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去、去十年
“爷爷，死了。”張起棂的话像一锤重击，直接砸在了叶慕白的心上。
叶慕白手中的手机“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还未播出的电话。
叶慕白满脸不可置信，直到自己来到叶正国的身侧。
将手放置在叶正国的鼻息处探了探。
呼吸没了，叶慕白再次将手放在叶正国的脖子处。
那停止跳动的脉搏，让叶慕白红了眼眶，眼泪如决堤一般夺眶而出：
“爷爷、”
叶正国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吳贰白得知这个消息后，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务，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北京。
叶正国没有后代，只有叶慕白这么一个孙女。
叶慕白和張起棂替叶正国换上了那套被整齐叠放在衣柜的军装。
叶正国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高层耳中。
很快，叶家的大门前便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一群人身着黑衣，眼神中满是悲伤，地站在叶正国的遗体前，对逝者的缅怀。
很快一队身着整齐军装的军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院子，他们手捧红旗，迈着正步走到叶正国的遗体旁，将红旗缓缓地盖在叶正国的身上。
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做完这一切后，这些军人挺直了脊梁，双手紧紧握拳，以最标准的姿势向叶正国敬上一礼。
随后，转身退到了一旁。
吳贰白来到叶家的时候，看着一脸呆滞的叶慕白，脸上还有泪痕的叶慕白，心忍不住抽痛一下。
吳贰白来到叶慕白的身边，轻声喊了句：“慕慕。”
叶慕白抬起头看了吳贰白一眼，心中的难过更胜：“爸、爷爷，爷爷他”
吳贰白伸出手想要将叶慕白脸上的眼泪擦干，却发现越擦越多。
吳贰白没有办法了，语重心长的对着叶慕白说：
“爸知道，别难过 ，再难过咱们也得先把叶叔的后事办完再说。”
叶慕白看了叶正国最后一眼。
直到点头同意，那队军人这才在为首军官的指挥下将叶正国抬走了。
来到火葬场将叶正国推进焚化炉的那一刻，叶慕白再次泪崩。
“我没有爷爷了。”看着叶慕白哭得这么伤心，張起棂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最后只是伸出手，揽住叶慕白的肩膀，一直轻轻的拍着。
叶慕白直接扭头，在張起棂的怀中闷声痛哭起来。
原来亲人走了，她会这么伤心难过。
这次是張起棂很直观的感受到了叶慕白的情绪。
張起棂轻轻拍了拍叶慕白的背，以示安慰。
当叶慕白即将接过包着红旗的骨灰盒，叶慕白胡乱擦干脸上的泪水。
在自己的衣服上将自己的手蹭得干干净净。
眼泪不能掉在红旗上，红旗不能脏。
烈士陵园
叶正国下葬那天，来了很多人。
送走叶正国后，叶慕白整个人看着都憔悴了一圈。
有时在生活中叶慕白或许还能够看到叶正国的身影，但是这个老人家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然而事情不是就此结束了。
没过多久，張起棂忽然对着叶慕白说：“慕慕，我有事要离开。”
張起棂一般如果要离开，都会说我要离开几日，多久回。
而这次却直接说的是，我要离开。
叶慕白不解道：“你要去哪儿？”
張起棂没有回话，叶慕吧紧接着又问：“那你多久能回来？”
張起棂淡淡道：“十年。”
叶慕白当即愣在了原地。
脑海里只剩下。
“让我女儿去，她如今才十四岁，就算过了十年，她也才二十多，她智商超群。。。。”
叶慕白捂住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这段话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二十年、
我在空间站整整待了二十年，死去的记忆忽然袭击叶慕白的大脑。
去什么地方要去十年？
叶慕白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可话到嘴边。
叶慕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两眼发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叶慕白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医院了。
军区医院
这小金疙瘩晕倒了，直接引起高层的注意。
立马便有人问了叶慕白的情况。
这会叶慕白的主治医生正在和張起棂交谈：
“叶院士最近受到了太多刺激了，她在晕倒前有说过什么吗？”
張起棂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没和叶慕白说什么，怎么就晕倒了。
張起棂摇了一下头。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叶院士会不会心理有什么疾病？”
叶慕白看着整天嘻嘻哈哈的，怎么可能心理有什么疾病。
若是真有，那便是叶正国离去的消息了。
当年張叶林离开，叶慕白也好一阵没有缓过来。
也就是这时，科研部那边和高层那边都来人了。
医生这次也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包围询问：
“医生，叶院士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医生一一回应。
回到叶慕白病房的时候，張起棂看着已经醒来的叶慕白。
想着百日里发生的事情，張起棂忍不住问了一句：“好点没？”
叶慕白点了点头，整个人缩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没有说话。
良久張起棂这才试探性的开口：“你不想我走？”
張起棂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的妹妹逼得开口说话了。
叶慕白就这么看着張起棂再次点头。
就在張起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叶慕白开口了：
“为什么，一去要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