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修罗场
听到身后的起哄声，姓李的男学子脸更红了。
傅淳儿笑着点点头，那群学子就兴奋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苏音好奇地问傅淳儿：“淳儿，咱们要去吗？”
傅淳儿掏出铜板买了些糕点，笑道：“当然去啊，但不是和他们。”
既然藏书阁进的新书都是有关明算科的，她肯定还是想借阅一下的，但她还没打算和那些人探讨什么学问，尤其是，在那个姓李的学子明显脸红的情况下。
苏音：“虽然我对臭男人没什么兴趣，但那个李漳是第一名诶！和他一起学习应该挺有帮助的。”毕竟她知道傅淳儿是认真来求学的。
傅淳儿取出一块阳春白雪糕放进嘴里，脸颊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来，笑着说：“和他们学只会互相影响，没必要——而且，女子没必要从心理上把自己放在弱势，他们男子学算术看似更有优势，但，相信自己，我们也能做得更好。”
系统曾跟她讲过一个例子——在它们那个维度世界里，男子的算术成绩普遍要比女子好，但神奇的是，当男子和女子分开班级后，女子的成绩反而会赶上甚至反超男子。
据说，是因为它们那个世界普遍认为，男子就是比女子强，无孔不入的思想侵蚀，给女孩子们带来了极大的不自信感。这种不自信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只有在分开班级后，那种潜在的压力消失，才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系统忽然出声：[宿主，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案例了哦，现在已经有很多女孩子意识觉醒，不再轻易被别人洗脑了哦。]
傅淳儿微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
苏音捧着糕点，这一刻简直要被傅淳儿迷死了。
又美，又强，又独立。
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姑娘啊！！！
她宣布从今天开始傅淳儿就是她的菩萨！啊啊啊啊！
一天的休假结束，府学的课程继续推进。
第二天，傅淳儿到学堂后，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下殷凌霄和柳如玉。
大概是后边的剧情偏离了主线，剧本里看不到。现在他们两人虽然坐得很远，但经历了一整天的浪漫邂逅，说不定心里的感觉已经有变化了呢？
傅淳儿期待地看了几眼之后，前方的狗男人忽然似有所感，回头看过来。
傅淳儿立刻垂眼，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神色极为自然。
殷凌霄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然后略带自嘲地笑了一下。
刚才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她在看他。
但怎么可能呢。
小呆子眼里只有学习。
水平考试结束后，课程难度才真正地提了上来。
于是学子们真实地体验了一次，什么是“崩溃式教学。”
浩如烟海的知识像巨浪一样朝学子们涌来，而且异常迅猛。
这些知识点基本教一遍就过，并且会直接运用到最终决赛的考题当中，简直是毁灭般的压力。
除了那些跟着孙夫子学了很多年的学子，其他竞争者基本全员阵亡。
苏音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地说：“我好想回家啊。”
太难了呜呜呜。
傅淳儿也觉得吃力。
而且在这种地方最恐怖的是，无论多么努力地学习，永远有人会做得更好，并且看起来要轻松许多。
傅淳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跟上节奏，上课时一点也不敢分神，时刻绷紧。
只有在夫子不在的时候，她才会靠在椅背上，抓紧时间休息。
……下回如果还有幸运抽奖，她希望自己能获得专注力提升、或者心态变好的天赋……实在太有必要了。
相较于她，殷凌霄的状态要平淡许多。
这些东西有些他已经提前学过，就算新知识点没能掌握，他也不急，因为他本身对决赛就不执着。来这里只是为了傅淳儿而已。
午休时，殷凌霄从座位上起身，看到傅淳儿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旁边的人都走出去吃饭了。
府学的桌面很窄，座位也不舒服，她抱着胳膊，缩着肩膀，整个人小小的一团。
……突然就很让人心疼。
想起昨天他见到的某个人，现在他无比庆幸没让对方来打扰她。
昨天，方觉夏一个人跑到永平府府学附近，被侯府的侍卫带回了客栈。
在他的哭诉中，他才知道方觉夏的长兄要打死他，他偷偷逃出来了，原因是——连续五年没考上童生。
直到今早，方觉夏还在哭嚎：“殷兄！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小淳儿玩啊！呜呜呜呜……”
殷凌霄一脸冷漠地回道：不许来打扰她。
午休时间结束。
学子们唉声叹气地往学堂走，傅淳儿揉着眼睛，从桌上爬起来，然后忽然一顿。
桌子一角，放着一小盒糕点。
傅淳儿看了看旁边的空位置，是苏音带回来的吗？
她打开盒子，吃掉半块阳春白雪糕，感觉胃里不空了，然后就再次一头扎进题海里。
……
极限学习半个月后，傅淳儿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不仅在于对明算科决赛的整体把握，她的思维、计算等能力，都有所提高。这大概就是系统说的，大脑越用越聪明的感觉。
学正也知道这段时间快把孩子们逼疯了，终于给了一天的休假，让大家能够喘息。
恰好这一天，傅淳儿收到了傅衡的信。
信上写，他已经托人来看自己，还让那人带了好多吃的，约莫就在这几天抵达了。
傅淳儿看完，叹了口气，猜测这人八成是上官皓。
之前学正还说过，会请上一届比赛的魁首来帮助大家进步，上官皓出现在这里倒也合情合理。
这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一个眼熟的女学子进来传信，说有人在外面等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和苏音说了一声，然后出去找人。
走出院子，先是目光扫视了一圈。
上官皓没看到，眼前倒是突然出现了……
一张熟悉的傻傻的脸。
——“小淳儿！！！”
方觉夏眼含热泪，叫声真挚感人，简直催人泪下。
“……”傅淳儿被叫得汗毛倒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