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3章
他相信上官若离的本事,审问犯人,她很拿手。
“是!太上皇奶爸大人!”凌瑶冲着东溟子煜做了个鬼脸儿,挽着上官若离走了。
在游廊里碰到去梅花阁的人回来,上官若离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坐在游廊的木椅上快速的浏览。
褚靖业的记录很简单,男人“怀孕”,被褚燕青厌恶,根本没在人前露过面。
褚燕青也没对剥皮抛尸案做什么,因为凶手留得线索很少,他只要不重视,不支持破案,然后阻止官员上报,阻止受害者家属上告就行了。
每年破不了的悬案多了,官员们都是官官相护,欺上瞒下,这是惯例,所以同僚和下属都没觉得不妥。
至于甘于,他是本地的一个盐商的庶子,生母曾是秦淮河花船上的歌妓。被甘老爷赎身后,有了他。但那歌妓并没有因从良而安分,在甘老爷新鲜够了以后,耐不住寂寞,偷人了。
在甘于五岁那年,被大夫人带着甘老爷当场抓包,甘老爷气急,当场割了那歌妓勾引人的脸皮,一是泄愤,一是震慑他的众多美妾。
确实,非常见效,但他们谁都没注意藏在桌子下的小甘于。
上官若离没仔细看褚燕青与案情无关的罪证,将资料交给手下,“去交给太上皇吧。”
然后,母女二人继续往外走。
凌瑶问道:“甘于是受他生母的影响吗?”
上官若离点头,“八九不离十,甘于是个变态,是个有自己审美观点的变态。他的审美并不是暴力,而很有文艺范儿,将代表人命的人皮,做成一个个精美的工艺品灯笼,不止是自己收藏,还故意流入坊间。”
甘于似乎笃定,自己不会被抓到,隐藏在暗处,狂放的讥笑着购买灯笼的无知民众。甚至他还在琼花林主动维持秩序,主动接近我们给我们介绍案情。
可见,他蔑视皇权,蔑视律法,蔑视天地间的一切,这种人的心理,算是已经扭曲到一定程度了。
但甘于却将这种扭曲视为一种美,视为自己特立独行的标志,而将这种标志进行下去,就成了凶手的最大追求。
上官若离和凌瑶到了关押甘于的房间,倒是微微意外。
甘于一点也没做囚犯的惶恐和狼狈,他很淡定,甚至带着点得意。
上官若离即便是学过犯罪心理学,也猜不透甘于这个时候还得意个什么劲儿。
常人是没法理解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的想法的。
甘于的眼神黏在凌瑶的身上,用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髻,显然在小美女面前,极力的想维持自己的形象。
可惜,他受了大刑,浑身血糊淋剌的,脸都看不出模样了。
凌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针筒,对看守的侍卫道:“按住他。”
与西方远洋通商多年,针筒也可以过明录了,但因为懂西医的少,所以小地方的人还是很少见。
甘于看着那针头,以为是要扎他,并不惧怕,淡定的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针扎我也不怕。”
凌瑶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不用怕,我这是让你失去知觉的药,那样扒你皮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谁知,甘于不但不害怕,还不赞同的认真道:“那样多没意思?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凌瑶微微挑眉,与上官若离对视了一眼,这货果然不是一般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