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突发恶疾
今日秦昭芸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直勾勾地盯着女儿,从她的眼睛里发觉了心事。
“你不对。”秦昭芸眯起眼。
“您……”叶锦苏赶紧掩饰,“您说什么呢,我哪里不对了?”
“你是为娘身上掉出来的一块肉,我还不知道你,一定心里揣着有心事。”
瞒也不住,叶锦苏长叹一口气:“的确有一件事情令我苦恼。”
“战场上的事,为娘帮不着,你的心事倒是可以听上一听。”秦昭芸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叶锦苏苦笑。
“而且,到底什么叫男女之情?”
这个问题抛出得很突然,秦昭芸也被吓了一跳。
她这样的女子自小被父辈教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在叶锦苏身上不一样。
虽生来是女儿身,却被当作男儿养。
她今年十六,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感情也很正常。
“哎。”秦昭芸微微叹气,“怪娘不能让你当自己。”
“不不不。”
叶锦苏立即摆手否认:“无论男女,我就是我自己。”
万分庆幸自己的女儿明事理,秦昭芸遂心安:“你若非要找娘问个明白。”
“娘只能告诉你,喜欢很简单,认同你心便好。”
认同自己的内心便好?
在听到这句话后,叶锦苏心里的那个死结仿佛就此解开,原来这件事可以这么简单。
“多谢娘!”叶锦苏呲着个大牙乐。
次日,天刚亮。
叶锦苏早早便让红玉扶着自己去了大房院子。
她点名要见谢渊却被睿好告知:“大公子正于书房阅公文,请叶公子稍晚时候再来。”
“那我就在门口等他。”
门外的声音太大,谢渊听得一清二楚。
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就是故意喊给自己听,斗气不理会,谢渊继续看手里文册。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窗外飘起了雪花,谢渊问睿好:“人还在吗?”
“回大公子,叶公子还在。”
他耐不住性子起身,见叶锦苏带伤坐在外面的廊道上,背影看着瘦弱不堪。
叶锦苏起身,好像是迈腿要走,
谢渊立即打开了门:“欸,你来干什么?”
“表兄终于舍得开门见我了。”叶锦苏回头俏皮一笑,忍不住打趣道。
刚才红玉趴在她耳边说大公子正悄悄站在窗边看。
一看有这么难得的机会,叶锦苏就故意使了这么一招。
昨天憋在心里的气还没有发出来。
“你说过无需我担忧,今日怎么还要专门跑到我房门口受冻。”谢渊悻悻道。
“来看看你。”
“你又不需要我。”谢渊硬生生地怼了回去。
这句话好像是说给叶锦苏听,又像是谢渊说给自己听,总归是他内心深处的话。
“嘶!”
眉毛拧着一团,叶锦苏弯腰护住心口。
“怎么了!”
想也没想,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跟前,谢渊着急着确认:
“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带你去见赵先生,让他给你……”
“表兄还是这么单纯。”叶锦苏忍不住笑出声。
在她笑的瞬间。
谢渊意识到自己被骗,面露难色,十分尴尬地松开了手,掩饰着咳嗽两声。
“我是怕你死在我院里,不好向祖母交代。”
听了这种赌气的话,叶锦苏也丝毫不恼,反而觉得这般熟悉的谢渊让人安心。
“多谢表兄昨日的照料,日后也请多多麻烦您。”
叶锦苏带着伤深鞠一躬。
面对跟昨日截然不同的叶锦苏,谢渊措不及防。
心里生出许多雀跃,可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可没说要继续照料你,还请表弟不要自作多情。”
“是吗?”
若有所思的点头,叶锦苏转身:“那弟弟便请义兄照料……”
“等一下!”
着急忙慌地跟上来,谢渊装作若无其事:“在侯府劳烦我便是,你何苦跑这么远劳烦卫大人。”
“是是是。”叶锦苏对他拙略的借口视而不见。
*
从黑风寨拿回来的大量粮草都送入国库。
皇帝下令让叶锦苏入宫领赏,谢渊便以照料为名,陪着叶锦苏一同入宫。
当着众多大臣,叶锦苏单膝跪地:“圣上,粮草丢失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
“什么意思?”皇帝疑惑。
“把人带上来。”
只听叶锦苏一声令下,卫谨压着纪延知走上大殿。
在场大臣无不受到惊吓,目光皆往纪玉伯身上看齐,纪玉伯更是满脸震惊。
听闻粮草找回,纪玉君便设法联系纪延知。
可一夜也没有收到半点消息,不想今日却在朝堂上见到!
“叶将军为何平白拘役我儿,您这是不把大楚律法放在眼里!”
“圣上,请恕臣直言。”
叶锦苏带着满身的伤,说话的音量却很足:“正是纪延知勾结山贼盗走粮草,妄图陷害。”
“我寻找粮草又遭山贼绑架,解困后将他于黑风山捉拿!”
大殿里升起不小的议论。
一众朝臣都没有想到,纪延知身为兵部尚书之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手也攥成了拳头。
“圣上,此乃血口喷人啊!”纪玉伯上前跪拜,“口说无凭,还请叶将军拿出证据。”
“没错,叶卿不可随意诬陷。”皇帝接话点头。
人分明是在黑风山当场抓获,纪延知又知晓粮草的位置,还要什么证据?
叶锦苏无语。
许多大臣与纪家交好,纷纷上前替纪延知说好话。
“圣上。”
她要说什么却让谢渊拉住,他摇头示意其莫开口。
紧接着卫谨上前,一前一后的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动作一气呵成。
以一人之言说破大天也不顶用,需要别的声音。
“圣上!”
“卫卿请讲。”皇帝准许他开口。
“臣在收到叶将军的求救信后立即前往,帮助叶将军抢回粮草,并将众多山贼收编南疆军队。”
“那群人目睹了事情的全部,他们能为叶将军作证,个个皆是人证。”卫谨恳切道。
有这么多的人证,不信也得信。
皇帝恼怒拍打龙椅把手,质问纪延知:“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圣上,臣……臣知……”
眼看着纪延知就要认下罪行,纪玉伯立即上前打断:“圣上息怒!”
他藏在背后的手不停地给纪延知做暗示。
纪延知眸光一动。
突然间捂住胸口,他做出一阵挣扎后猝然倒地,于众目睽睽之下晕死过去。
“怎么了?”皇帝诧异起身。
一众大臣立即将人团团围住,叶锦苏要上前却遭纪玉伯阻拦。
“你对我儿做了什么?你为了把我儿治罪,竟下此毒手,你是何居心!”
纪玉伯死死护着纪延知,不顾脸面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