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室狂徒……是故人?
孟知棠唰的瞪大了眼睛!
按道理是不能随便看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别看这男人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了下半张脸。
但单凭那轮廓流畅的精致下巴和形状完美的薄唇,她就能断言,这人,绝对比她号称都城第一美男的未婚夫要好看!
更别提他衣下,逐渐露出的漂亮锁骨……胸肌……而再往下,嚯!血淋淋的剑伤,还是泛黑的毒伤。
孟知棠顿时兴致全失,可因她刚刚的灼热目光,还是被男人警告了半眼。
至于为什么是半眼呢?
因为男人才瞪她一眼,就被她那寒酸到不成人形的正脸惊到了。
后半眼的警告突变成了怜悯。
孟知棠:……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可怜了呢。
至于地上装死的胡嬷嬷,当然是不敢多看一眼。早就羞的闭上了老眼装死,老脸上甚至透着股害怕意味。
这屋子里就两女人,她可比这丑陋的二小姐美多了啊!
虽受伤不轻,男人的处理的却很熟练,按压着止住了血。
孟知棠眼见他没有要处理毒素的意思,好心提醒他:“这是毒伤,你最好先把伤口的毒血放掉些。”
“当然,若你不太方便,我可以帮你。”最后的话,孟知棠说得诚恳极了。
她还试图笑一笑骗取对方的信任,奈何这毁容的丑脸一笑就遭,不堪入目。
平日寻常人见了,必会露出嫌恶姿态,可这人心理素质极硬,瞥了眼也只当没有听到。
空气沉默一瞬,很快又被门外的吼声打断。
“孟知棠!”
“这都什么时辰了?衣服恭桶怎么还没洗?!”
“平日喊你一声二小姐,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你这个贱骨头!”
随着女声的怒骂,门被狠狠踹开。
破旧木门的连续吱嘎声下,床上男人黑影瞬间闪至门前,手刀利索的自下一劈。
欺主的婢女还没看清楚屋内情况呢,就被打晕了。
孟知棠体内穴道也在此时冲破。
她正想动手,偷袭一波面前背对自己的男人,对方却先转回了身。
“孟,知,棠?”短短三个字,被他咬的极为缓慢用力,其目光更在不断的,重复着打量孟知棠。
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痛惜,又像是无语愤怒,最后还有点……恨她不争气的意味?
“你认识我?”
狐疑间,孟知棠选择按兵不动,继续保持被点穴的姿势。
“呵!”男人这次笑的更冷了,整个人的周身都在散着寒气。
漂亮的薄唇张合间,更能毒死她。
“无脑蠢货。”
孟知棠:“?”
不是,开口就骂?真当她软脚虾是吧?
孟知棠嘴角气歪,内息游走间就要动手,男人却是伸手一点,解了她的穴道。
此举倒真让她搞不懂了。
孟知棠仔细的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没这么个人……应该说也没机会认识这府外的人。
整整十年,她都在勤勤恳恳的当牛马,出府的机会屈指可数。
“不认识。”男人一口回绝,像是怕沾上了什么愚蠢的脏东西。
但孟知棠确定,他刚刚偷偷白了自己一眼!
这人绝对认识自己!
“你到底是谁!”
男人坐回床上,摆出了打坐姿态,非但不答话,还开始使唤起孟知棠来。
“准备点伤药。”
孟知棠蹲下身体,把地上的婢女拉回屋内,随口拒绝:“没这实力。”
她关上门,翻出条麻绳,将婢女和胡嬷嬷背对背绑到了一起。
胡嬷嬷想要挣扎,孟知棠狠狠一脚,踹的后者直接老实。
这些举动,自然都被男人收到了眼底,他想了想,伸手摸出了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了孟知棠。
孟知棠随手接过一瞧,眼睛直接亮了,毕竟她现在浑身上下凑不出五个铜板。
想要搞事情,启动资金当然是第一步!
孟知棠笑眯眯的扭曲着小脸,语气都好了许多:“小问题。”
她翻箱倒柜的一堆破烂箱子里翻出了一瓶外伤药,并一瓶不知道装了什么玩意的东西。
伤药被丢给了床上的男人,而另外一瓶,则是被她掰开了胡嬷嬷的嘴强行喂了进去。
当然地上的婢女也没有放过,喂完还狠扇了两巴掌,物理叫醒。
“孟——!”婢女才开口,孟知棠就塞了块臭抹布,强制闭麦。
“老实点!”
她狠狠的拍了拍婢女的肿脸,恶狠狠的警告她:“刚刚给你喂的可是好东西。”
“孟家家传秘药,是能令人肠穿肚烂的毒药。”
“除了我每半月给的解药之外,你们找哪个大夫都诊不出,更解不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二人最好乖点。”
光凭孟知棠说,婢女当然是两眼都写着不信,还很愤怒,挣扎着一副要和拼命的样子。
孟知棠不与她多费唇舌,只伸手按住她脚腕某处,婢女立马就痛的卸了挣扎的气力。
胡嬷嬷年纪大些,又早看出了孟知棠身上的变化,见这婢女惨样,立马点头如蒜,带头服软。
毒药什么的,孟知棠当然是没有。
但系统给的剑法之内包含了人的周身穴位,在剑法入脑的一刻,这些点穴手法她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目前忽悠这两个不出内宅的,足够了。
她解开两人身上的麻绳,不用一个眼神,两人就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来着?”
这婢女是最近才被派来监督她的,还不曾问过名字。
“回二小姐,奴叫小彩。”
小彩磕了个头,见识过了孟知棠的手段后,她现在比胡嬷嬷还听话。
孟知棠点了点头,挥手打发了小彩去洗衣服刷恭桶,又吩咐胡嬷嬷去准备吃食和水。
她今日还没有吃饭呢。
在毒药的威胁下,胡嬷嬷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很快就拿来了两馒头就咸菜。
其实今日要不是胡嬷嬷去拿,她吃的会比这更差。
这寒酸吃食顿时又引得床上的男人嗤笑。
不需问,孟知棠就知这人笑什么,她不理会,只一个劲吃。
原来是想着迟早要死,吃什么都无所谓,现在形势不同了,她得让那些渣死!
在上药的男人见她不答,反先忍不住了。
“这些年,你似也长出了点脑子,怎还混成这般模样?”
就方才处理那两奴婢的样子,她已全然不见当年的天真可笑了。
又来了,孟知棠叼着馒头睨了他一眼。
这相识的语气……但又极嫌弃她的模样……
这人,究竟是谁?
男人并不在意孟知棠猜测他的身份,面对打量,他更在意的是……她,认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