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可怜的尾巴骨
那些雪的感觉，温柔的身体的感觉，鸟在月亮里飞的感觉，都好极了。我喜欢精神的光辉。
——顾城《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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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侯被勒的得喘不过气，都快窒息了，一时间大脑也缺氧，两只耳朵嗡嗡的，“没、没女人……”
死命拍他胳膊，“放、放开……出人命了。”
林括笑问他，“能起床了？”
方侯只能直翻眼表示同意，就是八抬大轿请他睡他也不睡了，太他妈恐怖了，万一闭上眼等他再睁眼都能瞧见南天门了怎么办？
于是趁着林括在厨房里给他老娘帮忙，他在微信里向苏沁哭诉。
“苏沁啊，你听我说，林括这个人……哎哟喂。”方侯又往沙发扶手上斜靠了靠，龇牙咧嘴的。
听得苏沁都跟着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她也学着方侯龇牙咧嘴地说话，“猴子啊，没事儿，你慢点说，不急。”
方侯缓了口气，这才继续，“你知道有的人会精分吧，就是人格分裂那种，我看林括八成就有这种潜质，我作为过来人给你提个醒，苏沁啊，你别看他是你偶像就猪油蒙了心，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千万别被外表迷惑了双眼。”
苏沁笑得花枝乱颤的，刚想刺激刺激他，就听见林括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了，毫不留情地切断了方侯的喋喋不休。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真能把你尾巴骨踹断，试试？”
苏沁光是这么听着都觉得疼，心中一叹，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何愁何怨啊。
方侯就不敢说话了，只是拿眼神瞅他。
等林括走上前，他才没好气开口，“我告诉你啊，我跟你妥协不是因为我怕你，是我现在身体欠佳，你给我等着——”
还未出口的话湮没在林括一记眼神杀里。
苏沁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来这两人之间气氛的诡异。
她突然心生怜悯，方侯大早上经此劫难，怕是会落下后遗症吧……可怜的尾巴骨。
问题是林括说不准真有人格分裂，昨晚方侯在也没见他横眉冷对，怎么今天一见着就暴力相向？
清了清嗓子，她试探性地叫了声，“link？”
从知道他身份后，她就不爱叫他林括了。
林括从方侯手里夺了手机，嗓音轻慢，“我在。”
“你是去猴子家拜早年吗？”苏沁想着他的身份，语气竟然不自觉带了点敬畏（？），这可是她的偶像呢。
林括看了眼还在揉尾巴骨的方侯，清清淡淡“嗯”了一声。
“那挺热闹的，”苏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你真的把方侯的尾巴骨踹断了的话，我可以给他推荐最好的骨科医生。”
林括又是轻轻一声“嗯”。
方侯找苏沁告状的时候开了免提，于是这句幸灾乐祸的话被他尽收耳底。
方侯万万没想到表面单纯可爱的苏沁居然如此丧良心，猛地站起身朝着手机那头气急败坏大吼，“我不需要！”
吼完才发现用力过度尾巴骨又开始疼，又哎哟连天地坐下。
厨房里方倩雯探了个脑袋，不悦地喝了一嗓子，“大过年的喊魂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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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老宅的后花园。
白色鹅卵石小路延伸至花园中心，尽头是一架白色木质秋千，正轻轻摇晃。
秋千顶部搭了花藤，偶有风过，花叶随风而动。
苏沁挂了电话放在一旁，秋千离地面有段距离，她干脆盘腿而坐，倚着靠背闭着眼一脸悠闲。
坐她身边的顾昭霖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瞅着她轻飘飘来了一句，“angel，偶像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同学，作何感想？”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苏沁睁了一只眼睛瞥他，笑容可掬，“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是接受，”顾昭霖微微一笑，笑容里几分意味深长，“你爹可未必接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苏沁倒是担忧起来了。
“二哥，”她靠过去，倚着顾昭霖肩膀，“那视频……你们都看过了？”
顾昭霖瞅着她，“不然呢？”
原本苏沁去b市参加冬令营一事顾家是不太关注的，反正有领队老师在，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
但前两日苏沁那轰轰烈烈的投票打榜仪式，倒是让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于是那晚酒吧视频一经流出，顾家人便完完整整看了个仔细。
顾晞城当即要安排下属删掉视频，他绝不允许网络上有任何关于苏沁的视频流传。
但当他得到的结果却是，网络上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经掌控了全局。
那个人是谁，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
苏沁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但亲耳听二哥说出口，还是觉得奇怪，“那爸爸妈妈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昨天晚上她回来将近十一点，本以为这个点顾晞城和苏眠想必早已回房间进行某某未成年不宜观看的仪式，没想到她一进家门，一眼就看到亲爱的父母亲大人正在看电视，旁边坐着她亲爱的二哥。
三个人听见动静同时转过头，目光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顾昭觉……身后的她。
苏沁顿时觉得一阵恐慌，完了完了，爸妈这么晚还不睡，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
正当她做好心理准备走过去接受拷问的时候，苏眠和顾晞城却只字不提视频的事情，只是问她冬令营的成绩怎么样。
所以……
今天一大早醒来，苏沁就满屋子找顾昭霖，打算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昭霖笑了一声，“不问就代表他们默许了你的行为，这不是好事吗？”
“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否则大哥也不会在见到林括后让她先坐进车里了。
尽管她很想知道他和林括到底聊了什么，但后来她问了，顾昭觉也只字不提。
“angel，”顾昭霖安慰她，“不就是早恋吗？你哥我又不是没早恋过，当初追女孩儿追得死去活来，爸妈不仅没反对还挖苦我连个姑娘都追不到，所以现在看你追星成功，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一瞧他又没个正形，苏沁瞪他一眼，一甩袖子，“懒得再跟你说！”
站起身穿上拖鞋哒哒哒往屋里走。
顾昭霖在身后看着她，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如若不是林括识相没让视频在网络上疯传，只怕爸妈不光反对他们，甚至连林括这个人，都不会再让angel看见。
这个林括，倒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