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联跳
要涂寒和说，被001记仇的感觉真的不是那么的好受。
教练空间里时间接近不变的这个原则算是被001给握得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教练空间需要系统提供任务指令才能够进入。
但奈何涂寒和之前在现实中的确没有能够表现出自己已经学会了之前001教的所有动作。
他直接被001以训练的借口给扣在空间里。
美名其曰回炉重造。
然后回炉重造到活生生的练出了肌肉记忆。
001在训练过程中对于涂寒和在现实里做的各种好事一字未提。
但是，他安排的训练项目却在每一次训练中都质问了涂寒和不知道千次万次。
涂寒和的任务面板一眼扫过去全是由001发布的全新任务。
大到完成各种连跳，小到热身的基础运动，一应俱全。
男生不信邪，尝试着拿手指屏幕上比划了一下。
屏幕跟着涂寒和的指示往下滑了滑，但也没见着底。
“这些我能完成？”涂寒和质疑的看向001，“我连3t+3t都完成不了，你还让我尝试3a+3t？”
“这合理吗？”
“这得要练多少年？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吗？”
001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在教练空间里的时间是不变的。”
“这些只是你这次大概的训练计划，放心，我会根据你的训练情况进行调整。”
“放心，你的所有训练都遵从法律规定。”
你们这虚拟空间都不符合现实科技发展了还谈什么法律。
这跟着的是哪国的哪条法律？
《公司法》吗？
不过这些涂寒和也就只敢在心中暗暗吐槽着系统的不靠谱。
作为一个曾经被001支配了50多年的男人，面对这位教练面无表情的回复，涂寒和不仅怂，他怂的还很快。
就差在001的注视下，直接原地来个阿克塞尔三周跳接后外点冰三周连跳，向这位看不清脸的教练证明自己始终坚信他领导的决心。
当然，这也就只是他想想而已。
涂寒和的技术烂到别说高级33了，最简单的33联跳都练的他能摆烂。
在他特训的这段时间里，教练空间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在各种训练中他痛苦的叫声。
摔跤的时候喊痛，做贝尔曼的时候没停止过嘴里的嘟囔，就连压腿的时候也不忘记哼哼上那么两句。
001听着都忍不住打断他：“你就不能忍忍吗？”
涂寒和十分坦诚：“这空间里就你一个，喊出来又不丢人。”
然后继续边喊痛边给001做了个漂亮的两个后内点冰三周，收到来自001都忍不住的一众白眼。
涂寒和的矫正训练全程可以堪称是魔鬼级的复建。
听着他的哀嚎简直是给了四肢不健全患者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
最后还是001主动的收了手，没让涂寒和去熟练掌控高级33，只是让着男生反复训练了差不多半个月就把他丢了出去。
也不是因为涂寒和的技术哪哪合了格，着实是这少年训练的时候太吵了。
吵到001觉得自己隐藏起来的cpu都要在这声波攻击下分分钟崩溃。
不过这次的急训还是让涂寒和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没事不要让别人背锅。
包括机器人也不行。
毕竟，教练空间的确不记时，但涂寒和的身体记啊。
涂寒和之前离开空间时没有出现什么训练后的状态问题，是因为他处于灵魂状态。
从教练空间带回来的能量并没有成功得到载体，而这些堆积起的能量在回溯的过程中收到力量的牵扯被挥霍一空。
但现在不同，涂寒和现在可是十二岁。
当男生第二天浑身腰酸背痛的被徐芸叫醒时，他算是深切明白了古时候说的不惹小人这点究竟有多么的正确。
“寒和你可再别赖床上不起来，今天早上还有谭教练的课呢。”
看着儿子这一副随意动一动就皱眉的模样，徐芸大概也能猜得出什么。
无非是昨天的训练量无法承受，今天浑身酸痛罢了。
不过毕竟这可是涂寒和自己的选择，女人可不会心软。
相反，徐芸还十分心狠手辣的，做起了离自家儿子最近的第一个说风凉话的人。
“是哪个小可怜蛋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谭教练学花滑以后去大舞台表演，结果跟着教练的第二天就试图赖床不起来的？”
“你再睡下去，天可就要暗了咯。”
涂寒和眼睛还没有睁开，十一月的第一缕寒风就吹进了他的心中。
凉飕飕的，直接把他冻了个精神。
“我没有，”涂寒和试图辩解，“我只是……”
他酝酿了半天，然后好不容易憋出个解释。
“我只是在消化一些知识。”他一本正经的向着徐芸说道。
“我在理解梦中学会的那些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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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芸自然是不相信自家儿子在半梦半醒中说出的那些鬼话。
在把涂寒和拉了起床后，她扭头将儿子送到了国家队的训练中心。
徐芸前段时间刚考完法考，正处于着找工作的状态，在将涂寒和送到谭儒手中之后便打算赶往最近的一家公司面试。
只不过看着自家这一看就不是很省心的儿子，在走之前，女人还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一轮。
“这天还亮着，可别再做白日梦了啊。”
徐芸的画风向来就是这么的清奇，并且带着些翻自家孩子旧账的基本盘。
印象深刻的让涂寒和在父母出车祸了差不多十年之后都还能清晰的记得。
只不过这样的调侃虽然对于涂寒和而言的确算得上怀念，但显然被当着在教练面前指出来多少还是带了些不好意思。
“妈，给留点面子行不。”少年无奈的喊了声，然后在下一秒收到了母亲一个浅浅的怀抱和毫不留情的rua毛服务。
“大男子汉要能屈能伸，这点小事算什么？”徐芸的鸡汤永远都是冷的，哪怕只是一瞬的温暖，后面便是毫不留情的扎心。
“放心，只要你哭的不被我发现，面子都还是在的。”
徐芸的冷箭放的快，人走的也快，
在和儿子的教练打了个招呼之后，徐芸便迅速的离开了冰场，毫无留念的赶往自己的面试场地。
倒是一直被扎心的少年还一直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的离去。
连小白虎都对此有着不少的好奇。
【原来你小时候这么怂的吗？】
【之前嚣张的娱乐圈明日之子去哪了？】
“你个系统懂什么？”涂寒和面对007的时候可没有向徐芸那样能屈能伸。
面对小白虎的挑衅，少年毫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眼中带满了对于007理解的不屑。
“这叫适当的享受母爱。”
他停顿了一下，转头就是朝着谭儒开口，语气算得上是极为的自信。
“教练，我觉得我们今天可以直接跳过联跳的学习了。”
“我昨晚很严肃的回忆了一下之前您教的动作，感觉应该已经学会这个步骤了。”
“要不我们直接拿阿克赛尔三周半开场吧。”
可以说，在001的深切关怀之下，虽然涂寒和第二天起床浑身哪哪都不得劲，但昨晚的训练却让他再度拥有了莫名的自信。
就算最后是被001忍无可忍丢出教练空间的。
不过他这种信心的来源，也只有涂寒和自己知道。
作为昨天看着涂寒和跳出漂浮版托马斯小火车的谭儒对于今天学生的发言只有一个评价。
说什么都不相信。
“就你？”谭儒斜着看了他一眼，不想再次形容他和单跳完全成鲜明对比的联跳水平，“自己几斤几两心理清楚一点，不要异想天开。”
“收拾收拾，上冰去。”
冰场算得上是极为热闹，周日正是训练中心对外开放的时间，冰面上的人算得上是一周里最多的。
谭儒刚带着涂寒和进入冰场，迎面见到的便是一个大熟人。
“哟，谭教练带寒和训练了？”曾星津今天也来到了国家队的冰上训练基地。
他今天倒没有像之前一样拿着个碗直奔二楼的食堂，而是和谭儒一样，带着个孩子到了国家队的冰场。
当然，碗也还是带了的。
作为职业干饭人，自家的工具可少不了。
他今天不仅是来蹭饭还是来蹭冰的。
跟在曾星津身后的这个孩子谭儒倒是认识，作为一个连续两年全青赛冠军，国内少见的能够完成后内点冰四周的许见异算得上是各个教练心中的白月光。
按着谭儒的话来说，就是当年在自己退役国内没有一个能够上四周选手的情况下，许见异的横空出世算直接造成了当时各大知名俱乐部争锋相对一年多甚至现在还有着不少瓜葛的局面。
虽然花滑运动不大众，但拥有个国内第一的学生依旧是足够拿来炫耀的事。
几乎人人都想要这个孩子。
只不过最后虽然挂名在了国家队名下，但还是选择了留在原先带着他训练的飞狐俱乐部。
并且把之前同样也是初出茅庐的飞狐给带到了现在一流俱乐部的地位上。
“小许这是刚回来准备今年的全锦赛？”
谭儒见着曾星津这难得正经一次的做派倒不意外，只是乐呵呵的和着对面的两人打了个招呼。
“怎么，你们今天打算练些什么？打算加点什么难度？”
许见异今年18岁，算是选择晚了三年才正式在国际上升入到成年组。
他刚刚跟着国家队教练参加完gp分站赛回来，算一下下场比赛应该就是位于十二月底的全锦赛了。
“也就试试三周跳吧。”
不过曾星津倒没谭儒这么乐观。
“这孩子去参加比赛把韧带给拉伤了，虽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难度一时半会也不敢上去。”
“今天带他过来也就是热身一下，先稳稳三周吧。”
“一个星期没训练，就怕连三周都稳不住。”
谭儒拍了拍脑壳。
“那也正好，那借你家小孩帮我看看这小子的联跳呗。”
“涂寒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跳出那么漂亮的三周半的人，是怎么在联跳上是一点技巧都没有的。”
“真的是看的我牙都痒了。”
“小许，男人侧身，向着靠在冰场栏板上的少年喊了一声，“等下训练的时候帮忙看一下这孩子的联跳。”
他拉扯了一把旁边发着呆和007聊天的涂寒和，向许见异示意道。
“寒和的联跳可就拜托你了。”
小许，这谁？
涂寒和听着教练的使唤抬头，和靠在冰场上的许见异正好对视上。
然后迅速的在深埋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物。
诶，是他啊。
虽然许见异还没长开，但额头那一道小时候戏耍留下的疤倒是一个很明显的记忆点。
过去的记忆忘得差不多了，但涂寒和对于这么一位选手倒有着仅剩的一丝印象。
一个被拉去双人滑的男单选手，因为出不了成绩冷落，最后被迫退役。
并且在宣布退役的当天出车祸离世。
算一下时间，大概也就是在明年后年左右吧。
在谭儒暗中的催促下，涂寒和不慌不忙的开了口。
“小许呀，那拜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