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似曾相识的一幕
“唔……”
他低头吻住她，像急不可耐的野兽，撕扯着猎物。
这个吻炽热而急切，让茗瑶有些招架不住，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腰却抵住了桌角，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仍旧没有分开，两手环住她柔软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放到桌上，然后轻轻揉着她撞到的地方，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似乎在照顾她的感受，吻变得细细绵绵。
“叫我什么”
茗瑶莫名看着他，“寒寒。”
她老实叫了一声。
他眯了眯眼，声音略带诱哄，“再叫两声。”
眸子蒙上一层水雾，眼神也随之迷离，她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轻声喊，“寒寒，寒寒。”
女孩的嗓音细软甜腻，下意识拖长的尾音更像是诱惑，与某个旖旎的梦境重合，“寒寒……寒寒……”
“是你先勾引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喉结上下滚动，他提起她的下巴将唇印上。
“我没……唔……”
被□□了几番后，他终于放开了她，让她得以有机会喘息。
薄以寒轻松抱起她来到沙发上坐下，女孩窝在她怀里，仍在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擦去她嘴边的水渍，吻了吻她的额角，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待她气喘匀些，他紧了紧双臂将她环在胸前，“带我去见见你其他的家人好吗？小孩儿。”
倚在他胸前，茗瑶半阖着眼，喉咙发出轻轻的哼鸣，她点了点头，“好。”
西市机场，
因为国庆假期人流比往常多了几倍。
两人取了行李，男人牵着女孩的手慢悠悠往前走。
他们先去了茗瑶家的酒店办理入住，然后去花店买了几束鲜花，趁着上午去了墓地。
这里的环境很好，有山有水，树木也是郁郁葱葱的，长长的台阶像人的一生，既漫长又短暂，总有结束的那一刻。
墓碑前摆着几束还未败了的白菊，应该是有人比他们先来祭奠。
两人把手里的白菊放下，看着墓碑前老人慈祥的照片，茗瑶绽出甜甜的笑，“我过得很好，爷爷，您在那边也会过得很好吧。”
她看向薄以寒，“这是我男朋友，薄以寒，你一定很早就看过他了吧，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很喜欢他。”
“爷爷您好，我是瑶瑶的男朋友，薄以寒。”他的表情比起茗瑶更显得郑重一些，“谢谢您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孙女，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尽我所能让她幸福。”
两人在墓碑前站了许久，然后来到另一个区。
望着墓碑上眉眼与薄以寒极其相似的年轻女人，茗瑶转头看向他，“寒寒？”
他也同样看向她，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躬身放下一束百合，茗瑶也紧跟着把自己手里的那束放下。
“你每年都来吗？”
“嗯。”他轻轻点头，“虽然对我来说，她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她曾想方设法打掉我，但她终究是生我的人。”
顿了顿，他压低声线，“也是可怜人。”他抬头看向远方，“我以前有想过，若是没有我，她会不会也不会经历那些。”
茗瑶伸手揽住他的胳膊，然后看向墓碑上的女人，“虽然这样说可能很自私，但是我很感谢她，因为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才有机会认识你，然后喜欢你。”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她，女孩干净澄澈的眸子闪着熠熠星光，倒影出的影子唯他一个。
他轻笑，“谢谢你选择了我。”
她歪着脑袋，同样笑着，“明明是我要谢谢你，因为遇见你，我遇见了所有好运。”
两人牵着手离开那里，茗瑶想起他之前提过小时候的事，看着他问道，“你妈妈……去世后，你呢？怎么会去洛安市？”
“我是被我姑姑带走的。”
“姑姑？”
她只知道他现在住的房子之前是她姑姑的，就连咖啡厅也是她姑姑交给他管理的。
“嗯，她应该算是和我差不多吧，比我大哥还小了两岁。”
“……”
“突然觉得那个家很复杂是不是？”他笑着看她，表情浑不在意。
“没有。”茗瑶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惊讶。”
“我姑一直在洛安市定居，原本就是为了他们的婚礼来的，结果婚礼变丧礼。”他轻嗤，眼中闪过嘲讽的意味，“因为消息被封锁，就连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直至那天，然后她一气之下就把我带走了。”
“……一气之下。”茗瑶细细揣摩这个词，“那你……额，那个人愿意放你走？”
“当然不会，不过我姑威胁他，要是敢拦着，她就把这事捅出去。”
“……”
薄以寒耸了耸肩，“她那性格本来就不管不顾的。”
“可以想象。”茗瑶点头认同。
“后来我就在那边住下了，等我十八岁那年，她就丢给我一堆烂摊子独自出国了。”
“噗～”被他的哀怨的语气逗笑，“人家明明是留给你不少家底。”
“我可不喜欢经营咖啡厅。”
“可你还是把它经营地很好。”因为是她交给他的吧。
她歪着头看他，提到姑姑时，他的表情明显温和了许多。
或许对他来说，她才是真正的家人。
两人一路逛到茗瑶的高中，顺便在那里解决午饭。
“这家店味道特别好。”指着一家便餐店，她牵着他走进去。
因为面向的主要顾客是学生，所以价钱也便宜，味道也格外好。
薄以寒尝了一口，茗瑶伸长脖子眼含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他笑着点头，“你常来？”
“嗯，高中的时候常来。”她搅了搅碗里的菜，“回到家也是自己吃，所以就常在这里解决。”
“……不去你爷爷家？”
“我高中的时候爷爷已经和大伯住一起了，我总去也不好。”
虽然他们或许不这么觉得，但对于那时青春期敏感的自己来说，不给别人添麻烦是最基本的礼貌。
她一直很孤独，佯装坚强的外表下，是脆弱不安的心。
他静静注视着女孩，听她讲着小时候的事，因为没什么朋友，她的生活规律又单一，所以也没那么多趣事，寥寥数语就概括了所有。
“啊……”手机振动了两下，茗瑶划开一看，“爸爸说大伯今天下午会飞回来，那就把聚餐定在今晚吧。”
薄以寒点点头，“好”字还在唇边徘徊，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叔？”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茗瑶噎了一下，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
薄渊走到两人跟前，确认自己没看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薄以寒淡定地瞥了眼侄子，看得他心里发毛，“今天回来的。”
“啊。”薄渊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看向桌对面，眼睛瞪大，“你是……张茗瑶？”
茗瑶点点头，“薄渊。”
薄渊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印象里，这个小女生似乎不长这样啊，好像漂亮了不少。
比起从前遮遮掩掩地戴帽子，即便被人看到，脸上也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如今巴掌大小的脸生得更加精致可爱，微翘的唇角和眼尾，反而给整张略带稚气的脸勾勒出一丝妩媚灵动。
瞥见侄子那双看直了的眼，薄以寒重重扣了两下桌角。
“……”
猛地回神，薄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睛依旧粘在茗瑶身上，“哎，你怎么和我小叔在一块儿？”
“我的女朋友怎么不能和我在一块儿？”
“……女、女朋友？”薄渊尖叫了一声，活像被谁踩到尾巴似的，惹得店里其他顾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他再也不敢盯着茗瑶，扭头看向薄以寒，“小、小叔？你、你们……”
薄以寒淡定地嗯了一声，“别告诉你家里人。”
“……”
“听到了吗？”
“……啊？啊，哦，好。”
茗瑶本来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和对方是高中同学，再见面自己却成了他未的来婶婶。
但她又很好奇薄渊的反应，所以拄着头饶有兴趣地看他。
薄渊显然对三人现在的关系也有点捋不清，他左右看着两人，摸摸鼻子，想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见气氛似乎越来越尴尬，茗瑶看向他，轻声问，“你是来吃饭的吗？”
“啊，对。”薄渊点点头，终于得救了。
“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瞥见薄以寒微眯的眼神，薄渊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摇头道，“不不不，我……打包，打包。”
“啊。”
“那个，小叔，那我就先走了哈。”
“嗯。”
薄渊抬头看向张茗瑶，该叫什么？
茗瑶也看向他，目光交汇之际，她微笑着点点头。
眸光微闪，他遂也点点头，拿着打包好的饭离开。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薄渊也在。”茗瑶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回想起去年高考后的日子。
“所以我才对他客气了些。”他眯了眯眼眸，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
“嗯？”
“没什么。”
晚饭还是照例订在慕天酒店，
餐桌上，
茗瑶目无焦点地看着前方，左手边坐着两位堂哥，右手边坐着薄以寒。
同样的场景，她为什么要经历两遍。
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她拿起公筷给两个哥哥一人加一只鸡翅，“这道菜很好吃，你们尝尝？”
两人看了眼薄以寒空空的餐碟，十分默契地哼了哼，炫耀的意味不言而喻。
桌下，薄以寒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待女孩看过来，原本平静的目光立刻蒙上一层水雾，像被谁欺负了似的，说不尽的委屈。
可恶，这不是她的招数吗！
但是头一次见他这副表情，茗瑶觉着好玩，憋着笑给他夹了两个鸡翅。
男人立马坐直了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眸光不经意瞥向另一边，然后把自己的鸡翅夹一个放到她碗里。
“幼稚。”张君泽撇了撇嘴说道。
张君骁同样点头，两兄弟难得今天站在同一战线。
“行了，我看你俩比谁都幼稚。”将几个人的小闹剧从头看到尾，大伯母笑吟吟地训斥两个儿子，“吃你们的饭吧。”
然后又开始了她的日常念叨，“瞧瞧你们妹妹，都把男朋友领家来了，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找个女朋友给我看看呢？”
兄弟两人立刻默不作声，低头啃着饭碗。
一顿饭吃的非常顺利，除了兄弟二人不这么觉得。
薄以寒和四位长辈聊得非常投入，大伯和大伯母对他算是特别满意了，本来他们也就是看看，只要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他们也没什么可拦着的。
“对了，瑶瑶。”临走前，父亲叮嘱了她一句，“你郝蕾伯母最近可能会找你，许家明去你学校的事情我听说了，去或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别想太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