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切都有鄙视链
来到4s店后，大厅被布置得相当有气氛，现场已经汇集了百十号人，所有销售都跟陆瑶一样，踩着八厘米高跟鞋，黑丝包臀裙加身，看得成钧目不转睛。
就连普通销售都穿成这样，那等会的跳舞小姐姐和知名coser来了，岂不是爽到飞起？
穿越前，成钧虽然对二次元不太了解，但也经常刷到漫展上的coser，身材一个比一个哇塞，上围一个比一个夸张。
陆瑶带着成钧来到第二排中央位置坐了下来，成钧已经蠢蠢欲动，等会必定春色撩人。
“老头儿，你等会悠着点啊。”
陆瑶从成钧眨眨眼睛。
成钧老神在在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挑了挑眉。
“牛逼！你先吃着，我忙去了。”
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带客户试驾，促进成交，只有成交才能拿到提成。
成钧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块小蛋糕，慢悠悠吃着。
一旁一个60来岁的老头，拿着一串油滋滋的烧烤，冲成钧说道：“大哥，你也是被家人拉来充数的？”
成钧点了点头。
他发现，老头拿着烧烤的右手少了食指和中指，看起来像是年轻时被机器弄断的。
老头咧嘴一笑：“我也是被闺女拉过来的，说今天有攒劲的小曲儿，孩子对我是真好。”
成钧：“……”
拉自己老爸来看有容乃大，也不知道她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老头吃完一串，又拿起一串烤香肠：“你来这儿一天多少钱？”
“80。”
闻言，老头目光有些深意。
成钧有些纳闷，不过80来块，难道那妮子还从中抽成了？
“你多少钱？”
老头呵呵一笑：“知道多了不是好事，你能拿到80已经不错了。”
哈？
成钧没想到，连试驾充场都有鄙视链。
他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眼下表演马上开始，自己要走了这么好的位置肯定会被占，还是等活动结束了再问陆瑶吧。
很快，一个穿着旗袍的主持人走上舞台，开始介绍活动流程。
“我们精彩的表演马上开始。”
“顺便提一句，等表演结束后每位贵宾都可以上来抽奖，一等奖是宝时捷豪华suv cayenne，二等奖是樱花国五日游……”
成钧在台下听得都困了。
他对抽奖不感兴趣，这种抽奖都早内定了，自己没戏。
废话了一大堆，主持人总算走下舞台。
成钧最期待的表演开始了。
十几个穿着旗袍，盘靓条顺的老阿姨，齐刷刷地站在舞台上，表演起了一曲《青花瓷》。
成钧傻眼了。
这……
这就是陆瑶说的黑丝高跟小姐姐？
我特么……
一旁的老头子，拿着烤玉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这些老阿姨比他年轻十来岁，身材保养得当，堪称他心中的女神。
可成钧简直坐不住了。
这泥马货不对板啊！
还有之前说的coser，竟然是京剧表演，演员也人均五六十岁，都扮好了，正在舞台边上等待。
见成钧要走，老头马上说道：“你现在走，可连80块都拿不到。”
成钧翻了个白眼：“我尿急不行啊。”
老头撇了撇嘴，自顾自道：“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跟我比，呵。”
成钧找到陆瑶时，她刚好带客户试驾完。
“这款车搭载了30t v6机械增压发动机，最大马力为333ps，最大扭矩为440n·m，匹配8挡手自一体变速箱和全时四驱系统，挺适合您平时开的。”
“我考虑考虑吧。”
“好的您慢走。”
很显然，陆瑶这单并没有谈成。
看到成钧，陆瑶有些意外。
“老头儿，你怎么不看小姐姐跳舞了？”
成钧：“哪来的小姐姐？我是来看黑丝高跟的，不是来看大妈的。”
陆瑶噗嗤一笑：“你想看20多岁的？”
“当然，看老娘们旗袍秀，在公园里就能看到，还有你说的coser，根本没有。”
陆瑶笑意更盛：“你耐心等会吧，再表演几个节目就吃午饭了，你不是爱吃海鲜嘛，我们老总找的市里最好的厨师。”
成钧本来就不是奔着免费饭菜来的，他也不差这点钱。
“有人说充数费不是80，怎么回事？”
陆瑶微微一愣：“所有人都是80啊，我上司说的。”
“谁跟你说不是80的？”
成钧指了指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头，他此时正在跟一个穿制服的销售闲聊。
陆瑶秀眉微蹙：“我明白了，她就是我上司，看来所有人都被她抽成了。”
成钧秒懂，只要不是陆瑶在背后搞事，其他的都无所谓。
“那你先忙吧。”
“等一下大爷。”
陆瑶扫了一下周围，赶紧从西服兜里掏出一张纸，塞到了成钧手心里。
“这是四等奖的小票，等会你假装去抽个奖，能拿到一箱土鸡蛋。”
“嗯。”
一箱土鸡蛋也挺贵的，成钧反正回了家也无所事事，索性又坐了回去。
看到成钧回来，老头淡淡一笑，捏紧了右手。
成钧默默开启读心术，只听老头心想道：“还是我闺女有本事，知道给我弄一张大奖小票。”
成钧不动声色，看来老头闺女刚才就是来送小票的，她身为4s店主管，给的小票价值应该不会低，但是几等奖就不知道了。
旗袍秀结束后，成钧又欣赏了一会儿京剧，主持人总算来到了舞台上，陆瑶则跟在主持人身后，把一个红色箱子抱了上去。
“各位贵宾，现在万众期待的抽奖环节要开始了，不知道谁能成为一等奖得主，拿到我们那台非常酷炫的cayenne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抽奖箱。
陆瑶优雅的站在舞台上，冲成钧狡黠地眨眨眼睛。
那意思很明显，嘿嘿，没白来吧，还拿到了一箱土鸡蛋呢，否则你最多抽到一包纸抽。
很快，抽奖从第一排开始了。
成钧跟在老头身后。
第一个人抓起一张小票，展开一看，鼓励奖——一包纸抽。
第二个人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表情狰狞，还闭上眼睛振振有词，最终别说一等奖，连包纸抽都没抽到。
剩下的几个人，基本不是谢谢参与，就是一包纸抽。
很快，到了老头这里。
只见老头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把胳膊伸进了抽奖箱。
本想着装个样子搅拌一下，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没想到那张小票突然脱了手，挤在了箱子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