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滑了
不经意遇见的可爱比一切都温柔。
——林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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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本学期的教材还没到，顾昭霖只能给学生们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制定的规矩，毕竟他是新来的老师，接下来要和这些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们共处两年，一开始不树立威信怎么行？
“既然下课铃响了，那我就最后再强调一点，”顾昭霖听见教室内广播传出来的下课铃声，果断改口，“我呢，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也不像那些中年老师一样一板一眼的，只要不去违反我刚刚说过的那些规矩，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外我的办公室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旁边，大家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知道了。”
“下课。”
一节课下来，五班的学生都发现这次来的班主任不得了，语法标准，发音地道，语速也是清晰果断，虽然快但每个同学都能听清楚。
而且还是美国耶鲁大学的硕士生，今年才二十三岁。
重点是，人长得帅，还是单身！
虽说师生恋不靠谱吧，但没有女朋友显然更方便讨论一点，比如顾老师的身材和三围什么的……
所以一下课，顾昭霖还在收拾教材的时候，一群女生就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讨论起人来了。
当然声音都很小，不足以让顾昭霖听到那种。
苏沁还没从二哥竟然成了自己班主任而自己还是他的课代表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盯着多媒体上还没来得及关掉的严谨却又不乏精美的ppt，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二哥到底背着她做了多少事情？
为什么来五班当班主任的事情一点口风都没漏？
看这准备充分的样子，班主任这份工作应该是蓄谋已久的吧？
难怪来的时候会把车停在教职工专属的停车场，难怪不肯送她到五班门口，还美其名曰锻炼她的胆量，搞半天其实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会成她班主任的事情，顺便向全班保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才对吧。
正稀里糊涂想着，顾昭霖收好书，关掉ppt拔掉了u盘，抬手招了招，“那个，新课代表，跟我来一下。”
苏沁猝不及防被点名，茫然地点了点头，“哦，哦，好。”
刚想转过来和新同学好好套套近乎的方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沁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教室前门走去。
扯了扯准备睡觉的同桌张嘉诚的衣服，方侯吞了吞口水，“张嘉诚！张嘉诚！”
张嘉诚昨晚和李清河组队补作业补到凌晨两点，这会儿睡意正浓，刚趴下就被方侯叫起来，不耐烦地抬头，语气恶劣，“干什么？”
“你看，你看那边，”方侯不在意他的态度，用下巴指着苏沁离开的方向，小声感叹了句，“苏沁穿的是jk短裙吧，啧，还挺漂亮。”
“爪子拿开！”张嘉诚甩掉他的手，揉了揉眼睛往那边看去，“还真是jk，新同学的腿挺好看啊，又白又长又直。”
“你不是最喜欢jk小姐姐吗？”方侯拍了拍他的肩膀，“饱眼福了啊兄弟。”
“什么叫我最喜欢jk？”张嘉诚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思索了一会儿后猛地反驳，“明明是林——哎哟！”
张嘉诚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头顶被人猛地打了一下，捂着脑袋哀嚎一声，转过头去控诉，“林括！你打我干什么？”
林括面无表情地收回习题，嗓音淡然，“手滑了。”
黑框眼镜后的阒黑目光却盯着苏沁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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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霖在上课的时候介绍过自己是五中的外聘教师，所以苏沁对于他一个人独享一间办公室的行为一点都不奇怪。
办公室一看就是新准备的，里面的办公用品都还泛着锃亮的光泽，干净到一尘不染。
顾昭霖让苏沁先进去，而后跟着进来，顺带关上了门。
果然，下一秒苏沁就扑到了他身上。
“二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沁揪着他的衬衫质问，“你为什么会是我的班主任！”
“别扯别扯，”顾昭霖赶忙从她手里把衣服解救出来，“我穿的你大哥的衬衫，别给他弄坏了。”
苏沁一下子哽住，慢慢松开了手，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仅偷大哥的车开，还偷他的衣服穿？”
“angel你会不会说话？”顾昭霖一听不悦了，抬手揪了下妹妹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一等一的好，“我这叫偷吗？”
“不然呢？”苏沁反问。
顾昭霖轻咳了一声，堂而皇之地解释道：“我这叫同等利益下的等价交换。”
早上偷梁换柱了顾昭觉的车，又偷天换日地拿了件他的白衬衫穿，要是这会儿不讨好angel，回去没人和他统一战线，他会被顾昭觉整死的。
苏沁虽然没有来学校上过学，但不代表她没上过学，自然懂得等价交换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儿后还是很真诚地问道：“可是你没经过大哥的同意，那不还是偷吗？”
“……”
要不要这么实在啊姑娘。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顾昭霖认认真真地和妹妹解释了一遍什么是“同等利益下的等价交换”。
“angel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顾昭霖觉得自证清白得差不多了，提出了一个总结性的问题。
苏沁恍悟，“所以你就是想让你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呗？”
反正这么多年顾昭霖不正经惯了，他刚出现在教室里那会儿她都险些把他认成了大哥。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毕竟他刚刚是这么说的——
“我开你大哥的车来学校是因为我觉得我的那辆车太热情似火了，会吓到同学们的，而我和你大哥换衣服穿也是因为我没有白衬衫，为了给同学们塑造一个完美帅气的形象才不得已这么做而已。”
“所以你为什么会成我的班主任？”兄妹俩扯了一会儿别的，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苏沁纠结来纠结去都没想清楚，二哥虽然不像大哥那样被爸爸抓去当了顾氏的总经理，但他原来也是有工作的呀，怎么会突然来五中当老师呢？