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爱上我的代价
我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
面对程念念求助的眼神，我心里竟产生了几分不知所措的动摇。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却又带着共同流浪者的无奈，让我一时无法抗拒。
“爱上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坚决地回应，心中万般挣扎着想要逃避这份困惑。
程念念却没有因此而气馁，她的笑容反而显得愈发从容，仿佛她原本就预计到我的拒绝。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她用力按住我的手，直视着我的眼睛。
脸上那抹淡淡的酒意似乎在为她的坚定添上一层迷离，令人无法自拔。
终于，我忍不住问：“跟我跑到这里，这样值得吗？”
这一问似乎刺中了她，程念念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神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难以言表的秘密。
“值得，我觉得值得。”
她的声音如清晨的晨露，在我的脊背上轻轻滑过。
我沉默不语，陷入了思索。
程序念念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份感情是值得的，而我却无法和她的期许找到共鸣。
此刻的她，是那个我认识的程念念吗？
还是随酒精而生的一种极端表现？
她转过脸，细碎的发丝散落在额头，一副恬淡的模样让我一瞬间心脏颤动。
“但……不管舍不舍得，你也和我一样了？”她的话让我迅速捕捉到了一丝火花。
“什么叫跟我一样？”
我眉头皱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她微微一笑时越发加重，仿佛她的笑容缠绕着我，将我释放出的疑虑熬煮成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有期限的。”
程念念轻描淡写地说道，眼中的光泽却透着无奈。
我心脏猛地一缩，仿佛抓住了什么。
难道她的意思是……？
我不由自主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我只有几个月的活头。”
她轻轻一笑，仿佛在谈论日常琐事。可直到这句话从她口中迸出，我的脑海瞬间被揪紧了。
几个月的活头？
这让我联想到了令人生畏的词汇，而此刻，正如一杯浓烈的酒，浑身发热，却难以承受。
我愣住了，脑海中拼命转动，试图理解她这几个月的活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是绝望？是秘密？还是另有隐情？
此时的我心如刀绞，感觉被逐渐逼近的黑暗吞噬。
“你在说什么？”
我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吼出来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里惊慌失措，我不想在这个旅馆里冷静下来。
难道她真的想结束自己的一切，还是仅仅在床头得意忘形地开玩笑？
“我移植了癌细胞。”程念念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说些平常的事。
“什么？”我顿时感觉晕眩，整个世界不再平静。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回忆都在此刻灰飞烟灭。
她看穿了我心底深藏的恐惧，她懂我曾经的痛苦，却终究带来了更大的噩梦。
“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费劲地吐出这句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像被掏空了一样。
脑海里只剩下“癌细胞”这三个字在疯狂盘旋。
她轻轻点头，如一阵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令人心悸又无法捉摸。
“我移植的癌细胞已经是在我体内生根发芽。就算我再努力，也难以对抗这生命的限期。”
程念念的态度显得太过果断，仿佛宣告她的选择从未动摇。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的温度溢出，却似乎无法传递到彼此心里。
“你疯了吧？这样对自己……你就不顾一切了吗？”
我失声问道，眼前的世界似乎凝固了，只有程念念清晰得可怕。
“我生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的眼神炽热又深邃，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那一刻，我仿佛意识到，她并不是在逃避，而是在与我交换命运。
“你不觉得这样再无意义吗？”
我的声音提高，试图冲破这股无形的阴影。
然而当我见她微微撅起的嘴唇，蓦然停下了愤怒，心在跳动间微微一软，恍惚中，仿佛看见了她心灵深处的孤独与无助。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短暂的，我也希望在你身边，感受你、爱你。”
她的表情是我“不怕”的极端情绪，于是我心中的怒火变得软弱无力，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就在我想要重拾理智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叩响，仿佛有人正在敲打着这段无能为力的关系。
等我转过头，刚好看到门缝外一个模糊的身影微微闪过，我的心里竟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
“林峰，我只想与你共度这短暂的时光。”
程念念轻声说道，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悲哀。
“但，我想你活着。”我心痛不已，几乎是咽下了一口血。
无助的沉默间，她的手依旧紧握着我的，仿佛在用力希望我们能彼此捧起那看不见的未来。
就在这个瞬间，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让自己的心背离这份强烈的情感。
那一刻，我的内心被一种无言的痛苦淹没，无法呼吸。
我感到一滴眼泪慢慢滑落，原本只是因为程念念的坚持。
她在我面前，那张微笑的面庞仿佛映出了一直以来我无法言说的绝望。
可以理解我内心痛苦的人，竟然是她。
我知道，她的感情应该与我一样炽热，但命运却是如此不公，我们注定不能走在一起。
“林峰，你哭了？”她低声问道，眼底流露出一抹担忧。
我慌忙擦去眼泪，却觉得这动作更加显得无力。
“我……我没事。”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但我无力再否认。
这滴眼泪是因为她，以及我内心深处对她无能为力的愤怒。
她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
“只要你知道，看见你流这滴眼泪已经足够了。”
她的声音像是透过海水传来的细微耳语，温柔而坚定。
“这……这有什么必要呢？”
我抬头直视她，那一瞬间我心中的无奈奔涌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