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事人
省长夫妇热情地迎接吴非到来, 又给他介绍后面的两个人。一脸和气生财的男人是中江省的一位何姓富商, 在当地也颇有名望, 因为和省长夫人娘家带一些亲戚关系,两家关系不错, 才有了这次被引荐的机会。
那玉树临风的年轻人姓白,据介绍是何富商的外甥, 这次跟着出来一起处理一些事务,见见世面。
当年吴非和两个策划大哥一起探讨直男问题, 策划大哥甲说:“我是非常直的, 什么言情、耽美这些我都不懂, 也不感兴趣。”
策划大哥乙说:“我是玄铁直男,我老婆在家看什么《偶像练习生》,哎呦那个, 我看了两眼就受不了跑了。”
吴非说:“我觉得我最直, 这么多年了,不仅男生,我连女生都没喜欢过。”
发言完之后三人投票票选谁该被打出直男策划阵营, 吴非自己一人独得两票。
吴非后来反思,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策划专业能力不足而被打出了策划阵营, 而不是因为不够直而被打出了直男阵营。
虽然吴非在该怎么取悦沈行以及在怎么被沈行惩罚这件事上很是上道,但说到底,他的整体思维还都是非常直的。
直播间的观众朋友说他是向日葵,行神在哪向哪弯,行神不在就是直的。
所以可怜吴非一个资深直男策划, 再多三个脑袋也想不到这些人其实是打着给他介绍男情人的主意,只当是他们提携后辈才会把这些年轻人引荐给他。他还客气地恭维了两句白公子少年俊杰,一表人才。
吴非忙于应付各路人马,沈行并不适合一直跟在他身边,便被朱副官带去吃东西。也有或想打探消息、或想通过他讨好吴非的人凑过来,但都被沈行冰冷且难以接近的态度打发走了。
对于一个策划而言,要商业互吹一整晚非常不容易了。他当年吹得最多的,就是猛夸程序大哥写的代码又俊又漂亮,有灵气,讨人喜欢——当然程序并不会在意他虚假的吹捧,他们只在意他是不是又要改需求。
这一晚上吴非应付得实在辛苦,好处是确实发现了两三个能够干实事的人,也约了他们来总司令府详谈。至于究竟见了多少个白公子李公子赵公子,他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了。
晚上回到家里,吴非洗漱完就想睡觉。以往他说要休息了他行神就会乖乖跟着关灯上床,和他一起睡,但今天不一样了,吴非在浴室里喊了两声,沈行都没有响应他的号召。
作为府中的主人,吴非的卧室极大,按照当下的设计分为里外两间,里间连通着浴室,有一张西式的双人床和大衣柜,外间还摆放着博物架、书桌和酒柜。
吴非洗完澡随意披上干净的衬衫和长裤从里间走出来,就看见沈行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手里拿着镊子、剪刀、钳子等工具,正对着一张大金属片裁裁剪剪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他说要睡觉对方也不理会。
吴非悄悄绕到沈行后面,趴在他肩头上看向桌面,脸颊贴着对方耳朵蹭了蹭。
沈行动作顿了一下,没注意被手中的一小片金属片划破了手,一小滴殷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
沈行转过身,举着流血的手沉沉看向吴非,吴非居然在那一瞬间十分意会地从他行神的眼中看出了大写的“你负责”三个字。
好吧,怨他。谁让他悄摸地出现在行神身后,吓着他们行神了。
不过以前行神和其他契约者打架的时候也不是没受伤过,伤得都比这个小伤口重多了,也没见他当回事,好像自然而然的伤就好了,怎么就这次这么不依不饶的。
他准备去拿医药箱里的棉花和酒精给沈行擦一擦,却被男人另一只手拉住了。
沈行抬起眼,看向他,没有说话,同时又几乎不可察觉地把自己受伤的左手手指往上挪了挪。
吴非想说行哥我不是畏罪潜逃,我是去拿酒精棉花。
但他看着沈行修长手指上的血滴和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色眼睛,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一瞬间魔怔了一般,低下头伸出舌尖,舔走了那滴血。然后看着破了一个小创口的的手指,又轻轻将其伸入自己口中含了含。
好像是他妈以前爱看的韩剧里演的,唾液可以杀毒来着?
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
吴非后知后觉地觉得脸有点发烫,等沈行的手指离开后轻轻咳了一声,看向桌子上约半个巴掌大的金属小树转移话题道:“行哥,这是什么?”
沈行用已经完全不流血的手指把最后两片金属片拼上去,然后划亮桌子上的火柴,点亮了金属小树下面的蜡烛。
在温暖烛火的映照下,金属小树竟然自己旋转起来了,在安静的夜色中,带着几分温馨的浪漫。
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但吴非想不通沈行为什么要大半夜自己亲手做这个东西。
“送给你的。”沈行把小树往吴非的方向推了推,慢悠悠道,“是礼物。”
突然被沈行亲手制作礼物赠送而受宠若惊的吴非:“行哥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这个了?”
沈行看着他,慢悠悠道:“今天晚上,有不止一个人和我说,以色事人焉能长久,如果我不能抓住你的心,总有一天会被抛弃,他们到要看看我还能得意到几时。”
“……所以看来只养家还不够,还要讨你欢心。”
而在这件事上,数学和经济学都显得缺乏表现力,最终还是要用到他的物理学背景。
吴非快被吓傻了,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说他行哥是以色事人的,他们是没见过行神的战斗力。他挨着沈行哄了半天,承诺了一箩筐的“你是我的唯一”“行哥我没了你不行”,才总算是把自家契约者哄好了。
沈经济学家磨磨蹭蹭地跟着他上床睡觉,明明被哄得像得了大便宜,还不忘慢吞吞抱怨道:“……你这么难养,除了我还有谁能养。”
吴非配合道:“是是是,只有行哥能养我。”
“……我会养家的,能把你养的很好,所以不许去勾搭别的不三不四的男人了。”
我一大直男还能勾搭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但吴非也明白这是行神这一身份背后设定中设定好的核心关切点,在沈经济学家这里他已经被默认打上了“爱浪难养娇贵能搞事的小爱人”的标签,于是只能好脾气配合地保证“只让行哥养,行哥会把我养的好好的”“不会乱勾搭”……云云。
作为一个正经直男,吴非根本没有发现那些白公子等人是想勾搭自己,自然也就都不了了之。那些人使出浑身解数却还像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加上吴少帅事务繁忙,也不是那么容易见的,所以最终全都铩羽而归。
而吴非如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如何情有独钟地宠爱身边那位“沈先生”的名声倒是因此传的更响亮了些。
碍于外界国际环境,南北双方也不愿鹤蚌相争而使他人坐收渔利,所以厉兵秣马之余倒都还都保持着基本的克制与和平,都在坐等时机收拾对方。
但局部的摩擦是免不了的,抢地盘的事也偶有发生。
又过了一个月,新型药物生产出来后,吴非给吴家麾下的军队和医院里都配备了新的药物,一时间江左四省军队的伤亡率大大降低。
吴非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又从沈行那里讨来了“恩赐”,得到一个特殊能力,可以使其他人很难从成品药物中分析出其配方,而后利用这一点同欧洲、美洲的多个国家做成了生意,短时间内赚到了大笔资金。
这些资金又被他拿去发展江左四省的经济,投入到to g、to b和to c的工业建设之中。
其他暂且不说,先进的生产线只要他提出方案,自然有有能力的实业家看出其价值,与他进行合作。民生和军需、政府采购相关的工业更是不愁没人来做。
吴非自己主要会亲自支持他计划里的研究工作。他建立了一个研究基地,主要研究生物科技、原子能和计算机三方面的技术。
这时候就尤其能体现出沈行这个经济学家身份的价值。他本身就是物理和数学方面的天才,后来又主攻经济,吴非只要努力“悦神”,就能轻易从他那里得到有价值的研究方案和经济发展计划。大到宏观产业规划,小到每一笔资金该投入到什么领域、投入多少、预计能得到多少回报、回报周期多长,沈行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规划地清清楚楚。
也因此,在一大片“吴少帅独宠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小白脸,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得挺像回事的,没想到是个吃男人软饭的”“吴少帅那样有作为,怎么就会被这样一个人迷住,简直到了予求予取的地步”的流言中,也有少部分感觉自己似乎窥破了真相的人。
比如和吴非多有合作的几个大实业家,比如江左省主管商业和金融的副省长,比如吴非实验室里专门研究原子能、跟沈行一起研究过一个问题的那些专家……他们和沈行真正接触过几次之后,心中只有这样的念头:
沈先生那样还是人吗?凡人有这么强的吗?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啊?
以色事人?
看这样子……怕不是其实是他们少帅一直牺牲自我以色事人,沈先生因为沉迷少帅的色相不舍得离开,甘愿顶着一身污名为少帅做牛做马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姑娘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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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贴一个发在微博上的未完结小短篇(作话字数不收费,单纯想贴给姑娘们看看):
这是一个由猫所统治的、没有人类的世界。
cp是高冷强大太监九千岁黑猫vs傀儡皇帝小白猫
1、
阮布萱是一只布偶,通体雪白,耳朵上带着几簇棕黑色的毛,更添几分柔美和俏皮,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更是令猫沉醉。阮家多出美猫,无论男女都生得俊美风流,即便如此,阮布萱的皮相在整个阮家同辈的姐妹中也算是出挑,自少是便有美名在外。
她也曾少女猫怀春,满怀希望地想象自己未来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夫君,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可谁能想到,天意弄猫,突然间一道晴天霹雳降下,她父兄竟然将她报了上去,要她选秀入宫。
入宫?呵。
阮家近来的确式微,可那宫中又是什么好地方?当今陛下年轻俊美,后宫空虚是不假,但谁都知道……父亲他们,也是被这富贵权势迷了眼,看不清形势罢。
可无论如何,此事上都没有容她置喙的余地,她如今只能和其他待选的秀猫一道,端正地蹲坐在太和殿殿外,等待内侍的宣召。
2、
太和殿上一片静谧。
为免冒犯天颜,选秀的秀猫和皇帝御座之前,由一道金色的纱帐隔开。
纱帐后便坐着当今皇帝赵绫,以及当朝致远侯,肖长亭。
赵绫是一只白猫,只额头处略带些许梨花纹,一双圆圆的黑眼睛总显得无辜且柔软。
他依稀记得他母亲也是一只白猫,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姿态优雅,虽然出身低微,却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否则,她一介浣衣局的粗使女官,也不会被醉酒的先帝看中。
先帝是只狸花猫,端的是龙行虎步,可赵绫虽为皇子,却和先帝长得不像,他更像自己的生母,只有头上一抹灰色的梨花纹是随了先帝。
肖长亭似乎看出他的走神,微微侧过头来,冷冷地睇向他,金色的眸子里深深沉沉的,令猫看不出情绪。
致远侯是只黑猫,乌云踏雪的皮相,周身乌黑不见半丝杂色,四爪却白如新雪,气质高华冷贵,容貌俊美,如天生的天潢贵胄,周身凛然气势比身为凤子龙孙的赵绫也更强百倍。
可事实并非如表相这般。这样一只强大而俊美的公猫,实际上却是宦官出身,出身也并不高贵。这致远侯的封号,还是赵绫即位后所封。
如今内朝外朝无论谁见了肖长空都要恭恭敬敬道一声“侯爷”,因为显然致远侯本猫是更愿意别猫如此称呼他。可在先帝在位之时,所有猫见他都有另一个称呼,“九千岁”。
自古皇帝称万岁,这九千岁之称,便可见肖长空之势大。
就像如今,所有猫都心照不宣地明白,前朝上这位年轻的陛下不过是一个傀儡,而致远侯,才是那幕后的猫。
赵绫连忙端正坐好,看向大殿中的新进来的秀猫。
下面的是只布偶,容貌堪称姝丽,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更是盈盈的动猫。
爱美之心猫皆有之,便是赵绫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旁边致远侯侧过脸看他一样,淡淡道:“是阮家的女儿……陛下喜欢?”
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赵绫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是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把握不住肖长空的心意, 却知道若是惹这个公猫生气,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阮家多出美人,陛下也早到了年纪,喜欢也是正常的。收着就是了。”致远侯半阖上暗金色的眸子,声音淡淡,“臣还要回去处理公务,便不陪着陛下了。”
说罢,也不待年轻的帝王说话,黑猫便离开了黑檀木座椅,在四个内侍的随侍下向内殿走去。
3、
赵绫回去后,肖长空正端坐在皇帝寝宫里专注地批阅奏折。
他姿态端正,金色的眼睛中偶有暗芒闪过,眉头偶尔也会微微蹙起,像是为什么所烦恼。
在政事上,肖长空一向认真。从前朝开始,这些政务便都是由他一手处理了。
赵绫回来后,左右内侍宫女都自觉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了他们两只猫。
赵绫心中有些打鼓,说不上是为什么,可他总觉得肖侯爷心情恐不大爽利。这种时候,不要触霉头,远远地避开其实是最好的。但过往的经验教会了赵绫,他这时候避开,事情只会更糟。
于是他惴惴不安地走近了致远侯,伸出一只雪白的爪子,怯怯地攀上了肖长空所坐的软榻。见对方没有反应,便也跳上了软榻,挨着对方坐在了一起。
肖长空放下了爪中的御笔,偏过头来,暗金色的眸子沉沉地瞧着他。
赵绫看了他一眼,试探着俯下身,示好地舔了舔肖长空的左前爪。
肖长空没有反应,却也没有拒绝。
赵绫的胆子更大了些,用自己的前爪小心翼翼地执起对方的前爪,愈发细致讨好地舔舐了起来,一边轻轻舔着,还一边用黑色的圆眼睛小心又乖顺地看着对方。
……
当天晚上,皇帝的龙床之上,赵绫两只雪白的前爪都被丝绸捆绑起来,一身乌黑的致远侯压在他的身上,暗金色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在他脸庞、脖颈和耳廓的地方细细舔舐着。
赵绫两只奶白色的耳朵细细地颤动了下,圆圆的黑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汽。他想挣扎,却被肖长空两爪压得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本能地发出咪呜咪呜的声音,甚至于挣动间露出腹部更加柔软的皮毛与软肉,挨蹭着上方的黑猫……
肖长空是个宦官,他做不了什么。可年轻的帝王也早已明白,如果对方想弄自己,有的是千百种手段。他忍不住“喵呜”地求饶起来:“侯爷、侯爷,求你……”
然而压制着他的黑猫却依然不为所动,任这小白猫如何求饶,都只是依然残忍地掠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