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元旦晚会上的天鹅【6k大章】
在学生会成员的引领下，各个班级开始排着纵队进入大礼堂，纷纷在对应的位置上入座。
外面冷，里面热，刘薇站在门口，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
礼堂前方，左右两侧各开了好几扇门，分别是化妆室，更衣室，电子操控室，还有晚报工作人员的休息准备室。
“空调开的好热啊。”
观众席上，钟锦程和高强坐在一起，他脱了外套回头看去，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坐在位置上朝高强惊恐地说道：“你有看到王浩然和郑一峰吗？”
高强后知后觉：“没……”
“我靠，他们两个竟然也有节目？？”
钟锦程吃惊地开口，突然又道：“三个了，那最后一个人是谁？”
因为没怎么关注女生，他并没意识到女生中有谁没坐在观众席上。
校园里，陆远秋牵着白清夏朝大礼堂跑去：“迟到了！迟到了！快快快！”
迟到明明是因为在等陆远秋，此刻反倒有种是因为她而快迟到了一样……白清夏在心里郁闷的想着。
她中午给陆远秋打了五个电话，还是陆叔叔接了电话才一巴掌把正在午睡的陆远秋给拍醒。
两人跑的飞快，白清夏在后面差点滑倒，陆远秋回头看着女孩幽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连忙放慢了速度。
经过那段堆着雪人的道路时，白清夏急着赶路没往旁边看，陆远秋瞅了眼，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大礼堂内部的房间从外面也能进入，二人先去了各自的更衣室将衣服放进柜子里，这才一齐走向化妆室。
此刻的化妆室很是热闹，镜子前的男男女女坐成一排，李特娇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名化妆师。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总算来了，你可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个节目，一出场必定是万众瞩目，我差点以为你逃走了。”李特娇看到白清夏出现，连忙焦急地迎了上去。
不过他没看路，撞到了一个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柳见青正自己化着妆呢，口红被撞歪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李特娇连忙转身道歉。
柳见青蹙眉，用力地将椅子扶正，李特娇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在意，接着朝白清夏走去，拉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陆远秋看向别处，问道：“我呢？谁给我化妆啊？”
“等等等等！学长！等我这边结束！”
一个正在给郑一峰化妆的女生开口道。
郑一峰扭头，淡淡开口：“我还以为你俩不来了。”
陆远秋站在他身后，微笑着回应：“主角都是后面出场的。”
郑一峰轻笑一声，目光望向镜子，但其实是在看镜子中的人，在他的斜后方是正坐在位置上给自己描着眉的苏妙妙。
今天苏妙妙穿着一身黑色修身晚礼服，像个黑天鹅一般优雅高贵。
陆远秋调戏着旁边的学妹：“妹妹待会儿准备怎么给我化妆呀？”
学妹脸蛋微红地回应：“男生就简单修个眉毛，脸上打点粉就行，有头发的就再喷点摩斯。”
陆远秋原本还笑着，突然表情一凝：“什么叫有头发的？！我这是寸头，又不是和尚！”
化妆室里传来一阵哄笑，苏妙妙和白清夏都坐在位置上笑出了声。
柳见青没笑，化好了妆后便朝着更衣室走去。
“好了郑学长。”化妆的学妹开口，听到后方的动静，苏妙妙连忙道：“对了一峰，你换好衣服后在更衣室门口等我！”
陆远秋扯着嘴角：“一峰~~~”
郑一峰和苏妙妙表情同时一怔，苏妙妙笑着解释：“好歹是搭档，这么叫亲切点嘛。”
郑一峰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应下，走出了化妆室。
陆远秋坐在位置上瞥了眼白清夏的方向，李特娇正在帮她化妆，此刻解开了她的头发，正在往她脸上打着粉。
“学长你别看了，修眉呢。”
“好好好，知道知道。”
化好妆后，陆远秋走出化妆室，偷偷来到侧门的门口往礼堂内看了眼，阶梯座位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学生和老师，芦城晚报的工作人员也拿着摄影机在阶梯上架好了机位，准备拍摄。
真别说，这场面让人有点紧张，即便是陆远秋这种老油条，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登上元旦晚会的舞台，四舍五入也算个初哥了。
等了片刻，白清夏这边化好了妆，陆远秋走到她旁边一看，忍不住朝李特娇称赞道：“哎呦娇姐这化妆技术不错啊。”
李特娇得意地翻了个妩媚的白眼：“你才娇姐，我从小就学会化妆了，怎么可能不行？不过白学姐这种脸蛋就适合淡妆，所以我画了淡妆。”
他说完走向了其他等待化妆的表演者身边，苏妙妙这时也给自己化好了妆，途径陆远秋两人身边时她朝白清夏递出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弯腰，声音甜甜地称赞：“清夏真漂亮。”
“谢…谢老师，老师你也是。”白清夏听到称赞，有些拘谨地转过了身，连忙回应。
“哈哈。”
陆远秋看着苏妙妙走出房间的背影，感慨道：“苏老师确实漂亮，便宜郑一峰这小子了。”
“啊？”白清夏昂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远秋连忙解释：“哦我是说，郑一峰能跟苏老师一块表演，真走运啊。”
白清夏跟着点头。
陆远秋说完，又低头看着女孩清纯漂亮的面庞，半是感慨又半是玩笑似的说道：“陆远秋能遇到这么漂亮的白清夏，也很走运啊。”
白清夏忽地脸红，躲闪着目光站起身：“我去更衣室等着了……”
陆远秋豁然一笑，在后方提醒：“舞服提前几个节目穿上吧，别等快轮到你的时候再穿，需要我帮你拉拉链的话手机喊我。”
“好。”
陆远秋的节目在晚会的第三个。
他来到自己的男更衣室，换上了今天特意准备的衣服，是一套看起来阳光且帅气的衬衫与长裤，配色十分养眼。
“我去秋哥！你简直就是我男神！”
曹爽十分捧场地在男更衣室滑跪着靠近陆远秋，他高举双手，表情夸张。
陆远秋撇嘴：“得了吧你，要说帅还是那个家伙。”他朝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郑一峰努了努嘴巴。
郑一峰扭头看了过来，朝二人挑了下精修过的左侧眉毛，随即像是被自己给逗到了似的露出暖洋洋的清爽笑容。
陆远秋与曹爽顿时眼神迷离地晃着脑袋：“好帅啊giegie~”
郑一峰：“……”
晚会开始了，外面的主持人正在报幕。
排在前面的节目算是整个晚会节目精彩度中的第二批次，第一批次在中间位置，第三批次则在后半段。
听着外面的歌声，陆远秋坐在更衣室里玩着手机，已经不紧张了。
很快，学生会的“粗眉毛”跑到男更衣室喊道：“陆远秋准备！”
陆远秋昂头，将手机放下，他拿着吉他看向曹爽，郑一峰，还有王浩然，笑着抬起剑指从额头上划过：“兄弟我率先出征！”
“加油！！！”
男更衣室里的张逸飞看着门口的这一幕，面色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有些羡慕陆远秋与人相处的状态。
这家伙虽然让人不太喜欢，但他好像真的在快乐的享受着与人相处的时刻以及每一天的生活。
可是他张逸飞，除了柳见青以外，在学校里和他交好的人貌似都是因为钱才接近，充满了虚假。
……
陆远秋站在红色幕布后方，等主持人报幕结束，红布拉开，他笑容阳光地走了出来，朝所有人挥手。
场下掌声热烈，和校领导们共同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的秦落与胡主编也面带笑容地鼓掌。
阶梯上，络腮胡摄影师记住了秦落的叮嘱，朝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这个是被挑选的，录上近景。”
“好嘞。”
摄像头很快聚焦在了陆远秋的脸上。
在椅子上坐下后，陆远秋扶正了话筒，突然听到台下的掌声消失后，一阵整齐且有节奏的呼喊声响了起来。
“陆远秋！陆远秋！陆远秋！”
起初只是一小片呼喊声，渐渐的大家都跟着节奏附和了起来，陆远秋看向28班两个站起来高声大喊的男生——高强和钟锦程，最开始的呼喊声就是他们带动的。
突然间，钟锦程和高强对视一眼，笑着改了口径：“一叶知秋！一叶知秋！一叶知秋！”
28班的男生心有灵犀似的，突然集体换成了陆远秋的网名，其他班虽然疑惑，却也跟着喊起了这四个字，毕竟在篮球赛之后陆远秋的人气很高，他们还以为这是粉丝私下取的口号。
舞台上的陆远秋听着礼堂内的这雷鸣动静，只能无奈地双手合十，一脸苦笑地求饶：
“求放过，求放过……”
还没唱呢就让我头皮发麻。
麦克风就在他嘴边，听到他的吐槽整个大礼堂都哄笑了起来，28班这边的男生也得逞了似的闭上了嘴巴。
校领导们转身看去，刚刚没笑，现在乐了，露出了一整排的笑脸。
陆远秋这才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端正了神色。
他深吸口气，望着前方的灯光，眼睛却突然眯起，意识恍惚了一瞬。
三秒后，他的意识一点点回归舞台。
陆远秋笑了，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此方少年时。
那就如窗外暖阳般耀眼吧，我的青春。
他张开嘴巴，拨动琴弦，从口中唱出了徘徊在整个现场的动听歌声。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
……
那年大雪纷飞。
此刻外面积雪已经消融。
今天芦城的太阳在这近几日里最为耀眼，让空气都充满了暖意。
陆远秋望着前方的每一张面孔，想把他们所有人的长相都深深刻在记忆里，即便是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往侧边的门瞟了一眼，他看到了曹爽郑一峰等人站在门口，却没看到白清夏。
一曲结束，陆远秋将手从琴弦上离开，他嘴巴靠近麦克风，大声道：“元旦快乐！”
台下掌声雷鸣，少年朝众人鞠了一躬，从幕布后方退场。
来到了更衣室这边，陆远秋望了眼女更衣室的方向，他拿出手机看了起来，没发现白清夏给他发消息。
“秋哥你表演得也太好了吧！”曹爽仿佛迷弟一般地跟着陆远秋坐在了位置上。
陆远秋摆手，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有些疑惑白清夏怎么没出来听他唱歌。
刚想到这，男更衣室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戴着假发的女生，男生们惊的后退一步，阮月如却没在意这些，而是神色焦急地朝陆远秋说道：“出事了。”
陆远秋眉头渐渐拧起。
他立即跟在阮月如后面走了出去，阮月如边走边道：“白学姐的舞服找不到了，我们所有人翻箱倒柜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应该是被人从柜子里偷走藏起来了。”
陆远秋站在女更衣室的门口顿了片刻，想到白清夏此刻的心情，他没有在意太多，立马走进了女更衣室。
见到一个男人突然进来，女更衣室里传来一阵惊呼，陆远秋看向柜子旁边，白清夏穿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背靠在那儿蹲着，苏妙妙在一旁安慰，可女孩却只是眼眶红红地望着地面，抱着双腿，一脸失神。
看到陆远秋进来，白清夏扭头望去，两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抿着嘴角，有些歉意地朝少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好没用啊，陆远秋又来救她了。
陆远秋望向更衣室里的其他人，他胸口上浮着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凝重片刻，忽地嗤笑一声：“有意思。”
如果翻箱倒柜还找不到，那再问这里面的人也是枉然，更何况他没有证据。
“陆远秋……”苏妙妙神情复杂地开口。
陆远秋轻轻点头：“放心吧老师。”
他走上前将白清夏从地上拉了起来，牵着女孩走出女更衣室，留着双马尾的高一学妹在女更衣室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担忧。
陆远秋在门口迟疑片刻，随即带着白清夏出了礼堂，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墙边。
现在正是中午，外面太阳很大，但气温依旧有些冷，陆远秋将身上的衬衣脱掉披在了白清夏的身上，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个灰色的毛衣。
两人靠着墙壁，许久无言。
陆远秋抬头看着太阳，像是觉得刺眼，眯起了眼眸，他轻声道：“没关系，还有好几个节目才轮到你。”
白清夏紧了紧身上的衬衣，准备开口说话，说出第一个字却发现声音有些哽咽，她只能顿了顿，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刚刚听到你唱歌了……”
“排练的时候没觉得，刚刚却让我想到了初中，我记得，那天的雪好大，像棉花糖。”
陆远秋扭头笑着：“然后有个女孩躲在校门内提前看完了我这次的元旦节目？”
白清夏闻言有些惊讶：“你想起来了？”
“是啊。”陆远秋靠着墙点头。
“在篮球赛赢了的那天晚上吧，突然想起来了……对不起啊，我记性太差了，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人记住了这些事情。”
“没关系……”白清夏笑着，抬起手指抹着眼角。
“只是我这次可能要让人失望了。”她哭了起来，从刚刚忍到现在，这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原来我和妈妈之间差的不仅仅是一件舞服……为什么满怀期待的事情总是得不到好的结果。”
陆远秋伸手去摸口袋，却发现口袋里依旧没纸，他走到白清夏面前，抬起袖子帮她擦着眼泪。
过了会儿，他将面庞凑到女孩面前，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数五个数哈，哭个五秒钟就不能再哭了，我们现在长大了，快成年了，已经不是初中生了。”
白清夏哭着点头。
看着靠墙哭泣的女孩，陆远秋倒数：“五。”
“二。”
“一！”
他再次使诈，笑出了声，白清夏被他这个讨厌的套路也给逗笑了，只是笑声掺杂哭声，不过她很信守承诺的止住了哭泣，昂起擦干眼泪的面庞，朝陆远秋露出一个了坚强的笑容。
陆远秋拉着她的双手，挤着眼睛，像逗着孩子似的说道：“不行，不够，嘴角再往上翘点。”
“嗯。”
白清夏听话地将嘴角往上翘去。
“对，就这样。”他说完低头看了眼二人对齐的脚尖，突然说道：“白清夏，如果我现在对你唱首歌，你会不会觉得突兀？”
“什么歌？”女孩拉着他的手，好奇地问着。
陆远秋向后一退，轻声哼唱着：“踮起脚尖~”
“提起裙边~”
“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
热闹的礼堂外，僻静的小路旁，少年笑容阳光，歌声动听。
白清夏愣着，突然想到了万圣节的夜晚，二人在商店橱窗外一起跳着的那支简陋，毫无章法的双人舞。
“甜蜜呀~幸福呀~一圈一圈转出来~”
“来来来，转圈。”
陆远秋抬手，白清夏犹豫着，见陆远秋坚持，她还是配合地转了个圈。
转完这一圈后，陆远秋笑着看她。
突然，他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将双手抬到白清夏的面庞两侧，往下扣上了一面无形的东西，口中还发出了一道“咔嚓”的配音。
白清夏回忆着那晚的景象，笑着道：“是奥特曼面具吗？”
“不，是光。”
他说完往旁边让了让，后方耀眼的太阳顿时在女孩的面孔上投下了一道刺眼的光线，白清夏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眸。
背着光的陆远秋这时恢复了正色，他轻轻张开双臂抱住了身前的女孩，然后说出了一句话。
“白清夏，并不是穿上舞服，你才能成为天鹅。”
女孩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一愣。
“而且……”
陆远秋突然笑着：“你还有一件战衣。”
女孩疑惑地偏头。
……
观众席上，胡主编的手指在节目表上向下滑去，停在了白清夏三个字上。
“到了。”他轻声道。
秦落闻言连忙朝后方阶梯上的摄影师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络腮胡摄影师点头，朝身旁的工作人员说道：“下一个节目，封面女主，录像准备，近景远景，准备抓拍。”
第一排，胡主编长叹口气。
秦落无奈地笑着：“还在想差点什么呢吗？主编。”
胡主编苦笑着摇头：“是啊，审了一夜稿子，我还是没想到，脑子大概是真的生锈了。”
秦落回头看了眼，说道：“主编你不去后面叮嘱一下抓拍的画面角度吗？”
胡主编摇头：“不想去，郁闷，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秦落抽着嘴角，道了一声“好吧”，这才抬头望向舞台。
学生会的四眼妹站在舞台侧边，她穿着主持人的礼裙，低头看着稿子，正准备出去报幕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抢走了她的麦克风。
四眼妹吃惊地扭头：“陆学长，你又抢我话筒？？”
“放心，最后一次。”陆远秋开口。
他拿着话筒走向舞台，站在了正中间。
看到主持人突然变成了陆远秋，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的声音。
第一排的校领导们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陆远秋这次却并不想惹事，也不想下什么战书。
他笑着道：“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接下来的节目是我最好的朋友带来的，我想为她亲自报幕。”
听到这句话，高三28班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钟锦程吃惊：“原来是白清夏！”
高强笑道：“我去，第四个人居然是白清夏啊！”
“好！！！”
听着台下的呼声，陆远秋笑着道：“她即将带来的节目是芭蕾舞表演，只是芭蕾舞服突然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秦落顿时紧张地皱眉，可旁边的胡主编却突然眼睛一亮地抬正了脑袋。
陆远秋接着道：“可是，我觉得本身就是天鹅的人是不需要在乎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什么的。”
说完，他将话筒放下，笑着离开，后方的红色幕布随即拉开，现场音乐响起。
《梦中的婚礼》
幕布之后，一个身穿蓝白校服，扎着单马尾，脑袋上方戴着一枚粉色发夹的女孩像只白天鹅一般地摆出开场的舞蹈姿势，她抬起白皙的右手，抬头望着右手的方向，嘴角露出释然的笑容。
今天太阳很大，那条堆满了雪人的小路上，所有的雪人都开始融化，脑袋纷纷从身体上掉落了下来，可唯独女孩堆的那只却屹立不倒。
它的脑袋由木棍插在身体上，它的身体由臃肿变得柔和，仿佛在此刻褪下了厚重的面具，成了道路上最美的风景。
大礼堂，第一排。
胡主编突然惊喜地抓紧了秦落的胳膊，低喝道：“校服！对！她差个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