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专d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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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诡异的沉默。
但没能持续多久, 便被从远处传来的暴怒声打破。
“——是谁偷偷燃爆烟花！！”
紧随其后的，是由远及近的刺耳警车鸣笛声。
“…………”
四人八眼对视。
三秒后。
云间月后退一步，骨子里对警察的天然畏惧催促着腿动起来, 她下意识反向狂奔, 像极被追捕的罪犯般携木仓逃离犯罪现场。
直到跑出老远，她停下来踹气。
忽地, 身侧传来一道略含疑惑的熟悉少年音。
“咦，不继续跑了？”
云间月猛地扭头, 果然对上一头银白短发。少年斜歪着头看她, 粉淡嘴唇轻轻上挑着：“看我干嘛呀。”
云间月：……
云间月惊恐：“你怎么在这儿！”
“跟着你来的呀。”他理直气壮地回, 墨镜下的眼睛似乎瞟了她一眼, 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他抬手往下指了指, 毫不客气地要求：“把你的木仓给我看看。”
…呵。
云间月微笑：“不行。”
说完, 完全不顾及他陡转委屈的表情, 当着他的面将木仓收回游戏背包。
五条悟微怔愣了片刻, 后恍然大悟地屈指摸着下巴：“还能储物啊？好, 不错，再来一次。”
原来npc会自动合理化背包漏洞。云间月了然, 高深莫测：“年轻人，要学会适当给他人留有一丝神秘感。”
“是么，可是悟悟不懂嗳。”他像孩童般放软了声调，撒娇不讲理, “你不给悟悟看，悟悟就哭哭辣。”
“………”
云间月手指一抖。
怎么回事？
猛男哭哭？
她不敢置信：“您, 都没有羞耻心的么？”
五条悟显然是没有这东西的, 他抬手捂眼假哭, 因被墨镜挡住就摘下继续捂眼哭, 哭到一半又移下来，盯着她，苍蓝眼瞳逐渐泛起雾色。
云间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妥协般伸出一根手指：“看一次，十万。”
五条悟痛快答应：“行。”
“……”才追上两人就听到这段对话的夏油杰沉默，很不能理解事情的发展走向。
云间月也看见他，打算一视同仁：“见者有份，夏油你也十万。”
夏油杰：……
这算什么，强买强卖？
于是玩家当着两个npc的面，来了个从背包取物、又将物收回背包，最后看向他们，勾唇：“还满意你们所看到的吗？”
“哇哦，不错哟。”五条悟敷衍地夸一句，又问，“那木仓呢？”
…真不死心。
云间月报价：“十万一看，二十万一摸，五十万包一天。概不退款，损坏赔偿一千倍。”
五条悟吐槽了句“霸王条款”，但还是豪爽挥手：“那先包个一天。”
“得嘞，”云间月掏出手机，“那您是准备现金支付还是扫码、哦不，转账呢？”
“转账转账！”
成功收到六十万转账信息后，云间月眉开眼笑地将木仓给他。她看着上涨的余额，深觉如果咒术师做不下去，兴许还能出道做魔术师发家致富，成为享誉全服务器的最强魔术大师！
又看向夏油杰。
少年与她对视稍顷，微微无奈般地自觉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云间月摆摆手，凑近低语：“我们什么关系，哪能收你钱。”
“…”夏油杰似有些微僵硬。
他略低下眼，目光落在少女纤密的长睫上。她轻轻一眨，语调轻快：“五条一看就人傻钱多，骗他就够了。”
“………”
沉默须臾，少年微微别过头，眼眸中有细碎的笑意。
“你还真是……。”他微顿后压低声音，“小心别被听见了。”
“！”
云间月仰头，对上他温文尔雅的笑容。
这、这就是腹黑么。
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夜蛾老师呢？”
“不知道哦。”玩木仓的五条悟不在意地回，“他总不能被抓了——”
两个同期回头。
对上两人秒变凝重的表情，他原本的话转了个调：“——吧？”
“……”
三人对视，相顾无言。
而此时，留在原地的夜蛾正与一干严肃愤怒的片警们面面相觑。
片警们怒吼：“对面的！是不是你放的烟花！”
夜蛾：……
夜蛾：“我不是，我没有。”
“警察叔叔，就是他！”
突然冒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指着他大喊：“我亲眼所见，就是他燃爆烟花炮竹！”
片警们：……您叫我们叔叔？
夜蛾望天：“……”
天凉了，该让学生们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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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监制汇合，且得知夜蛾正在警察厅做笔录暂时无法返回后，三人非常心虚地上了车。
但没安静一会，五条悟突地把木仓甩过来，语气傲慢不屑：“也不过如此嘛，老子搞懂了哦。”
云间月：……
云间月：“那您能再造一把吗？”
“哈？这不废话嘛。”在少女陡然发亮的目光下，白发少年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不能啊！”
“……”
不懂，为什么他能如此理直气壮。
云间月不理他，低头看面板。
突然而来的二级咒灵自然成为支线任务，并在祓除后给予了奖励。除十来张咒具符文、二级咒灵增值球外，只有一件【术式加持（一次性）】。
肯定不是错觉，云间月发现游戏方越发抠门敷衍了。
她看向手里的增值球。
二级咒灵增值球。
增值幅度：100-150
就算再非酋，吞下也能有100点增值。这一趟真不亏。抬手摸摸发端的幸运发带，再度感谢硝子老婆后，她痛快吃下了增值球。
“——”
她猛瞪大眼，眼泪哗啦下流。
她真傻，真的。
她单知道用『影响』将咒灵球变成辣条味，却没想到注意辣度，于是系统随机调成魔鬼辣了。
救命，真的好辣。
辣得她满地找水。
听见抽泣声，五条悟疑惑侧头，一下怔住：“…不是，不就拒绝了你嘛，至于哭吗。”
云间月含泪摇头。
五条悟抓耳挠腮。
夏油杰默默拧开矿泉水递过去。
云间月当即接过，一股脑喝下大半瓶，缓了好一会哽咽出声：“夏油，救命之恩。”
五条悟：“？”
五条悟：“什么玩意儿。”
“她吃了咒灵核。”夏油杰解释，像感同身受般，眉头不自觉微皱，“感觉好点了吗？”
云间月沉痛点头。
五条悟大惊失色：“不是说草莓大福味吗？草莓大福会让人哭吗！”
你是傻白甜吗。
说什么信什么。
但想起用游戏道具骗他六十万，云间月恍然发觉他似乎的确是傻白甜。这样一想，她内心又浮出淡淡的心虚与愧疚。
对于傻白甜，理应保留一丝温柔。
云间月：“事实上，什么味道都可以。我的术式可以影响咒灵球味道。”
空气有一瞬凝滞。
“那也可以影响其他东西啰？”五条悟略作思考后，情绪高涨地说，“快给我把所有东西都变成草莓大福！”
云间月：“…明显为难人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
他瘪瘪嘴：“这都办不到。”
“……”
云间月：好想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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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宿舍后，面板突然弹出一条提示：
【温馨提示：您于周日上午十点有一项日程安排，请不要错过！】
云间月愣了下。
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前天和凤长太郎的约定。
也该退离游戏了。
随手存了档，便直接脱出游戏。头顶机械圆弧的游戏仓泛着银白光芒，斜上方灌入的营养液近乎消耗殆尽。看来需要进行补充了。
抬眼扫一眼时间。
周日早七点。
时间还算充裕。舒展了下平躺一天多的身体，简单沐浴、吃过早餐，换了衣服后，出门时已经九点。
头顶银蓝半透明光轨呈藤蔓状盘旋着座座令人生畏的高楼，新型燃料飞行器顺着光轨飞梭，如银河带中的点星。
这是云间月所熟悉的交通工具。
从她所住公寓到上野公园只有十来分钟路程，完全可以步行。她不急不躁地走在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少年。
黑色中发，澄蓝眼瞳，耳朵上满是耳钉，打扮新潮。
“宫村、”云间月出声，扫一眼对方手里的购物袋，“你又去帮京子买鸡蛋了吗。”
少年挠挠头，明明一副不良样，却分外温和地回：“是的，堀同学说没空呢。”
云间月噢一声，感叹：“你们关系真好呢。”
“——欸、”宫村像惊了下，漂亮的眼睛些些躲闪，挠头干笑两声，“也没有啦，堀同学人很好呢。”
云间月深以为然地点头。
堀京子是她邻居，自从知道她是独居生活后，便自然地偶尔关照她。也许对堀京子来说这微不足道，但对云间月而言，这份友好难能珍贵。
眼前少年名叫宫村伊澄，是堀京子的同班同学。因为堀京子的关系，他们也不知不觉交换了姓名。
和宫村道别后很快来到上野公园。周末人流量较多，目光从人群掠过，几乎是一眼望见凤长太郎。
少年身形修长，长相俊秀，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稍低头看手机，像在犹豫着什么，眼尾轻微耷拉着，神色透着点紧张。
…总觉得很像等主人的狗狗。
压下莫名其妙的联想，云间月走过去，还没出声，对方却忽抬起头。
视线交汇。
日光四溢，洒入琥珀色的眼瞳，似瞬间点亮般，他扬唇笑起来。
“云桑！”
他穿过人群快步过来，停至面前稍稍舒气：“我还以为你忘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云间月仰头：“为什么会那样认为？我是不守约的人么。”
“啊、”凤长太郎微微睁大眼睛，身体猛地僵直，一副说错话般的自责模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唔…只是、有点急切。”
他后半句声音渐渐放低，听不太真切。与电话里不同，他本人声线更清澈些，如同他透亮的眼瞳，不含杂质。
给人很好欺负的感觉。
云间月假意低睫：“有点伤心呢，凤君这样误会我。”
少年怔愣，表情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又万分郑重地解释着：“我没有那样误会！在我看来，云桑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内心非常柔软善良，拥有着难以忽视、吸引人的光芒。”
说完，他微抿唇，眼眸专注真挚、又隐含紧张地盯向少女。
云间月思索一会：“谢谢。可是，这些话跟守约与否没关系吧。”
“啊、好像是嗳…”
见他些微懊恼地挠挠头发，她笑笑：“开玩笑啦，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凤长太郎轻轻应一声。他微垂眼，睫羽落下层莫名失落的阴影，但下一秒又抬起，温和地弯起眼。
“我听说附近有家店还不错，去那里聊吧。”
“好啊。”
来到了一家咖啡店。
店里人不算多，一切有条不紊。随意点了饮品，云间月抬眼，余光扫过右前方的粉发少年，忽顿住。
发色不算独特，但吸引目光的是，他头顶两端插了棒棒糖样的发夹，像耳朵又像某种机械装备。
好奇怪。
是ser吗。
可是印象中似乎没有类似角色。
兴许是错觉，这样的想法刚从脑海划过，粉发少年背脊便猛地一僵，举勺的右手也一顿。
——嗳，影响到他了吗。
云间月赶紧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讨论文化祭之中。
见身后人没再关注他，粉发少年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只是为安静享用咖啡果冻而来，却没想到被敏锐地察觉出不同。…是抑制器减弱了吗。
看来需要去找某个人检查一下了。
他默默做下决定。
简单商定出几套方案、做下回学校再进行票选的决定后，工作暂且谈完。抬头对视一眼，凤长太郎挪开目光，手指犹豫似地摩挲着杯子。
云间月：“有话想说吗？”
他迟疑点头：“我是想问，你等会有——”
话未说完，手机突然响起。
“抱歉、”凤长太郎接起电话，似乎是网球部的事，他面容一瞬认真，惯常软和的狗狗眼也坚定许多。
不打算偷听他人谈话，云间月转过头。方才的粉发少年不知何时离开了。或许是错觉，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具体。
“云桑。”
她又转回去。
凤长太郎已经挂断电话，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略带歉意地看向她，抿了抿唇，语调柔缓：“抱歉，是网球部的事情。所以、——”
“这样啊。”云间月表示理解，看一眼时间，“正好文化祭也商量好了，凤君就先去忙部门的事情吧。”
“啊、”
“明天见啦。”
他定定看她，而后难掩失落地嗯了声。
“明天见。”
在暖阳下道别。
回到居住的片区，道路两边的房屋被淡橙色阳光晕得温暖，隐约听见细微谈笑声。视线扫过户户和谐的场景，内心不可避免地产生些许惆怅。
阔别家乡已久，难免想念。
回公寓拨通远在中国的号码，通过可视电话与许久未见的父母分享近期生活，久违地撒娇，在句句闲谈中互相倾诉思念。挂掉电话时，余晖薄薄。
心情已平缓下来。上楼补完周末的作业，定下第二日早晨的闹钟后，便又进入游戏。
咒专宿舍与脱离时别无二致。窗外夜幕渐渐昏沉，一筒正乖巧蜷在脚边酣眠，一切安宁详静。
揉了揉柴犬毛茸茸的头，云间月点开个人属性。
「禅院间月」
（已隐藏基础属性）
（一般属性）
体力：199
声望：30
智力：155
谋略：160
魅力：360
感知：352
敏捷：231
体术：257
咒力：543
术式：『infence』(level4)
技能：『太极拳入门』(熟练度100％)
『咏春拳入门』(熟练度100％)
综合战斗力：206
(总体评价：各方面实力除了脸不错其他都勉勉强强的美少女，也许会被厉害的敌人一拳打爆哦~)
综合战斗力大于200了。
无论是咒力值还是战力值都已达到锻造功能的开启条件，于是连忙联系客服开启。
【正在为玩家开启锻造功能】
……
……
【开启成功】
好耶！
下一刻，透明面板左下方赫然多出一项功能。点进去扫一眼。
【随机】【装备】【战备】【道具】
点开【战备】界面。
【日轮刀】
介绍：鬼杀队使用的刀具，使用时战力加成10％。配合呼吸法使用时，战力加成可达200％。
所需材料：光之铁矿石[0/3]，咒具符文[30/10]
锻造用时：7天
…光之铁矿石？
那是什么，饱受日光照晒吗。
【将铁矿石放在日光下，照晒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得到光之铁矿石。】
云间月：…啊这。
虽然感觉很不错，但这耗时未免也太久了吧。
又往下翻，目光忽地一定。
【星流剑】
介绍：根据中国古代传说仿照的名剑，使用时战力加成35％，配套剑谱使用会有奇效。
所需材料：玄铁[0/10]，咒具符文[30/10]
锻造用时：7天
！！
这决定是你了！
不过玄铁从哪来？
【任务奖励会随机出现[玄铁]，或前往游戏商城购买。】
“……”
意思就是要氪金。
商城中一块玄铁100円。有些肉疼地买了10块后，又根据系统提示来到咒具房。咒具房不大，除各式各样的咒具外，中间桌上置了两口坩埚，底下刻着一串熟悉的字样——
霍格沃茨同款坩埚。
云间月：……
联动倒也不必如此。
按照提示将材料放进去，坩埚中突地腾出一道幽蓝火焰，又渐渐熄下去。
【[星流剑]锻造中
剩余时间：6天23小时59分钟】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另一口坩埚还空着。随手翻了翻锻造页面，迫于现阶段材料十分缺乏，她点开【随机】页面。
随机锻造很简单。
只需投入3枚咒具符文，花5分钟，便能随机获得物品。
抱着怀疑的态度，她试了下。
直接skip时间，坩埚中猛地跳出一样物品。
【古早味戚风蛋糕】
蕴含古早风味的超人气戚风蛋糕，柔软绵滑，香浓甜蜜，能够唤醒人们最深远的回忆。可送出，随机增减好感。
居然随机造出了甜品。
敏锐地从那句增减好感中悟出一丝不对劲，云间月摸摸下巴，很痛快地选定了送出对象。
第二天体术对练课上，她趁没人注意偷偷递给五条悟。
“嗳，你怎么又给我送礼物。”
白发少年难得没戴墨镜，眼睑下敛狐疑地扫视她一圈，像觉察到什么似地微皱眉，又舒展。他扬起下巴，带着一丝了然地接过去：“谢了。”
云间月：“都是同学，不客气。”
而后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他打开礼盒。
他稍显惊喜地欢呼一声。
他迫不及待地吃下蛋糕。
他忽地停下。
云间月严阵以待。
春风柔柔，温浅阳光下，少年缓缓抬眸，他的眼里透着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邪魅一笑：“啊这蛋糕，竟该死的甜美。”
云间月：“？”
五条悟：“？”
五条悟表情顿了下，张了张口，却不受控地咬紧后槽牙：“呵，小蛋糕，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云间月：“？”
五条悟眼底阴翳浓重，低低咒骂一句：“sh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