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城司,大牢里的逼问
赵云婉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神色。
她万万没想到,这案件竟然会牵扯到皇城司。
皇城司是大夏太祖皇帝为巩固自身地位,监察百官,同时管理武林江湖所设立的一个机构。
这个机构独立六部之外,唯一能够命令他们的除了皇帝,就只剩下皇帝亲自任命的皇城司司主。
在大夏,各个州郡都遍布皇城司的眼线和分舵。
皇城司不仅是所有官员的噩梦,也是所有江湖人士避之不及的噩梦。
因为里面的刑罚多的骇人听闻,外界有句话这么说,进了皇城司,没有撬不开的嘴。
连皇城司都出动了,看来这次的案件应该牵扯到了江湖人士,其中内情定然不简单。
但凡牵扯到江湖人士的案子,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主办,都会叫上皇城司协助。
“谁是张瘸子。”
为首之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在看到项修元跟赵云婉之时,他不由的愣了一下。
项修元的名头整个长安无人不知,他的武力几乎冠绝长安年轻一代。
至于赵云婉,为首的皇城司缉事姜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周景行的院中,竟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
“我是,我是。”
张瘸子默默站起身来,“这位大人,不知我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姜锐看了张瘸子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不需要知道。”
“接下来,我问,你答。”
说着,姜锐侧过头,示意手下进屋搜寻。
张瘸子不敢阻拦,只能连连点头。
“昨夜周景行是何时离开的。”
姜锐说着,身旁那位拿着毛笔的人便开始记录起来。
“戌时离开。”
张瘸子如实回答。
“何人带他离开?”
“看装扮是长安府衙的胥吏,但赵姑娘说,那胥吏很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张瘸子把赵云婉的推测说了出来。
姜锐眉头微挑,望向赵云婉问道:“赵姑娘为何认为那胥吏是他人假冒的?”
赵云婉侧头望来,眸光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姜锐心神一颤,这位的身份不简单!
“你见过哪个长安府衙的胥吏会因为一件偷盗小案,戌时还在值?”
赵云婉淡淡开口,语气中平缓,没有丝毫面对官差的那种忐忑紧迫,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姜锐已经可以断定,这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稍稍询问两句后,便重新询问起比较好套话的张瘸子。
至于为什么不问项修元。
看项修元脸上的表情,估计他会直接得到一个滚字
“缉事大人,有发现。”
姜锐正在问讯,负责搜查周景行房间的手下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刻画着断刀的木牌。
看到那木牌的瞬间,无论是项修元还是赵云婉,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周景行怎么可能跟断刀扯上关系?”
项修元下意识问道。
“这牌子不是公子的!”
张瘸子急忙将这木牌出现在院子里那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姜锐依旧保持着那个面瘫脸,不过他身旁负责记录的主笔却是快速将张瘸子的话记了下来。
“这件事情有蹊跷,你们皇城司没有查明之前,不能对周景行用刑。”
赵云婉望向姜锐,“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皇城司在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对他用刑,我会亲自找你们司主聊一聊。”
“如何查案是我们皇城司的事情,姑娘如果有异议,那就尽管来皇城司找我们司主谈吧。”
姜锐拱手作揖,刚打算收队离开,正好撞上了打探消息回来的灵儿。
“灵儿,令牌。”
赵云婉轻声开口。
灵儿微微颔首,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姜锐。
姜锐接过令牌查看,看清令牌上的文字之后,他有些颤抖的将令牌还给灵儿。
“我的话,你可记清楚了?”
赵云婉声音冰冷,俨然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卑职谨记!”
姜锐低着头行礼,不敢抬头。
“滚吧。”
听到这话的姜锐如蒙大赦,带着手下人快速离开。
“赵姑娘你”
项修元欲言又止。
能够如此跟皇城司说话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
而那几个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或者皇家子嗣。
“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不过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对周公子不利。”
说着,赵云婉望向灵儿问道:“情况如何?”
灵儿将从郭同那得知的情况讲了出来。
昨夜周景行的确是被从凶案现场当场抓获的,并且杀死刘承的那把刀,就握在周景行自己手里。
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刘府二十三口人,除了刘承,其余人都是被一击毙命,很明显是高手所为。
除此之外,衙门的胥吏还在现场发现了一块银制的,刻着断刀的木牌。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个江湖最为恶名昭着的组织,断刀盟。、
这断刀盟在江湖上风评极差,为了求财不择手段,什么烧杀抢掠对他们来说都是基本操作。
赵云婉愁眉不展,想起那日在天云宫中跟自己老师的谈话。
莫非周景行真是断刀盟的人么?
他之所租住在这间小院,就是为了那账本还有那一千八百万两白银?
“我有些事情需要离开一下,项公子,如果可以的话,你先去京兆府的大牢看一下周公子的情况。”
赵云婉缓缓起身。
她要去一趟崔府,等自己老师散朝回来,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周景行的背景她调查的十分仔细,她可以确定,周景行绝对不是断刀盟的人!
甚至此次血案是否为断刀盟所作,都还未可知。
“好,我现在就去一趟京兆府大牢。”
项修元也是站起身来,去一趟京兆府大牢,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看公子!”
张瘸子急忙说道。
项修元怔了怔,旋即点头道:“那张伯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那我呢?”
一直没说话的谢武一脸懵懂的问道。
“你就继续在内城中四处游走,替我们收集一下消息。”
赵云婉给谢武也安排了一个任务。
“好!”
谢武当即点头应下。
几人在路口分别,虽然目标都是内城,但赵云婉此刻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待几人走远后,赵云婉才走向藏着马车的巷子,上车朝着内城而去。
京兆府大牢,周景行迷迷糊糊醒来。
“这是哪?”
周景行声音沙哑,脑袋昏昏沉沉。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缓解一下脑袋的昏沉。
然而刚一抬手,那沉重的感觉便让他瞬间呆住。
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上了沉重的镣铐!
这特么是大牢啊!
我想起来了!
自己被那个胥吏算计了!
他把自己打晕在了血案现场,还把那把凶器塞到了自己手里!
“有没有人!来人!我是被冤枉的!”
周景行双手抓住牢门大喊。
“冤枉啊大人!”
“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半夜摸王寡妇的门啊!”
“我没偷他们东西啊大人,我是冤枉的!我一个没手的残疾人怎么偷东西啊大人!放我出去吧大人!”
他刚喊了两声,周围的牢房里立刻传来无数喊冤枉的声音。
周景行嘴角一抽,我靠,这尼玛都是什么鬼啊!
“喊什么喊什么!想死是不是!想尝尝这大牢里的刑罚是不是!”
两个提刀看守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长刀敲击牢门,发出梆梆的声响。
那些高喊冤枉的牢犯瞬间蔫了下去,不敢再叫唤。
看守注意到了醒来的周景行,“哟,醒了?”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我昨晚”
“冤枉啊大人,我也冤枉啊!”
“我根本就举不起来啊大人,我怎么可能半夜摸王寡妇的门啊大人。”
周景行刚喊了一声冤枉,那些犯人就又开始喊了。
周景行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冤枉是特么的指令吗?一个人喊一群人都喊是吧
“安静!”
看守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再喊今天就别吃饭了!”
“你也一样!”
看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景行,“二十三条人命,你冤枉什么冤枉!”
周景行脸皮抽搐,“差爷,您看我这样子,像是能一打二十三的人吗?”
“你的确不像,但你背后那个臭名昭着的组织可有的是能人!”
看守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我背后的组织?
我背后有什么组织?
周景行皱着眉头,怔在原地。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背后有什么组织。
莫非是党跟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这个时代有吗?
他坐在地上,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个可能。
忽然,一个物品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那块木牌!那块刻着断刀的木牌!
“厚礼蟹特!”
周景行怒骂一声。
果然,那院子真有问题,而且问题恐怕还不小!
刘承死的应该不冤,只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大费周章,将刘承的死栽赃在自己头上?
周景行想到了那桌子边上刻着的暗号。
那些人多半是冲着那暗号来的,只是那暗号究竟代表什么?
周景行躺在地上思索着。
忽然,他听到两道脚步声靠近。
是刚才的看守。
在看守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此人面容坚毅,身形挺拔,从气势上就能感觉到是个练家子。
“不能待太久,否则有人来的话我不好解释。”
看守一边收起银票,一边将周景行的牢门打开。
男子微微颔首,迈步走了牢房,看守顺势将牢门上锁,转身离开。
周景行顿感不妙,一脸警惕的盯着男子。
“账本在哪?钱在哪?”
男子迈步上前,气息极具压迫感。
周景行皱着眉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男子叹息一声,下一刻,他手掌猛地探出,一把掐住周景行的喉咙!
“我再问一遍,账本在哪,钱在哪?”
男子手臂猛然发力,直接掐着周景行的脖子将他提起。
这该死的窒息感!
“我我不知道”
周景行脸色涨红,双腿本能的胡乱蹬了起来。
男子盯着周景行的眼睛,手上力道再次加大。
完蛋,要死
周景行眼睛不受控制的上翻,极度缺氧让他的意识也开始迷离起来。
见周景行似乎真要被自己掐死,男子手臂一甩,将周景行重重砸在墙壁上。
周景行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男子招来看守打开牢门,顾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