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乔默然在周边调整着机位，甚至连何其也被拉到了一边讲述应该要怎样走位，反倒杏幼这个女主角成了工具人，只能保持着固定姿势瑟缩在副驾驶。
窗户开着，刚淋了一场人工雨，被夜风一吹，还真有点凉，下一秒，一件衬衫兜头落下，罩住了杏幼半个脑袋，露出的那只眼睛看到了何其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
他依然背对着她和乔默然讨论接下来的拍摄内容，好像不过是随手做的一件小事，杏幼捏捏衬衫，纯棉的布料带着一种特殊的触感，像是……被风吹散的云在天上游荡着，突然坠入了一直望着她的湖，心底的别扭一点点散开了。
衬衫宽大，能把她包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胳膊终于寻到了安全感。
就是这样的一瞬间，她做出了那个决定，就这样一起合作吧，从今天开始，最好，就现在。
乔默然终于制定好了拍摄流程，顺便告诉杏幼哪里做了变化，她只需要做个美丽的工具人，保持着半睡半醒的姿态，直至何其把她抱到房间放到床|上再醒过来。
剧本改的不多，杏幼微微舒气，对上何其的视线后又飞快收回了头，下意识捏捏腰上的肉肉。
公主抱的话……挺累人的吧，拍这样一个长镜头，何其他究竟——行不行。
话倒是不好意思问出口，可探寻的眼神还是对着何其发射了出去。
何其自认为自己了解这个小家伙，眼看着她特意上下把自己扫描了几遍，还略有几分担忧，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大不了……我们来日方长。
身上遮挡风的衬衫被收了回去，但她又多了一个遮挡风雨的人。
人工降雨的车还在操作，她蜷缩在何其的怀里，脑袋紧紧地贴在何其的胸口，大部分的风雨皆被那人所承担，只有一部分细小的雨滴落在她的手上、腿上，凉凉的，倒是让因窘迫而来的滚烫降了几分温度。
她这才发现，原来何其这么高大，抱着她还能走得这么稳，原来韩剧不是骗人的。
何其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兴许是太过于紧张，杏幼的呼吸也紧促了几分，以至于喘息偏重，鼻息掠过何其的胸口，她感觉那人的脚步似乎微微停顿，身体有几分失重感，像在下滑，杏幼顿时有些惊慌，正欲睁开眼，那人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继续走了起来，倒是一直盯着两人的乔默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外景终于拍摄结束，转到了室内，两人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何忆心疼的给杏幼拿来了姜茶，惦记着方才自家狗哥哥似乎更辛苦，何忆犹豫了一下，又从保温杯里倒出了另一部分给何其送了过去。
何其正在和乔默然交谈，看到何忆送来的东西，下意识便是一阵嫌弃，视线再转移，正好看见杏幼披着毛毯正在安静的喝姜茶，心微微一动，接过茶杯便一饮而尽。
乔默然的动作停住，犹豫道：“你们两个一会还有吻戏，你打算给你的女主角一个生姜味的吻？”
何其满不在乎的把杯子还给何忆，扬眉笑道：“我们两个味道一样，岂不是更好？”
小学鸡二号何忆怔怔的接过杯子，有几分呆滞，总觉得自家不要脸的哥哥，说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房间的灯被打开，墙上贴着巨大的游戏海报，房间是剧组特意根据肖君延的性格搭建的，墨蓝色为主色调，灯光却都是暖黄色的，床头还放着几个形状各异的娃娃，侧面表现出了肖君延的另一面。
喝了姜茶，杏幼的身子也暖的多了，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何其这一次抱住她时，她已经没那么多的紧张感，反而还有几分安心。
灯光师特意把光线调的暧昧，周围再度转为安静，她只能听见何其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那么剧烈，好像那颗心脏迫不及待的想要穿过胸膛。
杏幼偷偷地心想，七月份的天还是有些热，不然——何其的手怎么会这么烫呢？
连带着，杏幼下意识的扭动身子，总觉得覆在后腰上的那双大手，就像是烙铁，这哪是什么公主抱啊……
分明是在上刑。
那双大手却是不留痕迹的上移了三寸，何其的体力极好，单手抱住她还能输入密码推开门。
拍摄进卧室的背影时，何其微微低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乖，别动。”
杏幼：……
像是小猫咪被踩到尾巴一样，忍不住想要伸出小爪子在这人身上留下痕迹，惦记着在拍戏，她只能发出小声的嘟囔，脸却红的诱人，彻底熟透了。
杏幼觉得今天做的最对的事情便是在拍摄前喝酒壮胆，如若不然，怕是拍摄结束就想钻进地缝里。
何其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剧组的道具床，看起来柔软，其实硬硬的，并不舒服，可这样的一瞬间却给她了一种惊人的安全感，像在云雾里漂浮许久终于能脚踏实地了。
“cut！”
乔默然一声令下又让杏幼寻到了精神，慌张的起身，眼神湿漉漉的。
何其的眸色深了几分，旋即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她身上，人也站在她面前挡了几分视线。
“机位有些问题，需要再调整一下。”
乔默然说着，指挥几个摄影调整站位，接下来的拍摄重点是苏颂从半醉半醒中拉住了肖君延，两人有了一段感情爆发，角度的选择很重要。
何其皱皱眉，面上带着几分严肃，认真道：“能不能先从我这边开始拍摄，镜头从我这边再转向杏幼。”
乔默然挑挑眉，抬手示意暂停，听听他的想法。
何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开口道：“感情的爆发点在于肖君延隐忍了多年，终于给苏颂表达了心意，我觉得前半段镜头侧重到我可能会比较好，再慢慢转向杏幼……”
周围几人对视一眼，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特意围观现场的杜玥和何忆一阵咬耳朵：“你哥这不会是在抢镜头吧？”
何忆眼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丢下一句：“怪不得说你是钢铁直女。”
知道何其心事的乔默然快要忍不住笑了，她本来是想过从杏幼开始拍摄，再引入两人的互动，因为那绯红的脸颊简直太诱人了，她一个女孩子看到也会忍不住心动。
倒是忘了杏幼穿的是吊带短裙，稍有不慎，还真容易露出些许春光……
乔默然的目光转到杏幼身上的薄毯，瞬间领悟了何其的意思。
“唔……先试试吧，要是不行可就要从苏颂那边拍摄了。”
乔默然带着笑意，冲何其挤挤眼，何其端着礼貌的模样，心里却舒了一口气。
却在回身看向杏幼的时候，心底升起一阵懊悔。
早知道……就不提出这样的建议了，按照当初徐知秋的意思，懵懵懂懂的一句话带过似乎也不错。
而现在，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模样，他竟然想要藏起来，只能他自己默默回味。
杏幼浑然不觉何其的想法，只是无聊的攥着薄毯的边边，在大脑里回忆起了台词，那些台词像是突然生出了小翅膀一样，逐渐飘远，导致她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酒了，不然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也不会这样像踩在云雾间。
真正开拍的时候，杏幼躺在床|上，在何其即将离开的时候，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动作轻轻的，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微光从何其身后打了过来，剧组还特意多补了几道光，把场景打造的像是一场幻觉。
杏幼微微抬头，眼神朦胧，虚晃几下，最终停在了何其身上。
“肖君延……”
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声音糯糯软软的，又被她加入了苏颂的情绪，一个名字被她念的像是在撒娇。
何其的嘴微微动动，心里的那只小猫咪又一次收不住爪子，在心里用力抓过。
他心底有个迫切的念头，好想……好想听她用这样的声音喊一声何其。
杏幼生的一双杏眼，如今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落泪。
何其靠近几分，他该说台词了，可氛围到了此处，竟觉得说了那样的台词可能就没有感觉了。
杏幼有些迷茫，明明此时何其要念出台词，询问她是不是醒了，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呆头鹅一样的站在原地，乔默然没有喊cut，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发挥。
眼眸的水雾像是要漫出来，杏幼的鼻尖也红红的，今日的妆容有些成熟，唇色却依然是诱人的樱桃红，她轻轻张口，声音更像是撒娇。
“肖君延。”
“我在。”
何其的喉结微动，两个字被他说的格外艰难，好像跑完马拉松后终于到了终点。
杏幼微微怔住。
旁人兴许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这样的一句我在，太过于深情，让她一瞬间想到某一次的游戏惩罚，她在语音里第一次软软的喊了那个人“老公”。
同样是一句“我在”，同样沙哑的不行，同样的……深藏诱惑。
杏幼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跌入云端了，不然怎会生出这样的错觉呢，怎会觉得何其好像就是那个人，又或者，何其他好像……真的在喜欢自己呢。
杏幼是那种容易掉眼泪的体质，只要情绪激动，或者有一点点委屈就会想要掉眼泪，只是这样看着何其，她眼眸中的雾气逐渐散开，眼角渐渐泛起了水光。
“肖君延，我是不是很可笑。”
好在趁着情绪转变之时及时念出了台词，声音自刚才的娇软又低了三分，还带着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委屈。
何其微微顿住，旋即一点点扯开攥着衣角的手，再反手紧紧握住，身子微微弯下，旋即坐在了床边。
身边的床垫立刻陷进去的几分，杏幼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随着他的坐下而更靠近了一点。
何其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带着一点点清冽的香水味，又混着一点被人工雨水打湿的轻微腐朽的味道，再融合从她身上沾染过来的甜系香水和不刺鼻的酒香，种种混合在一起，虽然层次分明，却又慢慢交缠，混合之后，再也分不开了。
惦记着剧本里的内容，杏幼大着胆子抬起半边身子，小小的脑袋恰巧停在何其的肩膀左右，一阵犹豫要不要靠上去。
若是就这样依靠上去，也不知会不会太主动。
下一秒，一只手覆在头上，动作轻轻，又带着小心翼翼，她浑浑噩噩的小脑袋终是顺利寻到了一个肩膀停靠。
“是啊，很可笑。”
何其应道，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
“你也觉得我可笑啊，我以为你会和别人不一样……”
杏幼的后半句越来越小，快要落入尘埃，就连靠在肩膀上的小脑袋也像是觉得委屈一般下移了几分。
“是啊，很可笑。明明那么聪明，那么自以为是，怎么就不知道呢。”
杏幼吸吸鼻子，她知道何其这是在念出肖君延的台词，可自有了方才的错觉，总会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强忍住心里不安分的情绪，杏幼的身子微微下移，旋即扑进了何其的怀里。
“肖君延，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终是念出了这一句台词，也不知是想到了苏颂还是想到了自己，杏幼的眼顿时红了，手也从何其的手里挣脱，在何其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又紧紧的环住了他。
“哪有你这样的，什么也不说，只会暗示，你怎么……这么讨厌。”
杏幼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像是撒娇又像是控诉，轻轻柔柔的，她的头就依靠在何其的心口，说话的时候，头上的碎发还会略过何其的下巴。
发丝软软的，让他很痒，想要撇开又舍不得。
“好……是我讨厌。”
何其哑声应着，眉眼微垂，一只手慢慢像上移，落在她的发间。
“肖君延，你太烦了。”
这一句有些呜咽，杏幼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赌气，下意识的想到了何其莫名其妙的行为。
为什么……何其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杏幼的心乱糟糟的。
维也纳时他刻意带她回酒店……
她也不傻，反射弧长虽然长了点，也能看出相机是故意给的。
还有咖啡馆里他看似无意的体贴和温柔。
还有后来，从林寺那里知道了何其的帮忙，知道了生日其实是何其组织准备的。
她确实装傻忽略过他所做的细节，可真要追溯起来，又会发现，那个人兴许没那么讨厌……
杏幼从何其的怀中探出头，她知道，按照节奏应该到了两人亲吻的镜头，她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又或者，两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迫使她慢慢失控了。
下一秒，她被用力按倒在床上，身上投下一块阴影，何其支撑着上身，半覆在她身上看着她。
一瞬间朦胧的醉意瞬间清醒，杏幼的身体僵硬的像个木头人，只知道下意识的抬起手，却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怔怔的徘徊在何其颈侧，又无力落下。
“你……你做什么——”
一瞬间竟有些结巴。
她忍着羞怯微微抬眼，他看到何其垂头看向她的样子，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又是那样的温柔，她在里面看到了惊慌失措的自己。
“其实——你猜对了。”
何其的头微微垂下，距离极近，她觉得像都可以感受到两道呼吸在空气里反复交缠。
按在床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再被身边那双大手一点点覆盖，旋即，何其的头垂下，微凉的唇瓣贴在了她的额上。
上一次拍广告也有吻戏，只是那时她心无旁骛，只当为了工作，蜻蜓点水而过，心里有的不过是吻过了而已。
可如今这样的一个吻，就让她的心乱的一塌糊涂。
“我就是喜欢你啊。”
头微微侧过几分，何其的声音落在耳边，呼吸声也在耳边缠绕。
杏幼的手指握紧又下意识的松开，微凉的指尖划过了何其的掌心。
台词是什么呢？
她记得苏颂是不敢相信，又掉了眼泪，可只是试探着张口，那句台词却怎样都念不出去。
周围几人的视线转到乔默然身上，不确定是暂停还是就这样继续下去。
乔默然和徐知秋对视一眼，又默契的笑了。
这样缠绵又有张力的对手戏，她能想到播出后会是怎样的爆点。
镜头按要求贴近，给了两人特写。
杏幼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糟了，没有一点点的敬业，像是水中飘摇的小羽毛，只能跟随着何其的节奏一点点进入角色，乃至后来，讲出的是苏颂的台词还是自己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仅剩了最后一吻，和肖君延的告白。
杏幼彻底成了一个工具人，镜头切换至杏幼视角，何其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明明没有喝酒，却好像也已经醉了。
他慢慢动作，鼻尖蹭过杏幼的鼻头，眼神像是一片深海。
“怎么会这么傻呢？我就在你身后，你终于愿意看看我了。”
“就是喜欢才会刻意制造偶然，就是喜欢才会想要靠近，就是喜欢……才会想尽办法给自己一点机会……”
杏幼微微仰头，眼神诧异，前一句她知道，那是肖君延的台词，可是后一句……
一双手却覆在了她的眼上，那双微凉的唇瓣又落在她的唇上，还有些颤抖。
软软的……
再下一刻，她便晕乎乎的，落入了一个姜糖味的漩涡。
她明明讨厌姜味，可如今却感受到了特殊的魔力，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下一刻，何其一个翻身，她便又像玩偶一个被卷在怀里，镜头尽数被遮挡，能看见的只有凌乱的碎发和一点侧脸。
乔默然勾唇一笑，在众人的期待里喊了cut。
围观的杜玥想要第一时间冲过去，却被何忆拉住分享最近的八卦，杜玥只得作罢。
杏幼还依靠在何其的肩头，唇上的口红已经花了，头发也有些凌乱。
再一抬头，正看到何其唇上同一款樱桃色口红，杏幼的脸又不自觉红了几分，默不作声的起身整理着衣服，再小声给身边的工作人员道谢。
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心里的小兔子已经开始了蹦极。
何其起身，眉眼镇定，随在杏幼身后给工作人员道谢，唇角的樱桃色给他增了几分色|气，看起来极其诱人。
顾明指指他的唇角示意他注意仪容，何其从一边的造型师手中接过小镜子，入眼便是唇角的那一片红，人微微怔住，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再看指尖上沾染的一点颜色，轻轻一笑。
杏幼恰巧目睹了这一幕，唇上仅剩的那一点口红好像无端发烫，再看何其似乎要转过头看过来，杏幼的心砰砰直跳，旋即拉过何忆的手急急的去往了更衣室。
直至晚上剧组聚餐的时候，杏幼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再看何其的眼神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聚会定在昕锐私人会所，何其特意选在此处，为了聚会的私密性。
杜玥已经杀青了，没有经纪人随在身边，索性彻底放飞自我，杏幼酒量差的出奇，只在共同举杯时抿了一小口。
她暗暗告诫自己，喝酒误事，今日的杀青戏就已经拍的很奇怪了，再不能这样放纵下去，只好偷偷起身，去往天台吹风，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杏幼？”
杏幼一回眸，正好看到了季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杏幼扯出一抹笑意，微微点头示意。
她又换上了私服，简单的t恤搭配着阔腿裤，头上也被随意扎了个丸子头，看起来和这样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外面巨大的广告立牌上是新锐小花顾蓓柔，顾蓓柔妆容精致，眉目含情，手里拿的是最新款的蛊梦系列香水。
杏幼远远的和她对视，目光里好像藏了更多的蛊。
季白不自觉的走进几步，视线从杏幼身上转到了远处的顾蓓柔再落在杏幼的发漩上。
“也觉得闷吗？”
杏幼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看季白探寻的目光，笑道：“没有，就是有点乱。”
没有具体指向哪里，季白看了一眼室内的几位，克制的点点头。
而杏幼所说的乱指的是心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一种怪病——好像没办法直视何其了。
只要他在身边就止不住胡思乱想，连带着衍生出了各种情绪。
明明……这不像她。
索性躲的远远地。
直至在天台上看到了顾蓓柔的广告牌，心里就更别扭了。
是啊，本来她就是个小透明，好不容易稳住了事业，正要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同期都已经走在了前边，这个时候就应该沉住气搞好事业，想什么——只会让自己心烦的男人。
可思维这种东西本就控制不住，即便是她疯狂的给自己洗脑，还是会凭着本能，发展成各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