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六十九章举报
白然南回到a栋办公楼,正准备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突然发现门没锁,他打开门,看见里面的人,笑意微敛。
白灯下,头顶光滑得“噌亮”,戴着眼镜的眉目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他原来的皮椅上,嘴巴旁边的痣非常瞩目。
副总警监的大驾光临,让白然南有不好的预感,他戴好警帽,抬头挺胸走到他的面前,并脚敬礼:“警监。”
“坐下吧。”
当白然南坐下后,副总警监压低身子,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审问:“你都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从实招来。”
这是审问中一种很有用的招式,利用眼神和俯视的角度来产生巨大压迫感,从而使得被审者心慌意乱露出马脚。
但白然南从业多年,当然不会被小儿科恐吓到,镇定从容地对答:“警监,你今天特意过来见我,一定有你的用意,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哼!”副总警监见这招对白然南没用,嗤之以鼻,从桌底下掏出一堆照片丢在了桌上。
照片自然地展开,一张张的,都是白然南和沈安娜一前一后出入白然南私人宿舍的画面。
白然南看在眼里,内心惊涛骇浪在翻滚,但是没有做出任何对应,神情不变,等待上级的发落。
副总警监盯着白然南的表情,“一周前,有人向上举报了你,举报你勾结下属,对女友徇私放水,于是中央派我来查清楚事情是否属实。”他停顿了一下,指着白然南继续道:“你这好小子,还真让我拍到了,白然南,我对你好失望。”
“我和下属谈恋爱,并不违反国家法纪,警监,我不懂你的意思。”白然南冷冷地说。
“举报人说你为了她特意修改了她在猛虎队最后一次比试的成绩,而且任由她在猛虎队和612队来去自如,甚至降低612队任务的难度!我去查了,这些都有迹可循,即便你说那不是你有意为之,也没人会信的,白然南,你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的业绩!你本来前途一片大好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副总警监恨铁不成钢,“你明明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会有多少人盯着,多少人有红眼病,想拉你下马,你偏要在警队里找对象,我都保不了你。”
话说得这么严重,白然南多少明白了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心凉了一地,眼神闪过一丝无助问:“我……会怎么样?”
“今天回去之后,我会把证据全部寄到中央。”副总警监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能帮你,但是我总不能包庇你吧,我等下就走了,白然南,你好自为之,等着中央下达的处置吧。”
白然南心沉了下去,宛如坠入阿修罗地狱。
他神情恍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天都不知道干了什么,从白天坐到天黑,手机晾在桌上,动都没动。
他内心时而愤慨地认为不公平,时而悲伤地反思着最近的一些出格的行径,时而沉痛地想要从高楼跳下,结束在风光的位子上。
直到他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23点,他挪动已经僵痛的身体,麻木不仁地走回宿舍。
沈安娜在床上侧躺着,焦急的心让她没办法入睡。白然南已经一天没回过信息了,他最后一条停留在了早上11:18分,而且他还不接电话,就算再忙总有吃饭的时间吧,休息都不回电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都等得想骂人了,电话拨出十通了,一通都没接。
对面的王米被沈安娜手机的光刺目得睡不着,暴躁地锤床头,“你还睡不睡啊?!沈安娜,这么晚了,你玩什么手机?!”
另外两个室友被吓醒了,一脸迷蒙又惊恐。
沈安娜本来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被王米当面指责后,火上加火,没好气地说:“我没在玩手机,ok?!”
王米不是陆林雅那种遇硬更硬的刺头,反而是欺软怕硬的人,她以前阴阳怪气那么多次都没事,便以为沈安娜软性子,头一次遭到沈安娜的反击,瞬间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原来新队友脾气这么差,剩下的两个612队成员统统不敢讲话了。
沈安娜带着满腔郁闷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第一时间摸手机,可是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沈安娜走在路上都在低头看手机,再一次拨打了白然南的手机,果不其然,一直响一直响就是不接,沈安娜又不能直接冲去他办公室找他,她烦闷地砸了一下手机,“白然南你混蛋,害我一直牵挂,不知道你死了还是干嘛,玩什么不好,玩不接电话。”
因为约定好不能曝光恋情,从前他们两个人都是通过手机联络,再约见面,现在一方不接手机,沈安娜就变得被动了。
如果直接找白然南的话,就会被其他人看见,尤其猛虎队的办公室就在他办公室附近,这样一来谁都知道了。
沈安娜只能等。
如此煎熬的一天熬过之后,又是一天,白然南仍然没回信息没接电话,沈安娜从最初的担心焦急变成了心灰意冷,怀疑白然南故意不回在搞冷战,他该不会想要和她分手了吧?
有些男人一旦得到了女人之后,就会变得不珍惜,她一开始以为白然南不是这种人,可是现在看来,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他没那么喜欢她,只是图新鲜而已。
她不禁怀疑同意给出初次是做错了吗?是不是不应该给得这么快,这么轻率,所以他才会看轻她,轻易和她分手。
可是现在算什么,为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留给她,说走就走,难道她连一句分手的话都不值得听吗?
沈安娜等了又等,后来不得不愤怒地承认,自己的确不值,可能她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位置,所以他才不在乎她有多伤心。
反正失去了她,他照样是警局的大长官,毫无损失,说出去谁会信呢。
她只不过是他的过客,他诸多恋情的一段小火花,渺小得一扑就灭;她算什么,一个长得丑想得美的女人,凭什么想得到一个优秀的高岭之花。
分手就分手吧,她安慰自己,其实她没有什么损失,这样的恋情有过一次已经足够,足够回味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