
沈清秋满载而归，她笑容灿烂的提着提着几个储物袋。
团子眼尖，余光之中瞥见了自己的大师姐，见她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锦梨猜着，大师姐去妖界的这一趟该是十分喜悦。
“小梨梨，容与！”
沈清秋忙不迭跑到两人面前，她十分得瑟的展示着自己的储物袋。
“看，这些都是我今天…”
“哇，你这是去抢劫了什么人？”
沈清秋嘴角一抽，当即就一巴掌拍在楚珩的脑袋上。
“什么抢劫，这些都是凭借我强大的人格魅力得到的东西好嘛。”
沈清秋将储物袋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展示着。
“看，这个就是妖界的广袖流仙裙，玄武战袍，还有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
沈清秋皱着眉，撇撇嘴，这一时半会，她还真想不起来。
“反正很牛就对了。”
沈清秋不在意的摆摆手。
将储物袋之中的物件展示完毕，沈清秋很是宝贝的将这些个物件又重新放进储物袋之中。
“？？？”
“你是一点儿也不打算分享？”
楚珩这纯粹就是调笑一下，他对沈清秋的东西可不感兴趣。
只见沈清秋一脸肉疼的表情，分享？
“我这不是给你们看了吗？”
“……”
沈清秋又尴尬一笑，“好歹是南湛的心意，我也不能…”
“哦。”
容与这个哦可谓是转了好几个弯，面上也是一副他明白的表情。
“也不知是谁前些日子对着南湛用了各种…”
“哎呀，那个时候南湛不是只会搞事情嘛。”
前些时候，沈清秋张嘴闭嘴都是坏狐狸蠢狐狸不要脸的丑狐狸。
这会儿这么宝贝人家送的礼物？
“你不会是…”
“滚。”
“我是说，你不会是想着把人家送给你的卖了换灵石吧？”
“你怎么知道？”
反应过来的沈清秋立马就捂住嘴，这容与根本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听到二师兄这话的锦梨也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算了算了，都被猜到了。“
沈清秋将自己特意买给团子的衣裳首饰，还有一些小玩意儿，都递给了锦梨。
又将玄武战袍以及其他有的没的，都分给了面前的两个师弟。
至于顾星泽？
“小师弟也不缺这点儿东西吧？”
“算了，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
虽比不得锦梨在秘境之中获得大机缘的好气运，但是沈清秋坑起人来，也是十分的得心应手。
毕竟，她被司岸坑出了经验。
于是方才在妖市之上，沈清秋是毫不犹豫的就坑了南湛好些个储物袋。
就差将南湛的衣裳拿去卖了换钱。
不过…
那南湛的衣裳上，居然还镶嵌着宝石，瞧着也是很值钱的。
“话说这妖界的，都很有钱嘛？”
沈清秋说这话时，顾星泽刚巧就从自己的洞府之中走了出来。
“…？”
朝阳峰是玄天宗最富有的一座峰，师尊江临渊家中有矿，还有自己的藏书阁藏剑阁，天材地宝更是数不胜数。
雁回峰制不出的高阶灵药，还有那些珍稀的药丸，江临渊这里是一抓一大把。
所以…
“一般，比不得我。”
顾星泽这可真就是实话实说。
江临渊自然是很有钱的，毕竟帝子转世，天命书多多少少也会偏着帝子。
且帝子尊贵，即便是转世，也不会叫旁人压了去。
帝子妃就另当别论了。
这妖界的财富比不得顾星泽这个被压着的，更别提师尊了。
“那也比我这个小可怜好得多。”
沈清秋揪着自己珠钗上的流苏。
“小可怜？一掌半条命的那种？”
“……”
顾星泽没再理她，只走过去，将团子抱在怀里。
锦梨眼角一弯，“四师兄。”
顾星泽垂下眼眸，满眼温柔的望着怀里的团子。
“嗯？”
听着他这温柔魅惑的尾音，团子脑海中似有什么觉醒。
“四师兄？”
团子歪着脑袋，觉得眼前这人的语气跟表情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是，团子想不起来，就跟那些难以记起的记忆一样，都被无形的屏障阻拦着。
团子这懵懂的小眼神叫顾星泽觉得好笑，他拍拍团子柔软的小脸蛋。
“别拍我们小梨梨的脸好不好？”
沈清秋不乐意了，她觉得小师妹这肥嘟嘟的脸，是不经拍的。
稍稍一拍，就会变红。
锦梨眨巴着眼睛，“大师姐，妖界好玩吗？”
团子来到这个小世界这么久，不是在修炼，就是在被掳走的路上，或者就是在朝阳峰之上等着被掳走。
玄天宗周遭嘛，团子是去过的。
天衍宗靠海，团子也是见过的。
但是这妖界与魔界？
团子心中好奇，却因为年纪小，不能外出。
便是任务堂，都不会给团子发放任务。
“还不错，就是那些个修为不高的妖怪，长相嘛，算不上丑，也实在谈不上漂亮。”
想起那只小狐狸，沈清秋兀自一笑。
“但是，也挺可爱。”
“我也好想去妖界看看啊。”
“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但是梨梨你还小。”
容与爱怜般，手指轻轻蹭了下团子的脸蛋。
“就是，等小师妹你长大了，我们就带着你出去玩。“
锦梨嘿嘿一笑，能出去固然是好的，但是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呀！
“哦对了，这是给你小师弟你的。”
沈清秋笑笑，将给顾星泽单独留着的那份递给他。
瞧见沈清秋腰间的那些个储物袋，顾星泽有着跟楚珩一样的疑惑。
只是顾星泽没有问。
顾星泽一直以来，都是个聪明人，沈清秋无故离开那么久，又提起了妖界，想来是去过了妖界。
南湛如今是妖界之主，合该是妖界最有钱的。
如今的妖界，就是南湛的妖界。
顾星泽将储物袋收起，“多谢师姐。”
沈清秋笑着摆摆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啦。”
锦梨收到的嘛，自然是最好的东西，那广袖流仙裙，就是给团子的，这玩意儿居然也能变大变小。
待团子换上了广袖流仙裙，周身都有细碎的光芒，沈清秋为她挽了发，又戴上了配套的发冠与发簪。
团子往那儿一站，就是初到凡间的小仙女。
知道团子原本身份的顾星泽也有些看愣了，他是见过锦梨穿这衣裳的，上界之中，给这两个小姑娘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
顾星泽记得，那是千百年前，彼时的锦梨也还是一个懵懂的团子，身上成日穿着红色的衣裳。
那小衣裳便是广袖流仙裙，如今团子身上这件，却是蓝色的。
“很漂亮。”
顾星泽弯唇。
他确实不会变态到对一个三岁幼崽动心，但是…
这个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三岁幼崽，这是与他世世纠缠，命中注定的情缘。
顾星泽见过团子长大的模样，他笑笑，垂下眼眸。
“我们小梨梨真漂亮啊，来，师姐亲一口！”
沈清秋吧唧一口，亲在团子脸上。
锦梨笑笑，在原地转了个圈圈。
眼前这一幕逐渐跟顾星泽记忆最深处那个女子重合，他笑了下。
这就是帝子给他的惩罚吧？
即使在同一个小世界，还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无法开口，也不能开口。
“这是你应得的。”
墨尧的身影出现在顾星泽身侧。
他唇边带着一抹笑，天真又残忍。
锦梨的记忆之中，上界的墨尧是个成熟稳重的男子。
但是事实上，真正的墨尧，是永远少年模样的，天真的残忍的，幽冥界最高掌权者。
顾星泽缓缓阖上眼眸，“是，可是帝子不知，你还不知晓我当初那么做的缘故吗？”
墨尧笑了，“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但是玄肆，是你杀死了我的妹妹。”
神明的惩罚，你就该受着。
顾星泽心口一窒，是，他见死不救，所以导致了昭离的陨落。
无尽深渊，无边地狱。
这是昭离从前的处境，也是顾星泽眼下的境遇。
墨尧抬起眼，他的唇边，永远都带着笑容，残忍又温柔。
“这个小世界原定的结局就要到了。”
“你不如猜一下，你再醒来，能不能再看到她？”
墨尧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叫顾星泽的心都颤了一下。
锦梨远远的就看到了顾星泽颤抖的手指。
“四师兄？”
锦梨看不到墨尧，自然也就不知道，方才在笑着的少年，此刻已经半蹲在她的面前。
顾星泽警惕的看着墨尧，他何尝不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再看不到锦梨。
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
昭梨以神魂为祭，神血为引，这才叫团子有了转世投胎的机会。
即便墨尧再怎么残忍，也不会辜负自己妹妹的一番苦心。
顾星泽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但是到现在，他才恍然发觉，其实…
他们神明的面具之下，只会是更加美丽的面具。
顾星泽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攥紧。
“我没事，小乖乖，来师兄这里。”
锦梨有些疑惑，怎么四师兄今天这么奇怪呢？
但是她可是最听话的幼崽！
锦梨眼角一弯，抬起脚就往顾星泽那边跑去。
顾星泽笑着，张开手臂，“小乖乖…”
就在两人只有咫尺距离之时，天空之上，雷云出现，冰雹骤降。
紫色的雷电似要劈碎这个世界。
狂风侵袭，沈清秋与团子的发髻都散落下来，发簪与发冠也都被狂风卷跑。
墨尧笑了，“要消失了。”
“玄肆，是否觉得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