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章转职
当高热昏迷的封越被汤鸿骞送回医院时，mtc的队员们正好从机场回到了基地。
简单收拾好东西后，凌以将所有人聚集到了会议室内。
宣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内容和队员调整。
二队的中单、辅助和射手都被调整到一队，而mtc的春季赛首发名单也被定为：
上单：licross
中单：issac
打野：fabulous
射手：lynn
辅助：tess
mtc成立之初的所有老选手完成了代际轮换，jason作为issac的替补，在春季赛结束后会宣布退役。
看到名单，tess十分迷惑：“让我首发？那队长呢？”
凌以双手杵在桌子上，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面：
“这就是接下来要宣布的第二件事。”
“north，你自己跟弟弟们说吧。”
坐在会议室一边的苏墨北点点头站起来。
他环顾众人一圈后，笑眯眯地：“我要退役了。”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而后立刻炸开了锅：
“啊？！这么快？！”
“不是吧队长，你这就要离开我们了？！”
其中tess最是不能接受，瞪着苏墨北看了半晌后，竟然红了眼眶：“……为什么？”
“队长你的竞技状态依旧很好，关键开团少不了你。”
“而且你辅助和射手都玩的不错，你可是我们mtc的核心！”
苏墨北好笑：“傻小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tess闷闷地看着他。
“再说，”苏墨北冲tess挤了挤眼睛，“我退役又不是离开mtc。”
苏墨北退役后要转职助教，这一点在mtc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助教到底不是选手，同位置的tess扁了扁嘴：“那我……岂不是永远没有机会和队长一起在台上比赛了？”
“……换个角度，”苏墨北叹道：“等我成了教练，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在台上了。”
“这样不知道算不算你的——一起打过比赛？”
tess没说话，凌以却先危险地眯起眼睛：“这就想着夺权？我还没死呢。”
众人被他逗得大笑，苏墨北则是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训练和退役的事情定下来以后，mtc就进入了备战春季赛的紧张状态。
二队的三名小选手之前只是轮换，没有系统地作为mtc的主力参加训练。
lynn看着密密麻麻的训练日程：“天哪，这就是你们一队的训练内容吗？”
fabulous却苦着脸摇摇头：“我怎么记得原本没有那么多？”
他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抽烟的凌以：“……教练回来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licross眨了眨眼，无比认同地点了点头：“打鸡血了……”
整个俱乐部里，只有八婆如xword敢说主教练凌以的闲话。他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冲几个小队员坏笑：“失恋使人变态，我的朋友。”
lynn和tess僵住。
“你们惨啦，”xword幸灾乐祸，“训练内容加了一倍，还有好几场魔鬼训练赛嘿嘿——”
苏墨北作势要打他，xword笑着跑了。
看了看站在外面阳台上的凌以，苏墨北眼中充满了忧虑——
这段时间里，凌以吃的东西不少，但吐得也多。
被蒋烨逼着去做了检查，医生也只说可能是心理作用。
眼看着凌以越来越瘦，烟瘾也越来越大。
他们急在心里，却不敢说出来。
没人再提hound这个id。
那间给封越准备的房间，也被重新收拾打扫干净。
凌以这几天都没有住在基地，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教练的房间里，有太多hound存在的痕迹。
领队小妹大约是怕大家待在基地憋坏了，在north正式通过直播的方式宣布退役和转职的下午。
她给凌以、蒋烨商量，争取来了一晚上的休息时间、带着大家出去吃新开的自助餐。
north的粉丝和很多mtc的粉丝在苏墨北的直播间哭。
屏幕上刷过去好多礼物和“不要走”。
苏墨北戴着耳机、抱着粉丝送给他的毛绒玩具缩在电竞椅里。
看着屏幕上飞速刷过的弹幕，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
他笑着擦了一下眼角，有点嫌弃地瞪了一眼摄像头：
“都怪你们害我忍不住，这波退役怕不是又要被挂个黑搜——”
“什么电竞花瓶泪洒直播间之类的。”
粉丝被他逗乐，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
一个个的竟然在他的直播间里刷起了他从打比赛到现在的种种热搜。
好家伙。
苏墨北被这帮“真爱黑”给气笑了，笑骂她们两句后，关闭了直播。
选择在这个时间退役，苏墨北的直播引起了联盟粉丝的广泛关注。
四冠辅助、重新定义了辅助位置的north终于在荣耀加身后潇洒离开。
从此以后mtc少了那个一手银月秀得飞起的“辅核”，反而多了一个让对手难以揣测拿捏的“助教”。
而与mtc隔着江面相对的西区，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驾驶着一辆十分低调的黑色大众来到了嫩江路199号。
被接出来的年轻人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他眼神阴郁，看见父母走过来、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看他重重地摔上车门，站在车外的两位老人哆嗦了一下。
而后还是那个妇人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从旁取出一只最新款手机：
“儿、儿子，手机妈妈给你换了，卡也装好了，我和你爸爸的电话都存在里面。”
“你看看……好不好用哈。”
坐在后座的年轻人哼了一声，接过来手机自顾自地摆弄起来。
而站在车外的男人哆嗦了一下，慢慢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男人歪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不断喊着“小柯、小柯”。
而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看丈夫这样，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爸，我们回家了。”
那男人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执拗地看着儿子。
然后被女人捆上安全带、小轿车缓缓地离开监狱大门。
几年前，电竞id是“kehan”的选手沈柯当街持刀行凶。
性质极其恶劣地捅伤了联盟解说李珩，之后被判入狱服刑。
沈柯入狱后，他的父亲气得中了风。
休息调养以后就成了现在这幅口歪眼斜、说不顺溜话的样子。
而他的母亲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公司，最终也是勉强糊口度日。
沈柯在狱中变得更加阴郁，没和父母多说一个字。
他捧着手机，面色不善地盯着热搜。
north，曾经和他在一个战队的苏墨北。
——凭什么他功成名就？凭什么他荣耀加身？
明明他才是天赋射手，明明他才是最应该获得荣耀的那一个！
沈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最终随着小轿车汇入了中环的无数车流里。
新开的自助餐厅在mtc基地对岸，终于从高压训练中解放的小孩们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解说李珩、解说章凯夫妻都被领队小妹邀请过来，一起庆祝north的退役和转职。
新开业的自助餐厅干净整洁，价位控制后人流也不算大。
凌以看着同李珩说说笑笑的苏墨北，还有一群高兴的小孩。
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叹气端起了一个餐盘。
餐厅的摆盘都很精致，从冷菜热菜到西式餐点。
每一样附近都还有配合主题的一些精致的摆件和雕菜。
其他客人十分感兴趣地每一个盘子里面挑一点儿喜欢的，但凌以只是跟着队伍，下意识跟着前面一个人的动作。
人夹取了两块盐水鸡，他也跟着夹一块。
人端了一杯咖啡，他也跟着端一杯。
回到mtc所在的大桌，苏墨北和蒋烨看见他端着满满一盘子。
两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教练，过来这边坐。”
苏墨北拍了拍自己身边、唯一的空位。
凌以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二队的小孩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低下头去假装在剥虾、玩手机——谁不知道他们这是串通一气。
凌以拿起筷子往嘴里默默地塞东西，他已经有一段时间尝不出味儿来。
结果咔嚓一声咬到一个虾头，被虾头上的刺戳得整张脸皱了起来。
苏墨北吓了一跳，连忙拿过纸来递给他。
还贴心地送上一杯热水：“教练你没事儿吧？”
凌以呛咳了两下，摇摇头。
而苏墨北看着他盘子里面的半只大闸蟹、还有两三种虾，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凌以竟然主动要吃这些东西？
因为手不方便，凌以很少吃这些类型的海鲜。
上次他们去吃小龙虾，都是封越在旁边替他剥的。
而坐在苏墨北旁边的李珩，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瞧见凌以盘子中的东西，李珩摇摇头、伸出手：“算了，要不给我吧？反正都要剥，不如我一起剥了。”
凌以翻了个白眼，
刚想要骂李珩当着他的面都还要秀恩爱。
李珩却陡然瞪大了眼睛，然后，凌以听见耳畔传来了一个优雅的声音：
“mayi？”
“或者说，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凌以转身。
首先入目的是一头漂亮的金发，在自助餐厅的吊灯下显得煜煜生辉。
而后，他看见了一双如大海般深邃的湛蓝色眼睛。
一个高个子、白皮肤的欧洲人，正笑着、半弯腰地冲他那盘子虾伸出手。
凌以愣了愣。
那人似乎也料到凌以是这个反应，他站直了身体冲凌以认真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helios,方便的话，你可以叫我heli。”
不等凌以有所反应，他又风度翩翩地冲凌以鞠躬，
碰了碰凌以放在餐盘旁的手，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刚才拿餐的台子：
“对不起，你们华国人应该都是很含蓄的。”
“但是我刚才在那里看见你，便觉得很喜欢，所以恕我冒昧——”
他看了看凌以的盘子，翘起嘴角：
“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