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说永远不是永远
风一吹我才知道我刚才哭了。
眼泪都没干。
我连忙搭上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糙,腿好痛。不止腿上磕出来的淤青,脚脖子好像也扭伤了。
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了回去。
她低头看我的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哈哈,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丢人,要是没有那根钢筋,我简直是日剧女主本人——走路也能平地摔。
她没有说话,从背包里翻出红花油——我是震惊的,她居然有这东西,不过一想也能理解,她只有一个人,带着以防万一——抹了点在手上,开始给我揉膝盖。
有点没想到,这小孩儿虽然看着年纪小,长得也矮,但手劲不小啊。也是,要是力气小还不一定抱得动那把枪。而且就她刚才那个身手,一百个我也要被她吊打。
尽管见识过她的实力,但让这么一个小萝莉给我揉膝盖我还是有点小害羞,想跟她聊天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气氛,但也不知道她爱听什么话题,只好没话找话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司黎。”
过了几秒,她才闷闷地回答。
我使劲想了想,好像也没在书里见过这号人,就笑着接了一句:“哈哈哈哈名字挺不错,我叫王……
我顿住了。
我该不该告诉她我的真名呢,可我穿越过来,早该习惯“俞在铃”这个身份了。
我不能占着别人的窝给自己打广告吧。
是了,末世都已经半年了,我该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了,沉迷以前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于是我一咧嘴,“我叫俞在铃,铃铛的铃。”
我要接受俞在铃了,也要接受我自己。
我看着司黎的侧脸,她没有继续说话,只“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我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铃铛,铃铛声很清脆。
这东西害人啊。我想。
但是司黎对不起,我摘不下来呜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能委屈委屈你了。我保证我会找办法的!
没错,我决定跟着司黎走了。就算她不让我跟着,我也要死缠烂打跟着她走,去哪里都行。我的命是她救的呀,怎么算也是我的恩人吧。好歹我也是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人,开金手指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方便哈哈哈哈!凭司黎这个身手,我俩组队说不定能跟男主的小队打个平手。
“嘶!”我已经想到我和司黎顶替男女主拯救全世界的he大结局了,一股痛感从脚踝窜上我的天灵盖,直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下意识痛呼出声。
低头再看,司黎把我歪掉的脚脖子给扭了回来。我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夸她一百八十遍。
实在是太给力了!
刚抹好药,我的大腿和膝盖还是有点麻,以至于我始终站不起来,被迫坐在原地哪也不能去。
司黎给我上完药扭头就走,我心说不行,一看腿也动不了,心一横,扯住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俞在铃的脸很不错——实际上在这本小说里有名字的配角脸都很不错——所以我还特意加了点小心机在里面,司黎这个视角下的我一定又楚楚可怜又委屈巴巴。
司黎回头望我,又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瞳仁像是一片无波无澜的湖,从下往上看是黑黝黝的湖底,平静到有些可爱。我俩对望半晌,就在我以为我的小心机是不是对她没什么用的时候,她终于开口:“吃的没有了。”
救命!这明显是在拒绝我了吧?!
不行不行,我就是死皮赖脸也得跟着她。我一嚎嗓子正准备叫唤,突然听见周围又有丧尸的异响,瞬间哑噤,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司黎反过来拍了拍我的手,像是要安抚我,又开口道:“要去找。”
?
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懂,这孩子话太少了,我好难理解她。她不再继续说,将背包脱下来扔给我,枪也没带,只抽出把匕首就走了。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要去找吃的。
我懂了,她其实也没有拒绝我,吃的是真的没有了,她要走只是因为要找食物不然会饿死。
我差点想要用身体把她压在原地走不了等到我腿好,虽然我更觉得她会一拳抡飞我,她估计也是看出来了,才把身上的东西留给我。
司黎会回来的。我满意地点点头。
我本来还担心四周的丧尸会趁司黎不在加害于我,但司黎离开后不久,四周的异动也消失了,恢复了昨日的平静。我抱着司黎的包站了起来,又跺了跺脚。
好很多了,走路不成问题。
不愧是我,恢复得这么快,真是天赋异禀。
这下能跟司黎一块走了。
我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我身上没带这个世界的表,十几格电的手机我嫌没用就扔在家里了,我那个怀表的时间流速跟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有的时候一天就是一天,有的时候过去一个月表上也只走了几秒。百无聊赖之际开始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黎一步一步稳稳当当从远处走过来。
其实我确实很好奇司黎这个个子在这片废墟里走会不会很吃力。而我现在知道答案了,并不会。
我一看到她就激动起来,叫道:“司黎司黎!我腿好了,我们一起走吧!”
司黎递给我两个罐头,又把剩下的一个罐头塞进自己的包里,把匕首插回鞘,整理好东西,背上包就走。
我:“?”
这什么意思?
难道还是不想带我,所以给我两个罐头希望能让我活得更久?
我立马拉住司黎,把罐头塞到她手里,忙道:“不行,你不能丢下我,那什么,我、我赖上你了,我用两个罐头跟你换你带我走好不好?”
讲真的司黎真的很矮,一米五都够呛,但就是莫名有一种当首领的气质,再矮我也得给她弯腰。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罐头,又看了看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僵持半晌,我心说今天不带我走这事儿没法结束,司黎我赖定你了!她又看了我一眼,这次我居然在她眼里读出了感情,我的天,即使我跟她只认识了半天不到,但我心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难得,我还以为她是个面瘫外加情感缺损。
……是无奈,还是那种“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算了,拿你没办法”带了点儿宠溺的无奈。
她把两个罐头塞进了自己包里,又抽出一根绳子,一头在她手腕随便绕了几圈,另一头抬起我的手绕在我的手腕上,完事儿之后又扭头就走。
我一边凌乱一边忍不住想,这孩子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啊?每次扭头都走得好决绝啊!
我被拖着踉跄了几步,她好像察觉出来了,又走得慢了些。
我这才反应过来——所以说,司黎根本也没想丢下我吧?
给我罐头只是在分食物而已。
我看向走在我前面半步的司黎,不禁感叹道:这是什么菩萨?这是在世活菩萨啊!
罐头都是我多她少,她对人也忒好了。
糙,说什么我也得保护她让她活着,这样才对得起她救我还给我分吃的。
……好像她也不需要我保护。
她比我猛得多诶,这个身手感觉多少丧尸她也不放在眼里。
但说不定呢?我总有能保护她的时候。实在不行我就洗手作羹汤,每天给她洗衣服做饭,嘿嘿。
我和司黎一起相处了三个月。
我话多,司黎话少,经常我天南海北乱七八糟说一通后司黎应两声,但我知道,她在听。
我很喜欢跟她相处,正如我每天也自信地觉得她肯定也很喜欢和我相处。多么互补的性格啊!你说是吧?
她对我真的很好,在什么地方留宿都会清理好睡觉的地方,让我睡得更舒服;到了危险的地方说好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结果她到了时间根本没叫我,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她还像个怪物一样不听我的坚持赶路;就连我偷吃东西,她也只会面无表情地说“没必要躲躲藏藏”。
我总是忍不住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每天在心里咆哮一万次。
话少还对我好,这是什么梦中情妈(bushi。
可她对我这么好,我又开始纠结要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名和我的事了。我有点担心她会接受不了这个世界是假的,而她是个纸片人,虽然我更觉得她听完我的事之后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于是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偷偷掏出跟着我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怀表,怀表里有刻着我的名字,我故意把怀表翻开,故意露得很明显,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的真名。她很聪明的,而至于她最终能猜到哪一步,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司黎不是那种会偷看别人东西的人。我抓耳挠腮搔首弄姿想让她看到我的表,可她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
意外来得非常快,三天后,我的怀表丢了。
我和司黎本来是打算从一个城市去往另一个城市,车里的油量本来就不够,但是我们商量着反正也是要过去走过去也没什么问题,就还是开了车。
车驶进了一片林子里。估摸着还没走一半吧就没油了,我们就丢了车,下车走路。反正之前没车的时候我们也是走路。
但这片林子不小,林子里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看起来挺危险的——实际上这种林子多半都很危险,小说里主角团也有在林子里战斗过。所以我们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石头洞山洞什么的休息一下。
晚上我想脱下怀表休息的时候,一抬手摸了个空。
我眼皮一跳。
我又把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摸到,囫囵把背包打翻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撒了出来,没有怀表。
我呆坐在地上,没有把东西都收回去。
司黎好像看出来我一直很宝贝的怀表不见了,脱到一半的外套又拉了回去,她把昨天在树杈上捡到的匕首绑在大腿上,从背包里翻出根电力充足的手电,说道:“我去找。”
我忙开口:“别,别去。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嘴边黏黏腻腻的,我一抹,才知道我又哭了。
天已经黑了,林子里每个地方都长一个样,就算是司黎也很危险。就算司黎真的能按照记忆一路找回去,也有很大几率在林子里失去方向,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更何况更大可能是根本就找不到。
我开始捡散在地上的东西,一边捡一边往包里塞,吸了吸鼻子说道:“真的不用了。也、也没有很重要,丢了就丢了吧。”
司黎并没有说话,扭头回来脱外套。她没有安慰我,我想她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我也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脱下了有些脏的外套和裤子,躺在司黎给我整理好的石榻上,司黎也躺下了,她终于开口,说道:“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我应声。
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说话。
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睡着。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司黎,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有时候我也很佩服我自己,不知道我的泪腺为什么这么发达,哭起来总是没完没了。
我总是对自己说,我要接受俞在铃,也要接受现在这样的生活。这也许是一场还没醒来的梦,但我现在是出不去的,所以我必须接受俞在铃。可实际上,我心里永远有一道坎横在这里,我总觉得俞在铃并不是我。我放不下。
原来的俞在铃大概真的不在了。也许我就是俞在铃,可我总觉得我不是。怀表时刻提醒着,我在另一个世界活过,这是我曾经存在的证明,这也是唯一跟着我过来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这个怀表了。可是它还是被我弄丢了。
证明我有属于我自己的身份的东西丢了,就好像“王玲玲”丢了,我不存在了。
而我又还能记得之前的事多久呢,也许甚至等不到末世结束,我就忘记我叫什么了。
我哭了一晚上,眼睛肿得睁都睁不开,一边流眼泪一边想怎么跟司黎解释我这眼睛。还没把理由编完司黎就醒了,我也不好磨磨蹭蹭假装自己还要睡,只好也爬起来,眼睛肿得我都有点看不清楚司黎,等视线聚了焦又发现司黎正好在看我。
我心里莫名一慌,抬手捂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昨晚有点没睡好,眼睛不太舒服。”
司黎只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我开始套裤子。我身上这一套穿了挺久了,脏得没眼看。本来是到了一个地方找得到衣服就换,但是我们在之前那个城市逗留时间比较长,又没有找到没穿过的衣服,于是这些天四处摸爬滚打都没能换衣服。要不是天气挺冷的一般很难会出汗,怕是这套衣服也要臭得没眼看了。
司黎总是穿得很少,像是不怕冷一样。她救我的时候只套了一件很大的卫衣和牛仔裤,全是成人尺码,穿起来滑稽得很,后来找到新的衣服也只挑宽松的卫衣阔腿裤什么的,我估计她是为了杀丧尸方便。
她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我还在磨磨蹭蹭穿衣服又默默地整理了我的背包。我只好一边在心里道谢一边加快了速度。
我深吸几口气,揉了几把哭到酸痛的眼睛,接受了唯一一个属于我的东西丢了的事实。我刚想喊司黎说我们走吧,司黎却先开了口,她说:
“玲玲,走吧。”
我一愣。
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司黎知道了,她知道我叫什么,她肯定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叫我玲玲,就是想告诉我不管是王玲玲还是俞在铃,我都是我自己。
我还活着,以俞在铃,以王玲玲的身份活着,只要有人知道就够了。
我差点又要哭出来,只好又使劲揉几把眼睛,扑到司黎身上。她的身体稳如磐石,我勾着她的脖子,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说道:
“嗯,好。我们走。”我闭上了眼,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没有说出口,但我想她应该是听到了。
我们又赶了一天的路,每当有野兽来挡路,司黎就会唰唰两刀解决掉。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光线开始暗淡我们才停步。我和司黎估算了一下,大概离出口不远了。但是即使快出去了我们也不打算晚上赶路,这种林子哪怕是在边缘也没有安全到哪里去,甚至还要更加警惕,最后我们还是找了个山洞休息。
其实我今天一直不太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司黎杀蛇兽已经很累了,我也不敢跟她提,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安感。晚上我和她坐在一起烤火,为了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我凑到司黎旁边又开始巴拉巴拉找话。
还没说两句,我眼前一黑,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虽然我人晕了,但我意识还挺清醒的,我现在估计在发高烧,因为我要觉醒异能了。我一边高兴自己终于能帮上点忙一边又担心我栽下去那一瞬司黎没能来得及扶住我,这要是把我一头美丽的卷发给烧没了,我怕是要当场自杀。
可我只能干着急,死活就是醒不过来,闭着眼睛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也不怎么难受了,我又开始做梦,光怪陆离灯影重重的梦。
我醒了,睁开眼第一瞬间还不太适应,但还好光线并不强烈,我眯着眼睛缓了两秒。随即我眼前浮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大概五立方米,空间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我一回忆,想起小说里好像是有提过一嘴俞在铃的异能是空间系的,顿时心里一阵狂喜。
我跟司黎怎么说也是两个小孩,而且也只能带两个包,拿的东西很有限。原本的俞在铃空间系异能运用得并不顺利,小说里也没有空间系异能的重要人物,所以并没有提过空间系异能的发展空间有多大。但是无论怎么说,吸收晶核之后空间肯定会变大,以后能拿的东西也肯定会变多,这对我们两个来说帮助不小。
我一下弹起来,司黎手握匕首坐在我旁边,我一把攀住她的肩膀,高兴地喊她:“司黎司黎!我是空间异能!以后咱俩能多拿点东西了!”
她对我笑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
可我还没来得及夸她笑起来好看,她就朝我扑了过来。然后歪在我怀里不动了。
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司黎翻过来平放在地上。
看看天色,能让司黎累晕过去,我少说也睡了两天。她的肤色平时就白净得很,这个光线下看她更是憔悴得吓人,脸和嘴唇连血色都没了,眼下乌黑一片,明明还是个小孩子,看着让人心疼得要死。
因为这里还是很危险,她应该是不敢冒险在我发烧昏迷的时候休息,要是只有一两个摸过来还好,一旦那些东西成群结队过来,她根本顾不上一个半死人。她恐怕是一刻也没敢休息,一步不离地守了我至少两天。
我眼泪都下来了。哗啦啦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掉到司黎衣服上晕开一片。要是这里还有别人,见我悲伤欲绝的样子,估计要以为司黎此时凶多吉少了。我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会离开司黎,就算天要司黎死,也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好好休息一下吧。之前没守成的后半夜,要开始收利息了。”
司黎只睡了小半天就醒了,醒来之后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冷漠样子,我憋了好久才把那句“你笑一笑好不好”压了下去,心里直呼我果然是被司黎惯坏了,都敢说这种要求她做事的话了。我和她相对沉默半晌,我小心开口:“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会儿?”
司黎不再看我,她看了看山洞外,回答道:“没事。动身吧,今天能出去。”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麻溜地收拾我俩的东西背在身上,等着司黎起来。她看我巴巴地望着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把我肩上的包提了回去。
我说道:“给我吧,你刚休息完。反正也不重。”
她回答:“没事。走吧。”走向洞外。我点头说好嘞,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了。
她走路一直都偏快,即使我比她高也不太能跟上她。但是她跟我一起生活之后,好像有刻意减缓走路的速度,我追着她走也变得不吃力了。
剩下的路没多长,就算是我这龟速天黑之前也能出这林子。我见这暂时没什么危险,就开始跟司黎搭话:“我觉醒了异能,是空间系的,虽然现在空间很小,但是等到吸收多了晶核升等级,以后我们就能拿好多好多东西了。”我兴奋地给她比划大小。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自认也是对司黎有点了解的,她这个反应不是在敷衍我,也不是看不起我,只是她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于是点头,表达她知道了。
我继续扯话题跟她搭话,她听得很认真,回应得也很认真。
我跟她又各地周折,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我们终于换了套衣服还迫于无奈洗了趟冷水澡,差点没冻死。
司黎杀了不少丧尸,她把挖出来的晶核都让给了我。我本来很犹豫的,因为司黎也有异能,在和我遇见之前就觉醒了,是精神系,也需要晶核提升等级。但根据小说,这类异能主要是对人用的,等级高了杀人于无形,只是现阶段对付丧尸没什么用。而且我跟司黎平时也见不到别人,就算见到了我们也没什么恶意,我估计司黎也是察觉到了这个异能暂时没什么用,就把晶核都给了我。
因此我的空间等级升得很快,相较最开始扩大了五倍不止,能放的东西也不少,这让我跟司黎都很欣慰。
我又捡了不少没过期的调味料,暂时不知道我的空间具体是个什么构造,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放进去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期,可能是没有时间流动、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空气。而司黎不知道从哪里抓来几只兔子,说是要给我烤了吃。
虽然……但是……兔兔很可爱……但我的口水已经流到地上了。
这么一对比司黎连厨艺都比我好上很多,她一刀让兔子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利索地将兔子的内脏都清理掉,轻车熟路地弄好一切后,把兔子架在火上烤。这让我不由得羞愧了半分钟。然而烤兔子的香味太吸引人,我又将羞愧抛到脑后,一边巴巴地盯着兔子一边给她递调料。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兔子终于烤好了,司黎第一个就给了我,我心急火燎地道了谢之后就直接忍不住咬了上去。一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刚烤好的兔子真的很烫还是司黎烤得真的很好吃。我胡乱抹了眼泪,又忍不住啃了几口,太香了太香了,我感觉我的眼泪就是为了这种美食而流,一口下去简直人生圆满,直接升天。
我还在吹这兔子的彩虹屁,司黎却没吃,只看着我,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怎么了吗?”我满嘴流油含糊地问。
“你不离开吗。”
司黎难得一次欲言又止,几度开口又憋了回去,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
我心里登时警铃大作,“什么,原来她不喜欢我吗”、“她要赶我走了吗”、“她看不惯我了吗”、“她受不了我了吗”几条弹幕在我脑内滚动播放。
手里的烤兔子瞬间不香了,我放下兔子,抹了把满是油的嘴巴,迟疑地回答道:“额,那什么,我可以少吃一点的。真的。”
像是为了表达我的肯定和决心,我还坚定地点了点头。
司黎看着我,破天荒的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表情又很奇怪,我说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我只好狠狠心,加大筹码说:“我可以少吃一半的。真的。我很好养的,我还可以多干活。”
滚动弹幕换了字,变成了“俞在铃为爱决定三餐少吃一半”、“母爱真伟大”、“为司黎饿死也没什么”、“如果老板是司黎,我愿意被压榨劳动力”。
她又变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也开始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问出了口:“怎、怎么了?”
她说道:“以前也有人跟我一起。但是只有三天。”
跟这种大佬居然只跟三天???哪里来的奇人事业心这么强?这个世界的人难道都喜欢靠自己打拼吗?该抱大腿时就应该抱啊!
于是我说道:“这……大概是对方比较独立?”
她摇了摇头,说:“他离开的时候说了原因。”
“是因为什么?”我抓心挠肝想知道这人怎么想的,碰到这种大佬不急着抱大腿还急着跑,多少脑子有点不好。可司黎说话总是说一半不说吊人胃口,这种时候我就开始庆幸她平时话少起来。
“‘你是不是性格有点问题?’”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那个原因。
我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意思???我司黎性格这么好居然会有人说她有问题???她有什么问题?是她做的饭不好吃还是她杀的丧尸不够多?她就是站着也是赏心悦目的美人!这是哪个嫉妒我司黎人美心善实力强的狗比说的!滚出来!先由我来揍一顿!
司黎她还这么小!!!这么说给她整自闭了怎么办!!!太过分了吧!!!
于是我耗费了一晚上的时间给她灌输“我很好,不能更好,觉得我不好的建议被我揍一顿再说话”的思想。虽然打人不好,但是眼瞎得治。
我喜欢暴力解决问题。反正就算来十个大汉司黎也能单手暴揍他们,说我司黎不好的人都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